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扬起手，直接就朝着她的脸上扇去。
“你再说一句！”
我没有保留力气，脆响之后我的手都有些发麻。
在她那右边的脸颊下，一个五指印十分的醒目。可饶是如此，我的心中愤怒还是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是比之前越发强盛。
我真的不能明白，我是造了什么孽，才能让我的女儿，变成了这般模样。
先是爱上了自己的哥哥，我不同意现在就骂我？
以后呢？
是不是还会干出更可怕的事情？
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已经不敢去想那些事情。
忽然间，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个笑话。
这边好不容易才搞定了一个灵儿，那边小雪又像是疯了一般。
我真是...
“你居然打我？”
“这么多年了，你居然打我？”
我的沉默，并没让小雪明白自己的是错的，反倒是用那种无比阴毒的目光盯着我。
反而是越发狰狞的望着我，似乎是想要把我刺穿一般。
迷茫中带着一丝挣扎，和我越发的陌生起来。
我以为，这些年，我的付出，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有些温度。
怎么就没人对我这么好呢？
我看着小雪的脸，直接用上了威压。
奈何少女虽然身子在不住的颤抖，可那眼神却没有丝毫要好转的趋势。
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很不开明的人，也不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可是她是我的女儿，却还是这般。
我若着实觉得自己接受无能。
可不想，在她心里。
母亲这个角色是那样的一种存在，不仅没有任何积极的方面，反而是一种抽象的病态。
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她骂我。
要知道白虎和玄武，那是从小都带着小雪的。
心中的在乎程度不比我这个当娘亲的少，就连去追求爱情的青龙，在临走到时候还专门放下话，说一定要照顾好小雪。
如果小雪有事情的话，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
“从现在起，你不用上学了，我会安排人送你去一个地方，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吧。”
我冷声道，不等她回答便直接给三位神兽下了命令。
看着那只神兽恭敬的模样，我心里总算是稍微安心了一些。
我真的不无法去估计，也不敢去想。
这也是为什么，几只神兽从开始道结束，都没有替她说过一句吧。
“秦雪，我竟不知道这些年你变成了这样。”
可现实呢？
这姑娘是怎么对我们的。
连我这个当年的，都能骂出来这种话，若是在换做是其他人。
“是，我们不是一个父亲，可我从来也只把你当妹妹。”
“秦雪，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不起你！除了你自己！”
灵儿忽然开口，让我们都愣住了。
“你一直都以为娘亲是受不了委屈才从地府跑的，可是并不是。她只是因为我受伤，才不得不去跳那弱水河。”
“你一直都觉得娘亲在亏欠你，可你知道么？你小时候每天晚上睡着，你都是娘亲在给你洗髓，将自己得来不易的功力给你。”
“可笑的是，你竟然说这些。”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秦雪，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你要学会自己长大才是！”
“那灵儿哥哥，你这是不要小雪了么？”
尤其是小雪，如果说刚才的脸红是因为愤怒。
那么现在，便也只剩下了惊恐了。
又或许，还有着一丝愧疚？
我这个母亲，简直是多余啊！
要知道灵儿满打满算，和她相处的时间不过几个月，怎么就....
妽的血液都在凝固，我着实搞不清楚这少女的脑回路。
我以为，灵儿说了这么多，起码她能明白什么。
我以为，她的歉疚，她的脸红，是因为自己错了。
可不曾想，她竟然还在担心灵儿是不是要不理她了。
“你够了！”
灵儿也是没有想象到，小雪心里的偏执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当下也不再说话，直接转身而去。
也不想再去纠结到底谁是谁非。
苏寒的事情的还没解决，秦洛还等着的我去救。
既然她现在非要这般折腾，我也只能是非常事情非常手段了。
少女的瞳孔不断放大，视线中没了焦距，可那周身的戾气，却是经久不散。
“连你们也要这般对我么？”
我气极，什么叫做这般对她。
小雪慌忙的就要追上前去，被白虎一抬手臂，拦住了。
“小雪，别去了，回你的房间吧。”
从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老朱雀破天荒的开口了，虽然依旧是那少年的模样，可是眼底的却浓郁着一片沧桑和失望。
“小雪...你...”
似是无奈，似是生气。
白虎的声音渐渐小了，我的耳边，再无任何的声响。
不过才14岁的少女，怎么就开始仇视世界了呢？
我的太阳穴疼的厉害，只觉得再说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
索性直接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
忽的，少年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眼看向他，男人笑得很是温柔。
“小雪她...”
我疲惫的靠在沙发上，让整个身子陷入那柔软的布匹之中。
想要放空自己，可那些事情。那些人，就像是老和尚念经一般，不时的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着。
“娘亲，回去睡吧，沙发到底没有床舒服！”
“小雪她没事，现在已经睡了，我给她用了不会伤身体的安神香，她可以睡上几天了。”
灵儿轻声道，好看的眉头拧巴在一起。
“那就好。”
可能这就是亲情吧，虽然我明明很生气，恨不得把她挖出来洗一洗，可还是...
忍不住啊....
谁叫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是请过，可是那时候毕竟小雪还小，现在她那个样子，我们若是给她找心理医生，她可能未必会同意！”
“呵呵，是啊。”
我干笑了几声，一时间更加不知道要怎样了。
“那以后呢，我们该...”
我挪着身子，无比艰难的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以后，你觉得心理医生有用么？我记得小时候，苏寒不是给她请过医生来着。”
“有，但是如果我们两个有事话，那封印就会消失。”
“你的意思是，小雪并不在那命运的齿轮上吗？”
“是的，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除了小雪，和你相关人的命运都在上面。”
抬眼看向窗外，那熟悉的街景如同画布一般和谐。
怎么就偏偏是成了这般模样呢？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的记忆封存起来呢？”
“那就直接消除她的记忆吧，不要封存。”
“消除？”灵儿的眼睛里晦暗莫明。
“是的，消除记忆，阴阳书里面有秘法不是么？”
“这算是好事么？”
我眯着眼睛，看着那道紧闭的房门。
也罢，就让我这个当年的为她再做点事情吧。
原本明面的上敌人一个个浮出水面，让我觉得故事的主线清晰了。可一想到，脑海里的那一团。
我简直是要爆炸的节奏...
“娘亲...”
“我们把小雪这段乱七八糟的记忆消除，也就代表着痛苦的远离，她会不记得我，不记得你，更不会记得那些痛苦。你也说了，她不再被我影响的命运之外，那就让她平安的度过一生吧。”
我的心如刀割。
这是我目前能想出最好的办法，毕竟小雪是很替不是普通的凡人，若是真的和人类在一起，还不一定会出现什么事情。
“主人！”
三只神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面露差异。
我垂目，将自己看到的齿轮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是这样的话，你就不能再出现在小雪的世界里，毕竟这个施法的人是你，你的出现，便可能导致法力的失效。”
“那我就不出现好了...”
“你们三个也出来吧，都想想，给小雪送到哪里合适。最好是都说说你们自己的亲戚，有没有善良温柔的夫妇，我送他们一场造化，只求让小雪不再活在复杂之中。”
“是的。我们这次苏醒之后，都知道天道出问题的事情。”
“只是不想，会那么的严重。”
“是啊，最后的BOSS看起来另有其人啊...”
客厅里，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让我意外的是，他们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多了一抹释然。
似乎早就料到了一切似的。
“你们都知道的是吗？”虽已经猜出了大概，可我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
“不舍得，有用吗？”
“当真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那你们说说。”
“可是小雪，您舍得吗？”
玄武的话，一击必中，狠狠的敲在了我的心上。
我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很是无奈。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玄武小心翼翼的朝着门口靠近。
门被用灵力打开，却是空无一人。
我无奈的坐着，期待的看着三人。
忽的，门外响起了十分有节奏的 敲门声。
我们相视，彼此的眼睛里皆是怀疑和震惊，要知道我们今天早上根本就没开门，这敲门的人是怎么上来的呢？
卡片入手，那朵特大的好的丁香也开始慢慢衰败，伴随着那一片片花瓣的坠落，空气中，充斥着那熟悉的草木香气。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
抖着打开了卡片，熟悉的字体蓦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只有一个紫色的丁香花静静的飘在空中。
当然是特大号版的，里面放着一张紫色的卡片。
玄武看了一眼，便将那卡片双手朝我递了过来。
“安之，你考虑清楚了么？”
“嫁还是不嫁?”
我刚刚才平复的心情，再次糟糕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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