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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诗，我回来了！我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酱丸，还有八宝粥汤，热乎……的……”
推开门，宫土紧拎着买好的晚饭忙不迭地往里冲。尽管他小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姿势很让人觉得很心疼，但是到了纤诗的面前，更该心疼的人是她。
房间里的灯一直关着，或是说从那个王陈岩离开以后，纤诗又特意下床把灯给关上的。
月光吝啬地闪着微光，斜照进病房，洒下来一浮隐隐淡淡的银辉。
“你去哪儿了？”纤诗扯出一丝冰冷的嗓音。她面容乏力，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眼神里透着哀怨，一脸委屈地望着宫土，眼泪打不住地顺着杏腮一行行淌下。
“我……我去给你买饭了。”对于此前的遭遇，宫土本想有意隐瞒住这个事实，生怕以后会带来没必要的麻烦。但是嘴上说出的话，未免暴露的太过明显……
侧望着毫无反应的纤诗，让宫土进门以来想到的百种重逢，却都不及这一种始料不及。
“对不起，我错了。”
“你到底去干嘛了，快给我讲清楚。”纤诗用命令似的语气逼问宫土，泪水流淌的更加肆意。
“这花是谁送的？”
“你为什么要敷衍我？”纤诗厉问的声音提高了不止一倍，语气中透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讽刺。
“我哪有在敷衍你，阿诗？”宫土的气势弱了下去。他一脚深一脚浅地靠近病床，顺手打开灯，把买来的晚饭放在桌子上。这时，那捧玫瑰花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宫土！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纤诗彻底被宫土气怒了。怨恨的眼泪使她的声音嘶哑，激动得脸颊直哆嗦。
“什么问题……”宫土的眼睫毛颤了一下，然后重新抬起脑袋，侧过身子，开始正视着她。
“王陈岩，怎么了？”
“他来干什么？”宫土颤咬着牙齿，醋意大发。
“你决定什么？”纤诗哀怨地望着他，忽然奇异地笑出声，愤问道：“宫土，你把我当什么了，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讲的？你从中午到现在丢了整整七个小时，你知道我是怎么熬的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的安危吗！”
“对不起，阿诗！”宫土再也忍不住，心痛地几乎是扑了过来，紧紧地拥抱住她。
“你个没良心的混蛋！”
“对不起，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跟你讲。为了你的安全，阿诗，所以我决定……”
“你要是再敢离开我试试看，呜呜呜呜呜呜……”纤诗诺诺地威胁着他。
“不会，绝对不会。阿诗，你别怕，你有我呢，我一直在。”宫土突然间在这一刻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乱跳得很厉害，仿佛是检测出（自己）说了什么谎话似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纤诗缩在他的怀里，脸颊紧贴着肩膀头，任凭痛苦的哭泣声一直往下泛滥。
“我发誓！永远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宫土紧咬着嘴唇，话从牙齿缝里说出。
.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可这明明是他发自内心里实打实的真心话，然而心脏跳动的反应频率却这般奇怪呢？他不得而知，当然也不敢再往下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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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满头乱糟发、灰头土脸、衣着也破烂的拾荒老人扛着个缝满补丁的麻袋，一边撒望着街景一面踉跄地往前走路。
看他眼神，一只眼睛能看得出来是瞎的，而另一只眼睛的眼球往边上倾斜，明显又是个斜视。这般落魄的样子怪有些可怜。
路灯的灯光斜照进这条胡同道，而一方靠墙角的大型垃圾桶有幸得到了光芒。它的一半受到光芒的照射，一半隐秘在黑暗的深处，外看起来就像是被切断的感觉。
而刚才那种吧啦垃圾的声音，正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路过胡同，听到有人在捣腾垃圾的声音，拾荒老人立马便停下了脚步，瞥过脸往光线昏暗的胡同处望去。
吧啦，吧啦……
那衣着打扮华丽，走姿优雅的女人，且连伸手指点后又掩嘴偷笑的样子都是那般的不失风度。更别说那些风衣在身的匆匆过客，面对拾荒老人走过的道路他们会十分尊敬地避让开，迎着车辆飞驰而过的马路大步穿行。
吧啦，吧啦……
趵趵，趵趵，趵趵，趵趵……
紧接着，黑漆的胡同里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
“你在找吃的吗？”拾荒老人把沙哑、绵软无力话从干瘪的嘴唇里吐出，而且他说得还是最绕舌头的凯斯基尔语，所以听着有些含糊不清。
扒啦垃圾的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都是同命相怜的人，被这座城市所抛弃。
“你有吃的吗？”中年男人问得颓然，眼神发怔，因为根本看不出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是什么，只感觉老人没有任何敌意。
拾荒老人别着脸，用那只能看清的斜眼往里探。当然，脸上的表情紧张的不行。
“……”是那个中年男人，只是他的面容要比上一次看起来憔悴的多，更像是饿瘦的。
“打起勇气去好好干一番事业，年轻人，可千万别学我这条路呐。”
在中年男人还在吃着的时候，拾荒老人说了这么几句简单且意味深长的话。他摇了摇头，像个天真的孩子般哼起上个世纪的曲子，转身离开。
愣了一秒，拾荒老人信信地伸手从自己脏兮的上衣口袋，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半块被报纸卷包着的干饼，然后慢慢地递向前。
中年男人没有犹豫，一把夺过来。望着落在自己手里的半块饼，他想也没想地就埋着头两口吞完。
“别，别过来。呜呜……”男人看到这样的怪物，被吓得当场走不成路地瘫在地上。整个人完全傻住，倒着往后退缩。
“阿……阿……”堕灵体挺直身子，獠牙咧出，把变作镰刀的手臂猛朝前一挥。
与此同时。
在某个狭窄无人经往的胡同里，逃脱到此的堕灵体还顺便还抓到了一个倒霉的人类。
唰啦！
男人害怕的连声音还没有叫出，登时就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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