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吗？”。香香问道。
苏毅说道，“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我也为一些至情至孝，至爱至忠的故事所感动，当我听到许多悲伤故事的时候，我同样会感到伤心”。
“世人皆痛恨妖，觉得妖都是邪恶的，世人听到那白狐被杀，只怕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呢，特别是那文庙的诸多掌权人，当年听说白狐被杀，皮毛被做成衣衫，都十分高兴，有圣人言，妖魅世人，当诛之，区区一白狐，也敢污蔑读书人，死一次都是便宜了那白狐呢”。香香说道，看不出是讥讽还是赞同。
“那公子可有喜欢的人？”。香香问道。
苏毅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了小神婆那娇俏可人的模样。
他对小神婆有很深的好感。
苏毅说道，“圣人也是人，他们的言行，不能代表世人，你看《白狐》这首歌火了之后，多少人为白狐的悲惨境遇，伤心不已，肝肠寸断？这才是人心！”。
香香叹息一声，说道，“有时候，人心真是最难测的呢，大家怕妖，可是又同情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妖”。
“大概是因为，爱情本来就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吧”。苏毅说道。
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小神婆去哪儿了。
苏毅说道，“或许未来会有吧！”。
香香说道，“听闻如果能够找才学很高的文人为死去的妖写一篇祭祀文章或者诗词，才气加身，死去的妖，将不坠地狱，而是会重新转世投胎，只是不知道传闻是不是真的”。
小神婆的善良，单纯，都是值得苏毅去欣赏的地方。
只是可惜。
他与小神婆相识的时间还是太短暂了。
香香说道，“如果有人想要找公子为死去的白狐写一篇祭祀文章，公子愿意为白狐动笔吗？”。
这种事情，没有多少读书人愿意做。
与妖扯上关系，名声非得彻底的败坏掉不可，到时候算是彻底完蛋了。
苏毅看向香香，问道，“小姐真的相信转世投胎一说吗？其实我倒是并不相信这种说法，比如那白狐千年之后遇到的那名书生，还是千年前救过她的书生吗？我不知道白狐怎么判断的，但我感觉，或许她认错人了吧，人死如灯灭，哪有转世轮回呢？”。
香香说道，“谁知道呢，或许有转世轮回，或许没有，这世间的很多事情都只是一个寄托不是吗？就好像清明节的时候我们去扫墓，给祖先烧纸钱，元宝等等东西，祖先真的可以用到这些东西吗？”。
苏毅点点头，说道，“确实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
“看来公子也很爱惜自己的名声，也对，读书人，谁会做这种事情呢？”。香香说道。
苏毅道，“并非如此，人妖都有善良之辈，也都有邪恶之辈，比如白狐虽是妖，但却生性善良”。
“比如那书生，他的妻子等等人，都是人，却生性歹毒”。
至于堕落书生之中，虽然也有许多文采斐然之辈。
但是，他们堕落之后，才气不显，圣力不加身。
自然指望不上这些堕落书生。
苏毅没有立即回答香香，而是问道，“小姐为何要为死去的白狐做这些？”。
香香说道，“因为……我觉得白狐好可怜，我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苏毅说道，“可有笔墨纸砚？”。
“善良与邪恶，不在他是什么种族，而在于他的内心，他的思想”。
“所以，为白狐写一篇祭祀文章，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香香眼睛微微一亮，说道，“那公子的意思是说，愿意执笔为死去白狐写下这篇祭祀文章吗？”。
苏毅拿起毛笔，微微沉思了一番。
随即写道：
我本千年一白狐，流落深山与世殊。
“公子稍等！”。香香说道。
她对着外面伺候的婢女招了招手，便有婢女端着笔墨纸砚走来。
香香将笔墨纸砚放在亮堂的桌子上面。
自是徘徊不忍去，音容一遇便如故。
应觉相思为君痴，一入情网又难悟。
但着华服娇娇姿，从此誓将此身随。
惯看花开花又谢，春秋变换成人躯。
灵性有忆须报恩，数载倏忽不留痕。
偶见书生窗畔读，青灯昏昏风曳竹。
楚梦醒来暗失魂，懒画眉妆倚朱门。
再待君回情已绝，惟有空枝听鹈鴂。
我舞衣袂无人看，对影依依念前约。
环佩交映花前语，风流吟唱月下诗。
怎奈世事有离合，长亭别去杨柳折。
清风摇落缕缕花，时时孤身望远陌。
清泪涟涟谁可怜，思心经过情未谙。
天涯断魂我心思，一番来去成枉然。
写完之后，苏毅将毛笔放下。
何曾梦断无人惜，应是秋回有雁翔。
尘心漫着俗世误，人去亭台更凄凉。
遥隔幽院佳人笑，闻此戚戚肝肠伤。
“多谢公子为那可怜的白狐写祭祀诗文！”。香香说道。
“不用客气”，苏毅说道。
他微微沉吟片刻，问道，“如果那个故事是真的，故事之中的半圣，以及那名书生，又是谁呢？”。
他将宣纸交给了香香。
香香看看了一遍，顿时露出激动的表情，只是一篇祭祀诗文，文采斐然，圣气缭绕，以这篇诗文祭祀。
必然能够取得匪夷所思的效果。
至于文圣的女婿，苏毅也有所耳闻，此人好像叫做徐君阳？
是曲阜文庙之中最为年轻的大儒之一。
今年好像还不足四十岁？
“那位半圣现在已经是亚圣了，乃是在文庙与人族都有崇高地位的文圣，至于那名书生，也就是文圣的女婿，现在更是成为了一方大儒”。
香香说道。
苏毅动容，未曾想到那位圣人是文圣，这可是一尊地位崇高的亚圣，在曲阜文庙的地位，比海圣还要高的多。
年富力强。
而且据说此人在文庙之中名声颇佳，很被诸圣看好。
将来铁定有机会成为半圣，甚至亚圣。
或许因为《白狐》这首歌，会得罪这些“大人物”吧？
苏毅的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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