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粗暴地把人类与仿生人结合在一起，毫无章法，随意结合，制造出了无数个怪物。”
“这就是一个信号，你知道吗？”
蒋小年看着陆文，轻扣桌面。
“他活不了太久了！”
“他急了！”
几十年的时间，到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一个个怪物。
正常看来，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
陆文上辈子听说过一些用人类脑电波控制的机器，但脑电波的前提，还是得有脑子啊，纯机械的不行。
灵魂这玩意，太过深奥了。
每年死那么多人，有几个能碰上重生呢？
“虽然我很想亲手找到他，但是我现在被关在这个地方，真怕我出去的时候，零号已经撑不住死了，所以我才选择了你。”
蒋小年微笑着，靠在椅背上。
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至于是真是假，是否相信，全看陆文的判断。
“当然你可以自己备份数据，制造分身，但是我可以保证，零号一定会知道。”
“而我给你的那具身体，除了我和你，没人知道。”
“最好不要让夏初洛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和她站在对立面的。”
说罢。
陆文起身。
他打开门，正准备离开，忽地转过头看向蒋小年。
“其他的话我暂且相信。”
陆文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
“至于最后一句，我相信不会有那一天的，只能说你还不够了解夏初洛，如果你足够了解，你就不会被关在这个的地方。”
“心慈手软的人成不了大事。”
“你知道唐僧吗？”
“夏初洛有没有说过你很喜欢杠。”
“李健在哪里？”
“被我杀了。”
“他把你从小学养到研究生……”
“某些人心情舒畅啊，难不成和蒋小年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算是吧。”
陆文如实回答。
……
夏初洛等在外面，坐在一张长椅上，似乎有些无聊，不断刷着手机页面。
见陆文出来，她抬头看了眼。
陆文接过夏初洛抛过来的手机。
并不是以前黎梦那个，而是一个新的，最新款的。
“你现在也是个自由人了，该有的东西都得有。”夏初洛说道。
夏初洛这姑娘相当聪明，很多事都不会问。
“拿着。”
“手机？”
只要他这具身体还戴着电子手环，就永远不可能融入人类之中。
“不然呢？你现在负债三百多万，我难道指望你自己去买？”
“可是，碧蓝公司为什么会允许一个才成为自由人的仿生人贷款欠着三百多万？我又没有什么实体资产做抵押。”
“这手机……你送我的？”陆文问道。
其实他自己就是个人形手机，正常手机有的功能，他都有。
所以这东西，也只是让他看上去和人类更接近而已。
陆文惊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公司？
“先说好，到期没给出足够的钱，人家要回收身体和原始功能芯片，到时候只能给你换便宜的了。”
夏初洛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自己不是资产吗？”
“还能有这种操作？”
“自己看，你的原始功能芯片里面有。”
夏初洛从长椅上站起来，眉头轻微皱了皱。
肋骨断了还是挺不好受的。
“到期？什么时候？”
嘴上说了无数遍贵，但陆文其实挺喜欢这具身体的。
只要子弹足够，那就是行走的火力压制啊！
“这是什么黑心公司啊？为什么还没倒闭？”
他忽然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五年，也就换一次蓝血的时间。
陆文则在原始功能芯片找了找，还真有。
“五年？三百万？还有利息？”
“五年内，躯体受损的价格另算，武器弹药自己补充？”
夏初洛扶额，没有再说什么了。
今天的天气不好不坏，阳光软绵绵的。
两人回到车上。
“市场上就这两家公司，现在好歹还是双寡头竞争，在搞价格战，你这具身体够便宜了，真要是倒下了一家，仿生人的价格会飞上天去。”
“这样不是更好，那些工厂就会选择人力而不是仿生人，失业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我发现你真的很能……”
目前已经发现有两个失踪的被改造成了半人仿生人的怪物。
“过去看看。”
“我去就行了，你回去休息，伤筋动骨不是闹着玩的。”
“看到通知没有？”
“看到了，又冒出来一个怪物，对比发现是三天前失踪的一个人。”
这段时间经常有人失踪。
最终，陆文没有拗过夏初洛。
两人一同前往。
道路两旁稀稀疏疏种着一些行道树，一侧是梧桐，另一侧也……
“你去我不放心，他可能就是故意吸引你过去的。”
“万一他想先干掉你呢？”
“……”
“怪物已经走了。”
早有执行官比他们两个先到。
陆文看到了警戒线，也看到了被撬开的下水道井盖。
陆文行驶在拥挤的城区道路上，生活暂时还没有遏住他的脖子，所以他只能在那些行人的身上发现麻木与窒息。
光影与色彩填补了这座城市的空虚。
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那个怪物出没的地方。
陆文想象中的零号，应该是那种有些古怪，穿着白大褂，带着实验眼镜，手里拿着盛有绿色溶液容器瓶的老头形象。
并且应该身处实验室那样的地方。
“你在走神。”夏初洛提醒了一句。
“这些怪物就这么喜欢下水道。”
他想起一些经典的怪物电影，下水道明显是个作为巢穴的好地方。
但是现实不能与电影混为一谈。
陆文拿到了监控录像，分享给夏初洛。
“只是出来破坏一顿，然后又钻进了下水道。”
怪物并没有主动伤人，而且很多仿生人也都保护着人类，受伤的大都因为车祸。
“理论上来说，仿生人是不会走神的。”
被封锁的道路显得很混乱。
十多辆汽车连环相撞，有几个伤者，救护车还没来，他们平静躺在道路两旁，甚至还有心情自拍发朋友圈。
最惨的是一家金店，真·被洗劫了。
怪物只是大肆破坏。
然后有胆子大，不怕死的，怪物刚离开后，趁着店主还颤抖着躲在柜台下，抄起一大摞金链子就跑。
这次的怪物也长得挺有特色，两个头，一个人类的，一个仿生人的。
零号这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两侧十多家店铺都像是被洗劫过一般，玻璃大门全都碎了一地。
店主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
有两个执行官在询问，还有的在做记录。
陆文和夏初洛走入店内，碎玻璃满地都是。
还不止一个人！
“险中求富贵？”
两人来到金店门口。
陆文刚走到那扇门旁，店主急急忙忙说道。
“怎么，后面放着一罐王水吗？”
店主脸色顿时就白了。
店主把剩余的金饰收集起来，放在红布上。
店铺前面只是前台，展示金饰，有一扇门通往后面，看起来是存放物品的地方。
“这位长官，后面没出什么事。”
陆文淡淡一笑，这种事他上辈子的同事遇到过。
不管怎样，金饰是一定要追回来的。
两人看了看监控，正准备离开。
夏初洛诧异地看了陆文一眼。
“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贫穷，让我不得不变聪明。”
他低头看了看四周。
刚才进来时没有注意。
这次看得更仔细。
陆文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怪物在这家店停留的时间最长。”
“几乎是其他店铺时间的两倍。”
【纸团】
【玻璃碎渣】
【玻璃碎渣】
【玻璃碎渣】
【玻璃碎渣】
在无数的碎玻璃渣中，一个细小的白色纸团十分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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