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崖 重活 破局(一) 破局(二) 破局(三) 夏思思 精怪 黑衣夜行的怪人 是她! 妾生 夏思思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进屋就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摔成一地碎瓷,跟在后面进来的翠儿吓地大气都不敢出。 夏思思突然又大叫起来,“翠儿去拿伤药,快啊快去!”她举起手,手指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流出几滴献血,她拿帕子捂住,她最爱惜自己的容貌和皮肤,平时哪怕被虫子叮咬了也要气恼好久涂上厚厚的药膏才放心,生怕留下一点半点痕迹。 翠儿手忙脚乱地找出伤药,小心翼翼地给夏思思涂着,谁知夏思思一脚把她踹倒在地,她一屁股坐到了那一地碎瓷片上痛呼出声。也不知道刚刚是弄疼了夏思思,还是她故意寻人出气,翠儿只觉得三小姐和在外人面前是截然不同的,她现在就像个疯子一样,眼里露出恶毒和怨恨,任谁看见了也不会相信这是平日里最是柔弱可怜的三小姐。 翠儿疼的忍不住落下泪来,哪知这一举动总是惹恼了夏思思,她将染着污血的帕子扔到翠儿脸上,“哭什么哭?是想哭我早点死你好去伺候二小姐吗?” 翠儿听了这话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解释道:“不是这样子的!奴婢对三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夏思思却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正欲抓起旁边的花瓶砸碎,芳姨娘就赶了进来,“我的好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夏思思看见芳姨娘才稍稍平复了心情,她环住芳姨娘的腰,半是撒娇半是告状地道:“这些下人没一个安好心,夏知菀也是贱人一个,她最近变得可爱抢我风头了,从前老夫人都不会对她展露过多笑容,可是今日老夫人对她简直赞不绝口,娘亲,我不甘心。” 虽然上次知菀在夏思思喊芳姨娘“娘亲”这件事上狠狠教育了她一番,但私下没人的时候夏思思还是称芳姨娘娘亲,在她心里,芳姨娘再过不久就可以被扶正,她也可以变成嫡出的小姐,那样可以名正言顺喊她娘亲了。 芳姨娘爱怜地摸了摸夏思思的头:“我的宝贝女儿,你要记住,你是长房你爹最疼爱的女儿,你不用激动,你只要柔弱天真,你只要好好做你爹最怜惜的女儿就够了,这样子你爹就会处处想着你,同样的你爹才会念着娘亲的好。” “可是我今日故意在那个小贱人面前说爹爹前些日子给我带的玉容膏,她都无动于衷,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夏思思嘟着嘴又道。 芳姨娘冷笑,“思儿你别急,她那都是装出来的淡定罢了,只是想激的你发火,你怎么能那么轻易上她的当呢?” 夏思思想了想,似乎有些想开了,可眉头还是蹙着:“娘,可我就是不甘心啊!” 芳姨娘拍了拍夏思思的手背安抚道:“来日方长,你还怕找不到机会收拾她吗?有为娘在,一定不会让她把你的风头抢了。你爹最近有些咳嗽,你晚上给他送点银耳雪梨羹过去,他定然会很欢喜。”夏思思点了点头打发了还跪在地上的翠儿去厨房准备。 而此时门外响起来敲门声,把母女二人的对话打断了。 “三小姐,奴婢是二小姐屋里的,奉了主子的命来和您拿玉容膏。”门外的紫苑敲着门道。 夏思思气的双手紧握成拳,她还真有脸来拿东西? 芳姨娘看着气恼不已的夏思思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年岁太小,心思不够沉稳。她按住夏思思的肩头:“不过只是区区几瓶玉容膏,给她便是,你只要有你爹的宠爱,什么样的好玩意儿没有,哪次不是先紧着你再把剩下的给她们姐妹二人挑?” 夏思思咬着牙说:“进来。” 紫苑推开门见着一地狼藉也不敢多言,冲夏思思行了个礼后道:“烦请三小姐快些,我家小姐说玉容膏是好东西,她等不及想试试了。” 夏思思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在柜子里拿出一盒玉容膏,用力塞进紫苑手里,就径直走向芳姨娘也不管身后紫苑了。 紫苑也不多说,东西拿到了就离开了桐雨居,走时还不忘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不过是妾生的庶女也敢和她家小姐摆架子! 芳姨娘看夏思思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叹了口气:“唉,思儿你行事还是太过冲动,虽然素日里你做的很好,可遇着什么事还是一样小孩子心性,不够稳重。但你也无需担心,你为娘自有办法帮你对付那贱人。” 她附耳和夏思思说了什么,夏思思的表情立马从刚刚的愤怒闷闷不乐转变为欣喜:“娘亲,你说的可是当真?” 芳姨娘笑了一下,“娘亲怎么会骗你,娘亲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我就知道娘亲最好了!”夏思思伏在芳姨娘腿上,撒娇讨好,脸上洋溢出来的欢喜,似乎要让人差点忘记她和刚刚那个发了疯一样砸东西的人是同一个。 知菀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主意,拿到了紫苑送来的玉容膏也是丢在一边,不再看它,区区一盒玉容膏她还不放在眼里,只不过是想给夏思思添堵罢了。 “小姐,你是不知道,我刚刚进去三小姐的屋子里,满地被砸坏的碎瓷片,三小姐肯定是气到不行,哈哈。”紫苑捂着肚子笑。 碧桃也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凭她也敢和小姐争。” 知菀无奈地摇摇头:“你们现在是越发没规矩了!” 听到这话碧桃和紫苑才悻悻然闭了嘴。但心底里还是忍不住想发笑。 而此时秦王府内,侍卫跪在地上向面前的男子陈述着什么。男子面无表情,跪在地上的侍卫感觉这明明是大夏天怎么屋里的温度比冬天还要寒冷? 却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一五一十将查到的信息陈诉出来。 “哦?”萧淮辰唇角带着一丝讥笑,“高相竟然动作这么快?” “是的主子,那薛家满门皆被灭口,老弱妇孺无一生还。” “高相如今在朝中势力太大,年前属下也曾查到他贩私盐的证据与薛家有着一些关系,没想到他比我们动作还快,竟全杀了。”贺风握紧了身旁的佩剑。 “薛家虽帮高相运输私盐,却也不过只是一介商贾,高相要灭口也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到时候只要随便找个理由,底下就无人敢细查。”旁边一人身着布衣,脊背却十分笔直,身上流露出文人高雅的气韵却不会因为一身布衣而感到卑微,正是文士陌觞。 萧淮辰抿了一口茶,“势力大那就分了他的势力,比如夏家。” 陌殇点了点头,高相不可能会被皇帝允许一家独大,那么提拔夏卿......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萧淮辰捻着手中的紫玉手串,和知菀那个是一样的,只是仔细看去那紫玉珠又比知菀那串还大点。 突然想到那一夜那个不愿看他脸的少女,不知不觉轻笑出声,他那时也不知为什么会手下留情,明明她窥伺了他的秘密,他本该将她灭口做到不留一丝痕迹,可也许是那划落到手背上的眼泪太过滚烫,让他心底竟生出放她一马的心思来。他摇了摇头,他也没想到,多年前他把那紫玉手串留在了普光寺给了那小丫头,竟也能在那种情况下再遇见她。 知菀自是不知道那边萧淮辰的想法,而昨夜里遇见的黑衣人在知菀心里也是巴不得对方赶快忘记,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 知菀身上乏地很,一夜未睡又折腾了一大早上,知会了碧桃谁来也不要打扰她,便卸了钗裙补觉去了。 这一觉睡得舒坦,直到第二天天刚翻鱼肚白她才醒。精神气补足了,她觉得做什么事都有了动力,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用过了早点,她就去兰香阁找了夏柔。 夏柔此时正拿着绣绷正在绣着什么,画面恬静又平和,知菀放慢了脚步上前凑过去瞧。 夏柔的绣工极好,绣绷上绣着一对小麒麟,绣的活灵活现,可爱极了。 她笑了一下道:“姐姐绣的真好,这小麒麟就和真的一样,这可是绣给我的?” 夏柔抬起头看她,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可不是给你的,昨日里我见源松那孩子着实可爱,眼下天气又越来越热了,便想给他做件夏裳。” 知菀看着姐姐流露出来的柔和就可以想象姐姐是个多么喜欢小孩的人,可前世她却因为那刘敏痛失了自己的孩子,该是多么绝望...... 夏柔见知菀突然不说话了,疑惑地看向她,却见知菀眼中带着那无法言喻的伤感,那情绪来的突然,把夏柔看地皱起了眉头,放下手中的绣绷,“菀菀,怎么了?” 知菀回过神来,笑了笑,“无事的姐姐,来,你可得好好教教我,我那绣工......拿出来是见不了人的。”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女红嘛?怎么突然想开始学了?” “好姐姐,你就教教我吧,我也想给源松绣夏衫了。”说着她就在夏柔旁边坐下,蹭了蹭夏柔的手臂开始撒娇。 夏柔被她缠的没办法,“好好好,那你可得认真学了。” 姐妹二人笑闹作一团。 四妹梦舒 赴宴 入宫 献舞 秦王萧淮辰 碰面 有孕 醉梦楼的杀机 林郊 回忆 知菀回到房中时,天微亮,她在外间的榻上看见了碧桃,她叫了两声没有答应,也不知道萧淮辰用了什么法子,让碧桃昏睡了过去。 夜里他抱着她,用轻功带着她跑路,本该是很远的路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抄了近路还是怎么走的,竟然很快就到了夏府。 本来到了夏府后墙那里,她以为他应该会送自己进去,没想萧淮辰居然说了句:“你不是很会爬窗吗?自己进去吧。”说着抱胸看她。 知菀只觉得一阵无语,但后墙并不低,这里也没有草垛子一类的可以让她垫脚翻墙,如果选择不翻墙,那就只有墙下面的一个狗洞了...... 她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思索着该怎么应对,爬狗洞这事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当着这么大一个人面前做这种事,她实在是有些...... 她就站着不动想等萧淮辰走了再说,可这个人似乎并不想她好过似的,她不动,他也站着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定要见着她安全抵达一样! “秦王殿下,更深露重,您该走了。”知菀做了个请的姿势。 可萧淮辰并不动弹,“二小姐,我总该见你入府了才能安心,不然万一又遇见什么黑衣人,别人可见没有我这么好心了。” 知菀气恼不已,说谁好心她也不信萧淮辰会好心啊,两次遇见都险些害她丢了命,现在倒说自己是好心了。 “要不,你求求我,你求我我就带你过去。”萧淮辰突然伸手挑起了知菀的下巴,戏谑地道。这幅样子旁人见了怕是要惊骇死,旁人只见地秦王冷酷无情,却不曾见过他这般如同晏京的纨绔一样,做一副调戏良家小姐的模样。 知菀也着实被吓了一跳,但她此时对着那张俊美的脸却并生不起来然后想“怜香惜玉”的心思,只觉得他面目可憎,气人极了! 她别过脸转过身不再理会,他想待着那她就陪他耗着好了,看看是堂堂秦王殿下的时间宝贵还是她一个夏家二小姐的时间宝贵! 却听身后那人一声轻笑,又从身后打横抱起知菀,略过那面墙,直直落到了知菀的云水居。 刚一落地,知菀回头去看时,也只见得一个身影略墙而去。 次日一早,夏府大房就闹腾了起来。说是芳姨娘胎相不稳,一早起来落了红。 夏卿急地忙是请了大夫,大夫来过后说是芳姨娘受了惊吓。 芳姨娘哭着道,昨个梦中梦见了有恶鬼说要来索她腹中孩儿的命!她惊的转醒就落了红。 夏卿从不信鬼神之说,大约文人都是如此,觉得鬼神之说也不过是吓唬得了妇人的说辞。 可无奈夏老夫人看中这胎看中地紧,非说要请个先生来看看府中的风水。夏卿扭不过老夫人,自己心中也看中芳姨娘肚子中的孩子,那将有可能是他传宗接代的香火,他便想请来看看也无妨,便打发人去训风水先生。 芳姨娘哭哭啼啼,“老爷,妾身实在惶恐啊,妾身自从跟了您一向都安守本分,自打生了思儿以后也是多年未有所出,这孩子来的不易,怎么就给恶鬼盯上了。” “别瞎想了,没有什么恶鬼,你只是怀了身子太紧张了。”夏卿打断她的话,安慰道。 “老爷您不知道啊,”芳姨娘拿帕子拭着泪,“那梦中的鬼怪说我这一胎遭人妒恨已久,不如早早给了他们去。” “一派胡言!”夏卿喝到,“这腹中是我大房的子嗣,有谁敢妒恨?” 芳姨娘似乎被夏卿的怒喝吓了一跳,不敢再言语。夏卿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重了,稍微放柔了些安慰道:“你也别再胡思乱想了,你说想请先生来拿便依了你,等先生来了你大可放心了。” 芳姨娘也知道不可再多言了,便乖巧地点头,道:“是。” 夏卿满意地点点头,他便是最爱芳姨娘这点知进退。 芳姨娘是他从前便带着的通房丫头,是打舒氏入了门以后才抬了姨娘。舒氏出身将门舒家,文墨不通也便罢了,许是自小长在边关,连着那性子也是有些粗俗不堪,不比这晏京中的贵女门温婉贤淑,也不喜欢琴棋书画,反倒是喜欢舞刀弄枪,别的女儿家莫说舞刀弄枪,就算是骑马也是不敢的,可她却敢骑着马在晏京中的街上乱窜。 他不喜欢舒氏,舒氏是夏老夫人给他选的,虽说舒氏与他成婚后也算懂礼仪,对待夏老夫人也是恭敬孝顺,就在他觉得舒氏似乎没有那么差时,忽然有天他看见舒氏在院子里舞剑,居然将一块黄梨木的屏风一剑劈成了两半! 惊骇之下他大感愤怒,只觉得这个妻子实在粗鄙,上不得台面。于是一对比,温柔小意的芳姨娘就更得他的宠爱了。 芳姨娘会弹琴也会在他吟诗的时候一副崇拜至极的模样。他吹箫时芳姨娘就给他伴奏,过得好不逍遥快活。他心里面就觉得娶妻就应当娶这样子的,而不是一个粗俗的只会动刀动枪的女子。 他想休妻,可老夫人不肯,说是只要他与舒氏有了孩子,他爱怎么闹她也不插手了。于是,他就和舒氏有了第一个孩子,他甚至给她取单名一个“柔”字,就是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和她的母亲一样,希望她有个柔婉的性子。 他也成功盼到了,夏柔听话懂事,柔婉可爱,是他心目中的样子。后来知菀也出生了,可知菀的出生似乎要了那个彪悍的女人半条命,生知菀时并不容易,生了三天两夜才生下来。 他还记得知菀刚刚出生的时候小脸发紫,似乎很快就会夭折了一样,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那般脆弱的舒氏,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安静的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样,没有了平日里的彪悍和生气。 他也不知道,平日里身子骨那么强健的一个人儿竟然会在那么短的日子里衰败下去。 虽然是捡回来了一条命,可舒氏却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用了许多许多的药吊着,她住的院子里时常也是阵阵药香。 可后来夏思思出生了,他宠爱芳姨娘,连带着她生的夏思思他也比舒氏给她生的两个嫡女还要宠爱。 芳姨娘产后大夫说要静养,他心疼极了,也完全不顾尚在病中的舒氏将夏思思给舒氏养着。 他爱惜芳姨娘,却没有想过舒氏也曾为他生儿育女闯鬼门关,也为曾想过舒氏的身子怕是要比芳姨娘还虚弱,就这么以“嫡母的义务”束缚住了舒氏。 他不知,他爱护芳姨娘,舒氏同样爱他,凡是他的儿女,她便想着好好待着不亏待半分,凡是知菀有的,夏思思也有。 可还是没有熬住,舒氏这幅身子早就已经耗尽了气血,败了内里了,又怎么能挨住这样的操劳。所以她死了,死在了知菀五岁的时候。夏卿再见她时,她瘦的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和当初那个看见他便会脸红,笑容娇憨的姑娘判若两人。 夏卿思绪飘地有些远。那张脸其实现在也在他的记忆开始模糊了起来。 芳姨娘将夏卿似乎在想什么出神,摇了摇他的手臂:“老爷?” 夏卿回过神来,拍了拍芳姨娘的手道:“你好生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嗯,老爷公务繁忙,还是公事重要,我这里不打紧的,我会好好护住腹中的孩儿的。”芳姨娘温柔地一笑。 夏卿又安抚了芳姨娘几句便离开了芳姨娘的院子里。 只是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脸上带着隐隐的愁容。 而屋中的芳姨娘早就卸下了她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嘴角擒着诡计多端的笑,只慢慢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只盼你投生成一个男儿身,好助娘亲坐上正室的位置才好。” 云水居内,碧桃匆匆地跑了进来。附在知菀的耳朵边上说:“小姐,你要奴婢查的那个人奴婢查到了。” “噢?说来听听。”知菀放下手中的书。 “奴婢买通了外院一个小厮,让他给我寻了些乞儿,奴婢给他们一人十个铜板,那些小孩里面就去打听了,说是那人曾在福来客栈住下,没想到盘缠给人偷了,付不起银钱,被那客栈老板打发了出来。去了周边的破庙里暂住又被那的乞丐给打了一顿。”碧桃道。 “那他现在人在何处?”知菀问到。 “听那些乞儿说,在城中的一间破败的茅草屋里曾见过那人,也不知道现在可还在。”碧桃回答道。 知菀听后心下了然,又从旁边的匣子里拿出了一袋银两,“去找到那个人,说我要买他的玉佩。” “玉佩?”碧桃疑惑了,小姐要买那个人的玉佩做?那个人的样子一看身上就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小姐买一个男子的玉佩做什么? 碧桃也觉得奇怪,她一直都和小姐在一起,也不知从何得知了那个人,原本她以为小姐只是说着玩的不会有那么一号人,没想到还真叫她打听到了。这会儿小姐又要买人家的贴身玉佩...... 虽然心中疑惑,可碧桃不会反驳知菀,小姐说什么她就去做什么。 陋室君子 陋室君子(二) 捧杀 又现醉梦楼 赎身 不速之客 思量 撞见 他并不笨,伴君如伴虎五个字早在他成为皇帝的亲信时就明白了,他也可能会随时被无情的抛弃捏碎,但在那来之前,他必将护好夏家。 而后罗奕风也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大约就是如今只需坐山观虎斗,且看能否做收渔翁之利了。 二人谈了很久,直到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吧。”夏卿缓缓道。 门外走进了一道清丽的影子,美人高挑,眉眼婉约,正是夏思思。 夏思思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进来,柔声道:“爹爹,您看公文辛苦,思思特地去厨房给爹爹熬的银耳莲子羹,您可不能不喝。”她半是乖巧半是娇嗔。 罗奕风只见那女孩子十指纤纤,着一袭白衣清新脱俗,眉眼间不食人间烟火,双眸灵动地似乎含了万般柔情,恐怕被那眼睛看上一眼都会不由得陷入温柔的陷阱中一样。 夏思思当然是看见了罗奕风,但她还是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哪怕自己的心已经小鹿乱撞了,哪怕自己的欣喜都要掩不住了。 她是在一年前,在父亲的书房里看见了罗奕风,他似乎总穿着一身布衣,但那又如何,一身布衣也没办法掩盖住他满身风华,他挺直腰板时气宇轩昂的模样,他吟诗时候的风姿无不让她着迷,但她不能让他知道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因为她在等,她知道罗奕风是夏卿最得意的学生,总有一日他会出人头地,而她也在等那一天,她一定会让他在这之前疯狂地迷恋上自己,那么她的机会就来了。 于是她就疯狂地制造机会与他相遇,就好像今日她也是得知了罗奕风来了,所以才借着给夏卿送羹汤的机会出来表现自己。 她假装不经意地与罗奕风四目相对,很快又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罗奕风似乎也耳根有些发烫,朝夏卿拱了拱手道:“恩师,学生这就先回去了。” 说着便转身出了门去。 夏思思见他要走,心里着急,却也还是假装不紧不慢地道:“爹爹,女儿也告退了。” 夏卿“嗯。”了一声应下了。 夏思思走出门,看见罗奕风还没有走远,故意走快了两步,然后“哎呀!”一声,摔倒在地。 罗奕风听见身后有一声女孩子的惊呼,转身去看,看见夏思思摔倒在地,正一脸痛苦的捂着脚。 他快走两步上前,蹲下去急忙问道:“三小姐你怎么了?” 夏思思有些羞赧,表情又显出痛苦:“我崴着脚了。” 罗奕风脸上也露出着急,夏思思心里狂喜,看来是上钩了?但她还是故作坚强:“没事的罗公子,我坐一会儿,我的丫鬟就在前面,麻烦你帮我把她喊来。” 罗奕风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他起身快走到前面,巡视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丫鬟的身影,他又着急地回到夏思思摔倒的地方,道:“三小姐,我没有看见你的丫鬟啊?” 夏思思皱眉,为难道:“也许是去净房了,罗公子,你可否把我扶到前面长廊,我去那里坐一会就好了。” 罗奕风有些为难,但面前的女子可怜极了,眼中似乎还含着一点泪花,正无助地求助着他,他终还是不忍心,道了声:“好,我扶三小姐过去。” 他手触碰到了夏思思的身上,夏思思还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好像很怕一样但随即又镇定了下来,她慢慢靠向罗奕风,罗奕风搀着她的手慢慢将她扶了起来。 瞬间扑鼻而来一阵香气,女儿家身上的香气,他有些怔住,耳根开始发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在夏思思起身的一瞬间 刘氏 端午 云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