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两天以后，余文杰和李教授二人合作，重新拿出了下半年的房价预测结果。
平均涨幅百分之五点三五。
这个结果交给白手，以及吴刘两位教授。
又是下班以后，又以加班的名义，白吴刘余李五人进行了充分的讨论。
在数学模型里，共有三十三项影响房价的元素。因为这是数学模型，需要对每个元素进行量化，变成三十三个系数。
经过对这三十三个系数进行综合，并进行一系烈的运算，才得出这个百分之五点三五。
进一步确认后，就是商量用什么方式对外发布。
其中就包括《新申报》。
白手当场电话联系《新申报》的周末端。
大家一致认为，用纸媒发布，而不是网络。
上海有十一家报纸开辟了“房地产专栏”。
小文章的核心内容，当然是百分之五点三五。
李教授拿过文章，朗读一遍，表示认可。
不是急文，周末端建议后天见报，明天中午之前把预测结果送过去就行了。
白手打完电话，余文杰就以“白手发布”为笔名，写了一篇三百几十字的小文章。
第二天早上，白手准时上班。
今天来上班的参事，只有白手、余文杰、吴教授和刘教授。
两位老教授也都说好。
白手看过，再收起来放进包里，准备明天先让杨副主任过目，再委托小朱送到《新申报》社去。
一个小时后，小朱把文章拿回来交给白手。
白手刚要签字，李教授就打来了电话。
另外四位参事，李教授、高教授、潘教授和田教授，都在各自的教学岗位上给学生授课。
白手坐下不久，小朱来了，白手让他把文章送到杨副主任那里。
“我上班了。李教授，有什么要紧的事？”
“你打开电脑，进入市房产协会官网，再看首页右上那篇文章。”
“老白，你上班了吗？”
李教授的语气有点急促。
市房产协会官网右上，有一篇文章，文章只有大约六百字。
震撼白手的是文章的内容。
白手依李教授所说，打开电脑并进入了市房产协会官网。
很快的，白手目瞪口呆了。
作者，沪北老狼。
发表时间，就在十几分钟以前。
文章的题目叫《今年下半年房价预测》。
文章说，作者运用新的数学模型，用三十三个与房地产有关的元素，计算出到下半年年底，全市平均房价的涨幅是百分之五点三五。
余吴刘三人应声而来。
三人围在白手的电脑前，看了“沪北老狼”的文章，也都呆住了。
三十三项元素，涨幅百分之五点三五，两个数据，足以证明白手他们的成果被人窃取了。
用了半分钟，白手才回过神来，起身走出办公室，呼叫余文杰和两位老教授。
吴教授说道：“咱们在座四个都是嫌疑人，李教授也是嫌疑人。另外，杨副主任和小朱也是。”
余文杰说道：“还有我的两个学生，和李教授的两个学生。他们都参与了，他们也是嫌疑人。”
好久，刘教授说道：“要查，彻底的查，是谁偷了咱们的成果。”
白手苦笑，余文杰也苦笑。
“三位，你们看看，两篇文章里，有两句半话几乎一字不差。”
余吴刘三人看了看，果然如白手所说，有两句半话，都在两篇文章里出现。
白手盯着电脑，又看着“沪北老狼”的文章。
接着，白手打开自己的包，从包里拿出昨天余文杰写的小文章。
余文杰点了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白手继续说道：“我也不相信杨副主任和小朱会出卖咱们。一个是领导，一个是咱们的人，除非有人利用他们的疏忽。但时间可以证明，他们没有疏忽。我更不相信咱们几个，包括李教授，会主动出卖咱们的劳动成果。”
余文杰不解道：“老白，这能说明什么呢？”
白手说道：“你写小文章的时候，是在这里写的。你的两位学生，和李教授的两位学生，他们都不在这里。所以，可以把他们四个排除掉。”
忽地，白手停止了说话。
白手想到了一个问题，上次白天明利用过窃听器，难道这次有人也如法炮制了？
“那问题出在哪个地方呢？”刘教授问道。
白手思忖着说道：“老余写的小文章，一直放在我的包里，我甚至都没有打开过，所以，问题不出在我的身上……”
余吴刘三人恍然大悟。
刘教授看着白手，伸手指了指外面。
余文杰与两位老教授还没明白过来。
白手拿笔在纸上写了“窃听器”三个字。
吴教授也写了一句，“还有咱们的办公室。”
白手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稍等，自己起身往外走。
白手点了点头。
余文杰也不敢说话，也在纸上写了一句，“说不定你这里也有。”
十多分钟后，保卫处来了三个人，还有一台手提仪器。
但是，并没有找到窃听器。
白手跑到杨副主任那里报告了情况。
杨副主任满脸严峻，当着白手的面，给保卫处打电话。
余文杰冷静下来，给出他自己的分析。他认为，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在会议桌边装了窃听器，在事成之后，又及时的撤掉了窃听器。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相对的比较合理。
保卫处的人无功而返。
白手百思不得其解，小文章到底是怎么泄露的呢？
白手只能把怀疑目标，定位在高教授、潘教授和田教授三个人的身上，或一个或两个，或三个都是。
但白手又知道，怀疑是可以的，没有证据也是不行的。
站在白手的角度，余文杰是最值得怀疑的。
可是，余文杰又是不能怀疑的。
沪北老狼。
白手跟余吴刘三位说了一句，“我有事出去一下”，拎着包匆匆出忙。
好歹都是同事，机关里有这么一条规矩，不能无端怀疑同事。
白手只能掉转推理方向。
仅与地产行业有关的协会就有十几个。
这些年，各种协会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
白手驱车来到市房产协会。
市房产协会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比较好的一个。
白手是第一次来，因为他退休之时，市房产协会还没有诞生。
但白手在这里有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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