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 单章推书(求别打我) 我又来推书 第一章:修仙我可以 长安塾里的风日正好,不过三月,枝头就开满了清浅的早樱。 这东西不媚,粉饰装点得恰到好处,同是太平花,却比牡丹高上一筹,引得不少大修青眼。 诸学子固然更喜爱梅兰一般的事物,然而等他们到了同大修们一般的眼界与地步,也不得不爱起这唐樱来。 张清和无心赏花,倒不是说他同摆摊的小贩、吆喝的龟公、卖炭的老翁一般,整日为生计奔命,抬头见不得几丝天日。 身在长安塾中,本就已成了仙唐既得利益者的一份子,仙唐立国五千六百三十一年,征伐、经营、筹谋者,十有六五是长安塾里的“人上人”。 “公子,春寒料峭,不得久处,您身子骨才见好转,不若早些回屋吧。”见张清和披着素裘,在长亭间来回踱步,皱眉思虑之间还没来由咳喘几声,长随小五不由得出言关切。 “不必了。”张清和轻言劝止。 这些长随是长安塾里雇佣照顾学子起居的专人——来塾中深造的莫不是州府之逸才,虽说夫子们抵制高门大户的浮华习气,不允许私家的仆役与书童,但也不会让士子们生活上受了委屈。 他又怎么会知道,他服务的对象,一夜之间便换了一个人? 张清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穿越这种荒唐事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虽然平日里也阅览网文作为消遣,但早已过了中二的年纪,生活平淡且充实,任是如何也升不起一丝穿越的念头。 怎么一个小感冒,自己就从天朝来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夸张玄奇的修行大世。 况且长安塾乃国之心腑,自对夺舍有一套处理筛查,就算是继承了前身的记忆,可若是被人发现他性情大变,保不齐就得送往不良人一通严刑拷打。 好在张清和平日里性格孤僻,既没有广结好友,也并未亲近良师。于亲情上,则是起点主角式的父母双亡,父亲身为前宫正,领一方兰台,遭奸人暗害,其母抑郁成疾,不消几年便随之而去。 随着党争落幕和安抚式的平反,他便成了有名的清流之后,被引荐入了长安塾,能坐享着父母拿命搏来的好大家业。 在外人看来,听起来还不够惨。 不过只有张清和知道,这位刚刚入学的张公子,昨日夜半,在长安塾室内运转不休、冬暖夏凉的恒春阵里,因为“偶感风寒“,便已撒手人寰而去。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不仅仅是有人不希望他继续活着,并且这个人胆子还得很大,同时,这个胆子很大的人,能量也必须不小。 他当然不曾得罪人,那么杀身之祸只可能是来自于便宜父母。 这便宜父母还给我招来相当麻烦的便宜仇家啊。 张清和苦笑。 他身在地处长安城内的文院,和坐落在太浩天的真院不同,文院并无大修坐镇,除了极其有限的几个夫子,日常安保全仰赖长安城中的不良人与执金吾。 就算是这样,敢在长安塾文院里动手的人,这座城里也不超过十掌之数。因为在塾中动手,就得拥有和长安塾间接对话,息事宁人的底气。 或者,干脆就是长安塾中的某一位大修的亲故。 张清和暂时没法关心这人究竟是谁,要说他现在心里最在乎什么,他最在乎能否活下来。 这是个光怪陆离的修仙大界,长生自在、逍遥不拘的大能端坐天外,或许还有御风凭虚、搏龙乘鸾的天骄一争果位。 天朝人久未动容的血液逐渐从清冷到激荡,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不想还没好好看看,就折戟在这小小的文院之中。 “想要活下去,就得提高自身的关注度,彰显自己的价值,得到长安塾内夫子与教习们的青眼。” 张清和默默在心中合计。 “还有便宜父亲的门生故旧,是不容忽视的一股力量。虽说政敌已经拔除,封赏和补偿早就到了我手里,我作为一种风标已经对当今官家毫无用处,但这些父辈的老友中,多少有念旧情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修行。“ 不是每个人都有修行天赋。 本朝虽说号称仙唐,可朝堂诸公也不过小半有修为在身,倒是皇族李氏一脉生来就具备修仙之资。这是祖辈连出圣人,乃至有近仙者证得果位的余荫,这样的家族,号称仙裔,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玄奇。 张清和是有修行资质的,这也是他以平庸文才进入这所最高学府的原因之一。虽然他从未尝试感悟修行法,但事实上,拥有了天赋的他已经半只脚踏入了修行的大门。 ——有些人一辈子都迈不出这样的半步,他们是不幸的,他们也是幸福的。 张清和也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想起一种鱼来。 这辈子的张清和在渭水边见过那种小鱼,细鳞,长一掌,生于渭灞之阳,善鸣,唤作浮涂,它们躬身之间拥有惊人的弹跳力与轻盈的骨骼,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跃出水面。 每当浮涂见到水面倒映出人、或是飞禽走兽的影子时,就摒不住内心的好奇,纵身而跃,意欲一探究竟。这一跃,就到了水面之上的半空中。 于是多被飞禽捕食,或者受渔父所获。就算是不受制于他物,飞上岸的浮涂也活不了多时,它们的鳃与眼睛极其脆弱,甚至接触不了空气中的灰尘,其中有强壮者,不消半刻也会流血而亡。 偏偏浮涂这蠢物,在水中生存繁殖能力极其强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走兽飞禽,乃至于捕鱼人喜闻乐见的韭菜,在长安的市井之中物价最贱,味道最鲜。 浮涂是自以为能博鹰鸟,可胜人兽吗? 不是的,它们只是见到了那些幻影,以为飞出去,就到了另外一方世界。 事实上这想法也果真没错。 ——但浮涂的错误可能在于,飞出了自己的世界,便以为能等同于存在于另外一方世界的造物,而忘记了自身的局限。 然而这是万物共享的盲区,浮涂一族只是将这个缺点放到了显而易见的位置罢了。 张清和莫名想起了这鱼,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过细细理了理思绪,打算尝试引气修行了。 第二章:修仙的真相 第三章:第一次修真,这就是修仙者吗,怕了怕了 第四章:第一夜 第五章:异化 文院内的仆役多羡慕小五,只觉得是天上掉了个馅饼。 被安排跟了这入院不多时的张公子,本是毫无油水可捞,但是居然其人一朝得道,使得小五也白捡了个鸡犬升天。 太浩天可是仙人所居,里头的杂役自然也高人一等,说不得就受修士青睐,晚年赚得个福寿延绵。 “早知公子是个出拔的,那句俚语怎么说来着,麒麟踞于走兽,不争而自王。这不,一朝入了修行,就被真院夫子相中,少不得前程似锦,一鸣惊人。” 小五笑得谄媚,还文绉了几句,言语之间多有吹捧之意。 换做别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就算再是少年老成,也少不得心头雀跃,然而张清和却只能摆出应付式的假笑。 他本身不认为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 可见活在这世上,光是能溜须拍马还不够,更要懂得察言观色。 “且歇着,天色已晚,我们拿点干粮果腹便是。” 小五见张清和并无反应,干笑着准备前往灶房,却被他制止。 “行,那我将灯点好,公子妨论夜读还是入榻都要方便一些。” 张清和点点头,自顾自去了书房。 书房内除了木具桌椅,只有前人留下的寥寥半柜书籍,多涉及文学经史与杂书。 这房子的前主人应该是个典型的长安塾学子。出世修行之余不忘关注社稷政要。 张清和揉着太阳穴坐下,梳理着穿越而来发生的一切。 “我目前面临两个问题。 一是这方世界大有问题,我的法迥异于他人,但也难免置身大风险之中,该不该修持下去。 二是,究竟谁要杀我,我到底又如何揪出这人。” 不过第一个有关修行的问题,倒显得不必那么着急了,既然来了这个怪诞的世界,很多时候,决定是否修行往往是身不由己的。 可张清和穿越前毕竟不过是个普通学生,莫说是洞悉世故,就连人情练达、长袖善舞也称不上,一直到灵灯里碎灵石燃到过半,也没有丝毫头绪,反倒一直紧绷的神经承受着极重的负累,倦意涌上心头,有些熏熏然了。 然而一阵带着古怪凉意的风吹落几卷宣纸,却突然让张清和打了个激灵,只觉一阵森寒。 修行者耳聪目明,虽然张清和还未习得护道法决,第二境道基的肉身却已超凡俗武将十数倍。 他耳朵动了动,只听见院外隐隐约约传来几声金铁之声,尤为刺耳。 “挲挲……” “挲挲……” “挲挲……” 这种细密的摩擦声经过灵觉的放大一点点抨击在张清和的心头,让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迟滞感,他甚至联想到了白日里灵视下的那些怪物。 一时间,死死捂住胸口调复平息。 这是,有东西在磨刀吗…… 是谁?! 除了自己与小五,几里方圆都应该没有人才对,会是小五吗? 听声音那物显然在院外,张清和不愿坐以待毙,强忍着恐惧,小心蹑足步出屋子。 小五房间的灯亮着,然而门是大开的,里头空无一人。张清和心里些微放心几分,那磨刀者十有八九是小五无疑,且不论他有无恶意,起码不必面对未知的恐惧。 张清和这样想着,又从后院跃出院墙,然后绕到前院的檐角,借着视觉盲区,以修行者惊人的目力细看。 果真是小五无疑。 他蹲在院口的青石板边,一丝不苟地磨着一把断刀,一边磨着,嘴角一边咧出狠戾的笑容,还唱着意味不明的戏词。 “这心肝儿,合油烹煎炸搅泥血,直教那天上魍魉好称道,不是人间味啊咿呀呀啊……” 曲调古怪得很,却极使人胆寒。 张清和不由得吓得后退一步,却不慎踩断一截枯木。 “谁?!” 小五警惕地抬头,脸上森然狰狞,又马上拧出他那标志化的、市侩的笑容,向着声源缓步而行。 “是公子吗?深夜露重,公子病体转好不久,还是不要在外闲逛。我知公子夜读辛苦,特地磨快这钝刀,切打算剔三两肉臊子,熬粥充做宵夜,权且让您暖暖身子。” “公子,您在哪呢?” “公子,您回答一下小五啊?” “公子,夜里山上不太平,早些随我回屋吧。” “公子莫要调皮。” …… …… 小五见呼唤无果,渐渐低下头,又猛然抬起。 “公子,您不应声的话……” 小五的表现愈加急躁。 “小五……又上哪找肉臊子呢?” “公子,你倒是出来啊!” 到了最后,小五的人声居然已经失真,像是与什么东西一齐发出的戾啸。 张清和这时已顾不得想那么多,跃回院内,又从前院翻出,在山道上狂奔。 出大问题,若太浩天真是清气缭绕,大德修士云集之所,这会应该已经来人处理妥善才是。 没有生息只有两种可能,太浩天上下皆不可信,或者小五其人有能力屏蔽大修的感应天机。 任何一种,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应付的,他只有逃。 在逃亡的过程中,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拼了命一般开启灵视,天地间游离的灵气随着悟道境的出现疯狂灌入张清和的躯壳之中,让他几乎毫无消耗。 “这是……” 张清和越跑越恐惧 ——此刻灵视中的太浩天,和白天全然是两个模样。土石之间是不知名腥臭血液的粘合,地上密布蠕动的血管,就像是置身某种活物的血肉之上,踩踏之间还产生了粘腻的触感,各峰是软糯的,还密布长满利齿的吸盘。 张清和差一点呕吐出来,脑子里满是无法理解的诵经声。 他终于停下,不打算跑了。 因为身前已经站着一个握着断刀的疯子。 “公子,你跑得太快,小五我都快追不上了呢。” 小五谄媚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眼睛却是全黑,皮肉也白得不像活人。 然而在张清和的眼中,却满是不敢置信——小五,就算是现在,也是除了他之外,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见过的最正常的修行人。 要说不正常的地方,大概只有那把刀。 断刀上自然也攀附长满了渗人的眼珠子,几根肉须如同藤蔓一样攀附上小五的手臂,扎入其中,涨缩之间仿若汲取着这人一身的精血。 “公子,该去见三位天尊了,小五送您一程。” 一道旱雷闪过,照在小五惨白的脸上,整个太浩天的触须与指爪听到天尊二字仿佛活了过来,剧烈地蠕动着。 第六章:舍命 第七章:邪魔种子 第八章:邪不压正 至于这玉劵,张清和开启灵视细细辨认没有问题之后,随令牌一齐收入怀中,打算另寻时间研究。 看着那莹润透亮的储物戒,联想到也许存在其中有关背后组织的更多信息,张清和却只是稍作犹豫,便拨开肉须,又套回了小五不成形状的手指上。 太浩天也该来人了。 听小五癫狂时的口不择言,那位文昌星君似乎就是暗地里指使杀人的黑手。 这群人究竟是在饶有兴致地进行恶趣味的角色扮演,还是一尊尊神名背后暗藏着他想象不到的神秘。 小五持有的令牌代表着武德星君,但是他并没有与这个神名相匹配的强大——就算是为了避人耳目压制了实力,但是从种种表现可见他忧心被太浩天发现而无法脱身,这本身就说明了他的底蕴不足。 此方大界的神话体系之中,文昌星君与武德星君是中天大宿之中排的上名号的两颗辅星,位格上是平级的果位。 但是小五受委派冒大风险作为暗子潜伏在长安塾,可见文昌星君与他是上下级的关系,反而是神话里名不见经传的五瘟星君,有和他进行类似好友的交易之嫌。 那么这个暗藏的组织之中,地位的排布更有可能是比照个人的拳头大小。 而且潜伏数年,一朝因他启用,可见他的命比想象之中还要重要。 至于小五提及的“道胎无非是邪魔种子”,拥有灵视的张清和当然懂那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老家的祖师爷赏了条活路,他的灵性指不定会扭曲成什么样子。 没错,灵性,就是他灵视下所见到的东西,而并非由人转变的怪物。 在这一次很刺激地撩拨了那三位后,张清和获得了相当一部分来源于此方世界本质的知识。不过有太多的知识难以理解,会直接导致他的异化,被老家祖师们的经文声直接顺手抹掉。 留下的则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常识,能够用自己的想法表述得出来。 有关灵性的部分就是其中之一。 张清和之前一直认为灵视的开启下,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本质,那些令人作呕的指爪血肉就是这个世界修行者的原貌,其实是有失偏颇的。 通俗一点说,按他前世的理解,这个世界实际上具有灵肉二元性,相对低维的物质世界与相对高维的灵质世界相纠缠,两者互为表里,同时界限又不分明。 灵视的开启是使得张清和直接进入灵界之中,得以观察万物具备的“灵性“。 灵性的扭曲,是随修为的加深产生的,是不可逆的必然结果。因为此方世界的修行体系自诞生之初就是为天穹之上的那些玩意服务。 也就是说,他们虽然还是常人,但灵性上已经成为了怪物,并且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们也能全然成为怪物。 这是一个蚕食的过程,大修行者们一定在寻求终极的过程中就一步步陷入了疯狂,乃至于邪魔化。 可要是这样,应该没人隐瞒得了这一真相,为什么修行者们皆是毫不知情的模样? 那么,在这样的一个世界,小五,或者说小五身后这群人又是怎么保持那种相对正常的灵性的? 疑问越来越多,却没有人能够给予张清和解答,他不敢问,只能自己求索。 正在此刻,天上几道虹光闪过,是塾内的修士架虹而来。 这是三名惟一境夫子,看到小五已经是一滩肉芽与碎肉的残躯后震惊莫名,立马传讯塾内的大修。 张清和看了一眼东边的天光,此刻正是金乌初现,分毫不差。 难不成这长安塾里的修士,还秉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 他默默将灵视打开,稍稍瞥了眼,不出所料,白天的太浩天居然又恢复了一派仙家的氤氲气象。 果然怪异。 两位夫子问询情况之余已然知晓眼前这名学子的身份,见他唇红齿白,面貌清秀,眉宇之间自现一股子出尘,举手投足之余更有灵气自泥丸宫而入,运行周天,不由得暗自心惊,不愧是先天道胎,亚圣真传。 “还请少郎再向徐夫子复述一遍,须得事无巨细,慢一点也无妨。”三名夫子当他受了惊吓,安抚张清和。 问讯而来的大修是个面容清癯、神态严肃的中年夫子,一身青衫浆洗得很勤,身形给人松竹之感。 “少白小子的学生,早有耳闻。”徐见山也同三名夫子一般细看了张清和几眼。 “老夫徐见山,传道夫子,也忝为省身阁执戒,明日的早课便是我的。” “见过徐执戒。”张清和作揖。 倒是知礼,不像少白小子,是个跳脱不羁的狂士。徐见山暗自点头,脸上不由得亲和几分。 寻常学子都只叫他夫子,哪能会意他刻意提及省身阁的深意? “看这服饰,是随你搬入真院的长随?” 张清和点头称是。 徐见山问及事情的来龙去脉,张清和隐瞒了藏入怀中的两件事物,与脱险的过程,只说小五面露狠色要施展什么秘术,那把刀却突然邪性大发,将整个人异化吞没,随之玉碎。 “昨晚……“ “确有异动……” “恰能解释……” 三名夫子对视,小声私语。 徐见山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与诧异,却又很好地被他掩盖。 “没想到邪修的手不止伸入长安,还直接进了塾内。”徐见山瞥了眼尸身,脸上看不出表情。 又随手招来储物戒,破了禁制,扫了眼其内的资财与功决。 “是天宫的鼠辈。” 徐见山掷出一块玉简,其上铭着《星宿修神小法》,又是一指,一道青芒闪过,玉简成了飞灰。 “此人不过法相,堪堪到了那群人妄称神灵的门槛,也不见令牌,多是不受重视的天将一级,这些小喽啰化整为零,潜入了我大唐之中。” “邪修……天宫?”张清和装作一脸懵懂,内心却早已在盘算。 “啊,少郎才堪堪踏入修行,断然不知。这邪修啊,就是一群旁门之人,诡诞荒谬,竟视修行正途为魔怪,通过篆养邪异之器壮大己身。” “说起这邪异之器,源于秘境之中,大半是致人疯魔,贪食血肉的元凶,多致州府遭戮,所以邪修乃我正道之敌,万不能放过。” “的确该杀。” “而这天宫,便在邪修之中最是隐秘无状,更胆大包天以诸天仙神果位为名,妄图取而代之。” 三名夫子向张清和解释道。 第九章:天宫(求收藏票票投资求编辑大大康康我,小姬儿拜谢大佬们www) 第十章:有求必应 第十一章:护道法 第十二章:物华阁 第十三章:镔铁剑 第十四章:早课 第十五章:第二夜 第十六章:邪魔天子坐玉楼 第十七章:背阴山上鬼邪多 第十八章:仙人抚我顶 第十九章:炼狱生仙土 第二十章:夜是杀人夜 第二十一章:人是已亡人 第二十二章:一宵冷雨 第二十三章:疑云 张清和愣神之间看着手中的镔铁剑,他修仙之后也犯二设想过有人将在他剑下丧命,被他斩杀当场,甚至一剑屠戮诸多生灵,默然离去。 却怎么也想不到,有一个人,会以这样的形式死在自己手上。 他持剑双手有点颤抖,却再没有弃掉手中的兵刃。 甚至又握紧三分。 “对了,张兄,我叫李青萝。” “我的朋友不多,能在死前认识张兄,也是幸事。 第三个忙……便是请张兄收殓我的骨灰,人死便死了,可我忧心要是只剩下衣冠,也没个下落,会让父王失了皇家的颜面。 父王是个讲道理的人,他定然会好好答谢你的。” 李青萝神色痛苦起来,语气也断断续续。 “还有……断不要……相信……长安塾…徐…夫子……” 张清和看着她在自己手中慢慢化为劫灰,然后混着冷雨打进泥土里。 “徐夫子……难不成是徐见山?”张清和又惊诧又胆寒,心里默默盘算起来。 风很凉,把劫灰在大雨里吹动三尺,落地归根。 人死得居然这般快。 他呆了好一会,整个人也跟着瘫软下去。 “这人怎么就怎么喜欢自说自话呢?” 张清和面色沉郁地撇嘴。 那送簪子和骨灰的事儿不管如何看都被贴上了麻烦的标签。而且…才刚听了几句话…怎么就成了朋友了? 张清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混着泥水的劫灰聚拢起来,也顾不上手上湿漉粘腻的触感,慎重收进了玄囊之中…… 无论如何,就算为了保全自己,在没摸清情况的前提下,便暂时不能告知长安塾的夫子们了。 按照李青萝的言辞,她的异化与夫子有关。 塾内有大秘,李青萝遭劫必定与之联系,如果所料不错,夫子们断不会让她的死讯流传出去。 夫子们究竟可不可信,塾里的秘密究竟又是什么? 听李青萝的语气,似乎还是个地位不低的仙唐郡主,长安塾对她的失踪究竟会作何反应? 地上的些许痕迹,一场雨便能洗干净,他软躺在地上,不曾有动作,只想就在这雨地里好好睡一觉。 张清和心里的痕迹却并非如此 ——他终于杀了人。 张清和在来到中天大界时就料到早会有这一天。 小五是间接遭了那些存在的毒手不算,李青萝却的确在自己握着的剑上生息渐没。 眉心的红痕有些刺痛,他也顾不得多想,只当是战斗心神消耗过大,将李青萝的玉簪好生保管,又取了李青萝的乾坤戒,张清和横躺半晌。 就着天地洗了个澡…… 许冬与何沐阳却面露急切,虽然天象有异看不出时辰,但是约莫也临近了三五更,往常这个时候,天将破晓。 李青萝还没出来。 “沐阳,我们通知夫子们吧。”许冬愁苦的雀斑脸像极了橘子皮。 “再等等……”何沐阳面色阴沉,抬手制止了许冬。 他实在是不愿承担纵容李青萝擅闯禁山的后果。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正在两人愣神的空挡,徐见山挪身到了许冬与何沐阳的身后。 二人僵硬地转过身子,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先……先生。” 两人默默低下头。 洞虚大修神念通达天地,抽身出了背阴山的禁制后只是略一扫便发现了许冬与何沐阳。 身为省身阁执戒的徐见山立马过来质询。 “先生,您见着青萝了吗?” 一向唯唯诺诺的许冬居然挑起了头儿。 徐见山有些气短。 还没回话,便反倒问起我来了。 “先生,青萝郡主有违塾里的戒律,进了这背阴山之中。我等二人有包庇之罪,甘愿领罚,但安危事大,还请先生先替我们找到她。”何沐阳作了一揖,又低头默默退到许冬身旁。 好家伙,服软之余还顺带拿镇妖王压我。 倒是有点小聪明。 徐见山脸色更黑,接着反应过来,语速急促地问道 ——“你说什么?!“ 身上留存着伤势的他一时间没控制好气息,莫大的威压散开来,二人被这如狱般的气息压得脸色苍白。 许冬吓得不敢说话,何沐阳再次勉强开口了。 “回先生,青萝郡主……进了背阴山之中,安危事大……还请……先生替我们找到她。” 徐见山再不顾外泄的气息,拿出传讯玉令知会了诸多大修,只身蓦然化虹往真院的方向去。 “你二人传讯杂役知会诸学子,今日早课取消。” 徐见山狠狠瞪了他一眼,留下这句话,连怪责他们都顾不得…… 等前来告知的杂役静候在院外,张清和早已回了别院,将一身泥水打理好。 被学子告知今日没有早课时他一脸诧异。 长安塾最重课业,道基与归元修士的基础更是重中之重,除非是相当严峻的情况,不至于让偌大一个真院的学子课业延期。 接着便看着杂役在一本玉册上勾画着什么,然后躬身作别。 会是有关李青萝的事吗? 发现一个郡主失踪固然是头等大事,但愈是这个时候,就愈要掩人耳目,为何还要杂役来一一知会早课取消,弄出这种严峻的事态来。 杂役手中记录的又是什么? 被徐见山传讯的诸多大修与低境夫子还在背阴山禁制周遭。 听闻李青萝上了山的消息,夫子们瞬间紧张起来。 虽说背阴山中有近仙者设下的禁制,但是偏生最近很不稳定,说不得哪里就又有缺漏,将里头的东西放了出来。 “分为四拨,分别化虹在四方寻梭。”王选知会诸夫子,率先到了高天。 若是张清和在场,便能发现这位发号施令的混洞老祖正是藏经阁的老夫子。 而并非他所想的洞虚大修。 李少白与一干大修腾上高天,与楚凤歌对了个眼神,一齐往东飞去。 神识在背阴山中并不管用,这里有着日夜运转的仙禁,压制着山内可怖的灵性力量。 神识,归根结底是到达归藏境后神魂灵性的一种质变,必然会被背阴山的仙禁无条件排除在外。 只是平子外出云游多年,仙禁从十年前开始居然莫名其妙开始衰弱。 这本是不可能的事,然而它的确发生了。 “什么事儿啊?” 楚凤歌见李少白这般严肃作态,好奇地发问。 身为命星境夫子的他显然比之大修的要消息迟滞。 “李家小娘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往背阴山上去了。” “你家的那个李?” “没错,镇妖王的小女。”李少白面色凝重。 “哦豁,完蛋。” 第二十四章:信笺 第二十五章:本尊太素 第二十六章:我真的不是大佬啊 第二十七章:神异(为xiaotang246加更) 第二十八章:考量 第二十九章:蓝田来讯 大道天音自周槐安心湖之中响起,一遍遍洗涤他的神魂灵性。 和王执心所获的大道天音能够凭自己的意愿隐匿在不可名状们眼底的存在又不同,周槐安的这段道藏,最大的功效是澄澈心神,不受异宝和外魔混乱的信息流困扰。 如果说王执心的大道天音与张清和手上祖师所赠的那段相似,周槐安的大道天音就更类似于张清和自悟的《逍遥游》。 “槐安拜谢太素上尊,再造之恩,犹如父母亲师。” 一道微弱的灵光连接起周槐安与高天之上的“太素”,仿若这尊伟大者在人间找到了又一个凭依。 还没等这位三皇子回过味来,那高天之上又发话了: “三问已毕。” 每到这个环节张清和就有一种痒痒鼠抽卡的错觉…… 他从周槐安脑子里得了一门《天子望气》。 这可了不得……神夏周家的至高功决,一册近仙圣法。 但是他用不了。 他并非王执心那样的借假修真,而是直接进行自我的升华,并且这一册书里所蕴含的扭曲,简直就只比仙神低了一丁点儿。 那估摸着道果天功就得是仙神级的扭曲了。 周槐安没事是因为此界中人的灵魂本质里早已被那些存在种下了种子,不存在无法承载这些知识的情况。 于是修士从踏上修行路起,灵性就一步步走向异化扭曲的道路。 “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倒是可以看看有无借鉴之处。” 问答结束之后张清和的灵性神魂瞬间回归本体,周槐安身周衍化的仙域以及暴露的密布血肉的魔土也蓦然消失,仿佛一切都不曾存在。 张清和在回归的前一刻用玉劵的能为瞥了眼周槐安的心湖,那里给他一种十分别扭的怪异。 但是也与他无关了,这玉劵是一次性的,没法一直薅羊毛,显圣升格神魂后他利落溜之大吉就好。 居安殿外宫人还在静候,全然不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 周槐安轻轻擦拭着惊出的一额冷汗,长吐一口浊气。 知晓中天大界本质的他远没有王执心那么悲观,对他来说世界从来如此,更妨论他已经掌握了修行的方法。 苏神秀半倚着蓬莱上楼榭的廊柱,极不雅地翘着二郎腿,看到玉劵上的问答还呆滞了一会儿。 “灵根半毁,药石无医,何以求前路?” “敢问上尊名号?” “邪道修行有疯魔之危,上尊何以教我?” 那尊存在居然教唆那人修了邪道? 感觉果真不是什么正经仙神啊…… 并且岛中与太一教中出现了那么诡异的事儿,居然还有人敢使用万应书? 她苏神秀固然对这上面的东西有几分好奇,但也仅仅只是不畏惧万应书这“不详之物”,并且她暂且也没有想知道的事儿,于是只是扫了眼上头的情况,就把万应书随手扔乾坤戒中搁置了…… 这也是个心大的。 “阿嚏!” 张清和的神魂灵性刚通过玉劵回来,就打了个喷嚏。他纳闷地挠了挠头,郑重收起玉劵,继续吃起了晚餐。 黄昏刚不多时,院外来人了。 “噹……噹……噹……”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 张清和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赶忙绕过后院,从院墙跳了出来,又绕道前院的檐角下,细细观察。 动作说不出地纯熟,搭配上轻灵飘逸的流云遁法,极具卖相。 如果他人不知道张清和究竟在干嘛的话大概会这么想。 哦,原来是长安塾内的杂役啊,那没事了。 这不过是“太浩天入夜后遗症”。 张清和搁心底自我解释了一番,别说他现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样的遭遇,换谁也顶不住啊! 张清和没有受惊,来知会的杂役倒是被吓了一跳 ——一只手从他背后拍了拍他。 “嗐,张小郎君,您差点吓死我……我这也算上了岁数,比不得你们神仙中人,不经吓呀!” 杂役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老成稳重,但是这一拍差点没让他站稳。 待到回过头看到是张清和,他舒了一口气,也没有怨怼,很恳切地对张清和说着。 “您怎么从外头来了?” 张清和尴尬地收回手…… “啊这,立命峰上青霞正好,略微起了点兴致,观景归来晚了些。” 张清和干笑几声。 “何事啊?” 杂役不疑有他,太浩天里的仙人们大都是雅士,别说看景晚归了,就算是林间观月,闲坐了一整夜的他都见过。 他作了个浅揖,对张清和说道 ——“管事差我来有两件事要知会张小郎君。” “一是问询小郎君失了长随,是否要再寻一个杂役弟子照顾起居。” “不必了。”张清和不假思索地答道。 他不仅有太浩天入夜后遗症,还有长随后遗症……除了自己,暂时他谁也信不过。 而且他秘密甚多,保不齐被身边人发现了什么。 杂役躬身,示意知道了他的答复。 “还有一件事,蓝田那边给小郎君来了帖子,管事遣我送来。” 他从怀中抽出一封信帖,交于张清和手中。 蓝田是他便宜父亲的老家,但是自从他父亲亡故后已经断了数载联系,是以不通传讯玉令。 张清和打开粗略地看了眼,是一封请柬。 说是蓝田张家要行祭祖,特地请张清和回宗祠观礼。 然而张家每年都有祭祖大典,自他父亲遭难以后,他已经数年没有回去,可一成了修士,又传闻他被长安塾亚圣看重,立马情形就不同了。 ——别说是仙裔大族,蓝田张家甚至都不算什么修仙世家,只是在仙唐的朝堂上稍稍说的上话。 或许能与江左那个张家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联系,但经过千年的稀释,血脉早已驳杂,别说人人都有修行之资,修仙者都已经算是凤毛麟角。 张清和这样的天才,对于这样一个家族显得尤为珍贵。甚至放下了高傲的面皮。 张清和本想果断拒绝,叫杂役把帖子拿回去,又瞥见请柬之中除开正文的一行小字,又不动声色地把帖子收了起来。 “小郎君,张家的人已经到了长安城里,管事说如果您考虑清楚,我们可以代您转达。” 说着他又退了一步。 “虽然塾内常日里修六沐一,但是修仙中人本就不乏变通,况且夫子们尤重祖宗之道,会允假的。” 仆役只当他犹豫于课业,于是这般对他劝道。 “况且现在塾中不知出了什么事,夫子们一个个都凝重得很,就今天日里还遣我们一一将学子的近况记录在册,还取消了近几日的早晚课,倒也不必忧心课业。” “有劳了,若是我作下决定立马用玉令知会管事。”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躬身作别仆役,又进入了院中。 第三十章:隐秘 第三十一章:天道誓言 第三十二章:离塾 第三十三章:炼器 第三十四章:启程 第三十五章:蓝田 第三十六章:野兽 “嗷呜……” 黑雾,浓密且不透丝毫光明的黑雾。 隐隐约约的野兽嘶吼夹杂着混乱与疯狂,在弥漫的黑雾只在张牙舞爪。 张乐瑶看不清其中的形体,只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眼睛里错杂着残暴无序,那不同于她所见过的任何一只妖兽。 ……护卫呢? ……供奉呢? 人究竟去哪了? 她躲在石头边,蜷缩着发抖的身子。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感应期修士,别说是妖,就算是十个练武有成的壮汉,也能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笃笃……” “笃笃……” 那双眼睛的主人脚步声慢慢远了。 张乐瑶默默探出头来,长舒一口气,终于躲过了那东西。 天空下起了雨,稀稀落落,有点温润,连带着她的心神都放松起来。 等等……这雨,又怎么会是温热的…… 她一瞬间被大恐惧湮没,颤抖着身子转过头来。 ——一头巨大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妖狼的邪物绽开花瓣一般的口器,口器之中伸出不可计数的肉须,叫嚣着散播着最纯粹的混乱,在一瞬间将她吞吃啖食,甚至于都不留给她被侵染异化的机会,只余下一地涎水…… “啊啊啊啊啊啊——” 张乐瑶在辇车之上醒来,她是大房中出走神夏的一支,这次父亲有恙,遣她回乡祭祖。 她拿起铜镜,只看见被汗水浸透的一张苍白的脸。她又掀开车帘惊魂未定地喊道: “赵供奉,李供奉,你们在吗?” “怎么了,小娘子?” 两个法相供奉一齐上前来,对她十分关切。 “无……无妨……” 中天大界方圆不知几何,浩大无垠。从神夏到仙唐的蓝田属实劳顿,就算过了数次传送门户,加之杂血妖马拉辇,也已经离家十数天。 两个供奉只当张乐瑶状态欠佳。 张乐瑶看着帘外的两个供奉,又看了看身处辇旁的两队护卫家丁,这才放下心来。 日头已经迟了,不知今日之内能否赶到蓝田城中。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山石之间,隐隐约约的黑雾升腾了起来…… “日头迟了哟。”待得张远为张清和安排好房间,又交代种种杂物,天色已经到了下午。 他终于找了个小厮往老宅去。 蓝田城比之仙唐的长安不算大,但是对于凡人来说,踏遍全城却要够呛。 四房的老宅位置偏僻,与张家主府所在的地儿差了十万八千里。 虽然是夸张手法,却是字面意思,单指距离。 小厮不通修行,是以在他的眼里效率极慢。所以张清和也够呛。 兜转了不知多久,终于到了一间破落院子之中。 蛛网暗结,门楣生霉,张清和敢笃定近几年都不曾有人踏足这里。 难不成他那个便宜父亲是自知党争将败,于是提前在宅中作下准备? 可是为什么张家近几日才与请柬上知会我。一个家族就算再怎么刻薄,也不会压着破落户的一堆没有价值的遗产——印象中张不器清贫的很,宫正嘛,御史头头,最是怕人嚼舌根。 更何况这是过了几年又还回来,就算是他发迹了也说不通,只要张家人不说,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张不器给他留了什么东西。甚至如果不是这个祭祖大典的邀约,他几乎会与蓝田张家再无瓜葛。 不过他只这样理性思考了一瞬间,脑海里莫名地又重新一片混沌,迷迷糊糊推开门进入四房老宅之中…… 仿佛此刻拿到张不器留下的东西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这味儿可真冲。” 关中的春雨很多,虽然比东海周遭的小城要干燥,但依旧使得朽坏的木料散发出难言的沤臭。 这是多年积淀的成果。 至于室内,则是一股子灰尘刺鼻的麻痒。修仙者的五觉极为灵敏,而在归元之前又做不到诸尘不染。 于是张清和甚至比小厮还要痛苦。 难受哇。 老宅的正堂里只有一些破旧的器物家什,仿佛是匆匆搬离。 张清和能够想象得到,一个派系的消亡往往跟随着其身后无数关系脉络的低沉与受创。 四房就是这样一个牺牲品。 他又往几处偏房梭巡,在破布锈铁朽木之间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没有东西。 单从刚刚寻梭的结果来看,老宅之中除了搬离之后留下的杂物,再无其他。 张清和拧起眉头,困惑起来。 他之前竟忘了问张管事他那便宜父亲给他遗留的东西究竟在哪里。 四房的老宅不算小,角落里一一细细探来可能到入夜都并不那么切实际。 但是不在显眼处是正常的。 张清和这般给自己找理由,若是那些东西随意就能在显眼处寻到,那搬离东西的杂役和往来游荡的闲汉不就顺道给截胡了? 他试图寻找可能存放东西的地方。 并且再不看那些朽烂的柜子和蒙尘的帘幕。 一件东西要保存得久,那存放它的东西尤为关键。 或许有机关暗格? 张清和这般想着,又摇了摇头。 既然张家信笺上只是轻描淡写说清了东西在老宅里,那必然是料定他能找到,要是有什么机关暗格,也定然指出。 这时,等在院外的黄衣小厮发话了。 “小公子在寻找什么?可要小的来一齐搭把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来的快。” 张清和一想也是,自己发现不了的盲区,说不定他人就能发现了呢,他招招手,让小厮到近前来,又稍加形容。 “大致应该是个包裹,我也不知道里头的物什。不过外头应该有着标注,是要留与我的,否则主家不会知道这东西要交到我的手上。” “嗐,小公子早说。 四房啊,在老宅后院,有一处专门的管藏室,有用或者值钱但是又没有必要带走的物件,大部分留在了那里,还请小公子随我来……” 张清和愣愣地跟着黄衣小厮走,有些恍惚,后院竟然有一处管藏室吗?自己方才为什么没有发现…… 黄衣小厮低着头,在前头熟稔地引路,仿佛这条路他已经走过了很多遍。 一步…… 两步…… 三步…… 第三十七章:灵瘟 悬赏(结束) 第三十八章:暗流 第三十九章:夜话 第四十章:妖患(加更) 第四十一章:张乐瑶(为舵主墨倾池以及其他打赏大佬加更) 第四十二章:不良人(为舵主墨倾池以及其他打赏大佬加更) 第四十三章:疫 第四十四章:城封 书友群! 第四十五章:算计(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