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鹤景年看来，林家的意思很明显，黎明不可能不知道。
那一封邀请函，就是要她做出选择。
要么继续跟林家作对，亦或者放弃他，跟林家交好。
于是，当知道黎明踏上飞机的那一刻，鹤景年就知道黎明做出了选择。
大概是心中还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一直等着，说不准她还会回来，亦或者给自己发条消息。
但是。
从黄昏到黑夜，底下的人来来去去，从热闹到清冷，她始终没有回应。
当第一缕光明划破夜幕时，黎明降临。
鹤景年却知道，自己将彻底陷于黑暗，不再拥有光明。
果然，还是心绪难平，说出了一些没有经过脑子的话语。
我不应该来，是吗？
话音落下，他就后悔了。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庆幸她跟自己划清界限以后，不会再遇到危险。
可是莫名的情绪还是占据了上风，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来到京城找到了她。
见到的那一刻。
“你没事吧？”
鹤景年回过神来，接触到黎明的眼神以后，移开了视线。
“……没事。”
他的确不应该来。
他这样早已身处深渊，与黑暗为伍的人，本就不该奢求光明。
黎明看鹤景年有些走神，情绪不太对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你放心，我来找你，就只想说一句话。”
“什么？”
他顿了顿，嗓音愈发低沉，“再见。”
黎明信了才有鬼，又问道：“真的没事？”
鹤景年的薄唇紧抿片刻，似乎在犹豫什么，他的睫毛纤长遮住了光线，变得愈发深沉淡漠，让黎明看不清楚。
他的手握紧又松开，最终扯了扯唇角，说道：
折腾半天就是为了说一句再见吗？
系统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宿主……你没看出来吗？”
“没有。”黎明问：“你看出来了？”
话音落下，不等黎明再说些什么，鹤景年便转身离开，怕自己再犹豫那么一刻，所有的理智就会崩塌。
黎明的表情如同地铁上看手机的老爷爷，满脸的问号。
“他怎么回事？”
“误会，这都是误会啊！”系统说道：“他误会你了，其实问题也不大，赶紧追出去解释一下就好。”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这不是在看戏……呸！”系统赶紧说，“这不是怕打扰你们。”
系统的语气有些得意。
“那是当然了，我是谁？我可是系统啊，从他刚刚出现的时候，聪明机智的我就猜到了……”
黎明语气冰冷，“说人话。”
男孩子的心思很好猜啊。
鹤景年刚刚就差把你抛弃了我你要哄我写在脸上了，这都没看出来吗！？
黎明略一思索，“哦，我懂了。”
系统连忙转移话题，“宿主，现在追上去解释还来得及。”
“不急，等我想想是什么误会。”
“……”系统，“这还需要想吗？”
系统松了口气，看来宿主还是能看出来的。
“莫非是他嫌我平时占用他电脑打游戏时间太长！？”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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