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泉很少杀人，也不怎么会杀人。
但几个徒弟都很会杀。
尤其前不久，他门下的老五在宁安成大杀特杀。
那就杀吧。
……
那晚，为了省钱，本来打算在南阳一个偏僻池塘挖些莲藕的依山掌门，抄起一把砍柴刀就开始了日后让南阳城民为之色变的‘圆月血夜’。
圆月，自然是因为那晚是十五。
至于血夜，自然也因为这晚的南阳留了好多的血。
“不狠，如何修行？”
兴许是为了彻底的完成自己的杀业，程言泉那晚屠了大半个南阳城中的权贵府邸。
期间，相宜一直跟在程言泉后面。
那座宅子的主家也姓相。
相家的小少爷不止杀了相宜的父亲，还撕裂了相宜身上唯一一件不错的衣服。
这衣服，是相宜父亲用一千斤柴火换来的。
其实，她也想杀人。
但程言泉没人，程长门说，你丫头握笔的手，杀什么人？
说完，他一刀落下，摧毁了城中最大的一座宅子。
但整座南阳城，已经血流成河。
“你走吧，我留下顶罪。”相宜实在不愿恩人受苦。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程言泉说完，相宜问道：“你是和尚？”
“还想杀谁？”
天明时分，依旧是一身白衣的程言泉问相宜。
同样，那把柴刀上也没有任何血迹。
“且住。”
面对刀山剑林，程言泉甚是坦然的丢掉了手里的砍柴刀。
但相宜很快将这把刀捡了起来。
“这只是个比喻。”当程言泉站在大街上跟相宜解释的时候，刺史府的强者与城外的守军主将同时赶到了。
“拿下。”
中州铁甲，虽然不是北蛮狼骑的对手，但拿住一个修行者不在话下。
南阳刺史满脸青色的说道。
“尔等要是造福于民，我何故如此？”程言泉说完从腰间掏出了一道圣旨。
这是昔日中州皇朝敕封他为依山掌门的圣旨。
因为这是她父亲的刀。
而且还是祖传的。
“尔造下此等罪行，其罪当诛。”
当然，这些宗门的首领最终还是由宗门自己选出，大晋绝对不会干涉。
依山虽封山多年，但卓傲峰也有一道太祖给的圣旨。
之后，太宗陛下又给了一道。
当然，这并不是依山朝大晋低头，而是历来如此。
不管是谢罗宗，还是齐云寺，只要掌门或者方丈发生更换，中州皇朝都会下旨敕封。
这规矩自然是中州境内的宗门对大晋的尊重。
不久后，便有朝廷的特使赶到依山，虚心的问，能不能给道圣旨。
“接旨，有钱吗？”
虽然昔日与大晋有些矛盾，但程言泉还是静下心问。
当然，随着圣旨一起抵达依山的还有无数赏赐。
只不过在昭仁郡主尚未进入依山前，皇室给予卓傲峰个人的礼物，卓傲峰从来不收。
程言泉接掌依山前，依山便有消息传出。
看着无数装着珍宝的箱子，程言泉朝宣读圣旨的特使微微鞠了一躬。
这便足够了。
据说，晋皇得知此事后，甚是开心，连升特使三级。
“必须有。”特使只能如此回复。
“那就给一道吧。”
程言泉继任依山掌门的那日，晋皇的圣旨如期而至。
比如动不动便有依山弟子前往北蛮杀一两个北蛮强者。
又比如时不时有依山弟子到东海沿岸击杀扰民海兽。
再比如偶尔还有依山弟子在城中为了个春院的清倌人杀人全家。
因为至此，依山会替中州挡风遮雨。
……
是的，依山虽然自卓傲峰重开宗门后，比以往低调许多。但大事依旧办的不少。
但面对俗世王朝，他觉得，将圣旨拿出来，更方便说话。
于是，当南阳刺史与守备军主将同时看完这道圣旨后，齐刷刷的跪下了。
虽然，他们跪的是先帝。
对于这些，程言泉都知道。
因为他是依山掌门。
当然，他也有无数方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程言泉将圣旨塞回腰间问道。
“无需。”
“我做错了吗？”
但实则跪的就是依山。
当然，依山掌门，完全配得上这一跪。
“需要三司会审吗？”
“吃不了这么多的。”
这位依山掌门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展现神通，将这堆莲藕全部收进了腰间。
然后，他拉起相宜的手冲天而起。
“掌门做的对。”
“那去……给我弄些莲藕来……野生的最好。”
程言泉说完不久，全南阳城的野生莲藕都被拉到了眼前，堆着跟小山一般。
据说，这都是欺负过依山莲花峰峰主的人。
……
是的，相宜入依山后，便被卓傲峰收做了第五个徒弟。
三日后，南阳刺史与守备军主将被晋皇免了职。
这是中州皇朝给依山的交代。
一同交代的还有无数人头。
相宜拜入依山后，依旧刻苦读书，同时还有练字。
不久，程言泉依山第一书法家的名头没有了。
但他并不生气，因为夺取这个名头的是小师妹。
而且，还被封为莲花峰主。
而之前的莲花峰那些女弟子，一直都是程言泉带着管的。
……
相宜塑圣后，便意味着需要出外游历。
“去北边吧。”
程言泉朝相宜说道。
……
入主依山莲花峰的相宜很快便将莲花峰打理得井井有条，同时，她成为了新依山第一个塑圣的女弟子。
“让她出去走走吧。”卓傲峰告诉程言泉。
但并没有跟以往的依山弟子那般，深入北蛮，斩杀北蛮强者，而是寄住在了北地边境一户孤寡老人家中。
这孤寡老人的丈夫及儿子都死在了北蛮手中，靠着拾柴火到附近的军州里换些铜钱。
中州与北蛮边界线甚长，为了防止北蛮入侵，中州不仅在边境修建长城，还建了一百零八座军州。
他不愿意相宜再回南阳，因为那里已经物是人非了。
……
相宜遵循程言泉的要求去了北地。
军州中，军便是民，民就是军，各家各户都有兵器。
相宜寄住的地方归属林冲州管辖。
此州因附近的林冲山得名。。
相宜在这里待了半个月后，便认了老人为干娘，然后娘俩一起在附近的山中拾柴。
由于边境素来不太平安，因此，相宜每日用破布包着头，将自己打扮做丑陋的乡女。但有一次，相宜去林冲州卖柴火时，还是遇到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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