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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卿晚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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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烫口,沈卿晚端起来刚吹了两口,还没来得及品尝,就看见段钰远一身清爽,还带着水汽的感觉进来了。


        

长长的墨发明显是用内力烤干的,披散着随走动飘起,犹如从云端走下来,仿佛在九天之上俯瞰着苍生,眉眼如画,身挺如松,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桀骜邪魅。


        

沈卿晚看得眼睛有些发直,怔了怔之后觉得有些不妥,讪讪的移开眼神,将手中滚烫的茶盏放到一边的案几上,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茶水溢出烫着了。


        

“怎么这么快?”沈卿晚看段钰远风尘仆仆的样子,还以为他会整理一段时间。


        

段钰远表情一顿,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鼻子微动,就洞悉了真相:“都长了个什么鼻子?”


        

沈卿晚瞪了段钰远一眼:“受伤了还敢碰水?”


        

有些着急的表情:“伤在哪儿了?”


        

段钰远将沈卿晚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微勾,长身坐了过去,犹如没有骨头一样,直接躺在了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不用太慢。”


        

一想到沈卿晚在这里等着他,就慢不起来,反正只要洗干净就好了。


        

沈卿晚还没想明白,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不由得抽了抽鼻子,狐疑的打量着段钰远:“你受伤了?”


        

一把将沈卿晚的手抓住,段钰远眸色幽深:“你这是要帮我上药吗?”


        

沈卿晚眼睛一眯:“还没有上药?当初离开的时候怎么答应我来的?怎么会受伤?”


        

沈卿晚一心就在段钰远的伤势上了,没有看到情况不放心,压根儿没有想其他。


        

原本还在庆幸段钰远早回来,没有前世那么惨,不曾想还是有伤的,难怪有失血过多的症状。


        

想着有些心急的翻了翻段钰远衣襟,想要看看情况。


        

段钰远沐浴之后穿的衣服本来宽松松散,被沈卿晚一动作瞬间有些凌乱。


        

沈卿晚皱了皱眉,高声对门外的阿水说道:“阿水,拿药进来。”


        

让段钰远趴着,沈卿晚心疼的看了看那被水一泡就泛白的刀伤:“发生了什么事情?回京又不急,怎么就不知道好好上药?”


        

阿水很高兴的端着伤药进来,她知道主子受伤了,可是主子任性,她这做奴婢实在没办法。


        

段钰远淡淡的扫着沈卿晚表情,终于发现他们俩的关注点是不一样的。


        

看沈卿晚那一副不亲眼看看就不罢休的架势,段钰远垂了垂眼睑,最终是妥协了,松开了沈卿晚拉他衣服的手。


        

得到了默许,沈卿晚迫不及待的拉开段钰远衣服,第一眼就看到了肩膀上那道伤口,从左肩一直蔓延到背部心口。


        

沈卿晚坐在段钰远旁边,等阿水一众将菜上齐了,退到凉亭外才忍不住问道:“所以说,你当初说什么协议,只是为了让我答应嫁你吗?”


        

段钰远眸色潋滟,撑着下巴给她递了一双筷子,嘴角笑得意味深长:“我以为,你不会这么问的,终于发现了啊!”


        

段钰远一直没有隐藏,就想着沈卿晚什么时候会发现?


        

现在沈小姐能发现主子的情况,还要帮忙上药,真是再好不过了。


        

所以,阿水动作极快,一进屋却看到一幕不合时宜的场景。


        

自家主子衣服被剥到腰际,沈卿晚正附身查看伤口,那姿势落在外人眼里,真是说不出的暧昧。


        

因为合作协议,和真的要跟段钰远过一辈子,那要求是不一样的。


        

沈卿晚接过筷子,若有所思的咬着,这信息对她冲击有点大。


        

段钰远也不打扰她,替她夹了一些东西在碗里:“不是说饿了吗?我能给你想要的,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沈卿晚被段钰远的坦白给惊了惊,随即眼神怪异的看了看他:“你这意思是,我们的协议不作数?”


        

沈卿晚感觉复杂起来,她觉得该生气的,或者该重新想想两人的相处和以后的人生。


        

有些规划就彻底被打乱了。


        

沈卿晚默然,现在才意识到,她想了孩子,却没有想过孩子他爹


        

的问题。


        

她一个人可以将孩子养大,可是永远给不了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撑着下巴仔细看着沈卿晚表情,段钰远用好整以暇来掩饰内心的紧张:“你希望离开,不过是为了过舒心的日子,别人也未必能给你,难不成你还想一个人过?”


        

沈卿晚抬眼看了看段钰远,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偶尔她甚至还想过孩子,她很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是她前世的执念和遗憾。


        

甚至,她都想过为了孩子,她可以改变自己的想法。


        

沈卿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思绪已经飘远。


        

段钰远一直观察着她表情,没感觉手心已经湿了。


        

作为母亲,对孩子的期待是不一样的,总想着能给孩子最好的。


        

她有爹,可是跟没有差不多,所以,她知道那种不完整的心伤。


        

做母亲的再好,也抵不了父爱。


        

所以说,杨嫒从来不在她面前说夜博云的坏话,只实事求是,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沈卿晚能得到父爱的。


        

沈卿晚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俗人,权势和富贵从来没想过不要,哪怕很多人觉得是粪土,也不妨碍她的看重。


        

沈卿晚眼神一闪,抬眸看了看段钰远,突然笑道:“你的意思是,若是有人比你对我还好,我就可以离开吗?”


        

“啪嗒!”段钰远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脸色黝黑:“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楚王,无论地位权势都无可挑剔,富贵荣华更是不用说了,虽然孩子不一定走这一条路,可是能够提供也舍不得放弃,将来孩子不要那是孩子的选择。


        

就像现在的段钰远,他若是要


        

当皇帝,贵妃也会竭尽全力去争取的。


        

以前只是想想,没有具体的思维,现在被段钰远这么一提,沈卿晚反倒是清晰起来。


        

段钰远皱了皱眉,似乎真的在想,眼中渐渐有了一丝戾气:“折断你的腿也不让你离开。”


        

突然之间的气势压顶,反而让沈卿晚笑得更灿烂:“王妃的位置会是我的吗?”


        

沈卿晚浅浅的笑着,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就觉得甜蜜,她喜欢得紧。


        

“你会怎么做?将我绑在王府里?”沈卿晚既然有要孩子的潜意识,那就想过不离开的。


        

只不过,不离开也有不离开的生活方式,沈卿晚其实早已经给自己罗列了很多可能。


        

看沈卿晚思考过后没有生气和反对,段钰远就松口气了,他知道沈卿晚认可了那协议作废的意思。


        

只不过她到底想到了什么,段钰远还觉得有些不踏实。


        

“那就好。”沈卿晚轻笑,至少段钰远有句话说得对,目前为止,要找个对她更好的男人几乎不可能,将来的事情,那就等发生的时候再说了。


        

不是王妃,王府的一切就不会是她的,不会是孩子的,她可不允许。


        

段钰远挑眉,总觉得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或者说,沈卿晚的打算是他没有考虑到的?


        

“当初就答应是你的了。”段钰远不以为然,他的王妃从来就没打算是别人。


        

去南方两个月,段钰远已经瘦得没二两肉了,肯定没好好吃饭。


        

段钰远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哪里是算计你?我不那么说,你肯定不答应嫁给我,既然秦王哥看上了你,你也别想嫁个安稳。”


        

知道秦王说过的话之后,沈卿晚也知道自己当时想得太过天真了,楚王若是不出手,她很可能现在就得憋气,还等着嫁进秦王府去。


        

段钰远斜眼:“一个王妃就满足你了?要求这么低?”


        

沈卿晚失笑,这要求还算低?原配嫡妻所带来的好处,足够她计划了,这自然满足。


        

看了段钰远一眼,沈卿晚夹了些菜在他碗里:“所以说,当初你其实在算计我?不是只想要个表面的王妃?多吃点,你现在这样进宫去见母妃,肯定心疼死。”


        

“怎么谢?”段钰远立刻得寸进尺,原本绷紧的弦立刻松了。


        

这种话题宜早不宜迟,现在解开这结最好不过的。


        

沈卿晚偏头想了想:“待会儿给你做点东西宵夜吃,早些养点肉回来。”


        

“好,算你过关,该谢谢你好了。”沈卿晚洒然,确实要谢谢的。


        

段钰远真要求得圣旨,其实根本不需要她的意见。


        

即便是用骗的,当初也得了她的同意才去运作的圣旨,甚至请动了太后和贵妃一起演戏,这份尊重的心思她不该忽略。


        

段钰远然后和母妃一起去见了太后,表面上依旧冷淡,可仍然说了要他好好吃饭的话。


        

最终私底下见面,段钰远被数落了个彻底,等脱身出来只剩下叹气了。


        

人人都那么说,搞得他很罪大恶极似的。


        

段钰远笑得眼睛一弯,很享受这样的关心,而且,他发现沈卿晚喊贵妃为母妃,就知道还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段钰远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一个女人说他瘦要多吃点那还好,再加上两个长辈说得更离谱,他就有点忧伤了。


        

天黑之前,段钰远让人将沈卿晚送回去就进宫了,先见到贵妃果真被唠唠叙叙一番。


        

段钰远摸了摸下巴:“难道是要改邪归正了?”


        

“那倒是不至于,不过齐公子对蒋小姐似乎很上心,蒋小姐应该知道一些齐公子的情况。”阿金觉得很意外,莫非皇上又做了一件好事儿?


        

第一时间没有找到人,段钰远也熄了那份吐槽的心:“奇了怪了,这离开京城两个月,怎么感觉变化好大呢?算了,回府吧!”


        

知道这是长辈真心实意的关心,可不能反驳的那种无奈感,让段钰远好想找个人吐槽。


        

想到就做到,段钰远悄无声息的去了一趟烟花巷,却很意外的没有逮住齐钰。


        

阿金笑了一声说道:“主子,齐公子今天一直在陪着蒋小姐,将人送回去就回府了。”


        

沈卿晚回府虽然有点晚了,可是没人来问她,老夫人和夜博云还悚着顾辞的事情,其他人又没有资格。


        

只能说,老夫人和夜博云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地道吗?否则,何必怕顾辞复起?


        

问了奚春其他事情,沈卿晚惊讶的说道:“你是说,二姐现在还没有回来?”


        

段钰远终于体会到王府在宫外的好处,以前住在宫里,总是要折腾。


        

段钰远急着回府,那是想到沈卿晚给他做的宵夜还没有吃,所以有点迫不及待。


        

段钰远看见沈卿晚亲手做,才知道全过程真没有别人插手,那心情自然更加不一样。


        

所以说,沈易佳还跟秦王在一起吗?


        

沈卿晚微微皱了皱眉,她可是知道的,秦王从来不是个君子,有美女投怀送抱,他压根儿不会拒绝。


        

狐疑的想着,沈易佳都重活一世了,没有理由被男人的甜言蜜语给哄骗了吧!


        

本来她以为自己够晚了,没想到


        

沈易佳还更晚?


        

想到她离开的时候,沈易佳正跟秦王在一起,说白了,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沈易佳肯定不会离开秦王身边的,虽然当时有点不欢而散。


        

对于这点教育,沈卿晚对刘姨娘是很有信心的。


        

不管怎么说,有人垫后那再好不过了,老夫人就算想要借此发飙也有沈易佳在前挡着。


        

沈卿晚安心休息,不过下午睡得太多,晚上太精神,不得不爬起来练功代替睡眠。


        

确切的说,秦王除了算计霍思雨那次,并不会主动扑倒谁,所以,沈易佳就算吃亏了,也应该是自己送上门的。


        

不过,关于这点,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刘姨娘都管得极严格。


        

她们都是不能让男人太轻易得到的拥护者,否则,前世的沈易佳也不至于一直能保持处子之身。


        

“回来了,不过是刘姨娘和老夫人派人去接回来的。”董嬷嬷难得八卦:“不过,荷叶说昨晚上帮二姑娘沐浴的时候,有看到她全身都是那种痕迹,怕是去晚了,刘姨娘关上门好一阵骂。”


        

“那可不一定,依奴婢看,去的时间只怕很合适。”叶嬷嬷轻笑:“早上二姑娘被老夫人叫去了,估计也是要挨骂的,不过奴婢看一眼二姑娘走路,只怕还没来得及破身呢!”


        

沈卿晚对着镜子眨了眨眼,叶嬷嬷说的那种情况她更期待,若是老夫人和刘姨娘派过去的人刚好撞上好事儿,秦王会是什么表情?


        

如此到了凌晨才睡过去,第二天也起得晚。


        

沈卿晚坐在镜子前,看到明亮的镜子中那朦胧的双眼,再次想到段钰远那一睁开眼睛就清明的情况是不对劲的,能够克服生理习惯,这要怎样才能办到?


        

“二姐昨晚上都回家了么?”沈卿晚回神问道。


        

男人在那种时候矢在弦上能不难受吗?第一次发现沈易佳竟然还那么听她姨娘的话。


        

最重要的是,然后便宜了一个让秦王心有疙瘩的人。


        

“王爷?”蝶玉眼神带媚,整个人充满了惊喜,她昨晚上过来是汇报情况的,没想到秦王会突然宠幸她,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光是想想都觉得可乐,沈卿晚突然笑了,希望这一次秦王不会将丞相府的人恨上。


        

就不知道那种情况下,都便宜了谁?


        

沈卿晚想得欢脱,却没有说错,秦王还真有点恨之牙痒痒。


        

前辈子林知予的事情爆发后,秦王有小半年没碰过女人,到后院都是坐坐而已,有此可见一斑。


        

昨晚上蝶玉来得太巧了,秦王刚被沈易佳挑拨得内火中烧,结果沈易佳转身跟丞相府来的人走了,真是气得他牙疼。


        

自然的,蝶玉那一身未语也魅的气质让秦王的火不消反增,等宠幸完一清醒,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从她被人赎身娶回家之后,秦王从来不碰她的,蝶玉如何不明白秦王心底有


        

芥蒂?


        

如果蝶玉将心思跟沈卿晚吐槽,沈卿晚一定会告诉他,秦王对女人打心底的有些洁癖,他可以不干净,但是他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干干净净。


        

蝶玉不敢再有其他心思,从袖口拿出一封信:“王爷离京两个月,吉家果然有动静,还有一些其他事情,都写在上面了。”


        

秦王将信接过,却没有急着看:“既然如此,你赶紧回去,以后不要再亲自跑过来,有事儿让人传话,以免被发现。”


        

蝶玉美目一黯,表面带着不舍,心下却在发愣,迟疑的向秦王福了福:“玉儿知道了,谨遵王爷教诲。”


        

“你来是什么事?昨天一晚上不回府,确定没有问题?别坏了本王的计划。”秦王有些冷淡的说道。


        

蝶玉春色消失,面带苦笑,整个人也清醒了:“不会耽搁王爷的计划,那吉家的大少爷昨儿个正在外面跟一帮朋友风流快活,不会回府的。”


        

秦王抬头看她一眼,心情阴郁:“你有什么事情?”


        

她本身就是秦王朝着这个方向培养出来的人,怎么会看不出秦王的情绪?


        

没有醒过来之前她还可以做做梦,梦醒了,显得一切都那么的现实。


        

“妈妈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永远不可信,主子……那也是男人啊!”蝶玉喃喃自语,神色幽远,眼神空洞,整个人失去了一些生气,犹如没有生命木美人。


        

秦王站在蝶玉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眼神深邃,仿佛蕴含着腻死人的温柔:“玉儿,委屈你了,你放心,他日本王若能荣登大宝,承诺过你的事情,一件不会少。”


        

“是,玉儿相信王爷。”蝶玉依旧笑得温柔灿烂,那些风尘的痕迹,怎么都去不了。


        

从王府出来,蝶玉面色沉静,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惊喜。


        

不得不说,这次的秦王,伤她极深。


        

不过,对于秦王来说,蝶玉连个玩物都算不上,作为属下,自然要求不同。


        

沈卿晚前世也只是知道蝶玉嫁过好几个人,至于嫁给谁,倒是没兴趣知道,因为那些家族都没了。


        

所以,并不清楚蝶玉第一嫁还是花家的那个死对头。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xunsilu.cc(新丝路文学网)查看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