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有成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不好再说什么。
他暗想女生宿舍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年过半百了，她们的父母都教过，按理说是她们的师爷。
两人走上二楼，还没到自己的管辖地，就听见她们闹的很欢，武有成气得胡子差点翘起来。
他粗声的慢吞吞的喊着：“什么时候了，还不睡觉！”
这一声真灵，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开门！”
“开门！”他连喊了几声都不见动静。
“张洁开门！”他又喊着。
一会儿的时间，门吱呀的开了，张洁揉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出来了。
“报告”一声，聋子的耳朵——摆设的管理员开门后，她们乖巧的走进去，看见师爷和师姐已经等待她们了。
“郝老师，看看是谁？”
“唤她们穿上衣服，到管理室！”郝茜尾随着武有成走了。
女生们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无可奈何穿好衣服，谁也不说话，但已经猜出了起床的缘由，她们绵羊似的依次向一楼的管理室走去。
“我没有！”
“就是你，别嘴硬！”
师姐一眼就认出了染着黄发喊她的童雅巧，至于水房中逃出的是谁，因为一时激动也记不清了。
“雅巧，你骂郝老师来吗？”
“就是嘛，郝老师，她骂你什么来，说说，有武老师呢！”
管理员生想摆脱自己的责任。
“我骂你什么来，你说说！”
“你……你……”郝茜老师难以启口。
武有成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两腮不停地蠕动，他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你的意思你清楚！”
“你……你说我……好干……事……”郝茜老师使出平生力气说了出来，把头扭向一侧。
“切，那是骂人呀，你不是干事吗？”
郝茜真想扇她，但她知道：一失身份，二打不住。
“我说的是三声，你听成四声了。”
“我没意思，你姓郝，又是干事，我说的有错吗？”
“你……你……”
“我没骂吗，我以后喊她郝老师行不！”
武有成紧盯着她：“你若是没撒谎，看我的眼！”
武有成看着无理搅三分的童雅巧，已经知道了缘由，他的脸绷的更紧了。
“你不是省油的灯，越说越离谱，骂就是骂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这时候，老师最惧的就是学生的“无语”，禁闭着思想的阀门，内心的波澜就无法窥测，除非你是孙行者。
“师爷”依次问，女生们就是闭口不说，他只好关切胆小纯正的白冰。
“师爷”这么一说，她哪敢看他的眼，那眼光就像激光一样，能刺穿她虚伪的灵魂。
她低下了头，但另一个是谁，不管怎么问，她死活也不语了。
武有成早就猜了出来：“我早猜着是你，你俩狼狈为奸，胳膊不离手，绝对是！”
张一敬低着头，像淑女似的。
“我……不知道……早睡下了……”
她嗫喏着，眼的余辉不时的看着张一敬，目标在她的扫射下暴露。
“小小的年纪说话如此恶毒，懂得那么多。”郝茜可有了仗势。。
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童雅巧和张一敬被师爷留下，糖衣炮弹、核武器接二连三的轰炸，她们招架不住，只好承认。
“都几点了，还不睡觉，胡走乱串，没有规矩。”
“可恶的白冰！”
她们气呼呼的走回去。
郝茜老师的气消了，可更恶毒更卑劣的事情发生了。
“饶不了她！”
“插门干什么？”
“装蒜！”
真是劳累，白冰一觉就睡到天明，叠床、洗漱、梳头，匆忙间突然记起今天是她值日的时间，她拿起扫帚认真扫着地上的碎屑。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童雅巧和张一敬还有另外两个女生，仍在慢腾腾的拾掇着，开始她并不在意，当童雅巧插门的时候，她发觉事情不妙。
“给老武抛眉眼！”
“我……我……没有！”
“昨晚你告的密！”
“我……我……没有……”
“还他妈的嘴硬。”张一敬挥手扇了她一巴掌。
那两个女生，一个拍照，一个助威！
“还他妈的没有……”
童雅巧一脚踹在白冰的大腿上，白冰招架不住，一个趔趄，向后闪了闪。
她一边骂着，一边打，怒气在巴掌的响亮声中展现，但巴掌又助长了怒气，就像咬人的疯狗停不下来。
“三十三，三十四……打得好！”那俩女生助威。
“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
童雅巧又一巴掌打过去。
俩人使个眼色，一拥上去将白冰摁倒，童雅巧摁住白冰的双手，张一敬压住她的腿，脱掉了一只鞋。
“你们愣在那干嘛，还不帮忙？”
白冰嘴角裂了血缝，她只得说：“我以后不敢了，饶了我吧！”
她们两个打得兴起，童雅巧喊：“脱她裤子，让她风光风光。”
“怕你告，不成！”
“你说得出口，你就告！”
白冰使出浑身力气拼命挣扎。
“啊……啊……你们干什么……耍流氓……我告诉武老师……”
“快……扒裤衩……你照相……发到群里……让所有的学生看……”
“我哥哥揍你们……我……我……认识杨跃龙……”
她们又脱掉了她的一只鞋，先把她的裤子扒了下来，又把她的上衣褪了下来。
“胸不打，瘪三。”旁边的女生一边照一边嬉笑。
这时门响了，推门的声音，救命的推门的声音！
俩人放下手，张一敬慌着开门，童雅巧也急忙笑嘻嘻的捡起裤子递给白冰。
听到杨跃龙，俩人缓了下来，互相张望着。
“我还认识茹世雄呢？”童雅巧说着，俩人又动起了手。
“你们脱她的衣服，还照相！”
白冰不回答，只是呜呜地哭。
白冰不去接，只是哭着抱着身子，光秃秃地坐着。
张洁进来了，看见哭泣的白冰，关切的问：“怎么啦，白冰！”
“你不是跑操了吗？”
“忘带一本书！”
“没什么，她的内裤坏了，我们帮她换内裤！”童雅巧笑嘻嘻地说。
“穿我的鞋！”张一敬也逢迎说。
“她们欺负我，说我告状。”
“以后必是流氓！”班长张洁骂着。
“啊……啊……你们忙吧，我们先走了！” 童雅巧客气地说着，拉起面色尴尬的张一敬向外跑，那两个女生也赶了下去。
“怎么了？”
“快穿上衣服吧，着凉了！不就是脱个衣服呗，咱们经常光着身子在宿舍里，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冰还是不说话。
她们不敢惹张洁，张洁的父母有势力。现在的学生打架都是看家长的，有钱有势的尽量不惹。
白冰傻了似的光秃秃地坐着。
“咱们报警吧？”
“她们未成年！”
“都是女孩子，又没有男孩子，再说我们洗澡时不是在一起吗，谁没见过谁！”
“她们照了相，要让全校的学生看，我还怎么见人，不如死了算了！”
“找杨跃龙……先穿衣服，找杨跃龙把手机要回来！”
张洁知道事不宜迟，早读时就把杨跃龙叫了出来。
“要不报告老师！”
“千万别……”
“我们是男生！”
“她让全校学生看，顾忌男生了吗？”
杨跃龙一听火冒三丈：“这还了得，脱别人裤子，比小姐还不要脸!”
“以流氓之道还治流氓之身！”贾重文说了句半文半白的话。
正好戈姗姗也恨他俩，想当年葛业曾经打过她，她俩就在旁边站着也不搭腔。
“童雅巧、张一敬，出来一下！”
“现在就去，正好老师们开会呢！”
童雅巧、张一敬和戈姗姗关系很好，他们就让戈姗姗去叫。
“你们想做什么！”
双小东和夏昌平没有说话，上去把两人踹倒。
“上课呢，有事吗？”
戈姗姗也不答话，一直向楼梯里走，她俩大大咧咧跟了上去，“四大金刚”围住“双雄”。
杨跃龙拽住她的头发，把她拖在地上，给了她一巴掌：“让你喊，谁喊扇死谁！”
张一敬还没有开口，就被贾重文扇了一巴掌。
“敢打老娘，等……”
童雅巧的声音很尖利，整个楼道就快听见了，但是一个学生也没有出来。
“啊……啊……”张一敬拽着衣领。
“她还敢喊，堵她的嘴！”戈姗姗在旁边跳跃着。
“脱别人的衣服，今天把你的衣服脱下来，让你光着转遍所有的班，让所有的学生看，让老师也看！”
贾重文说做就做，上去撤张一敬的衣领，几个纽扣就像打枣似的脱落下来。
“你们不流氓，我们也未成年！”双小东质问着。
杨跃龙说：“把手机拿过来，这事算了，否则没完！”
“还拽衣领，脱别人的衣服时怎么着……”
童雅巧看着发呆，拽着自己的衣领说：“流氓，报警！”
“给你们，我们只是吓唬吓唬白冰，并没有发！”
杨跃龙拿过手机，翻了一下。
“什么手机！”
“拍照的手机，拿过来！”
杨跃龙一人又给了她们一脚。
“便宜坏你们，记着以后再欺负白冰往死里打，白冰要是受一点点伤害，给你们没完！”
“哥，我们看看吧！”
杨跃龙一摆手，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她还不解气，又摔了一遍，手机碎片零散了一地。
杨跃龙气愤难消，又扇了她们几巴掌，“少他妈的装老大！”
老师们三五成双地上楼。
“老子少不了扒下你们这层皮！”贾重文恶狠狠地说，“白冰是跃龙的妹妹，也是我们的妹妹，再欺负试试！”
“给茹世雄捎个信，别他娘的装逼！”
“外面楼道内怎么那么脏？”
“我去！”
“屁不大点的事发个短信不就行了，一个早读没上成！”
闻人笑语对夏园说着，看楼道内零散了一地的手机碎片。
杨跃龙拿着工具出去了，闻人笑语看着很高兴！
“笑什么笑，不怀好意！”
闻人笑语看着窃笑的“蚊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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