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黑夜中。
伊凛刚好来到韦恩大厦楼下。
这里出奇的安静。
寂寥无人。
有些诡异。
就在他在斟酌着用什么方式以及什么方法，悄咪咪杀上去，解决其中一位“旧日传说”布鲁斯·韦恩时。
在韦恩大厦顶楼，陡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以及巨力轰击的声响。
“？”
伊凛抬起头。
在漆黑夜里，那一整层楼的玻璃同时碎裂，在夜里化作无数折射出微光的玻璃渣子，闪闪发亮。
但这，不是重点。
伊凛瞳孔微微一缩。
极目望去，有两个身材相仿的身影，竟在半空中疯狂纠缠、扭打，仿佛带着一种生生世世的仇怨，又像是两位不离不弃的情人。
“布鲁斯——这就是爱啊！爱哟！”
布鲁斯·韦恩与Joker竟从韦恩大厦的顶楼双双跳了下来！
以血肉之躯！
总之，一眼看去，让人觉得两个人影真的挺痴缠的。
……
“桀桀桀——”
之前也提过，“灵”的视线，与人类借助光线在视网膜上成像的原理不同，在黑夜中，无疑是“灵体”的视线看东西更为清晰。
躲在暗处的伊凛，很快便通过“白小依”的视野，大致分辨出在空中疯狂扭打的两人。
是布鲁斯·韦恩……还有Joker！
“那个Joker？”
伊凛几乎没有花任何时间去思考，毕竟这也不用怎么去思考。
伊凛直接就开启“如影随形”，躲在了阴暗处，并在第一时间放出“白小依”，扩大视野。
从“白小依”的视角望去，伊凛也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占据了上风，他只能看出两人之间，血肉横飞，但那受伤之处，很快又快速蠕动着血肉，自行开始修复起来。
砰砰砰砰——
韦恩大厦从顶楼一直往下，竟留下了一片蜿蜒的打斗痕迹！
布鲁斯·韦恩如今竟从垂老的姿态，重获青春，重新长出了一头金闪闪的毛发。
“潘正义？不——”
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并没有直接在空中完成标准的自由落体运动，而是用肉体的力量，在楼层之间疯狂绞杀。
正常人类，谁又能够一边跳楼一边打？
布鲁斯·韦恩甚至不顾一切，徒手插进墙壁中，在坠落的冲势之下，那只用来减速的手转眼间便被磨光了血肉，只剩下沾着一点肉渣的臂骨！
而布鲁斯·韦恩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一手在韦恩大厦外墙以及玻璃上缓冲，另一只手疯狂地一拳又一拳，往Joker身上招呼。
玻璃碎裂，钢筋扭曲，墙壁崩碎！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完成的打斗！
准确来说，这两位大佬……都不是人！
砰！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两位大佬终于狠狠地落在地上。
Joker同样像是感受不到疼痛，或者说，越是痛，他就越嗨，表情越发疯狂与变态。
Joker紧紧地抱着布鲁斯·韦恩，嘴里吐着血，脸上涂装早已是一塌糊涂，更显狰狞。
“哈哈哈哈——杀吧杀吧杀吧！杀了我！我亲爱的布鲁斯·韦恩哟！杀死你的毕生仇敌……杀了我……Joker哟——”
这个距离，已经无需借助灵的视野，也能够隐约能看清，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是在尘埃落定前。
有烟无伤，这可是定律。
地面瞬间被砸出了两个人形的凹坑。
扬起一大片尘土。
伊凛所处的位置，距离韦恩大厦还有数十米。
尘埃中，沉寂了片刻后。
一道扭曲的身影猛地朝另一个人形凹坑扑了过去。
并发出一阵阵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吼。
这里可是试炼世界。
伊凛可不会天真地认为，Joker与布鲁斯·韦恩会无缘无故高空坠落，然后留下两具尸体，等着伊凛开开心心地去摸。
忽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是几秒。
又像是数分钟。
“桀桀桀——”
“咳咳……”
扑哧！
忽然。
扑哧一声。
万籁俱寂。
当然，这只是因为两人打斗太过激烈，给伊凛带来这种感官上的错觉。
准确来说是……
落地后，Joker与布鲁斯·韦恩身影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重叠了48秒。
Joker那一袭紫色滑稽的紧身西装也满是破洞，有种……那啥后的既视感。
总之，场景非常惨烈。
而布鲁斯·韦恩那健壮的右臂，竟从Joker胸膛彻底穿透过去。
Joker突兀地停止了他那疯狂的笑声。
等伊凛视野再次恢复，两人打斗所掀起的烟尘彻底落定时，伊凛眼前出现了这么一幕。
布鲁斯·韦恩只剩下一条裤衩。
Joker脸上，一种无比满足的笑容，永恒定格。
“等等……”
当伊凛看清Joker那张扭曲中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脸时，发现有点眼熟。
而布鲁斯的表情，彻底凝固。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三分痛恨，三分懊恼，三分疑惑，以及还有一分，尚未彻底褪尽的癫狂。
而被串在布鲁斯·韦恩手上的Joker，脸上的涂装早已在疯狂纠缠扭打中，被消磨掉七八分，加上快速愈合后重新长出来的皮肤，也终于是让伊凛清晰看见了“这一位”Joker的真面目。
就在此时。
布鲁斯·韦恩在杀死小丑之后。
整个人忽然痛苦地蹲在了原地。
转瞬之后，伊凛瞳孔猛地一缩。
“杰克！”
“Joker……”
嘶——
刹那间，一股恐怖的气势，以布鲁斯·韦恩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而死去的杰克，也就是另一位Joker，他在布鲁斯·韦恩发生异变的同时，竟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快速干瘪下去。
那赤裸的皮肤上，竟渐渐浮现起一股怪异的黑色，一道道如同蠕虫般蜿蜒的隆起，在那布满汗水与尘土的皮下疯狂蠕动。
“啊啊啊啊啊啊——”
布鲁斯·韦恩仰天狂啸。
布鲁斯·韦恩痛苦地捂着头部。
噗通，噗通，噗通。
伊凛竟然隔着大约五十米，听到了布鲁斯·韦恩那如同鼓声一般的心跳。
转眼间，Joker竟重新从年轻，快速苍老，再后来，便在数息之间，身上的血肉彻底枯萎，变成了一具白骨。
再过了数秒。
连那具白骨也快速腐朽。
伊凛骤然醒悟。
并不是他听见了布鲁斯·韦恩的心跳声。
而是……通过另一种奇异的方式，伊凛“感受”到了布鲁斯·韦恩的心跳声。
沉闷，有力……疯狂！
咚咚咚咚——
不对！
布鲁斯·韦恩身上，那疯狂的肌肉蠕动，终于彻底平息。
他忽然抬起头。
那是一对猩红如血的眸子。
布鲁斯·韦恩浑身血肉，随着那蠕动的皮肤，竟像是吹气球般快速膨胀。
但那种膨胀，却也不像是气球那种松垮软绵的膨胀，那隆起的肌肉，更显发达，一块块贴在身上，如同是钢铁浇筑而成，在微薄的月光下，那本该是人类肌肉的部分，竟隐隐透着一种怪异的金属光芒来。
大约1分钟后。
转眼间，“布鲁斯·韦恩”甚至连看都没看隐藏在暗中的伊凛一眼，便消失在原地。
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
“桀桀桀——”
以及——
疯狂得如同“Joker”一般的笑声。
其实在他看见这一位“Joker”的身份时，在短时间内，便已经想通了不少关于这次试炼的疑惑。
但同时，却也诞生出更多的疑惑。
这一次试炼……有点古怪。
黑暗中。
伊凛低下头。
手中握紧了血茉莉。
就好像“那个意志”，在想办法“修正”某种错误。
这只是一种隐隐出现的感觉。
一时半会，伊凛也无法分析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连身为“资深者”的他，也觉得古怪，可见这到底是怪异到何等地步。
无论是开局，还是当中的每一次主线任务……
都给伊凛带来一种错觉。
Joker？
布鲁斯·韦恩？
刚才在布鲁斯·韦恩发生古怪的异变时，伊凛曾有过偷偷来一刀的想法。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试炼，总给他一种怪异的违和感。
就好像是，这次试炼，本不该如此进行的感觉。
杰克？
无论是动手还是不动手，都有一定风险。
所以……稍微稳妥点，也是没问题的。
伊凛默默地收起了血茉莉。
但仔细权衡利弊，以及某个打算后，伊凛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原因无他……性价比不高。
但。
看了一眼“哥谭新星榜”。
榜单上，其他人的排名也有了一定变化。
伊凛思索了片刻。
暂且将思绪从这次试炼任务中的怪异抽出。
“接下来……呵呵。”
伊凛轻笑一声。
李二胖：嘿嘿，忙着打BOSS！
伊凛：打完没？
李二胖：这次你就别想了！胖爷告诉你，这次没有你出场的机会了！卧槽？还给爷蹦跶？揍你丫的——
决定还是朝“关系相对比较友好”的李二胖同学，发出了一条信息。
……
伊凛：在忙？
李二胖：万一真没忍住？呃，这，就算真的有……有个屁啊！这个副本里，Joker早就死了！如果Joker还活着，胖爷我们现在杀BOSS哪有那么轻松。哎哟卧槽，哈莉怎么又爬起来了？
……
伊凛见李二胖那边，的确有点忙。
伊凛：我就想问一件事，如果蝙蝠侠杀了Joker，会变成怎么样？
李二胖：蝙蝠侠杀了Joker？嘿，等等，不可能，蝙蝠侠最有魅力的人设，就是他不杀人，哪怕是穷凶极恶的罪犯！除非是……没忍住。
伊凛：万一杀了呢？
伊凛胸口死亡烙印微微震动。
又收到了一条来自李二胖的信息。
……
其实在见到杰克恢复青春后，伊凛便大致能够推测出，李二胖他们那边，大致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
就在伊凛默默取出蝙蝠摩托时。
李二胖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伊凛：？
李二胖：好像是叫什么“因子”来着，太古老的漫画不太记得了，还在体内埋了“狂笑病毒”，他刺激布鲁斯·韦恩杀了自己后，布鲁斯·韦恩摇身一变，变成了另外一个超级大BOSS，狂笑之蝠……对了，你问这玩意儿嘎哈？跟这次剧情有关？
伊凛：给你一个友情小提示。
李二胖：卧槽？等等，你小子是不是又发现什么隐藏剧情了？你可别又坑我啊！之前主线任务二我还没找你算账！
伊凛：……
李二胖：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貌似在游戏外的剧情，也就是原著漫画中，的确是有这么一条平行宇宙的分支。在那一条分支剧情里，Joker一直觉得，蝙蝠侠拥有和他一样的黑暗过去，不应该变成现在这样。于是在那个平行宇宙里，Joker研究出一种什么玩意来着……
……
轰！
就在李二胖一边偷偷划水与伊凛愉快地聊天时。
李二胖：？？
伊凛：有一个有点棘手的BOSS，如果我没猜错，“它”应该往你那边跑了。
李二胖：（不屑）就这？在我们双坦组合之下，什么BOSS不是来一双杀一双，再来再杀，杀个天昏地暗——卧槽？？？”
包括伊凛在内。
眼前同时被几行猩红的任务提示……疯狂刷屏。
……
一个庞大却又迅捷的黑影，蓦地从天而降。
毫无征兆地落在了李二胖、朱韵儿、苏小素三人面前。
在那身影出现的瞬间。
【发现未知‘变量’！】
【试炼难度更正为……噩梦级！】
【通关“死亡点”结算，难度加成+40%】
【警告！】
【警告！】
【警告！】
【主线任务三发布：在限制时间内彻底消灭“伪·狂笑之蝠”！任务完成后回归现实世界。任务失败：全体抹杀！】
……
李二胖：“……”
【主线任务修正中……】
【修正中……】
【修正完成！】
因为在他匆匆阅读完任务提示时，已是一脸懵逼。
心里头就像是突然蹦出一群头上长草身上覆盖着泥巴的马群，哗啦啦地撒腿狂奔而去。
啊……夕阳下，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朱韵儿：“……”
苏小素：“……”
李二胖已经没空划水，并与伊凛聊天。
特么竟然是那传说中的狂笑之蝠？
等等，这画风明显不对啊？
但——
呸！
李二胖浑身一个激灵，将脑子里那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
狂笑之蝠？
“小心。”苏小素没有回头，轻声说道。
只见她那紧绷的衣服早已千疮百孔，但并没有露出什么不该看的地方。
在与其他“旧日传说”的打斗中，苏小素一直以钢铁之躯，挡在其他人面前，虽然受伤不少，但在快速愈合的能力下，目前来说并无大碍。
李二胖忽然又想起。
从进入这个试炼后，无论是阿卡姆养老院，还是那古怪的哥谭市，这画风就从来没和记忆中的画风靠边过。
整个哥谭市的画风都像是抽了风，完全货不对板。
不仅恢复了青春靓丽，而且还获得了极为棘手的自愈能力。
苏小素、李二胖、朱韵儿三人联手，也堪堪干掉了企鹅人与双面人而已。
至于积分最后落在谁的头上？
如今，一个高大，却微微弯着腰的身影，挡在了他们面前。
在他们对面，便是以哈莉·奎茵为首的一群“旧日反派”。
哈莉·奎茵几人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换言之……
他们如今唯一的任务……
就是在限制时间内，彻底消灭眼前那诡异的身影。
这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们都同时发现了一件事。
当“主线任务三”被莫名其妙地“修正”后，那个“哥谭新星榜”就再也打不开。
此时，哈莉·奎恩终于认出了眼前此人。
她皱了皱眉，脸上一直挂着的媚笑，突兀凝固。
“桀桀桀——”
【伪·狂笑之蝠】！
“布鲁斯·韦恩？”
当双眼赤红的布鲁斯·韦恩从天而降的瞬间，在此处大乱斗的所有人都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也不知是谁的血肉。
赤红的双瞳，尖锐的利牙，疯狂的笑容，那仿佛蕴含着爆炸性伟力的身躯……
无论是谁，都无法将眼前这个诡异的存在，与那一位彬彬有礼风流倜傥的布鲁斯·韦恩联系在一起。
布鲁斯·韦恩，忽然咧开嘴。
那两排牙齿，竟然变得如同钉子般尖锐。
在那锐牙上，还沾着一点新鲜的血肉。
但年代太过久远，她一时半会——
忽然。
哈莉·奎茵眼前一花。
但哈莉·奎恩曾见过年轻时的哥谭首富，所以隐隐认出了这的确是……布鲁斯·韦恩。
只是这笑容——
哈莉·奎茵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
哈莉·奎茵不过是眨了眨眼而已。
布鲁斯·韦恩那高大的身躯，便已出现在哈莉·奎茵面前。
这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胸口一痛。
——剧痛。
她忽然瞪大了眼。
嗤——
布鲁斯·韦恩五指如钩。
忽然间。
“Why so serious？Ahhhhh——”
一张疯狂的笑脸几乎是贴在了哈莉·奎茵脸上。
张口之间，布鲁斯·韦恩往她脸上喷出了一片腥风。
“对了……是Joker……”
哈莉·奎茵死前，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缓缓倒下。
在那一股绿色雾气散逸出来后，哈莉·奎茵那白皙的皮肤，竟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快速地干瘪，苍老，转眼间，哈莉·奎茵那诱人的身躯，竟化作了一具苍白的骨架！
哈莉·奎茵缓缓倒下。
一股绿色的雾气，从她全身每一个毛孔，散逸出来。
并快速地被布鲁斯·韦恩吸入体内。
在布鲁斯·韦恩身后。
李二胖、朱韵儿、苏小素三人，不约而同地觉得头皮发麻，从头麻到了底。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啪！
“桀桀——”
布鲁斯·韦恩一脚将哈莉·奎茵的骨架踩得粉碎。
忽然——
布鲁斯·韦恩像是没有吃饱。
他又抬起了头。
红彤彤的双眼，带着疯狂与嗜血的光芒，在黑夜中显得分外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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