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门生乱(老老实实写历史小说,求收藏) (老老实实写历史小说,求收藏。大宋不圆润第二部开始上传,更精彩十倍,敬请支持。) 十七岁的窦青铜不爱说话,他在祖母身边长大,身边一直没有玩伴,养成了有些小孤僻。其实,孤僻的人往往有大才,一旦给他机会,扶摇直上、一飞冲天! 爹爹这些年深得皇帝赵光义信任,常年忙于朝政之事,没时间管他。祖母倒是很疼爱、也由着他,跟着老师学多少算多少。老师公孙野前文武双全,不过是个懒散性子,每日早晨一课文、一课武,然后就是喝酒睡觉。 窦青铜文章诗书普普通通,武功倒是突飞猛进,就是公孙野前也没想到,一个孤独孩子有如山的潜力。只不过大宋这个时代开始重文轻武,学文可以谋个仕途。或者自己参加科举,或者借着爹爹窦偁二品大员余威,谋个推荐也还可以。 武功好能有什么前途呢?被智慧催白了头发的祖母也是一筹莫展。实在不知道如何为孙儿谋个前程。 ********************** 金陵城外,秦淮河南岸有一处大庄园,紧挨着小林镇。名为圣恩山庄,顾名思义是感谢皇帝赵光义之圣恩。老百姓俗称窦家庄,是参知政事窦偁[chēng]养老的庄宅。这个窦尚书的爹爹“窦禹钧”是后周末与北宋初时的名人,“五子登科”的典故说的就是窦家。窦家五个儿子都金榜题名,成为了不起的人物。窦偁就是老四。 《三字经》有:“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的句子就是歌颂窦禹钧做父亲教子有方。窦家祖籍燕山,所以窦禹钧被叫做窦燕山。 第四子窦偁,幼时冬季经常读书到后半夜,落下了咳嗽的病根。赵匡胤在位时,窦偁也曾朝堂上咳嗽,慌忙叩头认错。太祖只是笑笑,非常宽容他。赵光义任开封府尹时,选窦偁为判官,可见对窦偁之欣赏。 窦偁是任参知政事后因病致仕告老的。这两年,窦偁咳嗽愈发严重,官家赵光义还是很体贴老部下的。劝他到气候温暖之地颐养天年。 此处庄园是赵光义赏给窦偁做养老之用。五十七岁的窦大官人举家自汴京搬迁到秦淮河南岸窦家庄不到一年,身子一直不见好,病势愈发沉重。(参知政事,是唐宋时期最高政务长官之一,与同平章事、枢密使、枢密副使合称“宰执“。参知政事——副宰相。) 窦偁治家严整是出了名的,太祖赵匡胤也曾多次口头表扬让众大臣们学习。如今掌家人病倒,为了家主之争,家中已然乱成一锅粥。 窦偁原配过世多年,原配无子。续弦柳氏三十五岁,生有一儿一女。儿子窦青铜一十七岁,女儿迎雪一十四岁。魏姨娘四十六岁也是一儿一女,儿子窦青林二十五岁已娶妻生子,女儿迎香十七岁,比窦青铜小一个月。 美若天仙的妾室汪氏二十六岁,她的别名“小妖”。却是个奇怪的人物。家里人都知道她并不是窦偁大官人妾室,不过是对外谎称而已。进门三年从未与窦大官人同房过,甚至只是进府时只与大官人匆匆见过一次,就再也没相见过。 她凡事也不参与,除了向老太太请安,哪里也不去。汪氏独爱守在闺房中读诗经,三年来不知翻烂了几十本诗经。更神秘的是,除了窦大官人,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来历。 窦偁大官人不善管家理财,窦家这些年一直是老太太黄氏管家,若不是老太太压制魏姨娘这个笑面虎,这点家底只怕都被魏姨娘收拢了过去。老太太知道儿子窦偁命不长久,尽力维持家中安定团结的面子,至于里子——只要自己在有生之年为窦青铜成婚,迎雪再嫁个好人家。也就算万事大吉了。 **************** 阳光正盛的中午,吃过饭的人都昏昏欲睡。丫鬟婆子们站在自己岗位上,也都眯着眼儿精神不起来。 七十六岁的黄氏包帕缠住满头白发背到头顶,挽了一个九云发髻。躺在一个清漆雕花小叶紫檀三面围子的胡床上,微合双目打盹。这张胡床老太太用了十几年,是儿子任开封府判官,官家赵光义在潜邸任开封府尹时赏给的。搬家时有几处磕碰,窦偁立即找来匠人仔细修好。若是破损了再传到官家耳中,可是大大的不敬了。 胡木床下踏板上放置缠枝团围锦绣芙蓉的缎面软垫,窦青铜正坐软垫上轻轻为祖母捶腿,也是半迷糊状态,手已经缓缓停住。地中间双鹤顶香碗的青铜香炉,还袅袅飘着香烟。 胡木床两侧各站着一个丫鬟,一个是听云,一个听竹。 十六岁听云是老太太最喜爱的。听云不算倾国倾城的美人,眼睛却美到了极致,眸子如点墨漂在一汪秋水之中。还有,听云已长开了腰身,腰儿盈盈一握、胸脯鼓鼓,是好生养的身材。 前几日老太太偷偷问过听云,问她是否愿意给窦青铜做通房大丫头。 听云红着脸嘟囔道:“听……听……老太太的。”一旁听竹也听到了,暗自埋怨老太太偏心。长相两人一样算得美人,而自己还有葱白般一双玉手。为何就选了听云? 其实老太太对听云、听竹都是喜爱的,听云更憨厚、真挚,听竹更爱抢个尖、出风头。相比之下,听云更符合老太太的标准。 既然老太太点明了,听云自然心思偏向窦青铜。她见窦青铜鬓角沁出细密汗珠,不由心疼起来,轻轻扇起云纱团扇。像是为老太太扇风,实则主要扇给窦青铜。 另一侧听竹看得明白,赌气也拿起团扇为窦青铜扇风。她这是在嫉妒听云,欲争通房之位。听云心中虽有些担心,却很信任老太太。老太太绝不是今天一样、明天二样的人,若不是考虑成熟绝不会对自己说。 听竹扇风有些急了,窦青铜睁开眼。听竹随即端一盏清茶端上来,故意亮出一双如葱玉手,洁白如玉、娇嫩无双。 窦青铜回头,见听云停了团扇,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一副与世无争的佛像。窦青铜觉得气氛不对,两人难道是在斗气么? 此时老太太也张开眼,不用问,老太太扫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年老太太就是丫鬟一枚,最后争得通房大丫头地位生下窦偁。再后来母凭子贵。老太太也是温柔乡里拼杀过来的,哪有她看不懂的? “祖母,您醒了。慢点……再慢点。”听云与听竹缓缓扶起老太太,窦青铜还是在一旁嘱咐着,生怕起急了祖母头疼。 老太太做端正身子,听竹抢在听云前面,将新棉靠枕为老太太垫上后背。听云看听竹一眼,默默站在一旁,并无不悦之色。 老太太坐稳了身子说道:“铜儿。你孝顺祖母是好的,不过俗话说男儿成家立业才是根本。你这文章学得一鳞半爪,多半仕途是不成了。究竟以后要做什么营生,眼下就要绸缪妥帖。你这不能有个前景,祖母死也合不拢眼啊。” 窦青铜坐直身子双手肘支向外侧按住膝盖,故作成熟姿态,道:“祖母。孙儿已经大了,很多事已经能够得心应手去做得。如今爹爹病重,祖母年迈,孙儿怎忍心谋自己的前途?” 老太太看着孙儿心疼道:“不管怎么说,你荒废了学业也是不成啊。公孙先生走了半年,就不要再等下去了,去金陵城里另找一位有名的先生。无论多少束脩,咱家都出得起,只要最好的先生。你的前途要紧。” 窦青铜眼光放远到门外,缓缓说道:“祖母。咱们亲眼见爹爹一生官场奔波劳苦、如履薄冰,孙儿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商人。也许商人地位太低,无人瞧得起。不过舒心日子只有自己受用才是真的,何必在意别人眼光?公孙先生教授孙儿十年,他可是文武全才,为何不求取功名呢?无非是求个无官一身轻的逍遥罢了。如今孙儿也学得一身文武,虽不及公孙先生高才。却也能在同龄人中不落下方。祖母所说的前途,孙儿一直未用心。望祖母原宥。” 老太太长叹一声,竟不知如何劝孙子改变想法。她何尝不知道,官途宦海如同独木桥,世间读书人无不争先恐后挤上去。过去的毕竟是少数,没过去和掉进河里的是多数。 有多少士子穷尽一生,皓首穷经依然是个穷秀才。手无缚鸡之力,家无隔夜之米。到头来落得个‘百无一用是书生’,穷困潦倒而死。 老太太还是为孙儿前途忧心忡忡,不能等着坐吃山空吧。还有万一窦偁与自己都去了,孙儿阅历全无,大事来临必然惊慌失措,实在不放心撒手而去。 **************** 窦青铜本是致仕的二品大员窦偁嫡子,如今窦偁肺咳越发严重,按郎中的说法也就再有一年寿命。而家宅中有人恶意传播窦青铜是野种,并非窦偁大官人的血脉,其用意就是要将窦青铜赶出窦府。此种情况不用问,窦青铜被赶住家门,谁是受益人,就是谁在暗中使坏。 不过常言道:苍蝇不叮无缝蛋,窦青铜出生的时间是有问题。柳氏嫁进窦府七个多月,就生下了窦青铜,而且还是七斤重的足斤。十七年过去了,有人又将老黄历翻出来,盯住窦青铜出生的疑问。一场暴风骤雨即将袭来,窦青铜的命运到了紧关节要时刻。 昨日发生一件怪事,另外一个千年之后的灵魂,穿越进窦青铜的身体。现在的窦青铜已经变了! 第2章:风声鹤唳 窦青铜前脚出门,魏姨娘与三姐儿迎香进来请安。 魏姨娘并不显老,细眉、细目、白白净净,服饰整洁而不奢侈,头上珠翠钗环也不多。很有小家碧玉的意思。她这些年一直在守在窦偁大官人身边照顾,的确费了很多心力。就是大娘子柳氏,也被她种种理由捂了一个风雨不透,挡在一边。她入驻窦偁大官人的康馨随园,一力侍候大官人。包括老太太黄氏在内,见她侍候窦偁周到已极,也说不出什么来。 大娘子柳氏虽出身公侯世家,却是大家心中的傻白甜。从不多管闲事,凡事也都随遇而安、不争不抢。基本都是——呵呵、可以、挺好、行。侍候大官人的事,也没跟魏姨娘争抢。 “婆母妆安。”“祖母妆安。”魏姨娘与三姐儿迎香近前见礼。 老太太微笑点点头:“坐吧。你家官人午睡可好?枇杷露还够用么?” 听云、听竹端前面两只云纹红木圆凳,听竹却抢前一步,送到魏姨娘臀下。听云看一眼听竹,也没说什么,将木凳送给迎香。母女二人落座。 “回婆母。大官人他今日咳的轻,正午睡未醒。玉琴、玉墨侍候着,醒来会叫奴家的。枇杷露也够用,请婆母放心。一日三餐都是奴家亲手做,近几日在青菜中加了生津止渴的荔枝肉、和止咳的雪梨片,盐也放的极少,大官人用的极好。” 魏姨娘面对老太太说话时,还是面带微笑。一旦转过脸笑容忽然就消失了。不知这是什么心性,难道就连微笑的功夫也不肯做足么? 分对谁。魏姨娘对儿子、女儿、孙子、大官人,都是笑容完整,其他人只给一半。所以下人私下里叫她‘笑面虎’。 老太太道:“我儿窦偁咳病这些年,辛苦你了。若不是你侍候周到恐怕……嗨,总之窦家上下都是感激你的。老婆子我心里也有数。” “婆母大人。妾身有要事说……” 老太太稍稍抬下腰,让听云加一个靠垫,这次听竹动手晚了,靠垫只有一个。听竹斜看听云一眼,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站稳。 老太太点头道:“你说。” 魏姨娘坐正了身子,郑重其事说道:“婆母记得当年大娘子进门么?” 听到魏姨娘提起陈年旧事,老太太有一种不祥之感。略作回想道:“哦。记得。不过老婆子从燕山老家到汴京之时,二哥儿青铜已经满月了。” “婆母您不清楚,当年大娘子进门时,奴家已经怀了迎香。后来二哥儿出生竟然比迎香早半个月。这里外里相差两个多月,奴家细思极恐,您说……”魏姨娘目光闪烁,盯着老太太,想要个答案。 魏姨娘眼神里飘出的意思:看您怎么办?窦青铜是野种,嫡子又如何?他血脉有异,自然不能承当窦家家主。而自己的儿子,大哥儿窦青林,虽是庶出却血脉纯正。 老太太心中大惊,血脉传承大过天。实在错不得!她思忖半晌,按魏姨娘的说法,窦青铜确实有疑问。她却不动声色淡淡的说道:“这件事老婆子还要向窦偁问话才能作数。” 其实老太太已经生气了,即便有什么疑问也要背着人说罢。你魏姨娘当着下人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是要趁着我老太太年迈、大官人病重,替你儿子窦青林谋夺家主之位么?窦家庄连同一千五百亩田地,这万贯家财你想收入囊中,要看我老婆子答不答应! 魏姨娘见黄氏反应平淡,有些急了。身子前探,盯着老太太说道:“婆母大人,不是妾身多事。这关系到窦家……” 老太太面沉似水道:“好啦。老婆子自有分寸,姨娘若无其他事……先请回吧。”如此大事,在老太太心中必是思虑周祥,才肯出手的。怎能凭魏姨娘一句话就乱了方寸?岂不是被魏姨娘装了炮仗放出去?老太太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 迎香见祖母有些不悦,偷偷拉扯娘亲衣袖。魏姨娘是个不吃亏的,为了挑拨而来,断不会惹恼了当家老太太,把自己搭进去。只得见礼后匆匆而去。 老太太目送魏姨娘与迎香离开,吩咐听云、听竹请董妈妈过来。 董妈妈十几岁时与老太太黄氏同为窦禹钧大官人的丫鬟,私下感情很深。为了争做大官人通房,伤了情义。最后老太太争得通房大丫头,两人因此一年多不睦。逐渐时间久了,两人一笑泯恩仇重修旧好,感情比从前更真挚。 黄氏生了四哥儿窦偁母凭子贵,而董妈妈后来嫁给大官人身边一个小厮刘乃安。再后来因为有黄氏给她撑腰,刘乃安跟窦偁到汴京做了管家。刘乃安做管家二十多年,与娘子董妈妈一起,早就融进了窦家。现在的管家是董妈妈二儿子刘功。 刘乃安七十岁上过世,也是老太太为其大操大办的。所以老太太与董妈妈五十余年的姐妹情义,非比寻常。 董妈妈大儿子刘成,在汴京开一家小有规模的脚店,生计不错。董妈妈多年陪在黄氏身边做一等女使从未分开过,去年董妈妈又跟随老太太来到金陵。刘成为了经常见到母亲,汴京生计交给舅子照看,又来金陵城开了一间脚店。董妈妈儿孙孝顺,又与老姐妹成日里混在一处,日子过的可以算作逍遥自在。 董妈妈名为老太太身边一等女使,实则是一辈子相守情同姐妹。董妈妈与黄氏老太太,是逆袭人生的少数,成为丫鬟们竞相模仿的偶像。 平日里老太太调笑她:“老姐妹了,哪里还要什么规矩?穿戴用度与我相同也使得。”董妈妈摇头道:“姐姐是主,奴家是仆。这个身份永远也不要忘了。” 老太太骂她:“呸!你个老货,当年与我争通房大丫头,可是差点与我打成乌眼鸡的,如今到装起一副乖巧模样,给谁看哪?” 董妈妈也笑了,不过口中还是认真说道:“这个院子里姐姐最大,规矩必须严整,万万不可因我一人不成样子。” ********************* 董妈妈此刻身穿一件深紫色宽袖对襟褙子,一头白发挽成最低的荷叶发髻(北宋以发髻越高越尊贵),荆钗竹夹。董妈妈哪里缺银子使,如此装扮不过是极力符合自己女使的身份罢了。 在这个院子里,董妈妈处处维护老太太权威,自己就连小处也不逾规矩。规矩先从自己开始,才立得稳妥。七十五岁的老女使,实在是不多见啊。老太太与她同龄,大她一个月而已。 董妈妈走到近前,规规矩矩万福:“老太太妆安。” “老货,坐吧,”老太太看着老姐妹,眼里满是柔和:“午间睡好没有?” 董妈妈一旁落座,稳稳当当说道:“老太太放心,奴家身子骨比您更硬实。不过,以后再吃乳酪要少放些糖,咱们用了七十多年的老牙口,还要用些年呢,可不能凭空就糟蹋了。中午奴家随老太太多吃几口乳酪,牙齿就有些疼了。” 老太太轻挑眉毛道:“别说吃食小事,我与你商量要事。” 一旁听云、听竹躬身而出,老太太与董妈妈商量事物,别人是不能在场的。听竹悄悄问听云道:“你听到么?魏姨娘说二哥儿是野种,老太太将你许给二哥儿做通房,这些事迷迷漫漫看不清楚,你可怎么办啊?” 听竹口里说的是替听云担心,心下却是幸灾乐祸。亏得老太太定的不是自己,如若不然可是骑虎难下了。 自魏姨娘说下,听云一直在担心窦青铜。听云略一沉吟说道:“既然老太太将奴家许了二哥儿,就是奴家的命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扁担抱着走。不管好不好,奴家都要背着的。哪里就因为二哥儿身份变化,人心就变了呢?” 听竹倒是比听云更急色:“你不死心眼么?趁着老太太还未说与二哥儿,你不过找个说辞推脱一下,何必搭上自家一辈子?若是二哥儿被赶出府去,恐怕饭也没得吃呢?更不要说眼前这泼天富贵了。你这会子心软了,接下来是一辈子的罪受。我们在窦府虽是丫鬟,过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你可受得了苦?” 听云转过脸,默默看听竹一眼,毅然说道:“谢谢姐姐好意。奴家心定了。” “你……傻透气了……”听竹气的一跺脚,转身离开。此刻听竹倒是希望二哥儿身世真的出了差子,看看到时候听云这个通房大丫头是怎样凄惨下场! ************** 老太太叹口气说道:“关于二哥儿的身世,魏姨娘说有疑问。不知妹妹听过什么风声没有。” 董妈妈惊异道:“怎么可能?从没听大官人提起啊。莫不是魏姨娘别有用心?” 老太太低头看着自己干巴巴十根手指,并未抬头说道:“别有用心肯定是有,只是无风不起浪啊。恐怕以后这府里就没什么安生日子了……” 董妈妈见老太太面对如此大事竟沉得住气,便微微一笑:“是老姐姐心里早定了主意,只是说给奴家听的吧?” 老太太还是没抬头,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是啊。不管二哥儿身世如何,我儿窦偁必是明白的。既然他不说什么,就有他的原由。何须老婆子我隔山打牛?罢了、罢了,我也不必操这个心了。” 董妈妈已经习惯如此,老太太一向是主意打得定,不过是找自己絮叨絮叨而已。笑道:“呵呵,既然老姐姐想明白了。奴家就陪老太太点茶吧。” 宋人认为茶即药,煎服则可去滞而代食。煎茶时间越长,味道就越好。流行点茶,就是在炭火将茶叶水烧得快沸腾时,加些许冷水,待茶叶水再次沸腾时再用冷水点住。如此点三次,方可收到色味俱佳的效果。茶坊在市镇开始普及,点茶也就在城市中盛行起来。 一对老姐妹点茶消磨时光,是习惯了的畅意。就让光阴在身边温柔流过。 第3章:疑窦 第4章:秦淮河传说 第5章:北宋其实很开放 第6章:上错床 仲夏之夜月朗风清。秦淮河上画舫灯影重重,娇客在怀,丝竹悦耳。 皎洁之月如巨大玉盘悬在空中,一丝云也没有。夜空背景如深蓝色绒缎铺在月轮背后。看上去月轮显得突兀,距离绒缎背景非常遥远,反倒与江面更近,近到几乎可以伸手即可触碰。 如此美景勾引无数人赏月,可人们越看越心惊,月亮四周无任何牵扯,随时可能跌路下来!岂不是要砸了自家脚面? 窦青铜口渴醒来,拍拍额头,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哎,真的喝多了。眼前是绯色纱帘,并非黄色流苏,这是是外间听云的床。怀中听云还紧紧搂着自己,雪藕般的玉臂、香肩酥胸,圆润、紧致……昨夜是自己借着酒力,迷迷糊糊间与她做了舒畅而羞涩之事。 怀中女子也随之醒来,赤裸之躯羞涩蜷缩在他怀中,不敢正脸相看。窦青铜忽然觉得不对,眼前人不是听云!何时变成了听竹? 窦青铜惊愕道:“怎么是你?听云呢?” 听竹躲开窦青铜凌厉目光,故作羞涩嗔道:“二哥儿要奴家一个还不够么?听云喝醉酒,在里间睡着呢。” 窦青铜开始迷糊了,昨夜明明是自己抱听云上床的。“这……这是怎么弄的……我们……”窦青铜努力思索记忆,昨夜羊肉很香、酒很甜……听云与刘麒麟的浑家都喝了四、五碗酒,最后双双醉倒。是自己还趁着一丝清醒抱听云上楼、放在床上……脱了听云衣衫…… 怎么忽然变成了听竹?昨日听竹傍晚到的,也跟着吃了羊肉。只是不久就推说头疼离席去了……难道……是听竹睡在这里,自己将醉酒的听云放到里间,又迷迷糊糊来到外间与听竹做了##? “二哥儿,是你扑上来硬是要了奴家啊。你看……”听竹闪开白花花的身子,身下白色床单被染上一大团血色……这是铁证如山! 窦青铜心中懊悔不已,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怎么办?眼前所见既成事实了,不要听竹说不过去。要了听竹,听云怎么办?自己喜爱的是听云啊! 听竹扑上来抱住窦青铜手臂,泣声惊呼道:“二哥儿……你这么了?打自己做什么……”听竹一只手抚上窦青铜右脸,激动之下窦青铜打得狠了,半边脸已然红肿。 传说一位铁砂掌高手,一个巴掌五百斤力气,给自己拍洗面水也用了五百斤,结果当场晕倒,——对自己也一样狠啊。窦青铜随师父公孙先生习武十年,功夫自然非同小可。如今与自己较劲,一巴掌二百斤还是有的。 窦青铜觉得没脸见听云,昨日已经亲口许诺过的话犹在耳边。他痛苦闭上双眼,咬牙切齿说道:“你也穿好衣服,去照顾一下醉酒的听云。” 窦青铜一跃而起,披上衣服匆匆而去。没管听竹瞄着他背影,眼中闪烁着得意之色。 窦青铜觉得没脸见听云,半夜里骑马独行而去。在秦淮河边坐了两个时辰,天明时返回窦家庄。 ************* 时间返回到昨日下午,董妈妈找听竹说话。 “听竹丫头。”董妈妈笑吟吟看着听竹。听竹身上有她年少时的影子,就连眉眼也有七分相似。很多有人说过,听竹简直自己的亲孙女,她有必要帮助听竹逆袭人生,弥补自己年少时的遗憾。 当年与黄氏竞争通房大丫头失败,后来在黄氏关照下,一样过得幸福美满。只是自己内心不服输的心气,还是鼓鼓胀胀的不舒服。眼下将心思寄托给听竹,无非是心气使然,并非与老姐姐黄氏心存芥蒂。若是听竹逆袭成功,就算是将自己代入听竹身上,完成缺憾吧。 听竹万福道:“董妈妈您有什么吩咐?”董妈妈是有权威的,在家中比魏姨娘更有话语权。听竹当然万分尊敬。 “老婆子要你一句话,二哥儿应该安置通房大丫头了,不知你可有此意?” 听竹心下一惊,听董妈妈口气是要扶持自己么?这可是天大的美事,若有董妈妈在背后,胜算陡然变大。只不过昨日魏姨娘所说二哥儿血脉有疑问,这可如何选择?董妈妈对自己一向不薄,不如实话实说。 听竹打定主意怯懦说道:“我……我……董妈妈,奴家是喜欢二哥儿的,只是……昨日魏姨娘说二哥儿……” 听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泣声道:“奴家一时也没了主意,事关一辈子大事……求您老人家教我……二哥儿……会被赶出窦家么?” 董妈妈听到听竹小心思,也有些反感。仔细想来,女孩家为自己将来绸缪也并无大错。否则做通房大丫头是为什么? 说道:“呵呵……你放心吧,不会的。凡事你自己要有定力才行,任何时候不要人云亦云。不瞒你说老太太是属意听云的,老婆子我却认为你二人互有长处,愿意给你机会。只是不知道你能否把握得住。” 一听与听云竞争,自己心气马上高涨不再犹豫。听云能行的,为何自己不行?董妈妈也是家中说得上话的,她说二哥儿不会出问题,一定所言不虚。听竹叩头下去坚定说道:“既然董妈妈给奴家机会,奴家定会全力以赴。愿意侍候二哥儿一辈子。” 董妈妈伸手扶起听竹满意说道:“嗯。起来吧。算我老婆子没看错你。当年为了争通房位子,我也是与老姐姐红了脸的。事后幡然醒悟,多年的姐妹情分怎能因一次相争伤了情意?不管结果如何,以后你也要与听云相亲相爱才好。也不枉我老婆子对你的偏爱。” 听云又满怀感激万福道:“多谢董妈妈成全。奴家终身难报您老人家大恩大德,定当结草衔环以抱回护之情。” “呵呵。你若是好了,我老婆子也就开心了。并不需要你报答什么。” 董妈妈稍微停顿一下,又说道:“刚刚我重孙子送来糕饼,言说二哥儿与听云今晚不回来,就在脚店里玩闹。老婆子恐怕二人在一起容易生情,你这就去吧。告诉刘麒麟,就说我老婆子他亲祖母让你去的。有什么事情他自然会关照你。记住多疼疼二哥儿,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奴家受教了。”听竹得到董妈妈全力支持,心中喜不自胜。听云,看你还能牛几时!我听竹开始进攻了! 下午日落前,听竹进金陵城刘记羊肉脚店找到刘麒麟。 “麒麟哥哥。”听竹满脸堆欢,亲热呼唤。 刘麒麟正在看账,抬头看是听竹,笑道:“听竹妹妹来啦。听云也在,一会开羊肉宴,今天让你们吃个痛快。听云就在三楼歇着,要不妹妹先去三楼找她?” 听竹万福之礼郑重说道:“麒麟哥哥。是董妈妈让奴家来的……” 刘麒麟放下手中账本,走过来问道:“哦。我祖母说什么了么?” 听竹放重语气说道:“董妈妈让奴家侍候二哥儿……这不就来了么。” 刘麒麟心中诧异,祖母怎么管起青铜衙内的內房事了?祖母的话他自然不敢违背。说道:“妹妹去吧,既然你也是来侍候少主的,今晚同听云一起歇在少主外间吧。” “好的,就依麒麟哥哥。”听竹勤快帮脚店里忙些杂务,并没有上楼。 刘麒麟看着听竹忙碌身影,觉得哪里不对。他歪头想一会,听竹似乎有什么事没说,是什么事呢?祖母特意让听竹来侍候,难道是与听云争青铜衙内身边的位子?嗨——高门显贵就是事多。窦青铜将是窦家家主,窦家庄庄园与南面一千五百亩土地,可是价值万贯啊。官家赵光义真是大手笔,对窦家是按照一品大员的规制奖赏的,别人羡慕不来的皇恩浩荡。 晚宴上,窦青铜与听云还奇怪听竹怎么来了。刘麒麟说是祖母不放心少主,又派了听竹前来伺候。听竹笑盈盈点头称是。 酒宴还未尽兴,听竹推说不舒服一个人先回到三楼。 听竹看着宛如洞房一样的装饰,心中暗喜。难道冥冥中的天意么?听竹又好好描摹一番,只穿内衣上床等候窦青铜归来。她不免紧张,今晚要趁着二哥儿酒意与他同床。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如葱玉手、还有软绵绵的身子,定要二哥儿爱不释手。 一直等到深夜,窦青铜才横抱着听云上楼。他一身武功,抱听云上楼无需人帮忙。再说谁敢帮呢? 听竹紧张兮兮等着,却听到外间窦青铜与听云##之音。听竹满心欢喜顿时变为一落千丈。自己如此用心,到头来还是便宜了听云!她听着外间的欢愉,听竹独自默默流泪不止。桌上红烛,一样流泪两行。 待得外间鼾声响起,听竹横下心来生出一个主意。到外间抱起还在醉梦中的听云,放到内室床上。为她穿好衣服,盖上被子,自己则到外间床上歇息。她看着被单上听云的落红,口中呢喃道:“我听竹……成了。” 听竹流着泪慢慢脱光自己,上床搂住睡梦中的窦青铜…… 第7章:窦偁大官人 第8章:天下第一美人,小妖 第9章:一等女使听云 第10章:一等女使听云首秀 第11章:两个流氓做小厮 第12章:听云受辱 第13章:大宋生活 第14章:承接家主 第15章:大娘子不是凡人 第16章:因由 第17章:今年怪事多,王八拉马车 第18章:一头牛的剂量 第19章:簪花节 第20章:小银子,荡漾起来 第21章:仨人同床孩子贵姓 第22章:想法是美好的,结局是扯淡的 第22章:想法是美好的,结局是扯淡的 窦青铜缓身起床,这对健康有好处。静卧一夜,直接站起身大脑会突然缺血,短暂的缺氧会有眩晕感。站定身,打开窗子抬眼望去,今日的雾气特别大。院子里的人还能看清,院外的柳树只能看个模糊轮廓。 外间的被褥堆在一旁,是听云后半夜起床熬制老灵芝期间回来小睡过。一旁茶几上是灌满清水的罐子。罐子外表还有一层细密水珠,定是听云打回来不久的井水。 听云床头放着一套干净的练功短打衣裤,窦青铜心下感动。听云已然将自己视为终生携手的郎君。窦青铜换好衣裤,拎上水罐出门。 屠龙杀虎无比勤快,两人正一前一后拎水进院子。抬头见到窦青铜,两人脸上笑的特别僵硬。家主昨日答应帮他们抢回媚儿,今日便早早干活,是有点献殷勤的意思。 听云与夏妈妈不见踪影,定是在隔间里熬制老灵芝。门外可以直接看到临清的位子,果不其然还是与柳娘腻在一处。越发难分难舍的样子。 窦青铜出院门直奔花园而来。水罐放在石桌上,前面每日练功之地雾气更大,正是外湖雾气通道,十步以外就模模糊糊了。 窦青铜凝神静气开始练功。 这是一个雾气缓缓流动的清晨。周围景物在迷离云雾中若隐若现,雾气如丝如絮在花树之间流淌。恍惚间宛如身处云海之中,让人误以为到了琅苑仙境,此处便是琼涯蓬莱。似乎灵魂可以从七窍中飞出,在云海中荡涤灰尘、采撷自然灵气。 窦青铜练出透汗,回去喝下大半罐清水。舒缓之后,又开始练功。 阳光已经穿透了迷雾,整个世界从模糊中渐渐清晰起来。光阴在身边缓缓流淌,整个身心甚至灵魂都静下来,与天地融合。 花园中,不管是哪里,轻轻踏出每一步,都是嫩草的柔软;轻轻挥动每次衣袖,都卷起阵阵花香;慢慢闭上眼睛聆听,是偶尔鸣翠的鸟叫;手指轻轻的触碰,是露珠折射的晶莹。放眼望去,雾气与白云相接在一起,天地之间竟没有了明显的界限。 窦青铜见不远处花树下,一位粉衣仙子正躺在树下,五色花编成的花冠轻轻遮住了美人脸。 窦青铜不知为何,忽然心中极度亢奋,身体各个部分都在雄起。窦青铜眼睛里满是血丝,呼吸如风箱般呼呼发出声响。窦青铜如同发疯的雄兽,脚下踉踉跄跄直奔仙子而来。 一阵清风吹过,花树上粉色花瓣从天而降,飘飘摇摇而落。纱衣在粉色花瓣覆盖之下实在是多情的点缀,原有的安静变得无限温情起来。看仙子睫毛轻轻颤动,一定是梦里起了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去,让人魂不守舍。 花树遮掩下的光影,在她彩衣上悄然移动。这轻柔的时光,缓缓的、缓缓的、在她鬓发间逡巡。 窦青铜已经失了心性,此刻只想扑上去发泄兽*欲。窦青铜扑上去,地上只有一件似乎见过的纱衣(小妖的纱衣),刚刚的仙子都是幻觉而已。 窦青铜发出一声嚎叫,抬头见一粉衣小娘子闪身而过,其实就是听竹!此刻窦青铜已经不认人了,只要是小娘子发泄兽*欲即可,是谁全然不管。 窦青铜踉踉跄跄追过去,一直追到百花苑房间里。刚刚的听竹不见了,床上彩锦衾被缱绻着倾国倾城的小妖周薇。无论听竹还是小妖,此刻在窦青铜眼中并无分别。只想扑上去…… 窦青铜扑向床头,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是过多迷药导致手脚不稳。刚刚水罐中已经被听竹下了迷药,就是为了引诱他上小妖的床。小妖名义上是大官人的妾室,窦青铜此举不是乱伦么!此事一旦发生,恐怕窦青铜自己也无脸见人吧。魏姨娘与听竹都是如此认为的。可惜…… 魏姨娘支付给听竹三千两银票,事成之后即刻离开窦家庄。马车已然备好就在门外。听云报了仇、得了银子,魏姨娘借此驱逐窦青铜出窦家庄,二人皆大欢喜。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结局是扯淡的。 窦青铜摔倒,瞥见床下有一小娘子,一把将她拉出来剥去衣服…… 听竹引窦青铜过来,屋子里实在无处可躲,只得藏在床下。听竹做梦也没想到,窦青铜吃下迷药受害的居然是自己。 听竹饱受摧残,躲不开、不敢喊叫,最后晕死过去。 世间事有时如同玩笑。当初听竹盼着窦青铜与自己同床,简直是下贱加上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最后不可得。之后因爱生恨,只想报仇离开,却被窦青铜强******暴。想要的时候不可得,不想要时躲也躲不掉。命运与听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因药力过大,窦青铜又上床侵犯了小妖。才疲倦睡去。小妖是被下了蒙汗药,一切痛苦还未感觉到,已为人妇。 魏姨娘第一个进来,首先看到听竹的惨状。听竹如何,魏姨娘是不关心的,抬眼见到窦青铜与小妖云*雨后景象,魏姨娘开心已极。哈哈!窦青铜,这回你完了! 魏姨娘招呼盯在室外的小厮,将昏死的听竹送走,千万不可因为她破坏了计划。 听竹被处理掉,自然要找大官人窦偁过来。吩咐人去找大官人,魏姨娘自己与十几个丫鬟婆子守在门口,只等大官人来了。 不一会窦偁大官人与大娘子柳氏翩翩而至,听云带着屠龙杀虎、临清、如兰、如菊、如梅也匆匆赶来。本来听云带来屠龙、杀虎与临清,听说家主被困百花苑,是要杀进去抢人的。见大官人与大娘子在此,听云命众人稳住,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窦偁横扫一下围住百花苑的二三十人,心中老大不痛快。丫鬟传禀说家主窦青铜睡在小妖床上。如果是真的,只能说明儿子有本事。他正有意让窦青铜求取小妖为大娘子,光大窦氏门楣!只是魏姨娘不晓得而已,还以为彻底搞臭了窦青铜。看她嚣张模样,定是以为大功告成了。岂不知是帮助窦青铜,及早追到了大宋第一美人小妖。只是不知小妖如何反应。被强**暴的小妖还能接受窦青铜么? 魏姨娘假作悲伤,实则心中兴奋得要飞。她哽咽道:“大官人不好了,青铜他在汪姨娘床上……他与汪姨娘已经……做下了不伦之事……” “你是说汪氏?”窦偁大官人面上平静的出奇,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旁不知情柳氏大娘子早就忍不住,急的直跺脚道:“官人……这……这可怎么办?”一向通透的大娘子,临到自己宝贝儿子出事,竟没了主意。 窦偁大官人向她使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 窦偁从从容容说道:“你说的是小妖吧,哪里有什么汪姨娘?” “大官人糊涂了么?汪姨娘……不就是小妖么?”汪姨娘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又强调一遍。 “呵呵。”窦偁轻笑一声,然后提高声音说道:“正好在场人不少。今日就说给大家。汪氏与小妖并不是一个人。汪氏三年前进窦家当日夜间就离开了,百花苑现在住的小妖周薇,只不过顶替汪氏占了屋子而已。汪氏过几日回府各位会见到的。小妖名为周薇,是一千余年前大周朝皇族后裔,是来窦家寄养!” “什么?周薇?”魏姨娘被这突然变故打击懵掉了。又问道:“大官人,这小妖与汪氏有什么区别么?” 窦偁大官人捻髯微笑道:“当然有区别。小妖周薇是本官为吾儿窦青铜准备的良配,只是不知道人家周薇是否答应!” “什么?良配?”魏姨娘已经崩溃了。自己处心积虑,拼了老命算计窦青铜,人家二人居然是男女姻缘的良配!天哪! “大娘子,你进去看看……”实际不须大官人吩咐,大娘子柳氏早就跃跃欲试了。窦偁话音刚出口,柳氏大娘子不顾风度飞奔而入。任何事情也没儿子重要! 柳氏大娘子看到窦青铜与小妖搂在一处,还在昏睡之中。床上一片狼藉、落红片片。 柳氏看儿子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返身出来羞红着脸给大官人一个眼色,说道:“一切均好,大伙散了吧。” 魏姨娘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带自己的十几个丫鬟婆子走了。还有小妖身边的三位女使,先前是被魏姨娘叫去,又返回来的。三女使站在原地,进退不得。家主窦青铜与小妖同床,似乎是进屋不得。 听云听大娘子说自家郎君没事,也是长出一口气。没事就好!若是郎君与小妖成其好事,小妖嫁给郎君成为大娘子之后,自己就能进妾室之位了。 大娘子再次吩咐道:“听云留下,郎月轩的人都回去,三女使去准备洗漱用具。等奴家通知,再进去侍候。” “是。”众人走走,忙的忙。 大娘子正要吩咐听云进屋叫醒二人,窦偁道:“门口有葡萄架阴凉,我们就等着吧。等铜儿睡醒再议。” 大娘子见大官人比自己更疼儿子,自然高兴答应。听云取茶盏侍候二老,定然是周到的。 听云每日不辞辛苦半夜起床熬老灵芝,窦偁大官人与柳氏早已当听云是窦青铜的妾室。 “坐吧。听云也歇歇。”大娘子话虽如此说,听云哪里敢于二老平起平坐?在门口处找一个小搭子也就歇了。 第23章:梦境 第23章:梦境 窦青铜悠悠醒来,一旁小妖也恰好醒转。他们动作惊人,小娘子搂着郎君的腰。 窦青铜感到头痛欲裂,咬牙挺住看着怀中美女,恍若是上一世大学时代。 此美女比校花宫琳更美,面部如象牙雕琢般精致,比神马冰冰之流更娇艳。窦青铜暗自琢磨自己究竟连续踩了几脚狗屎,狗屎运竟如此旺盛。心中一阵狂喜。 激动之下狠命吻*上美女娇俏红唇,然后深情问道:“今天你没有课么?” 他拼命回想眼前绝色美女,是偶遇约来的,还是加附近人聊来的。 美人正愣着,不知为何会与眼前男子不着片缕搂在一处。又被忽然一吻,她下意识后躲,发现自己躲不得,一旦身子与之分开,胸前就会春光大泄。又回身贴住。一脸疑惑问道:“什么课?” 窦青铜看到头顶撒银粉色幔帐、黄色流苏、地中间一张檀木八仙桌,桌上铺就玲珑赭色苫条,三十二扇牛骨牌,一旁是果盒杯酒。哦——自己弄错了,自己在北宋时期。 即便是北宋时期,自己也没与人同床啊,自己的通房是听云,不是的前美人。自己难道是在梦中? 四目相对,竟都没分辨出对方是谁。之前两人仅远远见过,四目距离一尺远已经看清汗毛。 “哦。是我说错了。” 二人依旧保持暧昧姿势不敢动。不动还挤在一起看不到,动了就会春光外泄。 “这是梦里么?”小妖问题古怪。 “我觉是。” “什么叫你觉得是?若不是在梦里,我们怎会同床?我们又不认得。”窦青铜趁机又吻她一下。 小妖有些恼了,躲开红唇道:“你是在学鸡啄米么?一下又一下还没完没了呢!” 窦青铜翻着眼皮戏谑道:“梦里可以尽情相爱,醒来就会有种种限制。趁着还在梦里多多爱你。” 小妖狠狠白他一眼道:“这还不够相爱么?恐怕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窦青铜涎着脸:“嘻嘻。还不够……” “你还想怎样。”小妖给窦青铜一个妩媚的斜视。 窦青铜长叹一口气,表示无奈的样子道:“每日都如此,一直到老。本大官人现在要在你唇上留个压印。就是用个印、卡个戳。证明娘子是我一个人的。”窦青铜简直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嘴脸。 小妖不再看他,扯上彩锦衾被盖住两人身子,又盖住半张脸,只露出美妙双睛道:“——梦里你给谁看。” “给你看——”窦青铜说罢, 今天天气很不错。 番外:本文中窦青铜的世界 窦青铜是穿越来的金陵/南京本地人,大学毕业收入不高也不低,工作不忙也不闲,反正朝九晚五的厮混着。原本的激情和雄心壮志都被磋磨的差不多了。前后被几个女朋友一脚踢开,使得他二十几岁的年纪倒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不过有一件事特能引起他的兴趣,那就是游泳。游泳馆里可以随便看前凸后翘的小姐姐,尤其是带上水镜潜到水中。看着众多大长腿拼命扑腾,也是愉悦身心的事情。可惜他命苦,那一日刚刚潜入水中,就被高台顶自由落体砸下来的一位脚下头上的二百斤重小姐姐,直接砸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竟然附身在北宋窦青铜身上。他原本是聪明剔透之人,来到北宋初年必然要重发雄心壮志的,这一世机缘断不能稀里糊涂度过。 说穿了窦青铜来到大宋,是想要好好玩一回的。 后来窦青铜发现,自己被父母亲情、男女情爱、朋友的真挚友情所包围,绝不是自己想象的轻松潇洒走一回。 身上有了各种责任,为人子的,为人夫的,为人家主的,对大宋百姓的,对后世子孙的,更有对华夏重器九鼎的。 最后他将九鼎埋在2008年奥运会鸟巢的位置,期待国盛中华时期,九鼎再现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