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一章 千年一念间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二章 坟前露心声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三章 打人对不对 武将打天下,文臣治盛世,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欲要成就太平盛世,国家强盛,必然要文武并济。 君王治国,先武后文,文以礼为首,礼以孝为先。南唐立国不足百年,便能与昌盛了六百年的北梁分庭抗衡,靠的便是这份文武治世的雄韬伟略。 南唐律法森严,治文帝初登大宝时,曾新添一法:凡南唐城府,不论城、镇皆设祭庙,告慰先人。 先人功德不敢忘,南唐之孝,不仅是对在世之人,更是对离世先人。 孟家村偏远落后,却也循规守矩,遵从南唐之法。村中立有祖祠一座,其中不仅摆放着祖先铜像,还摆放着孟家村的先人灵位。而掌管孟家祖祠的便是孟家村的村长。 孟家村的村长是一位年近古稀的小老头,身材虽然有些瘦弱,但在孟家村这一亩三分地上,却有着十足的威严。 老村长年富力强时也曾是武人出身,混迹过江湖,只是天赋有限,在了解到江湖的凶险后便早早退了下来,返乡回村,一待便是几十年。 江湖中似老村长这般的“过水客”举不胜数,此等人群大多是天赋有限的平庸之辈,入江湖前怀着一颗憧憬的心,不知江湖深浅,等到真正踏足,才知江湖之难,并非人人可入。 好在这些人很快便有自知之明,幡然醒悟后急流勇退,虽未善始却至少落了一个善终的结局,相比那些天分极高最后却惨死于江湖中的可悲人士,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老村长当年混迹江湖时遇到不少趣事,年轻时碍于面皮总是闭口不谈,等到年老话多后终是忍耐不住。如今老村长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拉上一群孩子,畅谈他当年闯荡江湖时遇到的奇人炙事。 孩子们爱戴,大人们敬畏,不只是因他能讲出一段好故事,更多是因老村长待人谦和。自当初退隐江湖,老村长便已大彻大悟,不图名利,待人接物极有耐心,唯有在面对他那个桀骜顽劣的孙儿时,才会展现出极为严厉的一面。 孟家村靠水吃水,家家户户都以打渔为生,但是江河无情,每年因风浪沉灭在河水中的船只少说也有两三条。孟溪的父母便是在生下孟溪那一年遇到风浪,葬身海底。 孟溪和老村长自幼相依为命,对自己的爷爷更是敬畏有佳,最怕的便是惹这位老人生气。 此时,孟溪正一脸愧疚的站在房间里,面对大发雷霆的老人,噤若寒蝉。 “我问你,你知不知错?”老人似是气坏了,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坐在凳子上。 孟溪怕老人气坏身体,纵是不认为自己有错,也连忙低头认错,态度诚恳道:“爷爷,我知错了。” “你,错在何处?”听到自家孙儿态度诚恳,老人心情好了许多。 回家之前便已猜到这个结果的孟溪无奈苦笑,“孙儿不应该殴打孟离。” “为什么不能打?”老人再问。 孟溪噘着嘴道:“因为打人是不对的。” “放屁!” 轰隆一声震响,再看老人已是拍案而起,一手指着孟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模样。 毫无防备的孟溪,险些被这一声巨响吓趴在地,惶恐道:“爷爷您怎么了,我这也没说错啊,您不就是因为我打了孟离才生气的吗?” 想不通自己哪里说错的孟溪委屈至极。 老人冷哼一声,“你认为打人不对是吗?那你听说过哪个江湖高手打了人,事后还要给人家赔礼道歉的?” 孟溪被老人的问题给问蒙了,木讷地摇摇头,“没听过。”似乎是意识到什么的孟溪眼前一亮,惊喜道:“难不成是我打轻了?” 老村长抬起拐杖,一杖打在孟溪屁股上,摇头叹息道:“愚不可及啊!” 摸了摸并不算太疼的屁股,心知爷爷气已消了大半的孟溪嬉皮笑脸道:“这不是有爷爷在吗,还请爷爷指点迷津!” 老人再叹道:“江湖纷争,或是对事,或是对人,可大也可小。若把咱们孟家村比喻成一座小江湖,你和孟离的恩怨便是江湖纷争,打了人,我不能说你是对是错,但你总要明白你为何要打人家。” “还不是因为孟离他不孝!”孟溪不假思索道。 “不孝?”老村长笑了,“你什么时候看他不孝了?村头小孟家的渔网破了,他抢着帮忙补,你小张阿姨家的篱笆散了,也是他帮忙插的,去年村后面的耕地长了荒草,拔的那些草就不说了,事后还跟着大人们把地翻了一遍。我倒是要问问你,他补网的时候你和你的小伙伴们在哪?插篱笆的时候,你们又在哪?我要是没记错,开荒时候,装成闹肚子的那个好像就是你吧!” 小心思被戳破,极好面子的孟溪顿时涨红了脸,扯着嗓子道:“但他对孟叔不敬,仅这一点就不可饶恕。” “我知道你对孟难归的崇敬之情,但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你有没有想过,孟离这么孝顺的孩子,为什么连自己的生父都不愿祭拜?” 孟溪冷哼道:“也许只是因为他善于伪装。” 老村长像是听了一个笑话,哈哈一笑道:“孟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还能有我看得清楚?你爷爷我一天天增长的不光只有年龄,还有眼力。” “爷爷是要我去道歉吗?”孟溪心有不甘。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听不懂那些大道理,对一个人的好恶全凭自己的感官,他若认定了一个人不好,那便会一直认为不好,别人怎么劝都不管用。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老人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你总该是要长大的,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应该由你自己决定。” 不知为何,一直渴望无人管束的孟溪,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忽然变得失落起来。 见孟溪有些失神,老人伸手在桌子上拍了拍,指着桌子对面的凳子道:“坐过来吧,接下来我要和你说些正事。” 孟溪神情肃穆,毕恭毕敬地坐在老人对面,他知道今天这一场对话,极有可能会改变他的一生。 “是那边派人了吗?” 老人点头道:“没错,申报了足足五年,上边终于回应了。明天,靠水镇那边的武馆会派一名六锻武者过来,不仅做你们的习武教头,还会在你们这些孩子中挑亲传弟子,你可一定要努力呀!” 孟溪猛然站起,激动道:“是!孙儿一定不负所托。” 习武,对南唐所有人而言,都是生命中的一件大事,许多人视其为一生的转折,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传武日的到来。 所谓传武日,便是广传武学之日,是南唐推行武学的手段之一,没有任何条件,各个村落只要有适武的少年,便可向朝廷申请,批准之后自会有所安排。 孟家村不比寻常村庄,位置过于偏僻,不仅处于边缘地区,而且背靠江流,北边更是一片连绵山脉,周围的城镇也就只有一个靠水镇。何况就连靠水镇也没有几个武者。 这个地区似乎已与江湖隔绝,每天过的也都是平凡的日子。靠水镇唯一的武事机构,除了镇中的府衙,便只有一个被朝廷登记在案的武馆。 武馆中有武者数人,主要负责靠水镇周边十余个村庄的授武工作,孟家村的传武日申请了足足五年方才批准下来,倒也不奇怪。 孟家村上下一心,村里的事几乎没有秘密可言,尤其是事关村庄的大事,一般都会传得很快。 不出半日,传武日申请成功的消息便已在村中传的沸沸扬扬,而首先得知这一消息的便是孟溪最亲近的好友,孟侯。 孟溪和老村长谈话时,孟侯正在门外,老村长的脾气他是知道的,难免会为孟溪感到担忧。 孟溪从屋里出来时,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自十二年前,北梁、南唐两国停战,双方便大力发展武学,将南北江湖作为庙堂之外的第二个战场。 十二年的传武教化,使得学武成为每个南唐儿郎的梦想,孟侯得知明日便有武者前来,心中自是无法平静。 “我们都能学武吗?” “那是自然。”孟溪拉着孟侯的手,道:“我们现在这个年龄正是适合学武的最佳时期,而且,前来武者大人还会在我们之中挑选一人,作为亲传弟子,你我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啊!” 孟溪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的孟侯会和他之前一样,激动地跳起来。未曾想,听到消息的孟侯,却是露出沉吟之色,问道:“孟离也能学吗?” “你管他作甚!”孟溪神色一变,眉宇间夹杂着一丝怒气。 孟侯叹道:“他毕竟是难归叔的儿子,难归叔对你我有恩,我们不能太过分。” 孟溪眉头一皱,倒是没了反对的理由,练武毕竟是一生的大事,他们的矛盾与之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可要让他就这样放过孟离,他又有些不甘心。 必须要给孟离一个教训! 回想起爷爷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孟溪忽然有了主意,笑道:“他虽不是我们孟家村的血脉,可毕竟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你去告诉他吧,让他明天也过来。” 孟侯并不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已是动了小心思,还以为后者是要与孟离重修于好,顿时喜出望外。 “那好,我这就去告诉孟离。” 他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喊罢,便向后山跑去。临走之时,全然没有注意到孟溪脸上的冷笑。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四章 山中遇猛虎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五章 木刀显威能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六章 神秘中年人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七章 治标不治本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八章 杀人不见血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九章 人情冷暖知 武场四周一片寂静。 众人的目光无不是落在孟离身上,除了一些还分不清利害关系的少年会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大部分与孟离熟络的村中老人,无不面色惋惜。 在本就不大的孟家村生活了十二年,孟离的为人,大家又怎会不了解?虽不知为何就拜祭一事如此倔强,但在其他方面,这个孩子确实好的没话说,村中未曾受到他帮助的人家几乎没有。若说他天性凉薄,这种话是万万不会有人信的。 但是,李柏涛毕竟是身份高贵的一流武者,他做出的评价,纵然有些失常,也无人反驳。可以想象,今日这事传出去后,孟离必然会被不明情况之人所唾弃,怕是这一生都无法翻身了。 孟溪并不知道自己一时的冲动之举,会给孟离带来多大的伤害,不过就算他知道,只怕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以李柏涛的地位,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少年的未来,更何况这个少年本就让他不喜。很多人都说,混多了江湖的人心肠会变得冷漠,这句话倒也不无道理,孟离的命,落在李柏涛眼里也许就和街边乞讨的乞丐一样。命贱如纸,与猫狗没有区别。 “看什么看,我说你,难道你还不服不成?”被孟离怨恨的目光凝视,李柏涛心中更加不悦,抬手一掌,轻轻拍在孟离肩头。 李柏涛是何等的修为,六次锻体,一流的武者,即便是随手一击也绝非孟离能够承受。 受此一掌,孟离立刻跌倒出去,不偏不倚,正落在武场外界。 孟离捂着疼痛难忍的肩膀,倔强地站直身体。 “前辈今日毁我名声,断我前程,此乃血海深仇,我若不死,他日必报此仇!” 今日受辱,非战之罪,要怪就怪他太年轻,不曾有学武的机会。他倒也不是对自己的天赋有着极强信心,只是想着能够学成武艺,证明自己不是对方口中的废物。况且,若有武者这层身份,就算不是对方的对手,对方也不敢轻易折辱他。 孟离虽然只是小渔村里的一名少年郎,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却也养出了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傲气,岂是能够让人轻易揉捏的?今日无力报仇,他日定当百倍奉还。 “好好好!”李柏涛怒极而笑,指着孟离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少年郎,既然你用言语激我,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我本要在此教武一年,但一年太短,我怕你不够用,索性再延长一年,两年以后,你来挑战我,我输了,当众给你道歉。” “好,我们一言为定!”孟离咬牙切齿道。他说的本有些气话在内,对于一名六锻武者,更多的还是敬畏,只是被人逼到这种程度,骑虎难下,不得不一硬到底。 孟离咬紧牙关,转身离去,众人望着他的背影,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回到家中后的孟离已是筋疲力尽,这一路除了强忍疼痛,还要忍受众人异样的目光,这让年幼的他几乎无力承受。 孟家村本就不大,消息传得也快,可以预见,等到夜晚来临时,家家户户便都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沦为村中笑柄。 躺在自己那铺着灰布单的简陋木床上,孟离望着天花板,不禁露出苦笑,两年挑战六锻修为的一流武者,自己还真是无知啊! 能够挑战一流武者的,就只有一流武者。孟离现在只是一个毫无修炼基础的普通人,虽是学武的最佳年龄,但两年时间还是太短,更加可笑的是,他现在都不知去哪里学武。 孟离忽然翻身坐起,取出那把随身不离的木刀,他一边抚摸木刀,一边苦笑道:“娘,孩儿似乎又惹祸了,但这次不怨孩儿。”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受了委屈,能够想到的也只有父母,孟离睹物思人,眼眶渐渐红了。 孟离没有哭,自从母亲去世,他接连哭了一日一夜,几乎将双眼哭肿后,他便暗暗发誓,以后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气馁,不哭泣。 将木刀放在床头,孟离走出卧室,来到书房,孟离的家并不大,只有一间卧室以及一间客厅改做的书房,只是随着父母离去后,显得有些空旷了。 书房里有六座手工打造的简易书架,铺满墙面,这一墙的书架上,每一阶都摆着两层书,里面一层外面一层,密密麻麻,拥挤不堪。孟离走到最里面的一座书架,从内层掏出一个小小的本子,封皮上没有字,却已泛黄,打开后全部都是手抄的蝇头小字。 这些墨宝,全部都是他父亲手书,摘抄的无不是传承经典的绝世佳句,既有为人处世的道理,又有面对挫折的态度。孟离双手捧书,从第一句开始,逐字逐句的细细品读。他读的很慢,入神却是极快,一句读完,便已沉浸在书中世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感觉到父亲的存在。 虽然父亲早早便离他而去,虽然他心中有所怨恨,但父亲留下的东西却是极好的,毕竟是骨肉情深,再怨又能怨到哪里去? 不知不觉,一本书便诵读完毕,再度将书本合上的孟离,只觉得浑身通透,之前的烦恼再也不成问题。 将书本放回原处,再次来到第一座书架前,取出最上面的一本。 这一本比之前一本更薄更旧,封面上以古体字写着“集成刀法”四个字,看起来已有相当久远的年代。 古往今来,集大家之所成,化繁为简,这一本集成刀法,便是孟离之前一直在看的刀法典籍,昨日临危施展出来的滚地刀法,便是由此而来。 想起昨日种种,孟离不禁热血沸腾,那一战堪称他人生第一战,战事之险,不可言喻,若非是他时常观悟此刀谱,一个回合便已命丧当场。也是经过昨日的一场实战,孟离对这本刀谱上的刀法,又有了纸上谈兵之外的实用感悟,如今再看,收获不浅。 “原来还可以这样!” 孟离一手持书,一手握紧木刀,以书中描述及图画,揣摩着之前都不曾看懂的一式刀法。内藏刀,这一式之前在他看来本应是平凡无奇,甚至连买菜老叟都无法威胁的一刀,如今在看,竟是另有深意。 “深藏而不漏,不再遮掩时,便是爆发之时,这一式假意藏锋,实则蓄势的刀法,当真是构思奇妙,一旦爆发,便如山洪爆泄,决堤千里!” 看着刀谱上的刀法,孟离的满面春光顿时化作无尽忧愁,哀叹一声道:“唉!只可惜我没有锻体修行之法,更无法修炼真气,这刀法中的威力,半分也发挥不出来。” 抚摸着那一页含刀待动的画卷,孟离惋惜至极。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村庄渐渐安静,生活在此处的孟家村民各自回家。孟离坐在屋中,能够听到少年们经过门前时兴奋的议论声,听不清说了什么,想来都已学到了修炼之法,忍不住开始互相探讨了。 就在他又要黯然神伤,独自发呆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孟离哥,你在家吗?”声音的主人是一名少女,落入耳中,异常温柔。 孟离闻言,精神一震,连忙打开房门,站在大门外的是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以黛为眉,暗含秋水,虽还没有完全长开,有着一丝农家少女都会存有的青涩,但却已是极为标致的美人坯子。 “小柔啊!你怎么来了?”孟离挠了挠杂乱的黑发,神情中竟有一丝羞涩。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小柔眨着明亮的大眼,长长的睫毛,犹如一双会说话的精灵,直触心底。 见她这个样子,孟离又怎么会想不起她是为何而来。尴尬道:“不好意思啊,白天的事情我给忘了。” 孟江西喊他去吃饭的事,孟离的确是忘了,白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又怎么会有心情去吃饭? 孟家村的消息传得的确很快,仅仅一个下午,就连足不出户的孟柔,也已听说。不过,孟柔却是一个心思灵巧的女孩,孟离当面,便装作一无所知,若无其事道:“算了,现在想起来还不算晚。” 孟离苦笑道:“怎么不算晚,本来是要准备一些礼物带过去的,现在却是没有时间了。” 想起匆忙归来时,忘在山中的那些野果野菌,孟离暗自惋惜,他之所以上山采集山货,就是为了应对眼前的情况。 孟家村民风淳朴,尤其是住在他附近的这几户人家,对他尤为照顾,自母亲离去后,没少受到帮助,像今天这种情况,每隔几日都会发生,若说孟离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那也没有什么错。 孟柔俏脸微红,难为情道:“拿什么礼物,你和我……们家,就这么见外吗?” 全然没有看出女儿家小心思的孟离,格外认真道:“倒不是见外,总是这样白吃白喝,难免觉得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孟柔噘着嘴道:“我们一家人的性格你也知道,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外人看,尤其是我母亲,最是喜欢做饭给你吃了,你若不吃她还不高兴呢!” 孟离苦笑,孟柔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 刘婶的热情,他想想就头疼啊!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十章 今夜泪不干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十一章 渔场起风波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十二章 荒唐的往事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十三章 深夜遇危机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十四章 一刀两重威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十五章 学武的希望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十六章 今生只练刀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十七章 深山师与徒 敢与天下也敌,需是何等人物,才能有这般气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孟离首次生出过于轻视的感觉。 也许他这位师父真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师父,您究竟是谁?”孟离痴痴问道,双目中神采绽放。名师之下无弱徒,这让他又生出不少遐想。 燕姓男子道:“若你执意询问,为师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切记以后行走江湖,千万不要提起为师的名讳,否则万劫不复。” 孟离双手抱拳,洗耳恭听。 男子哈哈笑道:“为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燕名行观,有人称我为大漠刀客,也有人称我为乱世小魔头,江湖中六大魔头之首的伏背老人,便是我的父亲。” 听到燕行观自报家门,孟离吓得心头猛颤,孟家村位置偏僻,江湖传闻少有流传,可六大魔头的名头,还是会经常听到,尤其是其中的伏背老人,那可是小儿止啼的座上客。孟离小时,也没少被父母恐吓。 乱世小魔头,燕行观之所以会有此名号,是因为一段十余年前的往事。 十二年前,由此人一手促成的神兵案,引得江湖动荡,上万名江湖人士因此丧命,除八大门派能保住元气不伤之外,无数中小门派纷纷重创,使得刚稳定不久的江湖势力重新划分。 孟离年龄尚幼,未曾听过燕行观的传闻,不知其中厉害,不过倒也记住了自家师父那句话,日后行走江湖时,对其名讳绝口不提。 燕行观手扶刀鞘,步至洞外,望着群山峻岭外的极北之地,内心感慨。 在这偏壤之地,他将用两年时间塑脉换命,也不知两年之后,还有谁记得我燕行观。不过也好,江湖多纷扰,这些年无休止的厮杀,已让他心神疲倦,教一个徒弟调剂一下,倒也是一件趣事,更何况还是那个人的儿子。 孟昔寒你明知我刀法更胜剑法,还要让他随我学剑,怕的就是他继承了我这份恶业,不过世事无常,你的儿子最终还是选择了刀法之路,这是他自己选的,你可不要怪我。 想到这里他又忽然摇头苦笑,内心暗道:不过,你有天道可观,这世上的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算计,想必这一幕早就在你的预料之中。 天下共分十二州,南唐以北,同南唐一同各分六州的便是历史更为悠久的北梁。 南唐是从马背上打下的天下,立国至今不足五十年,相比之下,北梁却已拥有近六百年的悠久历史,文化绵长,人才辈出。 此时,北梁境地,一片云雾缭绕群山中,隐藏着一座深不见底的天然山谷。就在这山谷之下,一阵朗朗的读书声悠然回荡。 山谷之下,玉璧成墙,在这如同天幕的旷世玉璧下,堆积着一座宛如小山般的书堆。竹简、铁劵、纸籍、绢帛图纹,这世上一切可以记载文字传承的方式在这里都能看到。 在书山之下,盘坐着一名十岁孩童,孩童手握竹简,摇头晃脑,随着竹简上记载的内容大声诵咏,那回荡于群山之间的朗朗读书声,便是出自他的口中。 旷世玉璧之侧,是一张寒铁铸就的铁台,台上铸就五条粗如手臂的铁索,索链的尽头竟是一名黑发转白的中年男子。 被困于五条索链之下的白发男子双目紧闭,沧桑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能让人感到一股英雄迟暮的壮烈之感。 英雄未老,人已先衰,这股衰败,不仅是来自他的躯体,更来自他的灵魂。 仿佛是听到了极远处的内心呼喊,男子忽然睁开双眼,从长久的闭关中苏醒过来。 铁链哗啦啦地晃动,金鸣声顷刻间传遍山谷。读书孩童专心书籍,同时也能分心二用,察觉到谷内异常,便向那铁台看去。 见男子已然苏醒,孩童兴奋道:“师父,您醒来了。” “听到了故人感慨,提前醒过来了。”被索链束缚的白发男子点了点头,见到孩童手中的竹简后,笑道:“你这孩子,读书虽好,你却也不能把心思全然放在这上面,文虽有道,却不如武路坦途。我为你写就的《武道天经》,甚玄甚妙,为何不见你去练啊?” 孩童将竹简藏于身后,委屈道:“师父的《武道天经》是炼心之法,徒儿天性散漫,实在沉不下心啊!” “唉!你这孩子,要我说你什么好!”白发男子叹一声道:“这《武道天经》乃是为师穷极一生的成就,除了比不上有逆天改命之能的《无漏经》,比之九大功法中的其余八大功法皆不逊色,多少人想学都学不来,你却还嫌弃。” 听到“无漏经”三个字,孩童眼前一亮,连忙扑向书堆,从堆积如山的卷籍中挑出一张铁劵刻本。 他捧着这张薄铁刻纹的典籍,疑惑道:“师父,我看这本《神功秘要》上写到,天下功法万千,唯有九大神功称尊,其中《无漏经》冠绝群功之首,可为何顶尖门派的传承功法中独独缺了这《无漏经》?” 九神功是顶尖门派的传承根本,但这天下最顶尖的门派却只有八座。换而言之,这八座门派之所以能从众多门派中脱颖而出,位列八大,靠得便是各自传承的八大神功,其中独缺《无漏经》。 “无漏壁上无漏经!”白发男子轻叹一声道:“徒儿你可知道,当初《无漏经》下也曾诞生过一绝顶宗门。” 孩童沉吟道:“师父说的可是那昙花一现后被列为禁忌,使得天下间无人再敢提及的宗门?” 白发男子道:“正是传说中的逆命宗,四十年前此宗门已一己之力横压江湖,压得八大门派也抬不起头,不得不报团取暖。逆命宗行事毫无顾忌,最终引得极北的神秘之地降下仙力,一夜之间宗门尽灭,从此逆命宗便被列为江湖禁忌,无人再敢提起这三个字。” 男孩骇然道:“凡仙两隔,最后竟引得那个地方出手,这个逆命宗实在是了不起!” 白发男子冷笑道:“一山难容二虎,逆命宗的存在的确是对那个地方构成了威胁,当年若非逆命老祖推演武道极致,以自身气数为这世间留下十份武道机缘,致使修为倒退,逆命宗也并非没有一搏之力。” 男孩目光向书山中一扫,似是又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份辛秘传记,向自家师父请教道:“师父,听说逆命老祖的修为已经达到武破虚空的极致境界,曾引开天界宫阙而不入,这是真的吗?” 白发男子道:“世人皆说,宫阙之内便是仙界,那个地方的人也都是由此而来,但那毕竟只是传说,逆命老祖当年是否真的打开了宫阙?为什么又过宫门而不入,反倒留下武道机缘?这就不得而知了。” “师父,逆命老祖如此了得,可曾留下传人?” 被自己困于铁台上的男子笑了笑,这个问题本是禁忌,但在自家这个极会读书的徒弟面前,他却没有什么好隐瞒。 “逆命老祖的亲传弟子只有两人,这两人也是他的得意之作,其中一人,便是如今名震江湖的伏背老人。” “伏背老人!六大魔头之首?”孩童愕然,忙又问道:“那另一人呢?” 男子笑道:“另一人的名头也不小,你可听过这几十年来替南唐镇守边关的无敌铁将?” 孩童道:“就是那已一己之力镇压两界边关三十万冤魂的无敌铁将?” “无敌铁将韩崂山,他便是逆命老祖第二位真传弟子。”白发男子感慨道:“伏背老人,无敌铁将,这两人一个在江湖,一个在庙堂,都是人中龙凤啊!” “师父比他们又如何?”孩童忍不住心中好奇道。 “和他们比?”男子拖着困住自己的索链自嘲道:“我一个废人又如何能与他们比?不过他们都在局中,反而不如我来得逍遥。” “局?什么局?”孩童迷茫。 “破仙之局!”白发男子将双手猛然向上一甩,困住他双手的两道索链被他灌注于手中的真气甩到两侧,狠狠撞击在山谷中的玉璧上。索链与玉璧相撞,发出的竟不是爆裂的声响,反倒是犹如奏鼓般的低沉之音。男子冷冷一笑,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细声道:“等着吧,《无漏经》的传人,很快就要出世了。”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十八章 简单偷懒功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十九章 功法的秘密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二十章 功法有问题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二十一章 尸体不翼飞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二十二章 被人怀疑了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二十三章 欲加之罪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二十四章 奇怪的功法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二十五章 两骑临村门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二十六章 活着的高手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二十七章 孟侯小心思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二十八章 疑案问题多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二十九章 祖祠议案情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三十章 有女初长成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三十一章 孟江西遇难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三十二章 倔强的孟柔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三十三章 少年志不悲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三十四章 雄鹰与雏鹰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三十五章 张松的怀疑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三十六章 给自己挖坑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三十七章 刀法的诱惑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三十八章 刀法不入流 李其峰已数不清打败了多少对手,站在擂台上,俯视台下众人,李其峰心中有些遗憾,他最期待的对手,今天竟然没有来。 靠水镇有少年双杰之说,说的就是他和张家一个名为张放的学刀少年。 他和张放同期学武,筑基阶段都展现出非同寻常的天赋,他是五天成锻,张放是四天半,比他还快半日,同时又因为张放出自刀法世家的张家,人们便都认为张放的成就必然要在他之上,直到他父亲以重金为他求来两招剑法,这个情况才有所转变。他今天在此摆擂,就是要证明他李其峰不比张放差,只可惜张放今日未到,否则真刀真枪打上一场,高下立判。 握了握手中剑,李其峰再看台下,眼中已多了一丝不屑,这些同龄人中,他没有一个看得上眼。 江湖争名,由微知著,小小一个靠水镇每天发生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能够聚揽名气的事情能有多少?李其峰今日大摆擂台,自然是为了一举成名,而那些打擂的人呢?未尝就没有踩着他往上爬的想法。至于谁能笑到最后,还要各凭手段。 就在李其峰怅然若失时,一名披着黑布,头戴面罩的少年走上了擂台。 李其峰摆擂一整日,折败的一锻武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里面固然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但像眼前这位遮遮掩掩的主,还是头回碰到。 李其峰望着来人,问道:“遮遮掩掩,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一身隐蔽打扮,刚刚走上擂台的孟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既不装神也不弄鬼,既然上台,自然是要赶你下台。” “好狂妄的口气。”李其峰冷冷一哼,今天战了一天,狂妄的不是没有遇到过,但还没有人狂妄到这般程度,他倒要试试对方,是哪里来的自信。 手中长剑架起,不再与对方多说废话,下一刻便要发出进攻。 全力以赴,争取一招便让对方无地自容。 孟离见到李其峰架起长剑恨不得一剑取他性命的架势,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好”。 孟离并不是狂妄之人,之所以行此狂妄之举,其目的就是要激怒李其峰。 通过刚刚数场对决的观察,他已经察觉出李其峰的出剑习惯。 李其峰出剑和大多数初学剑法的新人一样,不求稳妥,只求畅快,但这个人显然受过高手指点,情况特殊时,又能收敛本能,改畅快为稳妥。 白剑洞的两招剑法,白剑耀日重在爆发,求得是一个畅快,而浮光三白则是后劲不绝,有虚有实,稳中带狠。 李其峰与人对敌时,都是以剑招畅快的白剑耀日为主,并不给对方绝路,偶尔还会附带两式横平竖直的稀松剑法,算是白搭白绕的特殊福利,只有遇到真正急于结束的战斗,才会全力以赴,改畅快的白剑耀日起手为稳妥的浮光三白。 白剑耀日和浮光三白都是一等一的二品剑法,纵是李其峰还未修炼娴熟,也不是孟离这个学刀没两天的半吊子可以破解,想要战胜李其峰,少不了要使些手段。 经过师父之前提醒,又在心中权衡之后,孟离已找到击败李其峰的方法,但这个方法必须要让李其峰使出浮光三白,在三道剑光出尽并转剑招为白剑耀日的空挡时,才能抓住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师父让他穿戴的黑布、面罩,刚好给了他一个契机,他再挑衅几句,不怕李其峰不生气。 李其峰手腕一抖,浮光三剑顺势施展而出,三道剑光浮空,一前二后向孟离飞去。 孟离望着成“品”而来的三道剑光,被面罩遮住的面孔瞬间凝重。 浮光三剑毕竟是一等一的二品剑法,剑法之中隐藏的变化不会只是像他眼前看到的那么简单。就好比眼前这一前二后的剑光,也是能够跟随心意变化而变化,或快或慢,或高或低,皆在一念之间。 孟离之前就见过,李其峰在施展浮光三白时,因为对手过于难缠,曾将后两剑剑速提快,使三剑并排出击,大败敌手。 管中窥豹,见李其峰使剑时的从容,便能知道他对浮光三白的运用绝不是只将后两剑提速这么简单。好在李其峰得到剑招的时间并不长,对浮光三剑的运用并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应付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孟离的手在握住木刀的瞬间,心态便已发生转变,他就好像天生的刀客,只要摸到他的刀,他的心便能安定下来,并瞬间产生一种无所不能的信心。 手在握住刀的一瞬间,之前的彷徨和担忧都已不在,有的只是勇往直前只求一刀的信心,好像他这一生、这一战只出一刀就足以。 迎着浮来的剑光,孟离一步迈出,举刀向前,以一击平白的劈刀迎了上去。 虚中有实,实中透虚,孟离天生对刀法的理解,再一次发挥奇效。看似奋勇,企图用尽全身力量,以一招求出胜负的一刀,实则没有半点力道。 出人意料的一刀超出李其峰的意料,其目的就是骗,骗李其峰变招。 李其峰果然变招,当先一道剑招快速递进,以领先后两道剑光一倍的速度向孟离飞去。 孟离身披的黑布在飞扬,一瞬间便被削去一段,接下来便是孟离的胸口。 李其峰这一剑完全不留余地,显然是要狠狠教训孟离。 千钧一发之际,孟离突然收刀后退,退得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毫不拖泥带水的一退,立刻让孟离化险为夷,不但躲过第一剑,更能从容应对之后两剑。 浮光三白真正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一招三出剑,三道剑光看似瞬间出击,其实不过是对剑法的精妙处理,剑只有那一柄,三道剑光也是由那一柄剑击出,出剑再快,也分先后。 实际上,浮光三剑最难的就是三剑同出,相比一快二慢的出剑方式,对于剑法的掌控,反而需要更高的要求。 被对方骗掉一剑,李其峰并不担忧,单纯控制两剑,要比三剑齐出更加简单,以他对后两剑的掌控,应该不会落空。况且,就算还是被对方躲了过去,他还有白剑耀日可以以防万一。 两剑齐出,几乎不分先后地攻了过去,一左一右,同时也将孟离的退路封锁。以李其峰对这两剑的掌控,他自问这一次绝不会落空,可就在这两剑出手之后,李其峰还是落空了。 李其峰清楚看到,就在他两剑即将交错之际,那个带着面罩装神弄鬼的家伙,竟然不退反进,低头向前一滚,干净利落地避过了他必中的两剑。 危急之刻李其峰连忙改变剑招,由力道未曾使尽的浮光三白改为霸道无比的白剑耀日。 不过招式变得再快,也有空隙,更何况还是强行变招,就在白剑耀日将出未出之际,翻滚势头已尽的孟离长刀突然出手,李其峰只觉得手背一痛,便再也拿不住剑。 “你输了!”孟离一式滚地刀,起身之后反握长刀,将刀尖顶在李其峰的腰眼上。 三尺长的木刀仍旧包裹在白布之下,只有划过李其峰手背的那一段被锋利的刀刃割断,刀势之快都未染血。 李其峰捂着受伤的手腕,望着掉在地上的长剑,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我输了?一招就输了?” “事实就是如此。”孟离握刀的手微微用力,将刀尖又往前送出一些。李其峰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身体瞬间僵硬。 擂台下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短暂惊愕之后,顿起一片哗然。引发无数惊呼声。 燕行观躲在人群后面,看着台上渐渐流露出自信气势的孟离,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名真正的武者,除了要对武道有一颗不懈的虔诚之心,还要拥有敢于向强者发起挑战的勇气。经过这一战,孟离彻底蜕变,已经具备行走江湖的心性。 而这一战更是让孟离截取了李其峰战无不胜的气势,让后者之前的努力白白做了嫁衣。 贴着锋利的刀尖,李其峰缓慢而僵硬的扭过身体,失魂落魄地看着孟离道:“能破我的浮光三白,你这是什么刀法?” 孟离收回木刀,坦然道:“滚地刀,随便一个刀谱上都能看到的刀法。” “什么?我竟然败在一招不入流的刀法上?”听到这个答案,李其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自从得到二品剑法,他便志得意满,以为在靠水镇的同境中再无敌手,没有想到,最后竟会败在不入流的刀法上。耻辱啊!简直是奇耻大辱! 此时此刻,比李其峰还要激动的是李薄云。作为这一场比武的策划者,李薄云的目的就是要光耀门楣,让李家未来的希望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为比甚至不惜花费巨大代价,将张放调离靠水镇。 但他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出现了变故。 这个半路杀出的蒙面人,实在该死! 心里无比气愤的李薄云,哪里肯让孟离轻易离去,对身后一名实力达到四锻的武者摆了摆手。 后者心领神会,纵身一跃,跳上擂台,对孟离道:“阁下请留步!”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三十九章 这是个误会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四十章 脸皮要够厚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四十一章 鉴镜文书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四十二章 深夜事不休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四十三章 平凡的一刀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四十四章 北地有奇珍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四十五章 初识传武令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四十六章 界水城来人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四十七章 多瞧与多转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四十八章 落魄的武馆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四十九章 观血望气 第一卷 江湖气运百年流 第五十章 轻轻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