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程岑意外。
想不到，蔡氏出来的女人，一个个都是这么倔？
程岑笑道。“蔡淑芳，你好歹也是贵为蔡氏，怎地落了个连狗都不如的下场？你想死，程某可以成全你。不过你可不要以为，你死后，蔡氏会为你报仇。”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蔡氏的人。”蔡淑芳回道。
“行，有骨气，既然如此，爷留你何用？”
习惯于杀人的程岑收起脚来。
身后一男子上前，便是一笑，拔出刀。“程爷，让我代你砍了她。”
“不，程某要亲自动手。”
旋即一笑。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
但那程岑的大刀几欲砍来。忽然，山下发动机轰鸣，汽车刺眼的大灯穿插而过，使得程岑等人的眼睛条件反射的闭上。
程岑接过递来的一把刀，一口唾沫吐在手上，便搓了搓手。
举刀而上，毫无任何犹豫。
地上的蔡淑芳已经起身。
纵他程岑也未曾想到，鲜少有人出没的天莽山墓场，杀个人，都特么杀不安生？
停靠下来的越野车，未有人出入，反倒是出奇的安静。
程岑诧异。
唐衣驾驶的越野车，绝尘而上，汽车驶过公墓的台阶，忽地凌空而起，卷起漫天尘埃。以一种极为极端的姿态，降临在李明的坟头旁，缓缓停下！
程岑举起刀的手，微微顿下，撇过头，满脸诧异的神色，落于这辆越野车上。
来者不善？
程岑本性张狂。
又是为乔家做事。手底下的人也因乔家而引以为傲，所谓狗仗人势，大概就是指的这种人。
“不，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哪里来的野狗，敢坏我程某好事。”嘴角浮起，笑容勾勒。
哪里来的不怕死的人？
“程爷，这辆车牌面不小啊，要不要上去招呼一下？”
程岑手底下的几号人，搓了搓手掌。
而自己，却还在苟且偷生！
……
“车上是何许人也？还不快点下车谢罪，程某可饶你不死！”
程岑的这道笑容，出奇的得意！
越野车打破的宁静，未能引起蔡淑芳的注意。后者依旧是跪于李明碑前，双目紧闭。
几欲痛不欲生的蔡淑芳，总以为是她害死了李明。
正是应了程岑的话。
突然，平静片刻的越野车，车门忽然打开。
率先下车的唐衣，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李轩辕弯腰走出。
程岑之流，上前踏出两步。
由于角度问题，未能看到越野车的车牌。
而他言语犀利，目空一切的态度，更是显露的无所不用其极。
但前二人无人理他。
目光，完全在李轩辕身上。
身着长袍的李轩辕，自长袍中探出一只手来，蹲下身，抓起地上的一把土。迟疑片刻，李轩辕方才起身，便朝蔡淑芳走去。
唐衣自车内拿起长袍，披在了身后肩上。随后下车的苏挽歌，则打量了一眼周围。
“哟？哪里来的娘们儿？还是两个，这么好看？”
当看到唐衣与苏挽歌二女，程岑啧舌。
今天，却不知被哪里的无名小卒，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有意思。”
程岑啧舌，看向李轩辕，再次强调。“小子，你程爷我和你说话呢。也许你并不知我程某身份，我为你科普一下，我是天都乔家的人。”
程岑愕然。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不将乔家程爷放在眼里？
由来为乔家做事的程岑，无论出入本土哪个家族，其家主无不是毕恭毕敬？
乔家大名，如雷贯耳。本属地级市西城，又属天都管辖。而天都十大豪门，自然是囊括天都之下，所有的大小城市！
程岑原以为这无名小卒，在听到乔家以后会震惊无比。
可事实上。
天都乔家，隶属十大家族之一。
本土固来喜欢用天都十大豪门来形容这十个家族。
而乔家，便是其中之一。
“小子，你是耳朵聋了，还是……？”
本欲再次强调的程岑，话音未落。忽听一道劲风响起，眼前一道利器反射出月光飞射而来，利器瞬间破开空气，自程岑的耳边擦过，斩落了他几缕头发。
那利器，是一把短刀。于程岑耳边擦过以后，直直的嵌进了身后的大树上。
无论是李轩辕，亦或是唐衣和苏挽歌，都静静地站在一旁，瞧着李轩辕的举动。
程岑诧异。
这西城本土，还会有人不知天都十大豪门？
这刀，如再向左偏移那么一丝一毫，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的程岑，一句话硬生生被憋了回去，冷汗，自脑门溢出。
这个女人，给他带来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想现在死，闭上你的狗嘴……”唐衣猛然转过头，厉声说道。
踏踏踏~~！
程岑脚下快速后退，整个人无比愕然，脸色，也自这把短刀飞过以后，直接惨白下来。
程岑闭口未敢再言语。
其手下的人缩起脖子，缓缓后退几步。
适时的天莽山墓场，寂静的唯有虫鸣声此起彼伏。
唐衣的这道动作，哪怕是苏挽歌，也略地惊讶一下。
如此手段，常人难以做到！
……
脚步渐渐走近。
蔡淑芳也能感觉到，来者，是一个青年。
“你在自责？”
墓碑前。
跪下的蔡淑芳方才睁开眼睛，目光落于，李明的墓碑上。
她自是知道有人正向自己走来。但早已不相信这世间会有真情的蔡淑芳，已不觉得任何人，能够提起她的好奇心。
这个脚印，是高跟鞋留下的，根据脚印深浅来看，是一个体重约莫一百斤的女人。
但，蔡淑芳听到李轩辕的这番话，饶舌一笑。“我为何自责？应该自责的，是你们这帮人才对。人命对你们来说，和猪狗有什么区别？”
蔡淑芳道尽了世间沧桑。
突兀的声音传来。
李轩辕的右手探出长袍，蹲在蔡淑芳身旁，抚摸着墓碑前的脚印。
在蔡淑芳与李轩辕之前，这里，还有其他人来过。
蔡淑芳的话，李轩辕自山下便已经听到。
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蔡玉琴与李明结缘，起于蔡淑芳。
蔡淑芳可笑。
这个世上，蛀虫实在太多。
“也许，你说得对。”李轩辕拍拍手，回道。
继而站了起来，李轩辕再次开口。“不过，我相信，我大哥在九泉之下，不会怪你。”
“你大哥……？”
话音刚落。
蔡淑芳又忽觉这个称呼不太对劲，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身旁站着的李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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