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
千予。
白柒与千予太过相似了。
不单单是性格，连带着相貌也有几分相似。
易辞之所以将白柒收为弟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还有……
白柒居然能将放在青玄殿十几万年，无人能拔出鞘的纤玉拔出。
别说是其他人了。
就连是他，还有……君钰，他们二人也没能拔得出千予留下来的佩剑。
如若不是真的亲眼目睹千予魂飞魄散，且他这十几万年来未曾找到过千予的丝毫魂魄，他真的会差点认为，白柒便是千予的转世。
可……
不是。
白柒她不是千予。
只是……
他分明很清楚这一点，却也忍不住的一次又一次，将白柒当作了千予。
易辞上神心烦意乱，紧闭着双目，第一次静不下心闭关。
这点他很清楚。
因为千予早在十几万年前便魂飞魄散了，不可能能进入轮回。
更别说转世了。
她跪在后山前，朝着易辞上神闭关的洞口前磕了一个头，而后起身，对易辞上神道：“师父，您别生气了，我知道您一定被我气得不轻，但我实在没法同意让您替我报恩，我要下凡了，您等我回来，届时，我再向您请罪。”
说完，白柒深深看了一眼洞口，而后她抿唇，转身离去。
易辞在这一刻睁开了双眸。
而此时，知道师父被自己气得重新闭关的白柒正跪在青玄殿后山前。
她知道一旦闭关，她师父是听不见她的声音的。
但因为此刻她要陪着叶雨澜下山了，即便她师父被她气到不想理她，她也必须来与师父道别。
他收回手，好看的手在这一刻蜷缩了起来。
罢了。
她一颗心全然不在这边，何必强留。
他听到了白柒后面的几句话。
他突然一抬手，想将洞口的石门打开，但随之他的动作又顿住了。
易辞敛下眼皮，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偏偏……
他与她之间还隔着一层不可以逾越的关系。
——
他只是她的师父，护好她即可，其余的……算了。
想到这，易辞不禁抬手掩脸苦笑。
他明知白柒不是千予，却也还是控制不住地动了其他心思。
原因是——
变成凡人，所受的苦可比妖要成神多得多。
妖族成神，虽然需要天赋和努力修炼，但也仅仅于此。
白柒要陪着叶雨澜下山，前去蛇族。
之所以去妖族，是叶雨澜要主动弃掉妖族身份。
白柒在听到她说她想成为凡人之时，是非常震惊的。
此刑极为恐怖和痛苦，几十万年来，能真的敢抽筋拔骨刨丹的妖族屈指可数。
几乎没有！
因为——
如若哪天想清楚了，觉得成神也没意思，继续当只妖怪逍遥自在，那也是可以的。
而变成凡人，则就不同了。
要刨出内丹和妖丹，以及抽掉妖族之骨。
再加上凡人太过于脆弱，不像神与妖族一般，有法力或者是妖力护身。
而且。
而凡人仅仅百来年的寿命，短暂得可怕。
当妖族不香吗？
妖族的寿命虽然是随着修为增长，可最低级的妖族最少也能活上数千年。
一旦成了凡人，想再变成妖族，那便是不可能的了。
因此绝大多数的妖族，除非是想不开，否则绝不会有想要放弃妖族身份，成为凡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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