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们这一路走上来，每超过一人就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李桐一个人固执的背了两人的背包，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的模样看得元阮哭笑不得。
她吐了口气，埋头爬山。
牛头山作为才开发不久的景区，人工痕迹不重，除了看日出的硕大观景平台和一些必要设施，其他的都是纯天然。
脚步不停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将将赶上这场日出。
元阮伸了个懒腰，靠着平台的栏杆眺望远处。
群山层叠，青翠的树木搂着黑沉的天幕，云丝很浅，绯红的太阳从山巅跳出来时整片天都活过来了。
虞熙歌看着远处的日头，脸上笑容很浅：“没有。”
没有个屁。
淡蓝色的烟雾退散，山林披上金色的轻纱，鸟鸣清脆，风也柔和了。
她有些无奈，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要笑就笑吧。”
元阮撇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站的笔直面无表情的李桐。
这人大概是有些什么神奇故事？
“我知道，你哥是担心你。”
虞熙歌虽然身不在A大，但对A大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自然也包括元阮的私生活混乱事件。
不知道这人怎么还能保持这么冷静的神色。
元阮读大学时也和室友去学校附近的山上看过日出，那种新生的震撼与美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她抠了抠脑门，觉得遗憾。
戴着墨镜，世界都失去了颜色，连这活泼的日出恐怕在他眼里都是暗淡的。
“元……阮？”
元阮抹了把脸，摇头：“没事，看太久晃眼睛了。”
她又看了一眼仿佛近在咫尺的太阳，直到阳光强烈，刺得人睁不开眼才低头擦了擦眼睛。
这种真实的感觉，让她仿佛重新回到了小半个月前才穿书的心慌里头。
完整日出后太阳开始晃眼刺目，人群陆陆续续散开。
元阮恢复情绪，继续跟着李桐从另外一条小路走。
虞熙歌没再说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伸出一只手，上面放着张叠好的纸巾。
元元阮顿了一下，轻声道谢。
元阮相处得不累，何况还有罗薇薇在她耳边念叨虞哥是个这样这样的好人，虞哥是个那样那样的好人，她的确对这人生不起恶感。
中午到休息点吃饭的时候，虞熙歌还主动给一脸冰渣子的李桐递了水。
翻过两个山头，就是今晚的露宿营地了。
李桐话少，但虞熙歌是一个不错的聊天对象，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能挑话题也能接话题，聊天很轻松幽默。
元阮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元远谴责他定下的行程。
元远傻大个：他们的露营，是没有灵魂的露营！
营地在两山之间，靠着一处山涧湖泊，从营地出来绕过小树林就是一条上山的大公路，旁边还有停车场和租借帐篷烧烤架等的店铺。
唯一的好处是他们来得足够早，李桐视线在营地一扫，直接挑出个干燥背风视野好的好地界，三两下就支棱起了两人的帐篷。
元阮：……我信了你的邪。
山里网络不好，发送几条信息就是好半天，元阮失去聊天兴趣，将手机揣进兜里，招呼虞熙歌去停车场旁的店里借烧烤架挑菜。
元阮继续谴责他：那一路背上来的帐篷呢？
元远傻大个：那是没有灵魂的帐篷。
元阮一脸莫名其妙的转头，看着身边窜过来的一个穿着吊带短裤的姑娘。
“看什么？”小吊带白了元阮一眼，回身冲着从大巴上下来的人挥手：“秦少，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呀？”
“老板——”
“老板！这里的菜我们都包了！”
秦少。
不是我想的那个秦少吧？
元阮偏了偏脑袋，正好对上秦少那张面无表情格外高深的脸。
秦谢衣才从大巴上下来，满脸烦躁，隔着眼镜都挡不住脑门上的三个大字。
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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