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白嫖一时爽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昨夜雷雨交加,醒来残花落叶遍地,感觉甚是凉快。 大乾三江府城,小小药店平安堂,后院房间里面。 哭唧唧! 幽幽醒来,耳边传来婉转轻柔的哭泣声,这听者流泪,闻者伤心的动听声音,让少年有些懵,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那个妹子为哥伤心流泪? 妹妹别伤心,哥哥我马上就醒了。 他内心充满期待,努力睁开无神的双眼,入眼一个身穿襦裙文文静静,模样甚是俊俏的仙女小姐姐坐在床头。 他当时就震惊了,脑子一懵,终于想起来。 “床边的是自己的妹妹!” 陈东来意识稳定回归,想起了,自己带着巧儿去城外看景色,就遇到吆五喝六带着家丁的纨绔公子。 刚出城外踏青的路上,对方看上巧儿,想要抢夺良家少女。 他自然要保护妹妹,被家丁一推一拦,那是摔倒在地狗吃屎,却刚好碰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石子,却是三生石。 陈东来觉醒了三生三世记忆,拥有掌控气运的手段,打跑了对方。 三世前,他是一个天才外科医生,开车上环城高速赶往医院去做手术,开车太快发生车祸,被大卡车轱辘压脸,穿越了。 二世前,他是人族大能人皇至尊存在,引发绝地天通大事件,带领人族逆天而行,解放人类被天神地祇奴役的命运。 这一世, 陈东来浑身发冷,猛然惊醒,再看小美女,脑袋伤口处一疼。 狂潮般的记忆汹涌而来,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强势插入大脑,并快速搅动他的脑子。 陈东来,字子宁,名东来,父母期许他紫气东来,寓意:祥瑞。 是个帮助父亲管理药铺的小小药童。 每日里背诵医术医书《千金要方》《伤寒杂病论》《千金要方》、《肘后备急方》…… 这一世,陈东来是父亲的养子,母亲过早就去逝,但他的童年还算幸福,有个跟他老爹感情很好,对他也好的隔壁俏寡妇。 还有眼前的年轻貌美的妹妹相伴,也算是白嫖一世幸福人生。 嘴角轻扯,痴痴笑的跟个傻子似的,碰撞的后遗症开始,陈东来脑壳越来越痛,爽完之后还没有进入贤者时间,痛苦来的触不及防。 晕死过去! 轰隆隆!轰隆隆! 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响,正昏沉沉的陈东来悠悠醒来,嘈杂的声音愈发响亮。 睁开眼睛,周围雷电交加环绕,他身处于雷云密布灰蒙蒙的空间,没有自己的本体,只有一个意识飘荡般,却又感觉,能执掌这天地。 “这是,劫运环绕,执掌气运空间?” 向下一望,却见整座三江城的景色,进入眼帘。 意念再动,划过房屋高楼,来到平安堂,又进入后院房间,就见偏房内,赫然躺着一个长相帅气的精神小伙,面无表情,睡得很安详。 小床边上,站着两女一男,男是个长相风流倜傥,帅气的中年大叔,他板起严肃冷脸,眉头皱起来。 这是医术高超的医仙陈平安,跟陈东来相依为命的老父亲。 边上是一大两小三个美女,除了俊俏文静的仙女小姐姐之外,还有一个大美女,大美女丰乳肥臀,面冷眼热。 对于三人,陈东来自然认识,那一个大美女,就是隔壁俏寡妇苏思思。 看美女美则美矣,她们头顶也有气运笼罩,变幻如常。 然而老父亲陈平安有些反常,却是一头绿光,绿云里有个拳头大小绿油油的胖娃娃。 随着陈平安眉头紧皱,诉说他病情的时候,这个胖娃娃躺在云里,翘着二郎腿,一呼一吸,口鼻可见吞噬他的绿云。 咳咳! 胖娃娃吸一口,陈平安就咳嗽几声。 这个世界,本有神异,气运之鬼,天神地祇搞出来掌控人类命运的东西,缠上了父亲? “小鬼找死,敢搞我爸爸。” 陈东来下意识就抓小鬼,胖娃娃被无形中的手摄起,悬于半空,猛然睁开眼睛,绽放耀眼绿光,表情恐惧,又夹杂着一丝丝兴许,及其怪异的叫喊:“主人,主人饶命!” “主人?鬼话连篇,不足为信!” 陈东来知道这个世界的神异,对小鬼的叫喊,丝毫不在意,心下一冷,将绿娃娃捏爆当场。 爆掉的绿娃娃化作云气,倒卷回转陈平安头顶绿云,陈东来发现自己意识之中,多了缕缕金丝,被他裹挟。 事情发生的快,结束的更快,陈东来意念所做的事情,下方的父亲等人,没有一个人有感觉,根本没发现他抓绿娃娃的操作。 “小鬼搞我爸爸,是想要坏他修行?” 陈东来知道那小鬼到底是怎么回事,裹挟的缕缕金丝气息,被他置于眼前,观看起来。 轰隆! 一声炸响,如平地惊雷,脑袋猛然炸裂,跟此前一样记忆如潮水滚滚而来,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让陈东来觉悟不一样的体验。 “岐黄五术?山医命相卜中的山医之术!” 陈东来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这是以前所没有的全新变化,心神呆滞呢喃起来,“这,貌似是父亲的看家本领。” 第2章娶妻当娶陈巧儿 “唐贤弟,走快两步,去晚了,巧儿姑娘的药,可就要卖完了。” “可是那个写出‘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巧儿姑娘?” “知道还走那么慢?” “如果真是巧儿姑娘,那得快点才行。” 三江城城西北的聚贤坊街道上,两个丰神俊朗,身穿皂色襕衫的书生,急匆匆的向前赶路。 他们急赶慢赶,转过头来却被一群同样身穿澜衫的书生们,给阻挡了道路。 道路尽头,是一座挂着“平安堂”牌匾的双层药铺。 “兄台,为何此地如此多人?” “要不然我让你赶快点呢?求得巧儿姑娘的药,气运加身,那今次科举及第,大有可期。” “兄台,科举大业路漫漫,考场上各凭本事,看的是平日里的功夫,岂能寄希望于那缥缈的气运之说。” “那贤弟为何如此匆忙赶来?” “我,我只是仰慕巧儿姑娘风采。” 说到这里,那个襕衫有补丁的唐姓书生,脸上白毛汗流出,有些绯红,有些腼腆,也不清楚是不是跑的急了。 “我们还是挤挤,可别让他们争了先。” 另一个书生,也不说透,眼见后方又有人来,赶忙带着自己的贤弟,汇入人群之中。 平安堂牌匾下方,书生聚集的最前方,却也有一个翩翩公子书生,手执一把折纸扇,上画一片山水,边上还有云字印章,站在高台上,保持书生风度。 身后三个家丁打扮的仆人,阻挡着拥挤的书生们,为他们的公子哥,遮挡身下的狂蜂浪蝶。 “我不是瞧不起谁。” 这翩翩公子站在高台,口放厥词,“今科及第,非我莫属,感谢诸位前来庆贺。” “娶妻当娶陈巧儿,此女旺夫,乃我之良配,大家请回吧。” 翩翩公子的狂妄言论,引起下方一众书生们的气愤。 “小小童生,竟然如此猖狂。” “呔,狂妄纨绔,有幸承父辈荫泽……” “如果我有这么个父亲……” “……” 双方吵起来,听意思,那就是前方高台上站着的,是一个凭着关系上位的二代,还想要在他们这群清贵读书人面前装逼,他们自然很不爽。 现场一度失控,书生们乱成一团,吵吵个没完。 他们都想挤进去,做那领头羊,成为药铺开门第一个见到陈巧儿的人。 外面春意正浓,日头升起,书生们的喧嚣气氛更是浓烈,让现场的气温,都增长不少。 反观平安堂药铺紧闭的大门之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 熙熙攘攘的喧嚣声被厚实的大门阻挡,药铺后院所在小院。 万众期待,书生倾慕的少女,此时头梳单螺发髻,插着根木钗,身穿一身粉色襦裙,干练的捧着一个脸盆,迎上一个哈欠连连的少年郎。 “哥哥,客人已经上门,早点洗漱开铺才好。” 院落上面的躺椅上,是经过一段时间恢复,康复过来,坐着春困秋乏夏打盹的陈东来。 接过脸盆,洗刷着脸笑起来,“那还不是我家巧儿魅力无边,引起三江儿郎竟相表现。” “他们,他们只是来买药。” 陈巧儿耸了耸鼻尖,脸蛋微红,不敢看陈东来。 “左右不过是一些祛湿下火的凉茶,科举将近,他们是应该买一些回去,祛祛火。” 陈东来洗完脸后,露出一张帅气的脸,又见巧儿跑去厨房,拿来一笼热腾腾的小笼包,送过来,满脸好奇询问:“哥哥,买我们的药,真的能够带来好运吗?” “哈哈,怎么,不相信啊?通常来说,身体好了,霉运去了,就走好运咯。” 陈东来别有意味的说了一句,然后不着调的调笑起来,“有你这个名声在外的才女在前,他们就是走霉运,见到你心情也好了,考试自然更有信心。” “还说,都是哥哥念的诗词太好惹的祸。” 陈巧儿有些责备,又有一些内疚,跟打抱不平,她感觉哥哥的才学,一点都不比外面的监生差多少,“都怪我管不住自己的嘴乱说,哥哥啊,你说的那些诗,都是什么时候作的啊?” “我,作诗!妹妹是高看了哥哥,我一个小药童,那会作什么诗词?那都是出外采药,沿途道听旁说得来的。” 陈东来根本不承认自己有什么才学,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抄,他还真的对科举那一套,不感冒。 科举那些儒家圣人书,天人感应,天人交感之说,他学不得,也不可以学。 遂转移话题,接着说:“哥哥我啊,娶个老婆热炕头,有点小钱,将爹照顾终老,养儿育女,就这样过一生了。” “我啊,我啊,我也陪着哥哥一生一世。” 陈巧儿迫不及待的说道。 “可以啊,只是哥哥怕外面的书生们,一人一呸口水,都能够将哥哥我掩咯。” 陈东来再次说道,有些不着调,吃着小笼包,垫垫自己饥肠辘辘的五脏庙。 “那可是你说的,咱爹说了,你可是我的童养夫,要给他老人家养老的。” 陈巧儿双脸微红,皎洁的大眼睛,特别灵动。 “说过多少次,我是养子,跟童养夫是两码事,两码事。” 陈东来吃了一口小笼包,又拿了一个热腾腾的小包子,“你啊,小丫头片子,就跟这小笼包一样,长不大的孩子尽喜欢胡思乱想。” 然后,将小笼包放在口中,一口一个,吃下去。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外面的那些酸儒书生,哪里比得了哥哥的才华。” 陈巧儿犹如一个崇拜者,双瞳冒着精光,可是时常听到陈东来,出口成章,张口成诗,“都是给爹爹养老,从了妹妹,爹爹说不定会高兴坏了。” “你啊你也不知道学了谁?爹爹出诊又一夜未归,你就开始说胡话了。” 陈巧儿的做派,陈东来也没办法,也没当真,平日里他就不着调,“此事啊,日后再说。” “还不是学哥哥,爹爹回不回来,话不都是这个理吗?” 陈巧儿跟陈东来不客气,丝毫不在意的叉着腰,“再说日后,是什么时候?” “日后,就是日后咯,哪来那么多问题?” 陈东来吃完小笼包,也不跟陈巧儿闲扯,感受到大门被压迫的叽呀响,催促道:“好了,好了,快点开铺咯。” 然后将手在身上一抹,手脚麻利的准备好祛火的凉茶药剂,一包包堆好,露出财迷的眼神,“今天啊,一副药,加三文钱,卖完药啊,爹爹回来就去割猪头肉,吃酒。” 第3章三生三世绝地天通 哗啦! 平安堂的木门慢慢打开,一众书生就挤过来,其中最前面的是由三个家丁护卫着,模样有些狼狈的翩翩公子哥。 “排好队,排好队,挤什么挤,赶着去投胎吗?” 开了门,陈东来闪到一旁,见着书生们鱼贯而入,大声吆喝起来。 翩翩公子走在最前面,见得在药店柜台后面,落落大方站着的陈巧儿,整理着自己的衣裳,恢复自己的翩翩风度。 啪! 一甩开了折纸扇,扇着走向前去,拿着一锭银子,“来三剂,不用找了。” 自始至终,眼光就没有看过买的药,盯着陈巧儿,挪不开眼睛。 “好了好了,王公子,买完药了,就在一边歇着。” 陈东来脸上堆着笑,扯了扯差点丢了魂的公子哥,提醒着他后面还很多人。 “就是,有钱了不起?” “我们也要买药,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买完就走。” 后面排队的书生,听到陈东来的话,本来就对王公子不满,也叫嚣起来。 那翩翩公子哥王天翔堆笑着望向陈巧儿,又冷冷扫了一眼陈东来,恶狠狠的呵斥道:“我一人买三副药,怎么了?占用三人的时间,没什么问题的吧!” 知道犯了众怒,也是有些怵陈东来,这厮还要在陈巧儿面前保持翩翩风度,开了尊口说最后一句话,“巧儿,你给我等着,我天天都来,半年后等我今科及第,就迎娶你过门。” 陈巧儿就是笑笑不说话,对于这个恶人虽然不屑,但这种来送钱的土豪,她从来都有耐心。 “那也得科举及第再说咯。” 陈平安也没因为王天翔是官老爷的二代,就有什么优待,打趣的说了一句。 在对方身后的时候,朝着王公子的身上,不着痕迹先是一巴掌打出,然后中指、无名指、拇指向内弯曲,拇指保持直立,压于中指第一指节,无名指略高于中指,捏成兰花指一牵一引,收束着什么。 一个拇指大小的金色娃娃,凭空捏在他的手中,随后挥挥手娃娃化烟消失不见,好像在对王天翔表示自己的不屑。 “哼!你给我等着,这个妹夫,我是当定了。” 王公子脸色变了变,恍若老鼠遇到猫,在他手里吃过什么亏,缩了缩脖子,提着药,招呼着家丁就走。 因为倒霉过,所以王天翔对于陈巧儿能带来好运这件事情,是最为信服的人。 “呵呵!不可能!” 陈东来丝毫不在意,接着维持秩序,并且在每一个买药书生的身上,都不着痕迹的拍了拍他们的身子。 正所谓,时来运转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运势,或霉运,或好运,或灾厄,或劫难气息。 此时,陈东来就是在收集书生们的运或劫或厄。 一早上,药准备的多,卖的也快,有陈巧儿坐镇,不一会就卖完了。 平安堂的一天,早上最忙,药卖完后,得以偷闲。 陈平安交代陈巧儿看着铺子,自己就出了门,左拐到隔壁跟老爹的相好苏寡妇的酒楼,找了张桌子坐下,就在桌子上杵着下巴,打着瞌睡。 听着那说书人,说着上古神仙事,当下神异志怪,英雄事迹,当下时局政治,增长对当前世情的了解。 行为举止,显得悠闲从容。 要说一个小药童,断然不会从容面对早上的官宦人家贵公子,其内自然有内情。 这个事情,从他撞了一颗碎石,开始说起。 那时候,王天翔可不像今天这般温顺,就是那个想要强枪陈巧儿的纨绔公子。 此时已经被陈东来收拾,心有不甘却不敢表现出来。 当时,陈东来觉醒三世记忆,拥有掌控气运之能。 王天翔抢了陈巧儿,押着他,就开始走霉运,一路上,还没回到三江府城,就意外连连,险些丧命。 最终,唯有放开陈巧儿跟陈东来,狼狈而逃。 这自然是陈东来做的手脚,自那以后,才有了王公子虽然口吐狂言,硬的不行来软的,再也不敢在平安堂有丝毫造次行为。 每每找上门来,都跟个受虐上瘾的贵公子般,越是得不到陈巧儿,却越来越起劲。 收拾纨绔公子只是小事,陈东来记忆之中,还有绝地通天之后,不为人知的隐秘,才足以让人震惊。 绝地天通之前,神可以自由的上天入地,而人也可以通过天梯——即“昆仑山”,往来于天地之间。 绝地天通之后,天越来越高,开辟三十三重天,地也越来越深,有十八层地狱之分。 天地相分,人神不扰。 然而人皇只能自称真龙天子,屈尊天帝之下,只管人间。人间真炁消失殆尽,人族求仙之路几乎断绝。 怎么看,好像都是天上神祇的一大胜利。 然而并非如此,因为绝地天通事件,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内情,那就是陈东来跟帮手九天玄女预谋成功,为这诸天神佛,都带上一层枷锁。 天界天人五衰,佛陀要降心猿意马,凡长生者,尽皆要经受那三灾利害。 最终,他们虽然双双身陨,真灵隐遁无踪,暗中投胎转世,却成了这诸天神佛都不愿意提及的禁忌,发觉必除之而后快之死敌。 陈巧儿,就是那与他投胎转世重生的九天玄女,前世他热血逆天而行,让漫天神佛带上枷锁,陈巧儿陪他一战,乃至天地变色,双双陨落。 这一世,他只想过好自己的小子日,守护陈巧儿,守护这个小小的家。 至于,那块石头,为什么刚好会出现在他摔倒的头上,为什么会有三生石出现在人间,却没法追究,那三生石发生作用后,早就化作了齑粉,消失在天地间。 第4章忽悠,可劲儿忽悠 啪! 惊堂木落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 自绝地天通以来,天神地祇或上天,或入地,人神隔绝,诸多名山大川河流湖泊,为妖精鬼怪所占,山神尽为山鬼。 有一天上仙女,迷恋凡尘,偷下……” “预知详情如何,且听我徐徐道来……” 酒馆里面,评书人在说着神仙传记,陈东来嗦一口茶,听着不算精彩的故事。 他最喜欢听的,其实还是时事。 “子宁,你爹回来没?” 听着评书,从旁边传来叫他的声音。 陈东来,名东来,字子宁,他被捡到的时候,天边有紫气东来。 所以,他父亲陈平安,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期许紫气东来,寓意祥瑞之兆。 只见一位风韵犹存的俏妇人,从柜台边上走来,她梳了个牡丹头发式,高约七寸左右,鬓蓬松而髻光润,髻后施双绺发尾。 用后世的话说,跟个大波浪一样,点缀以玛瑙华盛,细看精致无比,像戴着朵紫色的鲜活月季花,显得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就是老爹的想好,俏寡妇苏思思,常来酒馆的老板娘。 “苏姨,老头子又不知道去那里风流快活了,一夜未归。” 陈东来不着调的给自己老爹上眼药,苏思思一副被打败的模样,“你小子就是鬼灵精怪,没个正经。” “怎么没正经了?” 说到这个,陈东来一脸不服气,“你看我家药铺的生意,自从有了我搞销售,老爹每次回来,都能割猪头肉,吃酒了。” 苏思思一眸一笑,尽显风韵柔情,丰腴的身材保养得很好,有些嗔怒道:“姨我就是开酒馆的,难道会少了你爹一口吃的?” 听到这话,陈东来别有意味的看了对方一眼少女心,打趣道:“那是那是,少不了,少不了。” “你小子,平日里就没了个正经,还把巧儿推出来那什么来着?” 苏思思对自己的行为举止反应过来,落落大方的转移话题,“对,炒作。帮姨酒馆,也炒一炒呗。” 眼中又有那么一些欣慰跟得意,“药铺的生意,我可是羡慕得紧。” “炒作?” 陈东来要不是为生活所迫,老爹连割肉吃酒都没钱,他也不会玩这么个套路,“那多麻烦啊,姨酒馆会炒菜,已经生意兴隆了!锦上添花多点小钱,姨恐怕看不上吧。” 这个世界还没出现炒菜,他教会常来酒馆的厨子炒菜,已经让酒馆生意兴隆了。 再说,苏思思不是一般人,开酒馆只是掩饰自身,或者说,她不是人,另有身份。 “哪里看不上?有钱是大爷,才有美好人生咧。” “英雄所见略同。” 对于拜金心理,陈东来见怪不怪,不管从古至今,有钱都是大爷。 至于说钱不好的,那是因为仇富,自己没钱酸的罢了。 “不过,看那王公子,可不好相与,真考上,巧儿……” 苏思思脸上漫上担忧神情,王天翔本来就是二代,如果再科举大道走通了,那巧儿可就危险了。 “不,他考不上的。” 赵东来对此,胸有成竹,恍若一切尽在掌握。 苏思思也不知道赵东来哪来的信心,他一个平头百姓,妄断科举结果,口气有些不对,“你怎么知道他考不上?我可是听文儿说,他在书院,小有才名,府试名列前茅。” 想起了她的儿子苏文跟王天翔是同窗,说过对方的事情。 “我说他考不上举人,就一定考不上。” “哪怕他考不上举人,以他父亲的权势,估计也能够得个荫官。” 苏思思脸上还是担忧,只以为赵东来年少无知,口出狂言,“你不是将巧儿,往火里推?” “当官的,苏姨会怕吗?” “怕倒不至于,只是,人生在世,对官老爷,能不招惹,还是别招惹的好。” “对啊,能不招惹,还是别招惹的好。” 陈东来一语双关,王天翔不借用他父亲的权势招惹他还好,真招惹,那……他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说到这里,赵东来也不想多说此事,转而对着苏思思左看右看,“姨,我观你印堂色暗,近来恐有厄运缠身,发生不好的事情。” “真的?” “当然,不过,万事有我啊。” 赵东来跟个老神棍一样,站起身来,帮苏思思正了正玛瑙华盛。 正的时候,在苏思思的脑后单手结印,伸手一牵一引,一个小小的不知名材质做成,拇指肚大小的血红色雕刻娃娃,出现在他的手中。 “咦,这个娃娃怎么变得?” 苏思思有些好奇,怎么突然就多了个拇指大小的红色雕刻娃娃,看那个娃娃虎头虎脑煞是可爱,还有一丝丝她的影子。 “我新学的戏法,姨感觉怎么样?可还行?” “我说你,今天怎么神神道道的,原来是学了戏法,要在姨面前卖弄。” 陈东来看到苏思思一副了然的神情,也不反驳,反而有些得意,“姨知道就好,可别说出去。” 刚说完,苏思思还要说些什么,远处桌子上,有客人上门,叫喊起来:“老板娘,来一笼小笼包。” “我刚都是胡说,为了戏法的话术,姨必然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赵东来努努嘴,不给苏思思再发问的机会,催促她招呼客人,“姨忙!” 虽然感觉赵东来今天神神秘秘的,平日里也吊儿郎当不着调,但他遇到正事,从来都很靠谱,没有出过什么岔子。 那边,说书人正说到精彩处,“那神女下凡私相授受,三年抱两,都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久而久之,天上也就发现了,自然有天兵天将下凡抓拿。” 啪! 一打响板,说书人点到为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赵东来起了身子,付了茶钱,望着忙前忙后的苏思思,趁机走人。 走出门口,手在袖子里一翻,红色拇指大的雕刻娃娃,化作一缕缕红色气息,被他收入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赵东来脸上流露出愉悦的神情,而苏思思又追出来,“子宁,你要不要带一笼小笼包回去吃?” “不用了姨,我早上已经吃过。” 赵东来头也不回,对着身后挥挥手,迈步走出去。 刚右转到平安堂门口,就见一个急色匆匆的中年男子,从街道边上走来。 男子留着小胡须,双眼中透着疲惫,好像身体被掏空,熬了一夜男人,赫然是陈东来的老爹,陈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