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三万年 三万年后 “?”,“!”“——》”“《——”……… 已三万年不动了的身体第一次有了呼吸。 "歪比巴卜?"“黑啊王!”“波德波,波德波…” 我有些艰难地睁开眼,视线中是一面冰镜。头有些疼,能感到耳朵两侧的血管中血液正一股一股地流动着,好像从未这么欢快过。 "我是谁?"我在心里面想。我试活动身体,但没能成功,只好呆呆地看着上方的冰镜,冰镜里的倒影也在望着我…… 我想起来了,我叫高人,家在黄镇,要去打猎,然后…… 我深吸一口气,身体已经能逐渐活动了。我坐直身子(我不是当时不是蹲着呢吗?现在怎么躺着?),转过头,看向刚才出声的那几个……“人”?直觉告诉我,他们都是人,可我眼中的他们都有或多或少的非人特征:有的头上长了根金色的角;有的手臂上有发着光的火焰状云纹;有的下半身是云雾;有的好看的不像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长期缺水的人的肉好不好吃?感觉到我在打量他们,“金角大王”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来,说道:"Hi, ice to meet you."我愣了愣,这好像是之前外国一个到我们这儿的传教士的母语,官员答应他在我们学堂教书的请求,我也便学了这种语言。我尝试回了句:“Nice to meet you too.”他笑着点头,然后双方就沉默了……为摆脱尴尬的场面,我又问他:“Ca you speak chi ese?”他愣了愣,笑着说:“您吃了嘛?” 嗯,地道。 ——————— 复苏后,他们带我来到了他们的宗门—寒水宗。没办法,我现在搞不清楚情况脑子都是懵着的,只好跟着他们。听金角他们说寒水宗是北地第一大宗门,说的时候满脸骄傲,我想应该是真的。宗主通过金角他们的传信知道了我这个“先代遗民”已经复苏,就接见了我,问了些问题,我一句真话都没回答。我感觉他知道我在撒谎,可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让金角他们带我到宗门成员居住区找一个住处,并负责引导我适应这个时代。金角他们领命后喜笑颜开,回去的路上开心的对我说这是继看护冰封中的我后宗主第二次亲自委托他们任务……“真是像小孩子一样。”我这样想。我问了他们一个我早就想问的问题:“你们怎么会说三万年前的语言?还不止一种?”他们相互看看,谁也没有说话,我感觉走些奇怪,但也没继续问。三年后,我逐渐掌握了他们的语言,比如说“歪比巴卜”是“他醒了吗”、"黑啊王"是“快过来”、“波德波”是静一静,我也渐渐了解了自身的处境和这个世界的情况:这个世界和我记忆中的世界很不一样:修仙,在这个时代是明确存在的,是智慧生物自我提升的方式,修为登顶是他们的最高目标。功法、丹药、阵法、符箓,空城飞舟、机关造物、精灵鬼兽…种种不可思议的事物成为了“修行者”的日常。他们更能依靠修为长视久生,依靠算洐趋吉避凶……而跟据他们对我复苏时所在的冰洞的观测结果,我是一个三万年前的人,他们第一次发现我是在开发地下仙脉的过程中,离现在有两千多年,也是他们的修真历一万两千零六十七年。 我曾向宗门办事处提出要一份世界地图,当班修士没有拒绝,可一直在拖延,到最后直接说地图没有库存了,要的话要等30年后南方的天机阁再次公布地形测绘数据。我了解到修士地图上一般会有修士自己的私人记录,不便借阅,而大众化地图最多只容纳方圆五百里,就连宗门干部大多也只有一洲地图。 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我让金角他们外出历练时帮我带些不同地区的大众地图,说我对三万年后的世界地形很感兴趣,他们认为这不会坏了规矩,并且有利于帮我解闷也就答应了。在他们的帮助下,我通过筛选拼接了几千张地图得到一张尺寸惊人的本州地图,虽然不全,但能用。我没告诉他们我要干什么,我始终保持着警惕。至于我为什么执意要这份地图? 我三万年前被冻住的地方是南方的树林,三万年后被发现的地方是北方的地下。 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变故…… 笼中鸟无力的哭泣着 目的 空 灵光是保住了,肉体是真的救不回来。 位于地下的巨大幽蓝色冰殿中,女子来到了藏着自己三万年来通过各种方法得来的“宝贝”的宝库。“让我康康厚…”女子翻了翻宝库里的上古小说和上古杂志,想以此为模板刻一个傀儡出来当做这一抹灵光的物质载体。 “嗯,都还行。”女子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自主创作。“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嘛!”女子笑着大声说道,尽管身旁空无一人。 “鼻子洞要小,要小,要小……”女子用小刀慢慢刻着手中的木头。“妈的真难!老娘不刻了!”女子气呼呼的把木头拍在石桌上,旁边的灵光突然觉得自己鼻梁骨不保。 过了一会儿,女子气消了一点,想想自己这三万年来的苦逼日子,又丢人的把木头拿起来,嘴里边鬼嚎手里边刻。没办法,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不能放跑了,这一笔大的做成了,自己就可以……哎嘿嘿……。 ———— 嗯,有点奇妙。 我的意识融入傀儡,感觉像是经过了一瞬间,又像是过了千年之久,乘着一辆马车,不停的向夕阳前行。我“睁开双眼”,眼中出现了一个在我身前忙来忙去的女子。 她长的很好看,哪都好看。 “感觉怎么样?关节这里用不用上一些润滑油?脖子能不能转?发声时卡不卡……”女子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对着要出远门的大儿子千叮咛万嘱咐的老母亲。 “嗯,还行。”我回答道。 "我这么努力就只有还行吗?算了。"女子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说道:“你知道……算了你不知道。你要知道,我救你不是白救的。”女子正色道:“我在你的灵光里设下了四道禁制,你要为我找四样动西。当然,全找齐了才了以解开,没找齐一个都解不了。在禁制解除前,你的意识是否还能维持由我控制,一旦你做出了懈怠或背叛我的实际举动,我就会通过禁制瓦解你四分之一的意识。你放心,最先随意识瓦解的肯定是你对家乡和我的记忆,但我会留下蛛丝马迹让你感觉到你失去了重要的记忆,并在你要崩溃的时候通过禁制投影到你面前’拯救’你,让你更加死心塌地的追随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女子的语气和眼神变得冰冷,与刚才判若两人…… “那么……”女子要转到另一个话题,但我缓缓的发出声音打断了她的话:“你就是当年冰冻我的那个存在?”女子呆了呆,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么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随后她又沉默了下来,明白了我的意思。 就是你自作主张的改变了我的生活? 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 “嗯,就是我。”女子率先打破沉默说道:“我当时刚刚产生意识,看到人类就想戏弄一下,就像人类看到蚂蚁就想踩死一样。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我只是想利用你达成我的目的。” 她说话就只是平淡的陈述事实。 实话也许难听,可也会打消心中的许多顾虑。我虽然对自己的人生在她嘴里一文不值而感到有些愤怒,可她终究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无法否定。至于打乱我的人生这件事,现在多谈无益,主动权在她手中,以后再慢慢考虑。 “感谢你救了我。”我半真诚半敷衍的说道。 “嗯……”眼前的女子微微别过头轻哼了一声。 —— “你现在这个样子别想修行了,我做的傀儡无法模拟灵力的运行。”女子在带着我在一条通往地底的通道中说道,四周都是厚厚望不见头的冰。“但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力量的话,去收集这四样东西无异于白给。” 这女子从我见到她开始就话里就一直带着我听不懂的词汇。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比修仙更厉害的东西!”来到冰洞的尽头,女子眉飞色舞地伸手向前说道:“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来看一看这个无数人梦寐以求苦苦寻找直到失去生命也连根毛都没摸到的绝世之宝——世界之核!” 前方是一处祭坛,周围环绕着九圈石板,每圈有九板。祭坛的中心上方漂浮着一块石头,我走近细看,发现石头的表面和内部犹如水波荡漾。 视线犹如被石头内部吞噬,无法穿过它看到下方的祭坛,可这石头偏偏是透明的。 我壮着胆子伸出手想去触摸它,但当我伸手的时候,女子就立马制止了我。“怎、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别拿你的脏手碰我的本体!”女子有些羞恼的说道。“嗯?!”我感到有些凌乱。“你不让我碰,我怎么拿?”我突然不知从哪生出了些了硬气顶了句嘴。 气氛有些尴尬。 “我自己来!”女子一把推开了我,上前拿起那块石头,再将其狠狠的摁到我的脑门上。 “卧槽……”我感到有些昏沉,身为木傀儡的我居然开始有些困意…… ——— 当我醒来后,四下环顾,不见女子的身影。我沿着地道走回大殿,四下寻找,也没能找到女子。 之前没有什么感觉,可现在一个人仔细的看了大殿的每一处,才发现这里是这么的大,这么的单调,这么的安静…… “这是我的本体。”我想起了女子说的话,      对着冰面摸了摸头上多出来的水蓝色印记。 “难道她……”我沉默地坐下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突然感觉有些孤独。 那个女孩三万年来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吗? 我不知为何有些感伤…… 女子无声地走过来,看着那个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里的凡人。通过禁制,她能在一定的程度上感知到眼前这个人的情绪。 “咳咳。”女子把手放在嘴边,咳了两声。 我抬起头来,眼前一袭幽蓝色长裙仍旧。 我突然感到有些安心。 “既然要赌大的,那就赌彻底些!”女子下定决心。 “我原本想的是让你出去,我留在这里,就算你出事了我也可以收回核心,在这里等下一个人。”女子弯下身对眼前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她的人说:“但你太弱了,弱到根本无法独自完成这项任务。所以……” 慢慢的,她蹲下身用她漂亮的眼睛盯着我:“我要和你一起出去。” 时光仿佛静止了。 眼前的男孩突然憨憨地笑了起来。 ———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就要事先和你说明一下。”在离开冰殿去往地面的路上,女子说道:“我没有战斗力。事实上身为自然神灵,如果不是你带着我的本体来到外界,我根本无法离开我诞生的地方。”女子顿了顿继续说:“拥有了世界的水核并不意味着你就无敌了,水核所蕴含的力量虽然无穷无尽,但如果媒介不行,也发挥不出应有的力量。”“那我”“你这具身体就是根普通的木头,给花浇浇水就算过载了。”“嗯?!”(゚皿゚)“这样看着我干什么?(눈_눈)我三万年来一直住在地下哎,能给你找根没有碳化的木头已经是地质学和生物学的奇迹了。”“哦,谢谢啊……” 感觉被坑了。 此时我们刚好到达地面,平原空旷无际,天空万里无云。夕阳西下,阳光照在女孩的脸上,也照在她身旁的木偶上。 “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吧。”女子用手捋了一下及腰的长发。 “我叫空。”空转过头来对我笑着说:“天空的空。” 生活有时像是在做梦 天机密录 天机密录 山雨欲来 夜深了,但水寒宗的图书馆里还是留下了一个用功的弟子。 常乐把书放回架子,叹了一口气。 后天的出宗历练心里还是没底。 叶长老笑着走进图书馆,来到了这个虽然天赋不算高,但守规矩、懂礼貌的孩子身旁。 没天赋又如何?这个孩子已经很好了。 “还看书呢?不回去吃饭睡觉?” 常乐听出来了这是叶长老的声音,便回过头来,认认真真的说道:“好!” 出了图书馆,常乐看了看天,沿着熟悉的路走向自己的房屋。 高人前辈外出了,听人说是宗主亲自撵出去的。不过走的时候还给他了一些凡间财物,让他下半辈子能吃喝不愁。 他一直想出去看看的。 ———— 宗主在密室里翻看几张仙家卷轴,都是从溪阁首领的面具里面找出来的。他的头颅到现在还被挂在溪阁废墟的一根木桩上面,无人敢动。 除了杏园的一些人说溪阁首领为义士,要让溪阁首领入土为安。 这几张仙家卷轴是录音卷,宗主估摸着这些是溪阁首领的日记,这些刺客首领总喜欢在做完任务后记下自己的感触。当年他还是个胸怀热血的年轻人的时候,曾偷偷潜入家乡的一个刺客组织,拼死把首领给干掉了。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的肚子被划开,左手接着流出来的肠子,右手拿着一把断剑对着躺在地上的首领。首领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他,对他说:“我知道我要死了,但你能在我死后把我放在衣服里的日记带走吗?”他当时就讲你tm有病吧。但在给了组织首领一个痛快后,他还是把日记给摸了出来。 他在之后翻看了几遍日记。这日记没有日期,歪歪斜斜的每一页都写着被杀的人的名字和完成任务后的感想。他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来,满本上都写着四个字——“怙恶不悛”! 在这个刺客的世界观里,他做的事是正确的,是在为世界做好事。 所以说人被无缘无故的杀了钱被出卖良心的挣了日子过的花天酒地到了最后还是好人喽? 我tm拼命杀个恶贯满盈的刺客没有报备还被天机阁记个档案要被观察几年才能继续使用灵力,你?大哥咱认清自己做的事是什么好不好? 他想把日记烧了,但最后又留了下来。 后来他得知,刺客与杀手不同,刺客是为了政治局面而“替天行道”,而杀手才是为了金钱利益办事。 他之后击破了几个杀手组织,名气越来越大。刺客界叫他“杀手刺客”,尊他为有情有义的侠客,各组织见到他无不奉之为座上宾;杀手界叫他拦路虎,对其恨之入骨。 在经历了几次杀手界的报复后,他停止了这种带着些许歉意的行动。 而现在,他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贪生怕死了起来…… 这个黑袍黑剑的男人停止了回忆,调动灵力,试图打开卷轴上的录音。 “砰!”的一声,卷轴禁制被触发,变成了一摊粉末。 男子早有预料,淡然的伸出左手。 时间仿佛倒流,粉末又重新变回了卷轴,只是其中已没了禁制。 仙术——逆流。 男子激发卷轴纹路,把它放在桌子上,用手搬了个板凳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顺便摸了根上古卷烟到嘴里。 这跟烟他叼了一百多年了。 “刺客第一居然会邀请我,真是令我受宠若惊。”看来是交谈录音,不过这个声音有点奇怪,带着回音,飘渺又有一种能勾人心神的魔力。 “……” “我还以为你们见到我应该赶尽杀绝才对。” “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或者说,你的本质。” “哦,刺客第一还有做不到的事?” “有些事至少现在解决不了。” “那天机阁呢?” “……如果你是问他们知不知道你在这里,本洲的守阁人是知道的。” 有点意思了,男子坐直了些身体。 “……他人在附近?” “就在你身旁。”第三个声音出现。 哦,听听这亲切的声音,这不是本洲第四的绝世天才吗。 “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伟大的计划。”是溪阁首领的声音。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们可以容忍梦偶的存在。” “…………” “成交。” 话音落下,卷轴上的一部分纹路消失,男子眯起了眼。 梦偶?天机阁疯了!? 女孩笑着看向商品柜上笑着表演的木偶 天机密档 骑着瘦马的骑士如是说道 此间事了 夜深了,一个浑身裹着纱布的中年男子躺在牛舍里的木板上哼哼着。 他毒瘾犯了。 牛舍的门推开又关上,奶牛睁眼看了看来着,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我来到男子的身旁,打量着他。 真的是皮包骨啊。我突然想起来家乡那些因大旱时没有粮食吃而活活饿死在田野里的尸体,他这幅样子和他们差不多。 他突然睁开眼睛,瞪着我,身体摇晃着,好像随时要扑向我。 他闻到了我手中“糖果”的味道,也就这个能让他“清醒”过来。 天才•艾比盖,老艾特的女婿,失败者•艾比盖的父亲。 我摸出来丹药,用手捏开天才的嘴,塞进出。他想吐出来,大概是不想吃东西。我用手指顶着丹药,一点一点的把丹药摁到食道里。他表现出很难受的样子,用指甲抓着我的金属身躯,发出难听的噪音。 可这个瘾君子难受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凝聚出水流,把丹药冲到他的胃里。他想呕吐,我用一只按着他的头顶,另一只手顶着他的下巴。手法越来越粗暴地救着这个毁了整个家庭的丈夫、女婿、还有父亲。 怎么会有人想拿亲生儿子去换毒品…… ———— 离开铺子后,我去了找了趟探长。 在某位好心的市民的敲打下,本市又抓获了一个贩毒团伙。 他们管事的被带到审讯室,招出了打伤天才•艾比盖的经过,我当时在外面旁听。 “天才•艾比克来到了巷子里,说他毒瘾犯了,让我们行行好赊给他一些糖果给他……” “毒品。”负责审讯他的副探长说道:“不要以为口供上不讲卖的是毒品就不会被判刑,我们在现场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 “好吧…他让我们给他毒品,但他没有钱,上次赊欠时答应给的货也没拿来。” “货?他一个穷鬼有什么货?” “……是他的儿子,先生。他第一次赊欠的时候说他儿子失败者•艾比克是个铁匠天才,能卖不少钱。” “他既然没有给那就是他随口编的谎话喽?” "绝对不是,他在那之后跟我们要了麻药和麻绳想要晕翻他的儿子,还带着我们到他家附近守着。只是他儿子这几天做工忙,一直呆在他姥爷的铁匠铺子里,便没有机会下手。" “然后他再来跟你们要毒品你们就把他打成重伤。” “先生,我要说明的是……” 我不再旁听,让探长派几个警察拿块“糖果”跟着我,去找把房子当出去只能住在一个牛舍里面的天才。 ———— 估摸着丹药被消化完毕,我松开了手,天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这是他从刚才到现在最像个人的时候。 我离开这里,等在外面的警察走进来,天才要被带到他该去的地方。 吸毒到了严重破坏身体的程度,“毒瘾”就不可能凭借教育和意志克服。 但丹药会修补他的身体,给他一次在反思中改过自新的机会。 ——— 我回到旅馆,空正做着饭。 开天辟地头一回。 她端着装着菜的盘子走到客厅,将盘子放在桌子上。 卖相出乎意料的不错,看来阿空是别想当炼金术士了。 我在衣架上拿了件大衣又出去了。 空安静的拿着两双筷子站在桌子旁。 ——— 。 。 我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打开门进屋。 “忘吃饭了。”我让空递给我双筷子,四下巡视也只看到空旁边有个椅子。 没办法,空现在就是我的老板,我只好站在桌子旁,让空坐在椅子上。 铁傀儡和女孩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 “先生,这是最后一个零件了。”青年艾比克将手中的滑轮交给了我。 我看着眼前的几十堆分类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零件陷入了沉思。 最后还是找了老艾特帮忙才组装好机甲。 机甲各部位的零件并不特殊,有相当多的零件可以用到不同的部位。毕竟是战斗型机甲,太精细只会自添麻烦。 “不够大,但可以在大多数地形中自由活动。”老艾特看着眼前的机甲说。确实,这机甲中等偏瘦,比我现在的躯体大不了多少。 “这些小裂缝是干什么的?”艾比克特疑惑地问道:“一体化不更好吗。” “那是以前的理念了。”老艾特说道:“与只会用爪牙的异兽战斗,把机甲做成铁皮罐头是最佳选择;但与会法术的修行者战斗,就要考虑到因法术造成的冷热变化。裂缝给金属的热胀冷缩留下了空间,大大延长了机甲的使用寿命。” “那修行者与这样的机甲打架谁能赢?”“如果是中高端的战斗话。一般都是修行者赢,强力的法术不是水蒸气能战胜的……等等先生,为什么我在组装机甲的时候没看到蒸气机?”老艾特看向我问道。 “这……”我有些哑然,我总不能告诉他们这机甲是给我自己做的我原本是人现在用意识控制躯体身上还有水核所以完全不用考虑动力的问题。 “不管怎么样还是装一个吧先生。”老艾特现在像一个推销头子:“不说能让机甲挥拳更有力,光是蒸气从机甲里面喷出来就多帅啊!” 您老人家也是位博赛朋克? ———— 我们准备出发了。 州长为我们举行了一场欢送仪式。 探长也来到了仪式现场,没在那伙人中看到那该死的铁傀儡。 他想告诉那个铁傀儡他要升官了。 老艾特正在最后调试着艾比克的机械背包,这东西展开就个工作台,可以加工大多数零件。艾比克坐在他的旁边。 “你跟着那位先生旅行可不要懒,有活你要抢着干,要给先生保持一个好印象。” “嗯” “别像那该死……别像你爹,毒品咱死都别碰。” “嗯” “你就知道’嗯嗯嗯’……调好了,背着。看那个,对,那边停着的小车,我给你做的,你坐上他去旅行可以省力一些” “……” “别哭啊…大男子汉的…”老人看着眼前眼泪汪汪的青年。 艾比克还是个没满一年的婴儿时他就开始照顾他,爷俩相处半辈子了…… 州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对空说道:“没想到那个铁傀儡的主人居然是如此美丽的女子,第一次见到这么丑陋的傀儡时我差点叫人把他轰出去。” 傀儡的制作者呵呵一笑。 我适应着全新的身体,在现场搬东西,时不时就有大量水蒸气从身体里面喷出来凝成白雾。 这景象极具视觉冲击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种一拳下去能把山丘级异兽的头打爆的特殊机甲。 仪式结束后,州长他们都回去了,我们向南行进。 一具机甲,一位神灵,一个铁匠。 继续着他们开始为人所知的旅行。 阿其勒夫的悲伤 懦弱又不甘 给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