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川。”
安静柔娇娇地叫了一声。
“怎么？”
封霆川波澜不惊地抬头。
“其实，霆川你有没有想过。”安静柔声线温柔，“不管怎么说，西西都是我的妹妹，石川也是我的妹夫。以后，我们是要结婚的呀。所以，我的妹夫就是你的妹夫。你和石川之间，原本不必这么生分的。”
封霆川听得挑眉，眼神质疑地落在安静柔脸上。
安静柔被他看得头皮一麻。
封霆川的眼神那么锐利，似乎能看穿她的一切伪装。
只是，她一定要给石川说几句好话才行。如果她连这点好处都没有办法提供，以后石川还怎么为她办事？
封霆川终于有了反应。
他蹙眉抬手，打断安静柔的话：“可以。”
“太好了，霆川。”安静柔松了口气，喜极而笑，“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
“霆川，对我来说，亲人是无比珍贵的存在。”安静柔定了定神，眸子里仿佛汪了一包水，水汪汪地看着封霆川，“石川虽然和我关系不近，但我想尽自己的力量去照顾他。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太针对他了！”
封霆川还是不语。
安静柔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弱弱地说：“霆川，看在我腿的份上……”
封霆川低眸，继续处理文件。
安静柔抿了抿唇，眼珠子转了转，默不作声地推起轮椅，离开豪华的全景办公室。
来到石川的办公室门口，安静柔笑着敲了敲门。
封霆川没答话，冷漠地看向唐泽言：“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去石川那边了。”
“好的，封三爷。”
唐泽言点点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般地退下。
安静柔勾了勾唇，心里有些不屑。
就凭石川的本事，凭什么能让封霆川去重用他？只是这样的话，她没有办法在石川面前说出来。
想了想，安静柔温柔地开口：“其实，霆川他也是有顾虑。”
这会儿是早会时间，房间里没人。石川被办公室的人排挤在外，参加早会没他的份儿。听见安静柔叫门，他抬起头：“进来……安小姐，是你？”
“对，是我。”安静柔含笑，摇着轮椅进来，“我来看看，你的工作怎么样了。”
“我的工作……”石川顿了顿，眼底浮现阴霾，“我这里一切都好。只是安小姐，我不明白，封三爷他为什么不肯重用我。”
石川听得一愣。
“我是西西的姐姐，是她的亲人，也是霆川身边最亲近的人。”安静柔诚恳地看着石川，“没能帮到你，我也有责任！”
石川一听，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安小姐，你真是太好了！”
“封三爷的顾虑，不过是因为乔西的存在。”石川一脸不忿，“说到底，都是乔西拖累了我！”
安静柔低低叹了口气：“石川，你也别这么说。其实，我也有责任。”
“安小姐？”
安静柔笑着摆摆手，扭头摇着轮椅走了。
石川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流露出歆羡。
如果他娶的女人不是乔西那个贱人，而是安静柔这样温柔懂事的，那该有多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安静柔温柔微笑，“石川，我会试着在霆川面前帮你美言几句，看看他能不能给你一个单独做事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到底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你自己了。”
石川感激涕零地点头：“好，那就多谢安小姐了！”
“客气什么。”
回到家里，他脱下西装。视线往旁边一转，顿时看见昏迷不醒、仍然躺在地上的乔西。
石川顿时一肚子气，拿起外套往乔西身上狠狠一甩：“贱人，装什么死！”
这一下，刚好抽到乔西胸前的伤口上。
可惜，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
经过这件事，石川看乔西的时候，越发的不顺眼。
乔西咬紧了牙关，怨恨地盯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你不去？”石川被乔西看得恼怒，又忍不住想要翻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石川就要动手。
“啊……”
乔西压抑地惨叫了一声，整个人痛到发抖！
“啧，我就说你是在装死。”石川非但没有一点同情，反而还笑了起来，趾高气昂地命令，“去，帮我把脏衣服洗了。”
那种气味很钝，像触手一样抓着人的嗅觉，有着淡淡的铁锈腥甜，也有一点让人胸闷气短的气息。
面对这样的乔西，石川也没有办法再动手，生怕弄脏了自己。
他厌恶地蹙眉，瞪着乔西：“乔西，你可真脏。安小姐就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脏，你就是太懒！”
谁知他刚一靠近乔西，就皱起了眉头。
乔西身上的味道，让人极其不适。
那不是恶臭，也不是什么刺激性的气味。
乔西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一夜。
这一夜，她睡睡醒醒，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梦里有童年，有曾经慈爱的乔振国，还有许多人。
乔西扯了扯唇角，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的伤口已经恶化成了这样，还怎么去清理自己。
说到底，石川就是个愚蠢到骨头里的人，还不自知。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被安静柔撺掇着，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挺好的。
从封霆川将她送进监狱的那一刻起，她和封霆川之间，其实就已经没了关系。
原本就是陌路的人，现在也真的成了陌路。
唯独，没有封霆川。
意识到这一点，乔西默默挪动了下身子，眼底淌出一滴泪。
原来即使在梦里，她也不会再想起他了。
“乔西，你又在装什么死？还不给我起来！”
乔西不动也不说话，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稍稍动一下。
看上去，她真的像是死了。
这样，真的很好。
一个晚上，就这样飘飘忽忽的过去。
翌日一早，石川睡了个饱，从房间里扬眉吐气地出来。看见地上躺着动弹不得的乔西，忍不住诧异地皱眉。
不会吧？
他不过是在乔西身上刺了个字而已，她至于到这个地步吗？
石川有点心惊胆战，试探着上去摸了摸乔西的额头。
手指刚一触及乔西的皮肤，石川顿时一哆嗦，猛地一甩：“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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