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毒枭案 ㈡薛涛失踪之谜 (三)新的线索 (四)云南之行 (五)结案 (六)校园女尸 (七)坠落的尸体 (八)谜团 李瑶台愣了一下,赶忙慌乱的输入密码。 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惊慌失措的杜遣怀和一具死不瞑目的女尸。 站在门口的李瑶台,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这是一具和前两具尸体死状基本相同的尸体。 白色的睡袍,凌乱的散在她的身上,身上没有其他任何的物品,显得脖子上的勒痕格外的刺眼。尸体呈侧卧状态,双手保持着用力扣着地板的姿势。 她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门口的位置,李瑶台看着她的眼睛,深深战栗了一下,心中只感觉十分悲哀,‘她,也曾拼死的求生过吧。’ 目光缓缓上移,停在了杜遣怀的双眸。二人静静对视了三分钟,张襦看着面前的场景也选择不出声打扰。 三分钟的时间很短,但是李瑶台的世界仿佛经历了天崩地裂…… 最终,她走上前,用手铐拷住了杜遣怀的双手。 这整个过程,出奇的安静,李瑶台没有质问,杜遣怀也没有辩解。 李瑶台押着杜遣怀向外走,张襦赶紧向一边闪了一下,尴尬的说,“你先回,我留下来看一下现场,尸体我通知人来取。” 李瑶台僵硬的点了下头,冷漠的押着杜遣怀走出房间。 五个小时以后,警局内。 张襦抬起手,刚想让李瑶台介绍一下基本情况,但是看她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张襦站起身,走到白板前,边写边说道:“今天,召贯大学一共发生三起命案,第一起发生在校内废弃操场,死者名叫卓袅袅,女,21岁,先奸后杀,窒息死亡。第二起在教学主楼楼下,死者秦歌,女,21岁,先奸后杀,窒息死亡。第三起……在召贯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杜遣怀家的客厅,死者尤渺,和另外二人的唯一不同是先杀后奸,其他都一样。” 张襦停顿了一下,“三位死者为同一寝室的同学,召贯大学宿舍规格为四人寝,最后一位同寝学生名叫李君,一年前自杀身亡。” 张襦转身把一张照片贴在白板上,“杜遣怀家的门窗皆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门锁上也只提取到了杜遣怀和李瑶台的指纹,在他的洗衣篮里,我们搜到了两条领带,上面分别提取到了卓袅袅和秦歌的DNA……” 张襦停下来,看了一眼李瑶台后,继续说道:“并且,我们在尤渺的体内提取到了属于杜遣怀的精子。” 李瑶台猛的抬起头,对张襦请示,“张队,我可以和杜遣怀谈一下么?” 张襦没有回话,只是凝视着李瑶台,犹豫片刻后,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 李瑶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推开了审讯室的门,她看着一脸平静的杜遣怀,足足看了一分钟后开口问道:“是你么?” 杜遣怀推了一下眼镜,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首先,我要说明一下今晚的情况,我今晚到家以后,开灯就看见了地上的尸体,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情,你们就来了。” “是不是你做的!” “其次,我要提出一个疑惑,如果是我的话,我为什么前两次在充满不确定因素的条件下选择先奸后杀,而在今晚这种十分安全的条件下反而调换了犯案顺序?” “可能你在尤渺生前没能顺利……” “我的答案,是凶手为了让你们更快的给我定罪要留下充足的证据,越直观越好,而在先奸后杀的前提下,他的完成难度过高,他没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再次犯案,使犯罪链更加完整。” 李瑶台这次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杜遣怀,等待他的下文。 “最后我要说的是,李君自杀,校园内有传言说是因为校园暴力,而施暴者则是同寝室的另外三人,李君死亡当天三人曾与其他朋友对其进行了性侮辱,导致了李君的自杀。” “这次的事和李君有关系?” “李君的父亲名叫李年,当年李君死亡以后,李年就来召贯大学做了校工,就是今天当值的那个校工李年,你因为去国外做了交换生所以可能不知道这些。” 李瑶台听完杜遣怀自说自话的发言,感觉自己大脑空白,一时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杜遣怀靠回椅背上,一副送客的姿态,看李瑶台还楞在原地,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审讯室的门。 “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赶紧找线索判李年的罪吧,如果在你们找到证据之前,李年先跑去了别的地方,你们可就很难抓了。” 话音刚落,张襦就推门而入,“你出来一下。” 张襦把李瑶台领到会议室,坐下后,示意班袖可以开始汇报了。 班袖把尸检报告放在张襦的面前,“第一,秦歌和尤渺的死亡时间相差不大,但我的判断,尤渺的死亡时间稍早于秦歌。” 班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李瑶台后,继续道:“第二,尤渺体内的精子确认是杜遣怀的,但是有冷冻保存的痕迹,这点张队也确认过了,杜遣怀早年因为一些原因确实有冷冻过精子,而将准备好的精子放入尸体内并不难。” “嘭。” 小肖拿着电脑“闯”进会议室,“张队,我这查完了。” 得到张襦的批准后,小肖汇报道,“我刚刚查了李年的相关信息,李年于十个月以前来到召贯大学当校工,期间表现良好,无过错,其女儿一年前因校园暴力而跳楼自杀。李年今年41岁,这是李年的照片。” 说着把李年的照片投在了屏幕上。张襦点了下头,挥了挥手说道:“行了,按照平时的分工,都忙起来吧。”语毕,所有人迅速散开去忙各自的工作。 李瑶台走到脸色苍白的班袖身边,担心的问,“班学姐,你没事吧?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班袖闻言看了李瑶台一眼,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快去忙吧,男朋友还在审讯室里等着呢。”然后就一言不发地向法医室走去。 李瑶台又担心的看了一眼班袖离去的背影,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九)离奇死亡 (十)波折 张襦刚回到警局便叫来了小肖,把李瑶台统计的名单交给他,说道:“去查一下这个名单上的人最近都去过哪里,干了什么,重点排查是否和李年有交集。” “好的,张队。”小肖接过名单,立刻准备去工作。 “等一下。”张襦犹豫了半天还是叫住了他。 小肖疑惑的回头看向张襦,“张队,还有别的事儿么?” 张襦再次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你把名单再给我一下。” 小肖看着张襦把名单拿了过去,在上面添了一个名字——班袖。 小肖愣了一下,却也是没敢问什么。 第二天。 班袖身穿一身杏色桔梗法式连衣裙去警局上班,路上,被一个发传单的小姑娘拦了下来。 “小姐姐,新开张的餐厅了解一下。” 班袖突然被拦,愣了一下后,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说:“好啊,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的。”说完班袖便想要离开,但是被再次拦了下来。 “我们餐厅环境很好,食物也很好吃的,而且我们老板很善良,每天中午都免费请承钢工程的修路工人吃饭,人品这么好的人,店就更棒了!” 班袖默默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了几分,“嗯……你的老板人品确实很好,但是我也确实很着急上班,等下班,有机会,我会去看看的。” 然后班袖再次想要走开,但是小姑娘又拦下了班袖,看着班袖有些不悦,小姑娘也感到很不好意思,只好讪讪地拿起一张传单,递给班袖。 “小姐姐拿一张吧,上面有对我们店的介绍,下面这个是我们店的地址,欢迎您有时间可以来坐一坐。” 班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中了然,她今天一定是要完成多少的揽客量的。班袖没有拒绝,微笑的接下了传单,然后离开了。 后面远远的传来小姑娘开心的声音,“小姐姐,凭传单可以打折哦!” 班袖噗嗤的笑了出来,回头对小姑娘说:“加油哦!”然后摆了摆手,走入了警局。 小姑娘看着班袖走进了警局,心中一惊,‘我刚刚……拦了警察?这个警察姐姐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啊!’ 警局里。 班袖刚走进警局,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张襦,张襦看了一眼班袖,目光便重新回到了手里的报告上,“来的正好,一起去会议室吧,要开一个小会。” 班袖耸耸肩,默默地跟在张襦身后,心中无奈的想‘难得来晚一次,就被抓个现行,有够倒霉的。’ “小肖,你汇报一下你的调查结果。”张襦刚走进会议室就命令道。 李瑶台靠近刚坐下的班袖,小声问道:“班学姐,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班袖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传单放在了面前的长桌上,李瑶台了然的笑了一下。 小肖把准备好的文件发给每个人后,开口说道:“我调查了一下,名单上的每个人……” “张襦,你怀疑我?”班袖看见文件上,自己也是被调查的一员,不禁出声打断了小肖的发言。 班袖怀抱着双臂,冷漠的盯着张襦。张襦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因为当时你也在附近,就是常规调查,不是怀疑你……” “来吧,说说,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班袖说着把目光转向了小肖。 小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班法医,弱弱的说:“查过了,班法医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可以排除嫌疑。” 班袖站起身,把警官证拍在桌子上,对张襦说:“别啊,好好查查,在这个案子告破以前,身为嫌疑人,我应该停职察看。”说完便起身离开。 路过张襦时,张襦拽住班袖的胳膊,无奈的说:“有点过了吧。” “过了?哪儿过了?当年,表面上是局里把我调到了你的队伍,其实是你挖的我,来你的特侦组,你当我不知道吗?我不顾老原的劝阻,顶着那些碎嘴子的非议,我义无反顾的来帮你!” 班袖转身拄着桌子,把张襦呈壁咚状,压制在会议室长桌前。 然后继续说道:“多少次一个星期连轴转,我没说过你一句不是,然后,我还得帮你安抚人心!我体谅你,体谅你!我为了体谅你,我15分钟做初检。” 张襦看着面前的班袖,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班袖用手指抵着张襦心脏的位置继续说着。 “我班袖扪心自问,对得起你张襦了。你呢?你回报我的是什么?是怀疑,是猜忌!” 班袖举起手,示意了好几下,终究是没有打下来。班袖气恼地踢了张襦的小腿一下,说,“我还不能生气了……” 李瑶台感觉气氛稍有缓和,赶紧想办法打圆场,然后她看见了面前的传单,灵机一动,拿起传单跑到张襦班袖身边。 “哎呀,小摩擦小摩擦,张队,你请班学姐吃顿饭,咱化干戈为玉帛!” 饭店。 班袖虽然不再冷脸了,但是仍然坚决不理张襦。 李瑶台嘿嘿一乐,冲班袖比了个大拇指,“班学姐,你刚刚真的A爆了!”然后冲张襦挤眉弄眼的说道:“张队,你是队长,你点菜吧。” 张襦回了个眼神表示收到,然后对服务员说:“我们班大法医喜欢吃虾,不能来油焖大虾,班女神最近减肥,来个粉丝蒸虾吧。” 班袖无奈的白了一眼张襦,但是嘴角的笑意还是说明了她已经消气了。 张襦等人正说说笑笑的吃着饭,一个身穿工作服的人晃晃悠悠的撞在了张襦身上。 “对不起啊。”说完,就继续晃晃悠悠的向卫生间走去。 张襦奇怪的看了那个人一眼,回头跟班袖他们开玩笑,说,“修路工人喝成这样,下午修路的时候会不会留一个大坑,李瑶台你晚上下班可小心点,别掉里面。” 李瑶台刚夹起一根鸡腿往嘴里送,听见这话,无语的放下鸡腿,看着笑到撅过去的张襦。 班袖拿纸巾擦了擦嘴,冷淡的对张襦插了一刀,“瑶台下班不经过这条路,倒是张大队长要从这条路走呢,要小心哦。” 张襦的笑戛然而止,倒是轮到李瑶台笑的直不起腰。 “啊!” 直到一阵服务员的尖叫声,打断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十一)又一次的离奇死亡 (十二)脱离险情 (十三)谣言四起 (十四)发酵 (十五)花落 (十六)审讯 李瑶台押着班袖,走出了酒店。 酒店楼下,来了很多的警察,警车的灯光,仿佛把黑夜都映成了白昼。 那么多的人,班袖还是一眼看到了他。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张襦缓缓抬起了头。 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四目相对。 班袖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向张襦走去。 “我说过我会认罪,就不会逃跑。” 说罢,班袖没有再看张襦,低头坐进了警车。 而张襦,看似平静,但紧握的双拳,还是暴露出他天翻地覆的内心。 审讯室。 班袖静静的坐在审讯桌前,等待着审判。 李瑶台拿着记录本,推开审讯室的门,假装冷漠的走进审讯室,杜遣怀随之而来。 “姓名。” “班袖。” “性别。” “女。” “年龄。” “26。” “说说犯案经过吧。” 李瑶台一直低着头,仿佛害怕抬起来,自己强装的冷静,会瞬间破碎。 “在去渡口搜捕李年的当天,我优先找到了李年,注射了***酸盐,使其麻醉昏迷,在检查生命体征的时候,再次进行注射了,甲芐咪唑、***,造成短暂假死现象,运回法医室后,进行解剖致死。” “你怎么就敢保证,你能优先找到他,并且成功实施计划?” “李年的船票,是我买给他的,从一个票贩子那里买的,很难查的渠道。” “那赵德呢?” “也是一样的方法,进门经过他的时候注的。” “那你怎么会保证他一定在,然后带了针剂去的饭店?当天聚餐的建议,明明是我临时提出的。” “当天的传单,是我带进会议室的,我拿传单的时候,就知道赵德所在的工程队,中午一定会去那里吃饭,当天的争吵,也是我发起的,不是么?” 李瑶台看着面前自信的班袖,心想,‘这就是一场以命为赌注的赌局!’ “那武国春呢?你猜到他当天会去打点滴?也猜到你会遭受袭击?” 班袖笑着摇了摇头,“他确实是个巧合,我之前还在苦恼,怎么接近他……” 班袖瞟了一眼目光如炬的杜遣怀,然后继续说道。 “那天我带着针剂,本来是要解决孟国周的,这也是我,坚持要出院的真实原因,但是既然碰到了,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可是那是医院,懂医学的医生护士很多,你的计划很容易出漏洞,而且当天,如果不是我提议停留一下,我们就离开医院了。” “你确定,提出停留的人是你么?” 李瑶台愣了一下,努力回想当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是我提出来的才对,当天张襦的出现……真是完美的给我打了掩护,我确认过时间后,才起的身,我确实是在赌,赌这一切不会出现意外。” “那崔军呢?虽然逛街的提议是你提的,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会弄脏你的衣服?” “你没有发现么,那天的水温格外的高,是我调的,我的身体不适也是装的,那天房间里只有三个人,张襦不会起身的,而你一定会来帮我。” “那孟国周呢?” “当天是我提出来玩游戏的……” “那你怎么就敢保证输得一定是你!”李瑶台激动地打断了班袖的话。 “我不一定非要输,输了最好,顺理成章……赢了,去买早餐的也是我。” 班袖靠在椅背上,面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就像一个操控一切的王者。 “那你今天为什么改变了方法,选择直接杀死孔枫?” “理由很多……可能因为我累了,想结束这一切了,也可能因为,我知道我所剩的时间,不足以完成这一次犯罪了,也可能……” 班袖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 “也可能是因为什么?” “也可能……只是因为,当年他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吧。”班袖自嘲的笑了一下,这个笑,那么的肆虐狂放,又那么的悲凉。 “犯案凶器现在在哪?是否已经销毁?” “就在法医室的器械柜,一个黑色的盒子,一共十支针剂,上面的指纹、被害人的DNA,全部都在,还有一个记录本,上面是真正的解剖报告。” 李瑶台凝视着班袖,“你掩饰的很好,为什么不逃?如果你想,你完全可以掩藏真相的。” “这不是一个警察该说的……” “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逃。” “我……逃的掉么?” “你完全可以的,你把一切都掩藏的这么好……” “掩藏的好?噗呲——”班袖撩了下头发,轻蔑的笑出声。 “张襦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我,怀疑这种东西,一旦有了,就不会轻易消失了,还有你身边这位,杜教授,今天不也是一来就怀疑我了么?” “这不是你的全部理由。” “……” 班袖收了笑容,目光深沉的看着李瑶台。 “伤害我的人,已经得到了超乎法律的惩罚,而且我为我的行为感到不耻,但我不后悔。” “因为无论再重来多少次,我的选择,都不会变。” 班袖说罢,便坐在那里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的盯着李瑶台。 李瑶台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但是,她不敢抬头去迎合这道目光,只能僵硬的保持原坐姿,一动不敢动。 过了几分钟,李瑶台还是坚持不住了,她拿起记录本,仿佛落荒而逃般的起身离开。 “我可以见一下张襦么?” 李瑶台回头看了一眼班袖,没有答话,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监控室。 “张队……她想见你。” “我听到了,没这个必要,收押吧。” “可能就这一面了,你确定不去么?” “……” 李瑶台摇了摇头,重新回到审讯室。 班袖听到开门声,满怀期待的抬起头,然后可惜的笑了一下,“他不愿来么?” “可能不见会更好。” “张襦,我知道你可以看的到我。” 班袖站起身,对着监控室的方向说道。 “对不起,背叛了你们的信任。” 监控室的张襦最终还是没有来见她。 “走吧。”李瑶台走上前。 班袖最后看了一眼,监控室的方向,点了点头。 张襦看着空荡荡的审讯室,跌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仿佛窒息了一般,无法喘息。 班袖被判了死刑,三天后执行,明天一早就要转到监狱了。 很匆忙…… (十七)突发火灾 (十八)无力的争取 原局办公室。 “殴打群众,张襦,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 “是她太过分,我一下没忍住,你想怎么罚,我都认了。” “我知道,班袖的事,给了你很大的打击,我可以给你时间调节心情,但是你不能这么放纵自己啊。” 张襦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 “我犯的错,又和班袖乱扯什么关系!” “一提班袖,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张襦看了一眼原局,重新坐回座位上,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提起班袖,我还真有件事,想麻烦你。” 原局了然的看了一眼张襦。 “虽然这次,班袖参与了救援活动,但是达不到减刑的标准,但是上级也有让步,缓期一周执行,别的你别想了。” 张襦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走了。” 原局看着张襦离开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孽缘啊……” 张襦去了收留班袖的那所孤儿院——化雨孤儿院。 化雨,长养万物的时雨,循循善诱、潜移默化发教育。 来给张襦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 “我想……了解一下班袖在这里的过去。麻烦您了。” 女人摇了摇头,“请进吧。” “前些日子,她回来过一趟,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前几天,她来过这里?” “是的,就是她被抓的那天,那天是我姐姐的葬礼,也就是当年的老院长,她是回来参加葬礼的。” “当年,她是怎么说服你们收留她的?” 女人笑了一下,“这个孩子啊,当时真是语出惊人,所以那个场面,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张襦疑惑的看着女人。 “当年,我们都以为,她会和其他的孩子一样,说她悲惨的身世,祈求我们收留她,但是她没有。” “她就那么看着我的姐姐,说,如果我们不收留她,她可能成为一个社会的毒瘤,她的年纪那么小,眼神却那么坚定。” 张襦低下头,翻看着桌上整理出来的,班袖留在这个孤儿院的东西。 “老院长也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人了。” “不,姐姐是一个很倔强的人,很少有人能说服她去做些什么,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她的儿子,曾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这也是她创办这所孤儿院的原因,可惜啊,到死她也没能再见过她的儿子。” “……”张襦沉默着,没有再答话。 突然,一幅画吸引了张襦的目光。 这幅画,近处是鳞波荡漾的湖水,远处是翠绿的一片树林,映着蓝天,与白云作陪。 旁边是熟悉的字迹,写着“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女人看了一眼张襦手里的画,说道:“这是她十六岁画的,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却不常画,这算是,为数不多留下的几幅之一吧。” 女人领着张襦来到教堂,“那天,她在这里呆了很久,从这里出去后,就离开了。” 张襦看着教堂的中央,仿佛看到了那天下午的班袖,站在那里祷告。 “……” “上帝啊,我有罪。” “我用一个万恶之法,惩罚了曾伤害我的人。” “虽然他们也曾有罪,但是,我明明可以用更直接的方法,给予他们解脱。” “我自知罪孽深重,上帝啊,请您告诉我,我该怎样赎罪。” “亲爱的孩子,只要活下去,就会有机会的。我那天,是这么告诉她的。”教父从后方走来,出声打断了张襦的思绪。 “那天你也在?” “是命运的安排,让我遇到了那个,在这里诚心悔过的姑娘。” 张襦看了一眼教父,没有再答话,然后缓缓向教堂的许愿墙走去。 “这是?” “这是许愿墙,这里的每一个孩子,18岁的时候,都会在这里写下自己的心愿。” 张襦看着这面,贴满便签的许愿墙,鬼使神差般的开始一张一张的看,寻找着属于班袖的那一张。 女人看了一眼张襦,叹了口气,和教父一起离开了教堂。 过了很久,张襦的目光停在了一张浅绿色的便签上。 “极光西藏落日黄昏。——班袖” 张襦拿下这张便签,看了很久,很久。 他决定去一趟西藏,这个被班袖写在许愿墙上的地方。 当张襦看着西藏的景色。 千山之巅,万水之源,有着传统的文化信仰。 危耸的皑皑雪峰,辽阔的高原牧地,这个充满神秘,充满诱惑的地方。 看着湛蓝的天空,无尽的草原,仿佛心灵会得到净化般,轻松、自在。 张襦感觉,他好像知道了,班袖想要来到这里的原因。 张襦思考了很久,他想要买些什么,送给班袖,就当做最后的礼物。 最终,他买下了一个佛珠手串,请法师开了光,然后在上面刻了一句藏文。 ཅོང་སྒྲ་དང་།ལས་ཁྱོད་གཅིག་པུས་གཅིག་མེད་། 执行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上级破例,允许李瑶台等人,送班袖上押送车。 李瑶台在看见班袖的时候,情绪瞬间崩溃,不顾身上的伤,嚎啕大哭。 班袖也红了眼眶,向李瑶台走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身上的伤还好么?怎么不好好待在医院养伤?” “……”李瑶台哭的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班袖放开李瑶台,看了一眼陪同李瑶台的杜遣怀,只说了一句,“照顾好她。” 押送的警察拿着手铐,来到班袖身边。 班袖充满遗憾的看了一眼入口处,‘你真的不来送我了么?’ 班袖又张望了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走向押送车。 “等一下!” 班袖听着熟悉的声音,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张襦气喘吁吁的看着班袖,伸手把手串递给她。 押送的警察拦了一下,确认只是一个普通的手串后,递给了班袖。 班袖仔细的看着手串,抚摸着上面一串奇怪的文字,问道:“这句藏文是什么意思?” 张襦愣了一下,敷衍的回答:“可能就是一句祝福语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哦。” 一滴泪,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滴落。 “谢谢。” 班袖发现,到了最后一刻,哪怕有千言万语,但她除了这两个字,什么也说不出。 可能是落荒而逃,也可能是因为警官的催促,班袖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车,离开了这个她爱的地方,她牵挂的人。 班袖不敢回头,哪怕只看一眼,因为她怕她会后悔,明明曾坚定的说过,她绝不后悔的。 明明已经给自己的内心,铸造了铜墙铁壁,为什么,现在还是会哭的这么溃不成军。 ‘如果再来一次……呵……再来一次,她那一天还是会生死一搏,还是会给之后所有的错误,埋下伏笔,可能,我注定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吧。’ 班袖戴上了手中的手串,无奈地笑了一下,又摘了下来。 ‘佛珠手串和手铐放在一起,真滑稽……张襦的脑子里,一天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九)两年后 (二十)生死一刻 (二十一)李瑶台的曾经 会议室。 “嫌犯李浩,是李瑶台的弟弟,经上级研讨,最终决定,李瑶台退出这个案子的调查,涉案停职。” 原局说罢,把文件递给张襦。 张襦顶了顶腮帮子,看了一眼李瑶台的反应,然后伸手接过了文件。 “我和这件案子没有一点关系,而且我的弟弟,我参与调查,不是会更快的找到么?” “上一次李浩出现,使用的是你的银行卡!你怎么敢保证和你一点关系没有?” “我……”李瑶台看着原局,然后词穷的低下了头。 “李瑶台,你把警官证给我,然后继续跟进这个案子。”张襦向李瑶台伸手示意着。 “张襦,你不要胡闹!警局是有纪律的!” “我聘个顾问!你管不着!” “张襦!没有班袖管着,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你少跟我提班袖!” 一提到班袖,张襦就像一头炸毛的狮子。 李瑶台看了一眼,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的原局,站起身,把警官证放在会议室长桌上。 “我听从上级的安排。”说罢,就离开了会议室。 “我去看一下。”杜遣怀紧接着也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街道上。 杜遣怀默默地跟在李瑶台身后。 李瑶台走上一辆公交车,杜遣怀也跟着上去。 李瑶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杜遣怀就站在她身边。 李瑶台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车水马龙。 很快到了终点站,司机回过头,想要提醒他们下车。 杜遣怀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走到投币处,再次交钱后,向司机点头微笑示意。 而李瑶台就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 车外的风景,映入她的眼中,又仿佛都没有被她看入眼中。 就这样一遍又一遍。 “我们到时间要收车了。”司机抱歉的打断了,杜遣怀想要再次缴费的动作。 “打扰您了。”杜遣怀抱歉的对司机说。 回头就发现,李瑶台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杜遣怀慌张的跑下车,看见李瑶台静静的坐在等车亭中。 “这座城市的繁华,好像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瑶台看着繁华的街道,突然开口道。 杜遣怀坐到她身边,也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 “但,你仍然是这里的其中一员。” 李瑶台轻笑了一下,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我在等你想好怎么说。” “你们都是这么自信,你是,张队是,班袖也是。” “你也是。” “我?”李瑶台抬起头,惊喜的看着杜遣怀。 杜遣怀浅浅的笑了一下,没有再答话。 李瑶台撇了一下嘴角,重新靠回他的肩膀。 “我小时候可惨了。” “洗耳恭听。” “我家吧,很穷,所以当初打算就生我一个,可是我爸妈吧,就非常重男轻女,后来就咬咬牙,又生了李浩。” “然后你的悲惨人生就开始了?” “是啊,我弟出生以后,因为家里房间不够,我就只能住柴房,每天吃饭,我爸和李浩先吃,然后我妈吃,要是有剩的,就是我的。” 杜遣怀没有答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和所有这样的家庭一样,九年义务教育以后,他们就不再让我读书了。” “那你是怎么说服他们,把你供到大学的?” “痴心妄想吧你,我啊,跑去一所高中的食堂当杂工,每天洗碗拖地干苦力,得空就去教室外面旁听。” “就这么过了三年?那你住哪?” “操场,食堂,偷偷躲在图书馆都有过。” “你最初想要考什么大学?” “嗯?” “你考召贯大学,不是因为他允许成人考试么?那你原本想要考什么大学?” “没想过……” “不想考清华北大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啊你。”李瑶台轻拍了一下杜遣怀。 杜遣怀看着笑起来的李瑶台,也笑了一下。 “那年一共17个人参加成人考试,只有5个人考过了,另外四个人被分到了一个寝室,我就被分到了备寝,和班袖成了室友。” (备寝:召贯大学的备用寝室,每届分寝室,多余出来的学生所住寝室,等待本届寝室拥有空位。) “当年的班袖已经大四了,对我真的非常照顾,她学习很好,经常私下帮我补课程。” “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她是这样的结局,很可惜。” “她还算是咱俩的媒人呢,当年图书馆勤工俭学的名额有空余,是她推荐的我,然后才会遇到你,那年你好像大三吧。” “我到今天都很庆幸,那天自习室没有位置,我选择去图书馆复习。” “我也很感谢,你要找的那本书只有一本。” “不,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为什么?”李瑶台坐直身子,疑惑的看着杜遣怀。 “因为如果不是你努力学习,无论它有几本,也不会在你手里。” “你真是……能说会道。” “谢谢夸奖啊。” “骂你呢!” “我知道。” 李瑶台抬起手,假意要打杜遣怀,而杜遣怀站起身配合的躲闪着。 二人就这样打闹着,烦恼好像就这样被甩到了身后。 突然杜遣怀停下了脚步,扶住李瑶台的双肩。 “你不应该羡慕班袖张襦的自信,你应该学习他们的潇洒。” “什么?” “还记得班袖投案自首的理由么?” “……”李瑶台疑惑的看着杜遣怀,没有答话。 “犯错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我知道。” “但你因为他是你弟弟,你在犹豫。” “我没有。” “你骗不了我。” “……”李瑶台看着杜遣怀坚定的眼神,心虚的低下了头。 “我们都是普通的人类,会有七情六欲,所以你的犹豫我理解,我也会包容,但是你不应该包容这种犹豫。” “这是双标么?”李瑶台笑了一下,想要挣脱杜遣怀的钳制。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我可以理解你的情感,但是身为一个警察,你不能把情感作为你逃避,甚至犯错的理由。” “我没有……” “有没有不是说给我听的,你可以给你自己一个晚上的时间,想清楚,你能不能做到不包庇你的弟弟,如果不能,就自己退出这个案子。” 李瑶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拂开了杜遣怀的双手。 “我知道了,我会想清楚的。” 杜遣怀看着陷入沉思的李瑶台,快步跑到她身边。 二人就这样,并肩走在街道上,走了很久很久。 (二十二)新的人物 (二十三)悬案 “默默跟在你背后,影子很长。你漫不经心的问候,让我猜想……” 手机铃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李瑶台,李瑶台睡眼朦胧的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来了个案子,老原已经批准你归队了,赶紧来。” “嗯?哦!好,我马上来!” 李瑶台的脑子立马清醒了,赶忙起身洗漱。 警局。 “张队,什么案子啊。” 李瑶台推开会议室的门,扶着门把手,气喘吁吁的问。 “今早五点四十六分,接到一起报案,一个男子死在中心路,道路中央,老原把这个案子交给了咱们特侦组,在这起案子高破以前。” 张襦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李瑶台。 “在这起案子高破以前,李浩的案子全权交给二队,特侦组不能再插手。” 张襦拿起长桌上的警官证,抬手递给李瑶台。 “欢迎归队。” “谢谢张队。” 张襦点了下头,回头看向小肖。 “小肖,你介绍一下情况。” “死者名叫顾城,男,37岁,是我市一名小有名气的高级工程师,根据法医的鉴定报告,是血尽而亡。” “血尽而亡?” “是的,体内的血液几乎被放空。” “怎么做到的?现场监控查了么?” 李瑶台找了个位置坐下,边翻看资料,边问道。 “最麻烦的就是这个,现场监控显示……”小肖犹豫的停下了汇报。 “显示什么?”李瑶台抬起头看向他。 “监控显示,是一个……吸血鬼犯得案。” 李瑶台噗嗤一下笑出声,张襦无奈地耸了下肩。 “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吸血鬼犯案,应该就是卟啉症患者吧,这个用烂了的招数。” 张襦拿笔敲了敲桌子,“严肃点,抓紧去医院,排查一下,抓紧结案。” “是——” 三个小时后。 “张队,我们再三确认过,当天晚上,所有拥有备案的卟啉症患者,都有不在场证明。” “顾城的关系网呢?” “小刘在查。” 张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走进了会议室。 “小刘,查怎么样了?” “这个顾城的关系网并不复杂,是个很圆滑的人,人缘不算好,但是也没什么仇家。” 张襦皱着眉头,“他的工作伙伴,或者老板,查了么?” “他赵氏集团的员工,说来奇怪,这个赵军给他的工资意外的高,按常理,这样的资金待遇,赵军完全可以,聘用一个更好的工程师。” 张襦用手指轻敲着桌子,“走,去赵氏集团,会会这个赵军。” 赵氏集团。 赵氏集团是一个上市公司,工作人员都很井然有序,每个人都健步如飞的。 张襦等人停在刷卡进入的门禁,环视了一下,来到了前台接待处。 张襦从上衣兜里掏出警官证,向工作人员出示了一下。 “您好,警察,找一下赵军。” 前台接待处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警官证,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稍等一下。” 说罢,就拨通了赵军秘书的内线电话。 “钱秘书,有警察来,说要找一下赵总。” “嗯,好的。” 工作人员挂掉电话后,再次面带标准的笑容,抱歉地说道:“很抱歉,赵总今天没有来公司。” 张襦怀疑地看向工作人员,“是真不在,还是避而不见啊?” “很抱歉,赵总真的不在。” 张襦刚要再次说些什么,就被一个男声打断了。 “真的很抱歉,赵总真的不在公司,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带领各位,去赵总家里找一下。” “这位是?” 男子弯了下腰,然后递给张襦一张名片,“我叫钱七,是赵总的秘书。” 张襦接过名片,和钱七握了下手,“幸会,麻烦你了。” “不会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 赵军家。 “赵太太,您好,警局特侦组的组长,张襦,来找一下赵总。” “老赵?他昨天没回来啊。” 张襦上前一步,将信将疑地问道:“昨晚没回来?” “是啊,可能又在丹阙会馆鬼混吧,你们找他有什么事么?” “就是有些事想要询问,打扰了。” 说罢,张襦转身就离开了。 “张队,不找赵军了?” “去丹阙会馆。” 小肖和李瑶台对视了一下,无奈地跟着张襦的步伐。 丹阙会馆。 郑璇看着面前的张襦,仔细的看了一眼他的警官证,然后还是熟悉的笑容。 “原来你叫……张襦~张警官,今天来有什么事么?” 张襦强装镇定,但是每当看见郑璇这张脸,还是不由得的动摇。 “赵军,在不在?” “赵军?我想想啊。” “严肃点,你这是在妨碍警方办案。” 郑璇冷了脸,将登记本摔在桌子上。 “那我哪敢啊,会员来往记录都在这了,自己看吧。” 说罢,郑璇便转身离开了前台。 张襦看着郑璇的背影,顶了顶腮帮子,拿起登记本,递给李瑶台。 “分散着看一下,要尽快。” 半小时后。 “没有?!”张襦拿起赵军,登记的所有记录整理表,皱着眉头翻看着。 “赵军来丹阙会馆的次数,确实很频繁,但是这个星期确实一天没来过。” 张襦皱着眉头凝思着,“再去一趟赵军的公司。” 小肖和李瑶台再次无奈的对视,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登记本,交给前台后,追赶上张襦的步伐。 赵氏集团。 张襦等人在门口刚好碰到,买饭回来的钱七。 “钱秘书,麻烦你带我们去一下赵军的办公室。” “好的,请跟我来。” 赵军办公室。 “稍等一下,我找一下备用钥匙。” “办公室锁门了?” “是的,我也是今早送文件,发现赵总办公室仍然锁门,才说他没有来上班的。” “他有锁门的习惯?” “赵总每天下班离开前,都会把办公室门锁上的。” 说着,钱七就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钱七刚推开门,就吓得大叫一声,向门外跑去。 张襦疑惑的走进办公室,映入眼帘的,是赵军的尸体。 用麻绳勒住脖子处,吊挂在房梁上,面色惨败,些许血迹从颈部两个洞状伤口,流至地面。 (二十四)张襦被策反? (二十五)张襦被捕 三天后。 张襦约了郑璇,准备将卷宗交给她。 咖啡馆。 因为吸血鬼杀人案,传言四起,傍晚所有人家都关好门窗,闭不出户。 大蒜等物品纷纷断货,求符卖桃木剑的庙宇,几乎被踏破了门槛。 更不会有人穿着红衣服上街,所以一身红色连衣裙的郑璇,在咖啡馆里显得那么引人注目。 张襦无奈地摇了摇头,向郑璇的位置走去。 “现在所有人都害怕吸血鬼夺命,你倒是一身红裙,一点都不担心。” 郑璇笑着翻了一个白眼,拿过张襦手里的卷宗。 “是吸血鬼还是人为,你我心知肚明,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张襦还没等坐下,电话就响了起来。 “嗯,知道了,马上回。” 张襦挂了电话后,看着面前,歪着头看着自己的郑璇。 “又有一起吸血鬼杀人案,在化雨孤儿院。” 张襦盯着郑璇的表情,希望她能因化雨孤儿院这个地点,有一丝异样的反应。 但是,并没有。 郑璇只是翻看着卷宗,淡淡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案了。” “什么?” 郑璇将卷宗合上,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像一个审判者一般。 “今后,不会再有吸血鬼杀人案发生了。” “你怎么知道?” “张警官,你该去案发现场了。” 此刻,张襦只感觉,她的笑容是真的,冰冷也是真的。 化雨孤儿院。 张襦走进孤儿院的教堂,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了。 还是一具男尸。 还是以麻绳捆绑。 还是同样的洞状伤口。 只不过,他被捆绑在,教堂的十字架之上,而且是十字架的背面。 李瑶台摘下手套,走到张襦身边。 “死者钱七,赵军的秘书,还是一样的死法。” 张襦皱着眉头,想了很久。 “除了技侦,其他人都跟我回去。” “不查了?” “回去查一下这个赵氏集团,几天之内,死了四个人,说他里面没故事,我可不信。” “都抓紧,回警局有的忙呢。” 五小时后,警局。 小刘拿着一份报告,敲了敲张襦办公室的门。 “张队,查到了一个医院,你看一下。” 张襦接过报告,仔细的翻看着。 “是一个私人医院,名叫宴尔,是一个心理医院,以抑郁症治愈率超高而小有名气。” “这个宴尔医院,和赵氏集团有什么关系?” “经过排查,赵氏集团每年都会把大量的资金,投入到这个宴尔医院中,但是这个月,他们仿佛终止了合作。” “你去找行动队,一个小时以后,去查一下这个宴尔医院。” “好的。” 小刘走后,张襦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一个小时后,搜查宴尔医院。” 张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发送。 一个小时后。 张襦等人搜查了宴尔医院,却毫无收获。 走出了宴尔医院,李瑶台冲张襦神秘一笑。 “你冲我笑什么?” 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张襦被李瑶台笑的很紧张。 “你紧张什么,我刚刚在搜查的时候,发现了一瓶药,像是落在了储药室一样。” 说着,李瑶台从兜里拿出来一瓶药。 “栗洋甘芬?” “我之前在遣怀家,看过一个心理疾病药物的整理表,但是,我对这个药,毫无印象。” “拿回去检测一下……” 张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瑶台的电话声打断了。 李瑶台拿起电话,抱歉地对张襦笑了笑。 “遣怀?有什么事么?” “家里出了点事情,但是我学校里有事情走不开,你能替我回老家看一眼么?” “出了什么很严重的事么?当然没问题啊,我一会儿就订票。” “票我已经订好了,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的,我到了跟你报平安。” “好,注意安全。” “嗯呢。” 张襦接过李瑶台手里的药瓶,模仿着李瑶台的语气,“嗯呢~” 李瑶台无语的看着面前,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张襦,恨不得打死他。 与李瑶台分开后,张襦没有回到警局,而是去了丹阙会馆。 张襦找到郑璇,悄悄跟在她身后,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就是李瑶台那次想打却没有打开的那个房间。 郑璇丝毫没有察觉到张襦的跟踪,按了密码后,就走进了电梯。 张襦默默记下密码,待电梯门关闭后。 刚走到电梯前,还未来得及输入密码,便被人打晕了。 郑璇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电梯到了地下一层,郑璇走出电梯,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然后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个很黑暗的空间,四下基本无光,只有几处幽暗的灯光,有很多穿着黑色斗篷,掩着面的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不时会有几声痛苦的**声,混着棍棒声隐隐传来。 郑璇轻车熟路的走向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个男人,也就是这里的所有者——周辉。 周辉看见郑璇,停下了抽烟的动作,熟练的拿起枪,指向郑璇。 “今天,有一个警察跟着你,差点摸到这里,你怎么解释?” 郑璇盯着周辉的眼睛,然后莞尔一笑,走到他的身边。 拿过他手里的烟,淡定地吸了一口,动作却那么妩媚。 “还是掺了粉的烟,抽起来过瘾。” 郑璇站起身,微微仰着头,红唇轻启。 片刻后,郑璇低下头,看向关押张襦的房间,面色如霜,眼神里仿佛藏了一把杀人的刀。 郑璇将手中,基本燃尽的烟丢到地上,从包中取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后,便向那个房间走去。 “既然是我引来的,那就我来处理吧。” 她走的很淡然,很风情万种,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她握住门把手时,那微微的颤抖。 郑璇面无表情的走向张襦,看着浑身是伤的男人,她突然莞尔一笑。 “警官大人,您真是受苦了,他们也真是的,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没轻没重的。” 郑璇突然冷了脸,将烟在张襦的手背上按灭。 “您是来调查什么的?年前那批货么?好可惜哦,都已经出货了呢。” 张襦还是没有回话,郑璇冷笑了一下,将烟头丢到地上。 “还是说,您是为了什么人而来?” 郑璇俯下身,附在张襦的耳边。 “说吧,这种时候,活下去更重要,不是吗?” 郑璇瞟了一眼张襦,这一眼,很复杂。 然后站起身,冲房间外喊道。 “我想,张警官愿意开口了。” (二十六)真相 (二十七)尘埃落定 (二十八)大结局 (二十九)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