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
隔了一会儿，他难得的回了句，“我合伙人的名片。”
合伙人？他哪儿来的合伙人？难不成是另一个假身份？
程千凛自知有些事自己是不好多问的，于是也就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太阳日渐西沉，涨潮了，海风也变得更阴冷。
吸了吸鼻子，她望着无垠的大海，“今天的这片海，和明天的那片海，是同一片海吗？”
顾时凝眸，知道她话里有话，没有立刻回答。
片刻后，程千凛自己笑了笑，捡起海边的一枚贝壳，朝大海丢过去，“即便是我父亲回到我的身边，曾经的日子也回不来了。”
程千凛像是累了似的，蜷缩在后座里，看着窗外飞驰的一幕幕，什么话都不说。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临分别前，顾时叫住她。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但未来的却还没有到来。只要你想，未来会有无限可能。”
“顾时，我想要的幸福早就没有了。”
*
回程的路上，气氛比来时更低。
“我在想，你是不是别人易容来骗我的。顾时怎么可能会说这些话呢？我要验证一下，你是不是贴了人皮面具。”程千凛仰着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
两人视线相抵，彼此都不说话。
其实，顾时究竟是不是真顾时，程千凛心里清楚得很。
这是两人相处这么多次，顾时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而且还是这样的内容，程千凛着实吃了一惊。
但片刻后，她凝起眸，踮起脚，朝顾时的脸伸出手。
纤细白皙的手掌在胸口就被捉住，顾时垂眸盯着她，“怎么？”
冬日的夜晚，寂静的楼道内，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听着他醇厚低沉的嗓音，程千凛再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扑通扑通，声音越来越大。
“那你呢？”她听见自己问，“你现在的人生，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顾时也知道，她不过就是在打趣他。
能够单凭一张照片就看出她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自己？
“程千凛。”隔了一会儿，顾时开口，低沉的嗓音在楼道内别具魅力，“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争取的，未来也是。”
顾时打断她，“我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我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包括现在，我站在这里，对你说的做的。”
什，什么意思？！
程千凛微微瞪大了双眸。
“当然。”
“真的不是受家人的影响……”
“不是。”
电梯门打开，苏菲走了出来。
见到顾时，她显然有些惊讶，但很快的便收住了情绪。
那是源自于灵魂深处的警觉。
顾时盯着她，刚要开口，忽地电梯处传来叮的一声。
在那一瞬间，程千凛看到顾时侧过了身，长臂下意识地的将她的身体拨向一边，挡在身后，看向电梯处。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个十几岁的少年，比起苏菲，他见到顾时，就显然有些好奇了，蹙着眉看他，一副探究的模样。
程千凛从顾时身后伸出脑袋，看到来人，“妈，郑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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