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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作者:Sika西瓜 返回目录
        

冯碧垚死了,没有任何抢救的可能。


        

她的胸腹部有五处严重的穿刺伤,其中一处中正心脏。


        

张芹所使用的凶器——锥子虽然长度有限,但足以致命。


        

锥子上的倒勾,更是加重了对冯碧垚重要脏器的破坏。


        

廖飞检查了那只锥子,金属锥身的色泽乌突突的,现在已被血迹浸染;木质锥柄呈现出一种暗黑色,说明这只锥子年头不短了,但很平常。


        

当初调查私人物品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张芹的锥子,难道当时她偷偷藏起来了吗?


        

清晨的车厢,在经过一阵呼喊和混乱之后,终于稍稍平静。


        

这件事实在越想越后怕……


        

冯碧垚的尸体已经抬下了车,张芹则被大家用绳子困住,放在了车尾的位置上。


        

但乘客们心中的震惊和后怕却远远没有消退。


        

因为刚刚大家都在熟睡,如果张芹杀害的不是冯碧垚,而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呢?


        

这场突然发生的杀人事件,让乘客们心中的恐惧再次升级。


        

因为之前都只是发现有人被杀而已,但这次被杀的冯碧垚就血淋淋地死在大家眼前。


        

此时张芹已经彻底疯掉了,她脸上仍留有杀害冯碧垚时留下的血迹,嘴角则不断涌出痴傻疯狂的笑。


        

那“咯咯咯”的笑声,听上去既悲凉又阴森可怖。


        

梁涵指着被死死绑住的张芹说:“这家伙,就是杀人事件的真凶吧!”


        

廖飞摇头说:“她不是,真正的凶手一定还隐藏在某处。”


        

这是绝大多数普通人一辈子也不曾见过的情景,它足以震慑车上所有目击者的灵魂。


        

乘客又死了一位,车上除了已经疯掉、可能会被判故意杀人的张芹,就还只剩下四个人了。


        

梁涵叹息了一声,情绪似乎有所缓和。


        

“你说的也有道理。”梁涵说,“那我们怎么处理张芹?我看把她扔下车去吧。”


        

“她不是?”梁涵的情绪有些激动,“她亲手杀了冯碧垚,大家都看见了。”


        

廖飞说:“张芹是已经疯了,才会做出这种可怕的行为。真正的凶手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凶手之前布置的种种疑阵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不可能做暴露自己的事。”


        

廖飞说:“她犯的罪,会有法律来制裁。我们要做的是把她控制起来,之后再交给警方。”


        

“你确定那个大妈发起疯来,不会再动手杀人?”梁涵质问廖飞,满脸都写着不信任。


        

“扔下车去的话,她会被冻死的。”廖飞说。


        

“可她是杀人犯!”司机李响神情恐慌地说,“你们难道愿意跟杀人犯呆在一辆车里?”


        

毕竟张芹也是一条人命,虽然他疯狂又可怕,但就像廖飞说的,最妥善的处理方式还是把她交给警方。


        

冯碧垚的死太过无辜,也太令人惋惜。


        

廖飞却说:“我保证,凭她的力气,肯定没办法挣脱捆着她的绳子。”


        

让张芹这个杀人者留在车上的决定,让梁涵和司机李响十分不满,但他们也没再说什么。


        

廖飞唯一后悔的就是,昨天没能坚持守夜到天亮。


        

结束了短暂的争吵后,大伙对张芹展开了询问,问她为什么要杀害冯碧垚。


        

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其实昨天半夜,廖飞和鹿淇已经发现了张芹的异常,但是他们两个也不会想到,张芹竟然会杀人。


        

或许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原因,只是张芹因为恐惧和压力过大,突然之间疯掉了。


        

鹿淇根据昨天半夜见到张芹时的情景,猜测了一下张芹杀害冯碧垚的原因,但也只是猜测而已。


        

可是无论怎么问,疯癫的张芹就只有一句话:“我们大家都能平安回家了,呵,呵呵……”


        

看来想从张芹嘴里得知她杀人的真正原因,是不太可能了。


        

而“某个人”就被张芹理解为了冯碧垚,或者说是女声有意在“诬陷”冯碧垚。


        

张芹的情绪一点点在崩坏,最后才对冯碧垚下了手。


        

据鹿淇的推想,从一开始,车载收音机中的“女声”就是有诱导性的。而比较迷信的张芹,又最相信女声所说的话。


        

通过女声和乘客们的几次“交流”,大概就能知道“女声”在暗示我们,乘客们逐一被杀害的原因,是车上的“某个人”害的。


        

看着廖飞和鹿淇在分析这件事,梁涵很不耐烦。


        

“人已经死了,你们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梁涵说,她的语气很不好。


        

廖飞望着鹿淇说:“你的猜想很合理,但如果我们能够抓到那个‘女声’的话,应该可以知道得更详细。”


        

鹿淇点头说:“没错。毕竟昨天半夜,收音机中的女声有没有和张芹交流?她们交流的内容是什么?我们都还不清楚。”


        

因为梁涵之前的表现都很冷静,可这次她真的不再淡定了。


        

“梁涵真的是在为冯碧垚的死而心痛吗?”廖飞在心里琢磨着,他觉得未必是这样,梁涵很可能只是在表演。


        

廖飞望了梁涵一眼,没有说话。


        

看梁涵的表现,“老同学”冯碧垚的被害似乎对她打击很大。


        

而现在车上还活着的五个人中,廖飞只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凶手。


        

张芹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小,因为她的行为太蠢也太鲁莽。


        

因为在之前,她和冯碧垚之间的关系已经很尴尬了,冯碧垚甚至还私下对廖飞说了一些对梁涵很不利的话。


        

这证明这两个女人只见根本不存在什么感情。


        

其次嫌疑比较小的是鹿淇,鹿淇一直都在帮忙分析案情,而且还说中了很多关键点,甚至“车顶人”的事情也是鹿淇最先发现的。凶手会这样帮助其他人破局?不太可能。


        

然后就是司机李响和梁涵了,他们两个人的嫌疑均等,都比较大。


        

廖飞已经确定,这次遇到的连环杀人事件是合伙作案。


        

其中一个凶手是“车顶人”,另一个一定潜藏在乘客之中。


        

至于确定是“合伙作案”的决定性证据,就在廖飞和鹿淇之前的分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