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诤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询问。
只是……
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他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黎明没忍住瞥他一眼，“叹气的应该是我吧，明明这几天……”
沈无诤又摸摸看了她一眼。
黎明哼了一声。
有本事精分，怎么没本事学学怎么跟人说话吗？
记忆里精神力到达顶峰的强者之中，基本上她都对骂battle过一遍。
没她强，好歹都是能说话的。
没见过哪个会像摇钱树这样。
几个位面下来话不多就算了，甚至还愈发往自闭方向发展的的……
沈无诤继续看着月亮。
你看这个月亮又大又圆。
就像这个走廊又长又宽。
黎明不好说话，只好安静吃瓜。
话是停了，她的眼神依旧停在沈无诤身上。
光明正大地看。
“难说。”黎明的语气淡淡，“估计要住个好几年。”
虽然越国已经攻下了这座城池。
只是，由于这地方富饶归富饶，越国等人很会打战，管理却有很大问题。
良久。
沈无诤的嗓音浅浅，低声说：
“你……何时回越国？”
“不一定。”沈无诤的视线从月亮收回来，垂下纤长的睫毛。
月辉洒落，他的眸中仿佛盛着缓缓流淌着的星河。
“应该，很快了。”
把她留在这里，嘴上说很快就会接回去。
实际上……
她就是留在这里当打工仔的。
她早就想八卦了，又知道沈无诤不会说，也干脆放弃这个想法。
没有想到……
他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准备告诉她了？
黎明看他一眼。
这几天，她故意把其他人都安排走，其实也是方便沈无诤跟暗中的人交流。
明知道可能有诈，他也不防备，还特别光明正大地跟暗卫讲悄悄话。
黎明：“……”
真的，很讨厌中原人。
说话总是喜欢搞什么话外音，说一半留一半。
“哦……”黎明说：“越国谁出事了？”
沈无诤浅浅笑了笑。
“谁知道呢。”
黎明遮住了月光，黑影覆盖在他的身上。
依旧如梦如幻，如镜花水月，一伸手稍不注意便会散去。
沈无诤：“嗯？”
她的语气深沉，站起身来朝着沈无诤走去。
“我想，我知道谁要出事了。”
眼看黎明接近，沈无诤微微一愣，抬眸望着她。
用力一推。
这些天来，除了当初包扎伤口的时候，黎明基本上都没跟他有肢体接触。
此时。
“比如说。”黎明的笑容灿烂无比，“你。”
话音落下，她一伸手，抓住了沈无诤的肩膀。
而后——
黎明双手一撑，按住他两旁的阑干，阻止了沈无诤的起身。
沈无诤的薄唇紧抿，指尖无处安放，只能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视线飘忽，试图落在其他地方。
沈无诤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动手，毫无防备地往后倒去。
他的背后抵着黄梨木雕花阑干。
刚想要起身。
可是，黎明的存在感依旧太强。
这样近的距离，能够感觉到发丝落在脸庞，身上染着淡淡的花香味，还有浅浅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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