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杨墨的话没能让所有人绝望的话，华神医一句话，让他们彻底无望。
“杨、杨先生，我刘华会留在梁州一段时日，这段时间，就与您大哥住在一起，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您大哥吩咐一声就好。”
刘华表态，刘华什么人物啊。
梁州绝大多数权贵无法企及的存在，连与之说上一句话都难。
刘华被称为华神医，行走在华夏大地上，救治了多少名门贵族的病？救了多少人的命？
没人说的清。
但是，人人都清楚，也有数不清的人欠下了刘华的情。
只要刘华一句话，恐怕有太多他们仰望的名门为刘华出面。
有人承受不住，倒下了。
有老人，有中年人，也有青年男女。
甚至有人被吓的口吐白沫。
而今，刘华寄宿杨家，一声吩咐便可。
这梁州，谁还能躲过了杨家兄弟的屠刀？
砰砰砰……
两兄弟一同走。
红裳和刘华跟在身后。
“阿墨……”
今晚，死的人有些多，大堂充斥血腥，相继有人倒下，乱糟糟的。
“找个地方，咱们兄弟俩喝一杯？”杨墨道。
“好。”
苏万的女儿，自小钟情于杨墨，整个梁州没人不知，杨凡当然也了解。
曾经，梁州城最璀璨的一颗明珠，随着苏万的死，她将一无是处。
自己的丈夫杀了自己的父亲。
这时，一道哭声响起来。
杨墨的脚步一顿。
杨凡也停下来，看向了苏晓晴。
不然，在多年前，他可以去逃避，华夏之大，哪里去不得？
况且，他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凭借杨墨的本事，在哪个地方不能混出名堂来？
苏晓晴这一声“阿墨”喊的是极为复杂。
杨墨的眼神也闪过了复杂之色。
他不是没情的人，相反，杨墨很重情。
背负骂名，顶着认贼作父的帽子，直至今日。
对家人之情，浓、重。
对苏晓晴……
但是。他没走
他不能走。
他要复仇！
“阿墨……”
苏晓晴崩溃一样，在地上爬着。
然而，她的喊声是喊不住杨墨了。
他当然知道苏晓晴深深的爱着她。
眼里的复杂一闪而过，杨墨开口道：“你，走吧！”
说罢，他大步而去。
红裳直接将季支竹扔了好远，摔地后，季支竹痛苦的扭曲成一团。
红裳那是一脸的厌恶，她拿下了杨凡身上的大衣，扔在地上，说道：“爷，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无耻的人碰到了您的衣服，这衣服咱不要了。”
杨凡没有说一个字，杨凡没去看季支竹一眼。
“杨凡，杨凡！”
季支竹跑到了门边，他拉住杨凡，强行挤出笑容：“咱们是同学啊，从小学开始，一直是同学，之前、之前我给你开玩笑呢，你不会介意吧？”
“不要脸！”
杨凡和杨墨两兄弟在三楼平台的一张桌子前喝酒。
红裳站在河边，不时的会朝上面看一看。
刘华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服用丹药恢复伤势，奠定武道基础。
这个同学，可以说是小时候的玩伴，从他一系列的表现开始，就已经从杨凡的记忆中踢出了。
……
一栋三层小楼建筑，坐落在龙王河边。
杨墨一口将杯中酒喝完。
酒劲很大，眼泪都差点激出来了。
他咧咧嘴，哈了一口酒气，然后抬头看着杨凡。
“我之所以能活到今天，是晓晴……苏晓晴，如果没她，我早被生吞活剥了，而她只是一个大家小姐，不问事不做事，所以我……”
杨墨话没说完，杨凡压了一下手，然后与杨墨碰了杯：“大哥做事自有道理，不必对我多说。”
“好，不说这个。”
这里有杨凡太多太多的回忆了。
当年，杨家在梁州势大，杨凡就一富家公子啊。
他花钱大手大脚，偶尔会惹事。
继而他笑了，笑个不停。
杨凡看着，杨凡没去说什么，他一手拿着酒杯，两眼朝着四处去看。
这栋下楼原来是他杨家的，父亲杨普就住在这里，被撞成植物人后也这个楼里疗养。
那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食物链无比的清晰。
谁强谁在食物链的顶端。
为了生存，为了找到能救醒自己父亲的医技，他九死一生，他也杀了很多很多人。
被人称之一句话纨绔子弟也不为过，可，从五年前出逃梁州开始就变了。
他得一道人指点，前往了天外天。
天外天不是眼前这样的世界，那里几乎所有人都修习武道，能力通天彻地。
杨墨终于是不笑了，他看着杨凡，说道：“说真的，我看着你跑出去的，那一晚暴雨，远远看着你在暴雨中的身影，我的心是冰冷冰冷的，比雨水都冷。”
“连你都逃了，我想我还留下做什么呢？干脆一走了之。”
“可，这个房子里躺着不醒的是我叔，我爸一家又一家的跑关系，希望能够得到别家的支持，他头发都白了，我就不忍心走了。”
五年的杀伐，造就了他如今冷漠的样子。
一条条生命在自己手里结束，仿佛看透了一样，仿佛没多少东西可以激起他的情绪。
“五年前的丧家之犬，五年后的王者归来。”
不是被酒呛的。
“今晚，我准备了许久，准备着和苏万同归于尽，其实同归于尽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局了，你的出现，改变了一切，咱们兄弟俩还能坐一起喝酒，简直像做梦，哈哈哈。”
又哭又笑。
“走的好！五年前，你走的好！”
杨墨倒上一满杯酒，仰头喝干。
眼泪，划出了两行。
可，天外天，进去后，就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
带着鬼神莫测的医技终于回来了，然，父亲早已死亡，家里之人所剩无几。
这就是现实。
杨墨这几年背负的压力太大太大了，他需要释放，需要一个聆听者。
杨凡就是一个很好的听者。
五年前，他离开了梁州，他不是逃避，是那道人告诉杨凡天外天有办法救醒他父亲，他去了，他以为很快会回来……
他憋坏了啊。
天，蒙蒙亮了，杨墨才说完。
满是醉意的杨墨突然清醒了几分，他问：“小凡，你杀了石家的二公子，有信心迎接石家的报复吗？”
你不接受也得接受的现实！
耳边响着大哥的声音。
杨墨一直在说，大事小事，一股脑的说出来。
“咱们杨家落败，最根本原因不是苏家苏万，而是江中石家石鼎天，所以，不死不休！”
杨凡扶着杨墨起身：“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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