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罗裙翻酒污 不负如来不负卿 除却巫山不是云 瑶台仙子歌舞升平,我摆弄着竹叶点露,仙界煞是无聊,嫦娥仙子正忙着调香制药找点新玩意儿。 姐姐从凡间回来,却是欢喜的很。 “姐姐,可是遇见什么趣事了?”我连忙好奇的问。 “我在凡间听了一首诗,甚是深情。”姐姐面露羞涩的说。 “哦?能给姐姐看上的,是什么神仙诗句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姐姐眉眼含泪深情道出。 我也怔住了。 “诗是好诗,人,却未知。”嫦娥仙子淡淡说道。 “能写出这样诗句的人,我不大相信他会是三心二意之徒。”姐姐有些决然的说。 那我们且看吧。 那个诗人开始了他的第一段恋情。 寄宿亲戚家,却迷恋上了亲戚家的女儿,不顾流言世俗,年少无知的二人便这样私定终身。可几年过去,那个诗人却移情别恋,一纸休书休了那个少女。少女背负骂名,此时更无了依靠,三尺白绫魂归去。 诗人二十多岁,要成家立业了,娶了一个贤惠的妻子,虽是生活贫贱,却恩爱百般。几年过去,又是一纸休书。 这一次,诗人成名了,娶得也是官宦大家都小姐。可这个小姐,却是同样的下场。为情所伤,最终落得在寺庙里终生做尼姑。 诗人渐渐老了,官场的不得意也让他不再能轻易迷倒万千少女。 至此,姐姐愤愤然说,该给他些颜色瞧瞧。 于是,我随姐姐下至凡间,姐姐化作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美的令人颠倒。我便化作一个老妇人。 那个诗人泛舟湖上,见我与姐姐的一叶小舟,靠了过来,瞧着姐姐打量了一番。 “这个姑娘,可否与在下成婚呢?”他试探着问。 我回头看了看姐姐,笑了笑,“可以是可以,只是她还太小了,才十三岁呀。不如等十年后,你来此地寻我,你二人再成婚如何。” 诗人满口答应。 之后十余年依旧是穷困潦倒,硬是到了第十三年才来寻我。 那诗人让我把当日那个少女领出来。我便去寻姐姐,姐姐此时化作一个年轻妇人,又可笑的在身后变出三个娃娃来。 那诗人一见一众娃娃,惊问道“你们怎的言而无信呢!” 我冷笑一声,陪着笑脸“您说好是十年,可如今已是十三年了呀?” 那诗人哦的一声,便垂下来头,双鬓已白的透彻。颓然离去了。 我与姐姐看了这人的痴怨,也无奈回了去。 或许嫦娥姐姐看诗看的更对些。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一) 二八年华,在车马很慢的以前,该是一个很美好的词吧。 再过一年多,我就要考大学了。再过两年,我就要变成大人了。 好想快些变成大人。 可电影里那个不太冷的杀手说,人生总是如此。 或许正因世事艰难,那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初中女生,才会给以后的自己写信吧—— 愿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我想,如果当不了李白,那就努力做苏轼吧, 诗酒趁年华。 2016年9月25日 无垠月色倾泻进了黑夜,灯光柔和抚摸着书桌,高二了,我却还能写得下日记。 似乎所有的教室里总有那么有意思的几类人,有人贪玩,有人是学霸,有人好看的不得了,也总有那么一个校草。 我们学校的校草顾叶庭,也和大多数校草一样,是个富二代,喜欢打篮球,是学生会的某某干部,阳光又帅气的大男孩,让全校女生为之倾倒。 不过关于校草的这一切,我都只是听来的 我还没见过校草。 至于校花,却名花未有主,班花倒不少,我们班的班花,是沈悠雅,班花们无一例外的都暗恋着校草。 而我,就属于默默无闻的一类人,我几乎没说过话,因为我说不出来话,初三升高中的那个夏天,一场病让我几乎成了哑巴。 但我不是完全的哑巴,像婴儿的第一声啼哭一般,十分神奇的只有在我伤心大哭的时候才能发出声音。 清楚的记得在我成为哑巴的第一个晚上,好漫长又好快。好像一夜就老了好几岁,一夜就把以前的那个自信又喋喋不休的女孩给丢得一丝不剩。 深夜了,快些睡觉吧。 第二天放学,同往常一样。 我推着我的自行车,从学校回家。不同的是,在路上,却遇到一个向我问路的大爷,我便给他指着路,顺带送他一段。 到了一个小巷,那个大爷却伸出一把刀, “把你身上所有的钱都给我拿出来!” 害怕像蛇,从心里一下涌到嗓子眼。我没钱。 他见我不动,就说,“没钱你就把自行车留下来。或者,脱光衣服证明你没钱。” 我仍是不动一下,那个大爷就要伸手过来。 忽然背后一个影子窜过来,把那个大爷踢到在地。 “快滚!”那个高大的影子说。又跟来了几个穿着校服的男同学,大概是这人的好朋友。 我这才抬起头,看我眼前的这个救我的人,有一个词,叫惊艳,有一种感觉,叫小鹿乱撞。 我飞快的低下了头,遏制住这个不良想法。 “喂,你妈妈没告诉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 他露出了一对小虎牙,笑的十分有感染力。 我点点头。 他噗嗤笑的更厉害了,摸了摸我的刘海,便擦身走了,“路上小心,你呀!” 走远之前回过头来嘱咐我。 我不知怎么地就到了家,躺在床上,回想起发生的这一幕,不舍得让自己睡着。 一场流星雨引发校园的劲爆新闻。听说,附近的公园里就能看到流星雨。 哪个女孩不喜欢看星星呢。如果能和喜欢的人一起。 意料不到的,命运给了我这个馈赠。却也紧接着,向我收取了代价。 我看着只在梦里见过的流星一闪而过,居然忘了许愿。 于是赶紧抓着这场雨的尾巴,闭上眼睛,认真地许愿。 睁开眼,肩侧却多了一个温度。 是他。 他抬头看着星星,我看着他的眼睛。这一刻,仿佛定格了好久。 肚子里都觉得暖暖的,像有一团火,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喜欢他。好喜欢他。如果他也能看一看我的眼睛,就会知道。喜欢,是跑不掉的,藏不了的。 我想,即使他没看向我,他眼里的余光若容得下我,也能感受到。 “你还相信对着流星许愿就能实现啊?”他的语气有些清冷,似乎带有些许嘲讽。 我说不出话的。 “你不喜欢说话是不是?”他终于看向我。 仍是沉默。 他站起身来,转身走了,空留一个暗夜里的背影。 请你不要着急走,我马上哭,等我哭了,就能回答你的问题了…… 那个晚上,我再度失眠,初遇你那么欣喜,才第二次相见,就让我觉得心如刀绞。 学校要举行一个联谊会,算是课业繁重的高中生活里的一次难得的放松机会。 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篝火在地上热烈的烧。 大家围坐一团,他出现了,他不用献歌献舞,都能引起一阵狂欢。 他是校草!童话里的情节,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 他用少年特有的富有磁性声音唱完一曲,又是一阵狂呼。 他不急下场,趁老师都不在,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各位,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今晚,我想向她表白。”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我看向他,却刚好正对上他的目光。 是错觉!是错觉! 他还是朝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一点点向我靠近,我好希望他能忽然转个方向,又怕如果他真的走向他人,我又会失落。 他走到我面前 距我坐的位置不到一米之遥,向我伸出了手。 我的手不自觉的搭上了他的手。他拉我起来,到舞台中央。 我还没做好准备,我想抽手出来,他却握的更紧。 台下哗然。 从此,我被出名。 第二天,迎接我的,却是满校鄙夷的目光。所有的馈赠都有代价。 我不解。 第一排的一个女生,是班花沈悠雅的好朋友,课间,她走到我的座位旁, “喂,你不知道顾叶庭的女朋友是沈悠雅吗?当小三很骄傲啊你!” 独留青冢向黄昏 奴亦何辞作吴孟子 天空上面是天空 知我者谓我心忧 四月初的江南,小雨连着黛瓦,夕阳垂在一条河流的薄带上。 一个戴着草帽留着寸把胡须的男人行至我家门前,“小姑娘,能给我碗水喝吗?”他佝偻下腰来问我。 “我这进屋给你倒。”我跨过门栏跑进屋去。 待我倒过水出来时,却见那男人也正在向我张望。 “给。”我把碗递给他。 见四下没人,他却把碗扬起狠狠一摔,一把拽过我,捡起碗块顶在我脖子上,“跟我走,别说话。”他小声说。 我只能小心的跟着他走,见我听话,他便把碗块藏入袖口抵在我的腰间。 眼见就要出了村口,在村口上遇见一个背着算命的招牌的过路先生。 我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努力向他投去希冀的目光,朝他动着“救我”的嘴型。 那个先生很机敏的察觉到了,朝我们走来。 “诶——先生我方才为你算了一卦,你恐有血光之灾啊!”那个算命先生朝这个挟持我的人说。 “哦?能有什么血光?”男人不屑的问。 算命先生忽然于腰间拔过枪,直顶在那人的头中央, “没命的那种。”有力又坚定的撂下这一句。 “饶命,饶命——”那男人才松开挟持我的手。 “滚!” “是,是。”***也站不稳的跑走了。 待他跑远,只见那算命先生却掏出枪,瞄准了那个男人。 “别——”我赶在他开枪之前制止他。 他低头瞥了我一眼。 “我不杀他,杀你好不好?”他轻蔑的低头看着我。 最终还是一枪,那个男人倒下了。 “如果你敢说出我的事,你也是和他一样的下场。”他淡然的说。 “你是什么人啊?”我居然笨的,不是先为了保命,而是先满足我的好奇心。 细看他,居然蛮年轻。皮肤虽说不上白皙,却也带着书生特有的气质。 “你叫什么?”他反问我。 “我叫小苗。” “时间不早了,快回家吧。”说完,他便起身要走。 “等等,送你个保命符,以后别再遇着这种事了。”他扔给我一个木刻的文符。 “这个,真的管用吗?”我问。 “假的!”他说完就迈开步子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忙跑回了家。 细看这个木符,上面居然是一个小小的戏子梳头的画面。 梳子,喻义万事舒心。 戏子呢?他喜欢听戏吗? 这个小玩意儿根本不是一个保命符嘛! 过了些日子,一个戏班来到苏州小镇,我求班主收下我做学徒,后来便随着戏班去了上海。 家国都处在动荡之中。戏子只能在舞台上,在自己的歌唱里寻得自己。 枪声四起,不知道哪天就丢了性命,我想投身军队,为保家卫国做贡献,也不枉这一生,可奈何我资质太平庸,实在也没有什么贡献。 一天收工后,师哥很欣喜的告诉我,他已经攒够了钱,开一家面馆,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 可是,我却还没想好。 上级找到我,让我去刺杀一个人。 我拒绝了师哥。虽然我与这个我要刺杀的人无冤无仇,只知道他是一个军统的叛徒。 “你不是第一个被派去刺杀他的人,只是前几个女特务都给他识破了,现下一时找不到人,你自己要多保重。”上级同志望向我,或许他们也觉得我的可能性不大,可现下唯有让我去试试。 那个人叫梅先生。 我给梅先生唱完了戏,换好旗袍,才应邀去见梅先生一面。 梅先生见我时,问,“你叫什么名字?” “元雪。” “哦 这是你的原名吗。” “是的,先生。”我回答。虽然这是执行任务的新身份,可我也能面不改色的回答。 “喜欢看电影吗?”他揽过我的腰。 我轻咬嘴唇。 那一天,都同他在一起,他待我极温柔。 可我对他动不了情。因我心里已住了一个人。 即使已经十年未见,我早已忘了他的样子。 可梅先生却似乎对我动了情。或许是我的错觉,他们那种大人物随便的一点施舍都能让万千女子错以为是爱。 我也见过他的渺小,他身着西装的站在发言台,受着万民的辱骂。他看着保镖拦下愤怒的人群,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台上站着的也不是他。 晚上,他在我耳边说,他很卑微。 只说这一句话。 我不懂卑微该如何定义,他明明已有尊贵的身份,却偏偏担了骂名,什么样的人才能不卑微呢。 一年后,我还是,动了手。 他倒在血泊里,伸手够我脖间的木符, “你是小苗吧?”他用微弱的语气问我。 我惊讶,却不觉悲哀。 我没有回答,我对他是无情无义的。 为什么他偏偏是个人们口中的卖国贼呢?我爱他,爱那个十多年前的他。 可他偏偏,让我失去了,同他平凡度过一生的机会。 从他一年前第一次见我,看见我脖上戴的保命符,就已认出我。而我,却早已忘了他的样子。 保命符奏效了,以他的命,来抵我的命。 他可能从头到尾都没爱过我,却独独给了我这份温柔,即使这份温柔是已生命为代价。没有风花雪月,只是一份真心而已。他这一生,给了一个小女孩,一份温柔。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林先生的所有物(一) 一将功成万骨枯 怅然睁眼,恍若隔世。 我本是一个公司的小白领,却于一个星象异常的夜晚,穿越到了晚唐,战火烧的我无处藏身。 幸好,遇见了先生。 先生于一个集市上买下我,免去我被卖青楼的命运。 他是一个只会关心注书记传的人,走路扬起的风都带着墨香的味道。 我能作他的侍女,也只是运气而已。夫人本不许有丫鬟侍奉老爷,尤其是似我这般美貌的女子,只许男童近身侍奉。 只是我挑水砍柴丝毫不把自己做女子看,更无心修饰自己的美貌。夫人见我并无二心,才许我去侍奉先生。 我本就只是一个21世纪中规中矩的读书上大学工作的平常女生而已,埋头学业和工作,美貌于我,有些小的好处,但也并无大用处。 先生恰好是我喜欢的,样子。 他无心政事和官途,一心只管研究文章,两袖清风不问窗外事。我喜欢他的淡然,他愿平淡,我就陪他平淡的度过一生,每晚看灯烛照着他的脸庞,我伏案在他的翻书声里睡着,就挺好。 可门外就是哀嚎边野,独善其身谈何容易。 窗里的繁华,不是我的繁华。 一日,夫人受了人些贿赂,遭人揭发。 官府要将先生抄家。我不忍心看我那一心不懂勾结的心上人,被迫就此沦亡天涯。 便一人担下所有罪责,最终,还是被卖去青楼。 繁华的长安城里,传遍了贵妃的美貌,骂遍了她的红颜祸水。 男人的懦弱,终究要以女子为代价弥补,可笑。 但,若让我受人**,我不会屈服。 老鸨命人饿了我三天,一顿打骂后将我关了起来。 我趁着发高烧的借口暂时无人看守,便从柴房逃至大街,但很快被老鸨带人追了上来。 迎面撞上一个骑马的将军。 我摔倒在地,望着将军,便昏倒了。 最终,是将军救了我。 我苏醒后,将军亲手为我煎药相喂,问我冷暖饱饥。可是,太多人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待我好。他们都只是带着目的而来。 将军让我去刺杀,一个谋反的元帅,以妓女的身份靠近那个人。 我未作回答。 以一个人的命,换几千几万人的命,平息一场战争。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请求。 将军开了口,“我爱过一个女子,世人皆说是那个女子的错,要杀了她。我若能平息战争,或许就能救下她的命。求你,帮我、帮那个女子好不好?”他的语气带着哀求。 “可那个女子已成了那个皇上的妃子,你还甘愿为她做这些吗?”虽然我明知答案,可我还是想听他说一遍这个无比温柔的回答。 “我愿意,我爱他,即使他不是和我在一起,等到平定战乱,只要能平定战乱,怎样都好。” 我只好点了点头。 我的美貌终于派上了一次用场。我被派来,要杀的元帅,很宠我。 我随那个元帅逼进皇宫。终于见到了杨贵妃,确实是惊为天人的美貌,虽然眉眼里掺了些许烟火的纷扰,却依旧美的脱俗。 元帅把贵妃和皇上都关了起来。 我去为贵妃送茶水,她见我进来,温柔的望着我。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句诗你也担得起。”她看着我说道。 “这是白居易为娘娘写的诗,娘娘居然已经知道了!”我惊讶。 贵妃笑了笑,“我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我居然成了诗中人。” 我愕然看着她,“你,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吗?” 她点了点头。“这是命运,逃脱不掉的,这是历史的选择,只是选择了我而已。” 她从一开始来到这里,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被皇上万般恩宠,就已然知道自己是历史上的杨玉环,她逃过,却逃不掉。 “不过即使已经知道了结局,我还是会这样一路走来,也只能这样做。”她安静了半晌才又如此说。 她已知道了她的结局,那我呢? 历史上没有我的名字。我只是天地间的一个远行客而已。 终于,在我行刺之日,被元帅发现。最终,不是我平息了这场战争。 而是,那个爱着杨玉环的将军,那边塞无数士兵,平息了这场战争。 我只是,在某一天,回到了我来时的地方,学会了,去安然度过平静的岁月,没有战争的岁月。 战争平了,将军成名,身后是万骨枯。 公子碎碎念:为什么薛之谦的理想,是世界和平。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着不和平的地方。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一)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二)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三)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四) 小镇里的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去过。 男耕田,女织布,到了年纪就找个同村或邻村的小伙子成亲,代复一代。 村与村之间有几条路相通,而出镇子的路只有一架陈旧的石桥,桥两侧没有修护栏,也可能本来是有的,时间过于长久就失修消失了。 也许实在是看它年久失修的不成样子,镇长提议召集了一众人,去勘察桥梁,打算重新翻工,也是算作自己年迈退任前做的一件大事情,将来桥旁的功德碑上会记上这个英雄事迹。 不过若是翻修,就有一阵子大伙都出不了镇子了,其实也无妨大碍,本就没多少人会用得着出去。 在勘察这天,我和二小子也跟着看热闹的大伙一块去瞧瞧。 听说有几个有经验的筑桥人去了,也有出钱的大户去彰显面子,也有负责卜爻的算卦先生算算好日子,镇上的私塾先生也被邀请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说话也有分量。 这可谓是今年镇上的大事件了,大街上喧闹不止。我踮起脚瞅了瞅,才勉强透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看到桥边的主角们。 正在大家争论闲聊时,镇长摆手让大家安静,“大伙儿,接下来我来宣布重修安乐桥的具体事宜!”镇长的话果然威严,大伙儿都安静了下来。 “此桥不得推倒重修。”一个深沉又坚定的声音响起,那人羽扇纶巾的书生模样,该是私塾先生了。 “哦?我倒要看看你这么说有什么理由!”一个富绅挺着大肚囊昂然说,功德碑都刻上自己的名字了,岂能说不修就不修了! “此桥所以百年不倒,就在于其桥下,乃是由万千灵蛇为基,相生相依百年,已与桥成为一体。若贸然修桥扰了灵蛇,恐桥无论如何修筑,终将倾覆。”书生语气清楚的说罢,便沉默不再言。 一众哗然。 “什么?有蛇?你去河里看见了?我刚勘测完,并无不妥。你要是现在能去桥底下给我捞起来几只蛇,我就不修!”勘测的修桥人也疑惑。 可是,若是违犯了风水之类不妥的事,大家也难免心有余悸,仍是议论纷纷。 我挤破人群,出了自己的第一回风头, “先生饱览诗书,见多识广,既然如此说必有他的道理。现在镇子里只有一条出村的路,不如我们把钱拿来另修一座出村的桥,且此桥年月过久,即使重修,也难以牢固了!” 我扯着嗓子大声说。 “是啊,再修一座桥吧!”二小子也忙附和。 可是毕竟人微言轻,修桥之事只是暂时搁置。 说起来我为什么要帮那个私塾先生,或许是他身上的神秘气质,太能吸引像我这样的无知少女了吧! 几日后,我去街上打酒买米,恰好又见了他。 走进酒铺,“掌柜的,装满这壶酒。” 走进米铺,“掌柜的,装满这壶米。” 我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给她装两斤米。”私塾先生已走至我身旁纠正。 “看来你是得学学怎么说话了。”他眼角难得布了些笑意。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口误,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我不想无端招惹口舌,所以你不得进入书堂内。”他说完这句话便走了。 从此,我就跟着二小子,一起去了私塾,不过我只能透过后门偷听听而已,而且农忙时也不得空,最后勉强能认识一些古字。 先生教学极其严格,穷困人家书童平时打杂工上课时立侍先生左右,富裕人家在下面坐着也面色恭敬。我也不敢稀奇捣乱。 街上来了一个四处游走以供营生的杂耍团,我也慕名去街上一睹风采,算是给平淡的日子里找找乐头。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五) 林先生的所有物(一) 天空上面是天空 知我者谓我心忧 独留青冢向黄昏 袈裟浅袭  梦绕指柔 僧,本非僧,袈裟实为某一人遗落为他着了去,道是行走江湖方便。纱窗外,月在无边寒冷的荒漠之上空悬着,如今我活到了初见僧时僧的年纪,僧,昭儿终于懂得,你比我年长独自走过的这二十八年,原来是这样长。 秋风画扇,初见似沧海,十岁遇你的那个月夜,余生的遍遍忆起皆是温暖如初,仿佛还是十岁小姑娘。 梅花肆点枝节,星如春水骰复红豆,万家灯火照溪明。阿妈责我于溪边浣衣,辱道纵是黑夜非浣毕不得归。于那一遍遍的浣洗里,流水如寒冰,露重湿素衣,我眼里不觉渗满泪水,只那么任它留着。一阵风从身后打来,一袭袈裟竟披就我影。 我抬起眸子,那一瞬,你的眉眼便刻入我的生命。眼波横为水,眉峰聚如山,君以教我领教。你抬起我冻得紫红的手,眸子低垂着,一双唇似启重闭,我只感受着你掌心的温暖。 你指尖的余温,胜过人间道出耳闻的千言万语。 于我生命里最快乐的时刻,乃吾豆蔻之年往去汝寺,静兮观汝轻敲木鱼藏秋水眸,窗外梧桐萧萧,人间灯火阑珊,纷杂万千于你于我何干。 香焚绕处,你抬起眼眸,柔声道:“昭儿, 汝愿吾为何等人。” 我低眸一笑,不加思索道:“昭儿喜欢的人,是个大英雄,是真男儿悯怀天下,感万千悲苦,并成为给平凡的人带来温暖的大英雄。” 你苏然一笑,“好,好,那么昭儿也答应我去做一个大英雄好吗?” 我撇撇嘴,疑惑道“女儿家怎么做大英雄,昭儿愿作陪在大英雄身边的女子。” 你只拂衣眼波似水辰星海,我望着你,喃喃道,大英雄,我答应你。 吾为汝所应之事,必九死以至而无悔。 倾其半生观望你的时光,我时常想,若可为汝当之一二事,赠丝余欣喜,吾必往。 君之白发生星河,吾之青丝结红豆。 只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落雁惊世,奈何双飞 一日,提亲的媒婆踏进我家门槛,阿妈笑脸相送。我提裙匆寻僧,僧微怔,道,“昭儿,世间女子总归要与人为妻谋生的,你莫不是——” 我点点头,是的,我只愿与你为妻。 你沉哀漠叹,道,“我该想到的,昭儿怎会愿意嫁给平常之人。” 只是我那时太年幼,竟不知你已误解我点头,是我要嫁给富贵人家之意。 你只道,“古有沉鱼之貌美绝色,今就不可有落雁之女子吗。”又道,“明日集会,昭儿你于青柳桥旁观柳回眸,我自会祝你有落雁之名。” 我忙摇头,“我哪里有沉鱼落雁之美色,世间女子美过我的甚多。” 你释道:“美貌女子是甚多,可声名却难筹得,若有声名,自会把你的美貌越传越奇,何必担忧真真假假。” 那日,如愿桥柳回眸,确有落雁于街,如愿声名远扬。 随之而来的,是皇城的一乘轿。 启程那日,我寻僧,竟不知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 僧以脱去袈裟,披上战袍。 于这些岁月里,发生了太多战乱,死了太多人,僧终于也要担起男儿的职责了。我痴望僧影,不惊怀疑我温柔善目的僧,可还是眼前人吗? 僧,若你哪怕说一句话,我都会不顾一切的追随你,皇城,不去了,盛名,亦不享,我只愿追随你。 可你只远远回过头忘了我一眼,便骑马纵身而去。空余我原地痴了好久。 画师只接了一袋又一袋的银子,违心做着画。画师抬头撇我一眼,“你家极贫穷吗?” 我道,“非也,只寻常人家,银子亦只做道义之内的寻常之事。” 画师大怒,画板骤响,我只甩身而去。 僧,请原谅我这一次。以貌侍人之事,昭儿不为。昭儿宁愿一辈子做一个小人物,也不苟且。 几年后。 被封为公主的消息传来,我一面未曾见过的皇帝指我去和亲。 罢了,若非与你相伴,于谁为妻又有甚差别。 只是那日,皇帝见我之时,竟惊了半响,似惊似悲似悔,到最后也只是归于平静。 “婚书一纸,汝且去吧。” 载着大汉的兴衰而往。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 时光漫漫,此爱遥遥 僧啊,我本以为心里装着一个人,就会有勇气度过漫长无边的岁月。 但我发现我错了,为一个人而去度过一个漫长的时间,是艰难的。在这期间我给皇帝写过信,我想回家乡,可一来,回去谈何容易。 于艰辛与忍辱中 ,我终于明白,人,是要靠自己而活。 僧啊,前面的生命你是昭儿的信仰。后来,昭儿自己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昭儿肩负的使命昭儿要自己担。 如今,我的使命终于完成了,我的所有自由生命与身体,都奉献给了世人,我的归去,属于你。 僧啊,于这疾病无可救药之际,昭儿忽然明白了一些道理。昭儿想到一个行走江湖的僧人,突然不行走了,或许也是为了我才停留的吧。 只是昭儿懂得太晚了,太多年怪你无情。 你别怪昭儿。昭儿也懂得,一个停留在某处许久的人突然启程 也是为了实现某个承诺吧,僧,你已是我的大英雄。后来,你告诉我,那日落雁是真的,又如何呢?女子之貌一生只事一人,吾亦如此。 月色落幕,朦胧里,仿若又看见僧向我浅笑,声声唤我“昭儿”。 红尘累人,繁华落尽。来生,我们会在一座桥边相遇吗? 清早,那个装满太阳的男人(一) 清早,那个装满太阳的男人(二) 禅馋(一) 禅馋(二) 放开那个男孩 苏叶悻悻回到了狭小的住处,亲眼见到易云雅一事,又遭此一劫,被吓得额头渗满汗珠,急急打包行李想要回家。 转念想一想,已经买了三天后的车票回家,就再在这里安安分分的呆够三天再回去吧!阿弥陀佛,可别再遇到昨天那帮人来找事复仇啊! 举目四望,无亲无靠,谢娘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苏叶带着黯然失落的心情,在床上翻来覆去。 “努力——奋斗——”隔壁房间的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总会在晚上朝着窗户外满身热血地喊着这么两个词。 让苏叶想起了电影里的周星星,在脚下一片翻滚着拍打而来的浪潮里,伸出胳膊腿,大喊“努力,奋斗”时的样子。 苏叶在一阵如潮水般的思绪里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苏叶幸运地又得了一个小宫女的戏份。赶来剧组的时候,大伙都已经忙活了起来。 苏叶看到石阶旁边蹲坐着一个闭目沉思的柔弱男子,眉目颇有几分女子般的清秀。苏叶看着他的样子,像是着迷了一般。 看着看着,苏叶不觉打起了瞌睡,支撑着下巴的手骤然滑落,苏叶被这个自己的瞌睡惊醒。或许是昨晚太累了,苏叶这时伸出胳膊打了个大大的懒腰。 “2月18日8点14分,在你踏进大门后走了325步后,站在距离狮子石像0.7米地方,你的左手微抬到距你的嘴巴0.1厘米的位置的时候,花了3秒的时间,打了今天你的第一个哈欠。” 那个眉目清秀的男子,淡然的抬起眼眸,漫不经心的说着。 苏叶看着这个男子,在说的是自己吗?苏叶已经被一连串的数字弄晕了,无法理解这样清奇的表达方式。 “同理,在你继续走了375步之后,打了第二个哈欠,持续时间为5秒。”男子用细弱游丝的声音补充。 “你干嘛偷窥我啊?”苏叶不解。 “既然你那么困,今天还干嘛执着的跑过来呢?”男子看着苏叶。 “我不来,不来,,咦?你干嘛在这里傻坐着呢?”苏叶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的关注点。 “我有一个戏份,是演一个盲人,我在找不用眼睛看世界的感觉。”男子不急不慢的回答。 “那你是怎么记得这样毫秒不差的?神童啊?哎,你高考多少分啊……”苏叶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男子起身,显然是受不了苏叶的唠叨了。苏叶心想,我还受不了他的唠叨呢! 但也要承认,他还是蛮有意思的。 “哎,你叫什么名字?”苏叶问那个起身要走的男子。 “姑袖。”男子顿足回答。 剧组门外却来了一众人。 “让开,都让开!”带头的那个群头喊嚷着。 群头带着一众人来到剧组门前,一把推倒站在门中央的姑袖。看着苏叶,得意地径直走来。 “得罪了王总的人,还想接着在这儿混?小丫头片子,今个儿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都给我上!”那个群头对着身后纹着纹身、颇有复古式杀马特风格的喽啰们吆喝。 苏叶不禁一咬牙,完了!王总还是不放过自己,该来的还是来了! 片刻功夫,两个杀马特喽啰逮着苏叶的胳膊动弹不得。剧组里的人敢怒不敢言。 “通通住手!”门外,走来一个穿着黑衣,民国时特工模样的人。 一个喽啰见了,忙附在群头的耳旁嘀咕:“老大,这个人有些功夫。”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群头不以为意。 “且慢,我不是要你们放开那个女孩,我是要你们放开那个男孩,我徐段,便与各位井水不犯河水!”特工服男人说。 什么?苏叶被弄懵,不是应该英雄救美吗,放下个姑娘不理睬,去救了个男的? 群头也见状同意,命喽啰们放了姑袖,苏叶在喽啰们手里只觉欲哭无泪。 “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她。”熟悉的那个霸气的声音,是谢娘,是苏景辰! “今天谁敢动苏叶一根头发,我就让他爬着出去。”谢娘狠狠说道。 “你是什么人?”群头疑惑地发话,苏叶一个小丫头,背后还有势力罩着? 谢娘一张名片甩到群头的大脸上。群头摸索着捡起名片,看完忙用颤颤巍巍的手作揖, “苏总,误会误会,我们没事了,这就走,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人计较!”群头见风使舵,陪着笑脸,招呼着手下喽啰们快走。 “哼,一群哈巴狗别对着我来舔,还不快滚!”谢娘依旧是凶狠的语气。 “是,是。”群头众人连忙抓着机会走了。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谢娘三步并两步地着急去问苏叶的情况。 “我没事,这次还是多亏了你。”苏叶看着谢娘,感激的说。 “多谢今日苏总的仗义相助,他日相见,必当涌泉相报!”徐段轻腕着姑袖的手,向谢娘道谢。 “无妨,但祝诸君万事顺意。”谢娘还礼。 待徐段和姑袖走远,看热闹的大家逐渐散去。 谢娘把苏叶揽进怀里, “我来晚了,小池污秽不容卿,随我共归自由居吧。”谢娘安慰此时因受惊而显得格外疲倦的苏叶。 今天的闹剧就先这么过去了。 ℃喜欢你,胜却人间无数 “我现在就让人去包机,你随我回家吧。”谢娘对苏叶说。 “可是我订了三天后的票……”苏叶显然还是舍不得那张好几百的车票啊。 “退了就是。”谢娘随意一说,便拉起苏叶的手,走向了不远处的红色法拉利。 黛瓦白墙的横城里,一点红色,显得刺眼而高贵。无数女群演,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苏叶坐进法拉利里,像是坐在千万的人民币里面。 谢娘送苏叶来到住处收拾下行李,看着拥挤又闷不过气的房子,心里满是心疼与愧疚。 房租大娘感慨着告诉苏叶,“我这房子啊,总是租不了长住的客。总是看着小姑娘,小伙子,来来走走。姑娘啊,万事可得想好了,要做就得懂坚持啊!” 苏叶点点头,同大娘的劝慰道谢,很快收拾了行李。 坐在包机上,苏叶看着地下,高楼大厦也在瞬间变得渺小,提着公文包的人们匆匆走过,小的像移动的点。 “你还想做演员吗?”谢娘问道。 “嗯,我想,我会坚持的。”虽然很难,苏叶已经见识到了,可是心之所向,值得素履而往。 “别怪我,不能陪你。在做演员这件事上,我不想因为自己,而扰乱了你的判断。我,或许陪不了……”谢娘没有说完。 “我懂。”苏叶抿了抿嘴角。 “好了,先把这些放一放吧,接下来啊,我要让你开开心心的。”谢娘看着苏叶,笑着说。 下了飞机,谢娘把苏叶带到了一栋别墅旁。 苏叶疑惑,“你不送我回我的家?” “来我家住吧。”谢娘拉着苏叶袖口的衣服,把苏叶带到了家里。 “这么大的房子,你都不多雇几个人来服侍你啊?”苏叶看着冷清的房子。 “我不习惯热闹。”谢娘淡淡说。 开学的日子转眼来到。 苏叶在学校里遇到了易云雅,远远的看着那个自信而美丽的她,她已经把王总那件事给悄然埋了起来。 苏叶看着现在仍能没有忧伤的易云雅,也为她高兴。 和谢娘在一起住久了,发现他这个男人,还蛮有小女人心思。 每天早上,都会早起,精心准备今天该烧什么粥,该用小火烧更好,特意规定保姆阿姨几点来帮忙,唯恐惊扰了还在睡懒觉的苏叶。 谢娘给苏叶找了有名的声乐老师、舞蹈老师,还有表演老师。在苏叶不在学校的时间里,苏叶就在谢娘家里,跟着老师们学习。 舒服自在的日子总过得很快,一晃眼,又是几个月的时光下去了。 苏叶躺在软和的大床上,最近几天自从遇到了于木槿老师几次话,就总是反复得做着一个梦。 梦里,是谢娘牵着于木槿的手,两人依偎着散步,欢声笑语充斥着耳旁。 苏叶每次梦到这幅情景,都要惊醒,一开始是伤心的醒来,后来就变得疑惑。 这种梦,如果告诉谢娘,他必然是要生气,怪自己每天在胡思乱想。 苏叶决定去河边散心,初夏的风,拂过河面的涟漪,水下,是鱼和虾米的岁月静好。 苏叶想起,谢娘曾给自己讲的鱼和鸟的故事。 自己就像浮出水面呼吸的鱼,在橘黄的水天相接处,仰望着谢娘这只飞鸟。 和谢娘在一起久了,苏叶以为自己对他的喜欢会变得平淡,可是,却是每天每天,见他一眼,喜欢就更加安耐不住地要夺门而出。 可是谢娘,却像个呆头和尚,怎么毫无动作呢? “噗通”远处水面泛起水花,惊乱了苏叶的思绪。 不好!是一个小孩掉进河里了!苏叶不会游泳,第一反应是向四方张望呼救。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是于木槿。 那个新来的化学老师,还好有她! 苏叶看着于木槿,眼前的一幕,让苏叶不可思议,却又莫名觉得是在意料之中。 于木槿并未跳入水中施救,而是双手合十一挥,那个小男孩就从水中,摆脱了地心引力,轻轻落到了岸边。 苏叶赶忙打急救电话,跑去小男孩身旁查看情况。 于木槿穿着一身军绿大衣,踩着一双高跟鞋看着苏叶。 “如果今天落水的是你,我绝不会救。”于木槿说完就在河岸边走远了。 苏叶知道,或许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于木槿老师,所以她才说气话的吧。 远处,是龚老师的暗中观察。 龚老师追上于木槿。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迟迟留在人间?”龚老师阻断了于木槿的去处。 “别在我面前装正直大义,你若真有大义,刚才为什么不救?却躲在暗处来抓我的把柄。” 于木槿和龚老师四目相对,紧张的氛围似乎要把四周的空气擦出火花来…… 苏叶等到120来,接受了男孩父母的不停道谢之后,才脱身回去。 已然是,昏天,黑地。 凄风,冷雨,簌簌落下,不容商量。 雨中人独立。 昏暗的归去处,是撑着伞,朝苏叶走来的谢娘。 一把伞,倾在苏叶的身上一大半。 苏叶握着谢娘冰冷的手。 “谢娘,我喜欢你。”苏叶用着略微颤抖地声音说出来。 我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苏叶的手握着谢娘的手,更紧一些。 谢娘看着苏叶湿润的碎发,若是前生,你也能这么告诉我,该多好啊? 可是,我没有资格让你爱。 谢娘揽苏叶入怀,用下巴抵着苏叶的额头碎发,感受着苏叶的体温。 “我也爱你。”谢娘几乎是由心说出了这句话,不知对错,不问前程。 禅馋(四) 禅馋(六) 闲敲棋子落灯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