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建文怒火窜心，“我还以为你看出石麟的病有几分本事，没想到这么不着调！”
开口妄言手术成功率95%？
95%他们早上了！
何必专门成立专家组，讨论这么几天！
唐念指尖勾着墨镜，气定神闲：“自己菜，就别觉得别人也做不到。”
说完，不等龚建文发火，伸出手，“你们手术具体实施方案给我。”
有专家问：“你看那干什么？！”
这些都是他们研究好几天定下来的方案。
唐念慢悠悠开口，“看你们这群专家，是怎么把手术风险提高那么多的？”
唐念置若罔闻，将墨镜搭在桌上，慢条斯理地翻开。
她飞快看过，眼底明晃晃的嫌弃，“我国心脏瓣膜手术有人工置换霍瓣膜成形等，已经有很成熟的药物和保护设备。”
全体专家组成员怒发冲冠。
龚建文直接扔给唐念一份手术方案，“让你看看什么是专业方案！”
如果要用，怎么用，如何用？
唐念没心思解答这些，边翻边纠正，“还有这个，主动脉窄缩现象完全可以避免，并发症谁也说不准，但风险可以降低，保护措施得当，手术会很顺利进行。”
“针对石麟的情况，完全可以采用右美托咪保护心肌和脑部，至于其他，妥善应用盐酸戊乙奎醚、七氟烷等药物完全可以保证治疗顺利进行。”
气氛一滞，龚建文哽了哽，“你说什么？”
全体专家组成员渐渐恍惚，甚至有些跟不上唐念的节奏。
气氛越来越诡异。
从术前检查到手术适应症、并发症、甚至手术置换瓣膜过程，唐念一一纠错。
流利自然的专业语言连续说了近一刻钟，专业能力堪称降维打击。
纸张发出的清脆声将空气震了震。
恍惚的众人勉强回神，看着被唐念扔下的文案，脑中冒出四个字：一无是处。
虞明烟挂在嘴边的笑容淡下来。
唐念看完最后一页，将文案合起，扔到桌上：“这叫专业？”
石寒松听得云里雾里，“所以···原来的手术方案不能用？”
好像被唐念嫌弃的一无是处。
所有人连轴转好几天商量的手术方案，结果被唐念一个小姑娘挑出好些错误。
他们望着唐念疏淡清冷的脸，突然有一种课题没做好，被指导老师训斥的错觉。
她手指搭在实木质地的光滑桌面，轻轻敲动，气定神闲，“55%的成功率而已。”
石寒松脸皮抖了抖。
唐念勾唇，“当然能用。”
嗯？
龚建文眉头慢慢拧紧，和身边两人讨论起来。
“这样用药，倒是可行。”
龚建文终于回神，已经有专家忍不住问她，“你说的那些专业药品是要怎么用？”
“确保心肌和肺部正常运转，必要时可以取用微量奎醚、非二氢叱啶类抗剂辅助。”唐念不假思索。
“唐念之前说了，并发症……”
他们越讨论越投入，整个研讨室吵吵囔囔。
“是能降低风险，比之前的混合用药要好一些。”
“但并发症也不容小觑……”
清润的声音轻而易举打破这一幕。
龚建文瞅着她平淡的面孔，轻咳一声，“这些都是理论，具体情况我们要根据患者情况来。”
唐念：“……”
她敲了敲桌，“我来这儿，不是听你们讨论这些的。”
其他专家组回想起刚才的热烈讨论，面如火烧。
虞明烟凝眉看唐念，难以置信。
唐念似笑非笑地看向龚建文，“所以，你们打算改方案？”
龚建文瞬间尴尬，被唐念问的哑口无言。
全体专家组：“……”
昨天，他们还说这是最优方案。
石寒松离她不远，直言问：“所以，之前的手术方案需要重新改动？”
而且看上去还是大改。
专家组没了话，听着他们的数落，轻咳一声。
专家组副组长程戌终于发言，“我们打算再给病人检查一次，如果确认有效的话，我们会修改原方案。”
其他石家人看不下去了，“你们怎么回事？一个方案这么多漏洞。”
“我们要的是最优方案，结果你们把成功率搞得那么低。”
程戌露出一个微笑：“这些都是纸上谈兵。”
“更关键的在手术本身。”
石家人又喜又气。
“当然——”
所有人不着痕迹地瞥过唐念的手。
那双手瓷白纤长，指腹柔软细腻，恐怕根本没有拿过手术刀。
他目光紧盯唐念，“病人瓣膜CT图你已经看过，置换过程很难，需要无比精湛的技术。”
风险依旧很大。
“为什么不能？”
唐念反问，端的是气定神闲。
唐念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指尖，“还是那句，自己做不到，就不要质疑别人能做到。”
龚建文笑了，“你能操刀，做这个主刀医生？”
十八岁，主刀做心脏手术？
唐念双手环胸，眸光流转动人的光泽，“手术方案和技术我都有，全看石老先生如何抉择。”
龚建文笑了。
他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唐念疯了。
还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程戌劝他，“心脏手术非同小可，龚医生才是专业的主刀医生，你要相信我们专业团队。”
石科心底微弱的火苗再度窜动，“唐小姐真有把握亲自主刀做这个手术？能保证高成功率？”
龚建文不悦，“石先生！”
“95%的成功率，我主刀，就是百分之百。”
极度自傲，极度狂妄。
石科没回应，视线定格在唐念身上，隐含期盼。
唐念轻点头，侧脸线条柔和干净，眉眼流转自信笃定。
他相信唐念。
石寒松心头动摇，面上带了纠结的神色。
这个最顶尖医者的豪言。
石科心神一震，转眸看向石寒松，“爸！”
“心脏手术！你让唐念来！”
“她第一没有行医资格，第二年纪尚轻，稍微一个手抖，极有可能对病人造成不可挽回的致命害。”
石淑华几人对视一眼，同样纠结。
龚建文快被他们气死，他猛地站起，“你们这是对病人的极不负责！”
手术主刀人要绝对的缜密、细腻、无情。
这些唐念做不到。
其他医生也站起，“我们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这是对病人的极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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