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替自己医治的“巴涛大师”是他人假扮,燕建光相信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这假扮也太真了,到现在他都识破不出这人的真实面目。
林云全身早已经湿透,主人与真身都不计较,倒是自己多虑了,抱拳对罗巴涛施礼:“老朽身份低微,对医术略知一二,为了接近大将军才出此下策,望大师勿怪。”
巴涛大师抱拳回礼:“先生有济世救赎之心,老夫佩服之至,又何来怪罪之心?
在帝都就听闻大将军身体有恙,将不久于人世,现在看来,定是这位先生妙手回春,让大将军身体康复了。此乃凌寒帝国之福!先生医术当真天下无双啊!”
然后对林云和罗巴涛抱拳:“燕某教子无方,让两位见笑了!”
燕业斌知道燕建光复原有望,自然是喜形于色,急忙带着燕颂平出去了。
林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的花白胡子:“大师过奖了!”
燕建光对燕业斌怒喝:“等下再跟你算帐,看你把先生和大师吓的,还不下去带着你刚才那帮人把院子收拾一下?”
罗巴涛和林云先后走出了房间,燕建光转头对着燕礼春和陈炯道:“你们两个,还不去斟茶,怎么待客的?”
凉亭上,罗巴涛看着那个未下完的棋局,赞叹不已:
罗巴涛微笑而语:“大将军此言差矣,我看贤侄也是担心大将军的安危嘛,关心则乱,勇气可嘉!”
燕建光指着林云,向罗巴涛道:“大师刚才说先生妙手回春,可你还忽略了一件事,先生棋艺恐怕不在你之下。内院凉亭上正摆着一棋局,大师请过目,大师请!先生请!”
还好有陈炯陪伴,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陈炯早有察觉,这色老头今天怎么如此放肆?于是斟茶的时候故意倒满了出来,林云烫得茶杯掉到地上。
罗巴涛邀请林云下棋:“先生棋路不拘一格,老夫佩服!不如先生不吝赐教一局?”
“妙!实在是妙啊!以往破花月局是尽量不让龙骨形成,全力阻止,想不到还有让出龙骨,毁其根基,避其锋芒,别劈战场的破解之法。”
林云在一旁早就很尴尬了,茶已经喝了几杯,好在陈炯不停的在一旁斟茶。这一天真够吓人的,出的汗都有好几斤了吧,林云心想。
“炯儿,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先生是贵客,你要小心招待!”燕建光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最心疼的曾外孙女招呼不周,碍于面子,总得说两句。
“是,太爷爷!”陈炯把地上收拾了一下。
“哎哟!”林云倒不是烫到痛了,只是一听到罗巴涛叫他下棋,故意叫这么一下。以他的棋艺,肯定出丑,所以借助茶水满出之际,然后把杯子掉到地上。
“啪!”杯子掉到地上,摔个粉碎,林云趁机跑开了,去洗手。
等了许久没见林云回来,罗巴涛只得和燕建光下了一局。
林云等罗巴涛和燕建光开始下棋了,才忐忑不安的回来了。燕建光输了一局后,罗巴涛再次邀请林云对局,林云终究无法逃脱和罗巴涛下了一局,结局自然是惨败。
燕业斌和燕颂平带着二十多个灵王,就半柱香的时间,已经把内院整理好了,然后满心欢喜的离开了。
燕建光的身体是燕家首要大事,现在确定康复有望,众人自是欢喜,至于挨的那一记,证明燕建光威武不减当年,再说大将军明显手下留情了。
到了第三天,林云算了下时间,幻影移花的时效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到了,看了下那小瓶的乾坤阳液,也将要用尽。
还好乾坤阳液不是水,能一点点的粘在银针上,经过这三天的施针,几乎用尽了一小瓶。后面两天,林云也粗略了看了下医书,下针也就避开了痛穴和麻穴,燕建光也就没那么痛苦了。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熬药、施针,五个人轮番下棋,罗巴涛以20胜0负当之无愧的第一,燕礼春15胜3负居第二,燕建光10胜10负居第三,陈炯5胜12负居第四。
林云就比较惨,0胜25负成了人人欺负的对象,陈炯赢的五次全部是从林云手里赢的,倒也把之前的场子找了回来。
林云向四人抱拳:“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既然大将军已经痊愈,老夫使命已经完成。那么老夫也要告辞了,几位,后会有期!”
燕建光出言挽留:“先生对燕某有再造之恩,真不愿收取任何酬劳吗?”
施完最后一次针,那瓶乾坤阳液也用完了,林云问燕建光:“大将军感觉怎么样?”
燕建光满脸感激:“多谢先生,燕某已经感应不到毒素的存在了!”
本来打算作悬赏医师的酬劳,既然林云能治愈燕建光,于是把天阶功法便给了他,只是没想到林云想都不想,收下后转手送给了陈炯。
这倒是把陈炯给难住了,收下吧,燕家就尴尬了,不收吧,就是瞧不起人家的医术。后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并当面翻开学了,因为这也是林云提出来的。
前两天燕业斌已经送来天阶功法一部,林云坚持不要,后来一番争执下,林云只得收下天阶功法,然后转手送给了陈炯。还说了狠话,如果陈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他的医术。
天阶功法在整个元气大陆也是顶级功法,刻录起来的失败率极高,燕业斌早些年为了父亲的病,闭关好几年,才勉强刻录出一本。
“哦?燕某如何确认先生的传人?”燕建光也略感诧异,难道先生还有传人?
林云抱拳施礼:“到时候如果有人手持令牌到燕府,那就是我的传人到了,请大将军勿必帮扶一下我的传人。”
林云想了一下,说道:“过不多久,我有一传人会来到启红皇城。如果大将军有心,请帮扶一下他,这就是老夫索要的报酬!”
林云真实身份是被全国通缉的“毒手阎罗”,到时候肯定需要强大的后盾才能免除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林云提出此要求。
林云心想,如果燕建光是燕天南后人,不可能不认识此令。如果燕建光不是燕天南后人,那么以后也不必在燕家花费工夫了,还得重新找寻燕天南后人。
“唉!”正当林云要离开时,罗巴涛轻叹了一口气。
燕建光抱拳回礼:“这个好办,只是,是一块什么样的令牌?”
林云想起了储物戒指中的燕皇令:“到时候你自然认得,如果不认得,也是我的传人的宿命,不怪燕大将军!”
半柱香后,罗巴涛平息了下来,含泪而言:“让各位见笑了,老夫精于棋艺,占卜算卦也略懂一些,三天前占卜了一卦,老夫将遇到贵人,或与子嗣有关。
刚卜完卦,就遇到了燕颂平贤侄,请我来燕府。于是急匆匆随他到了燕府,不曾想老夫等了三日,始终未见有金儿的消息,看来是我空欢喜一场。”
“大师何故叹气?”林云转过身,有点不明所以。
罗巴涛突然老泪纵横,众人面面相觑。燕礼春拿出手帕,给罗巴涛擦泪。
“老夫晚年得子,取名国华,国华也争气,早早便有了儿子剑金。剑金打小就聪明,我甚是喜欢,所以要求就严格了一些。
我与内人加上国华夫妇,在剑金年仅三岁时,便天始教导他高级练体术与棋艺,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正是玩耍的年纪,又怎受得了天天枯燥的练体和下棋?
燕建光也是听不太懂,忙问:“大师何出此言?”
罗巴涛接着继续说:
就在他四岁生辰日那天深夜,他悄悄离开了家,不知所踪,至今有一年有余了。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找寻,怎奈始终毫无音讯,我想剑金多半是没了。”
罗巴涛说完,想起罗剑金那小可爱的模样,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大师讲得可是一个背着木箱,里面有几十本巴涛大师诗文、棋谱合集的小男孩?”林云听到这里,想起了狮山镇自己救过的一个小男孩。
罗巴涛惊骇的向前,拉着林云的手臂,惊问:“你如何得知?他身上是不是还有一块长命锁?”
“没有,想来是身上无灵元石买东西吃,饿了,就卖掉了。”林云顿了顿,说道:“不过老夫发现他后颈有手指大的一个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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