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依旧磁性低沉，很好听，听在姜绾耳朵里，耳根子莫名地烫了一下，心脏深处似乎有一丝丝的悸动，猝不及防地划过姜绾平静的心田。
姜绾仔细想了一想，很认真地回了男人一句：“除了以身相许，其他的都可。”
其实上辈子，顾聿深也问过她一模一样的话。
“怎么谢，都可以吗？”
虽然当时顾聿深在事业上狠狠地重击了她的未婚夫，让他从海城首富的神坛上降落，但也顺带救了她重病的爷爷，姜绾是个是非恩怨分明的人，两个人在商战上你死我活，她未婚夫确实有技不如人的嫌疑。不是顾聿深，也会有其他人，她未婚夫怨不得别人。
当时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渡人济世的佛，而是个实实在在的魔。
她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就像神祇一样，气定神闲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朝她伸出了一只好看的手。
“姜绾，我救了爷爷，你说怎么谢都可以，对吗？”
顾聿深救了爷爷的命，她也是该报恩的。
当时的姜绾相当落魄，完全就是贵族落魄千金的写照。
她那时迷惘地看着站在逆光里的顾令深，男人有着高大又挺拔的身影，外面的光晕纷纷落在他的肩膀上，似乎生长出一圈圈黑色的小翅膀。
“既然无以为报，那就以身相许吧。”
顾聿深当时抬起姜绾的下巴，那双深眸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深邃，深沉，茶色瞳孔微微地泛亮，姜绾承认，那样阅尽千帆的成熟男人，总是轻而易举地吸引着女性。
就连当时心硬如石的她，都忍不住心悸了一下。
那时候，姜绾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即将救赎她的手，还是会将她拖进邪恶地狱的手，只记得当时的蔷薇花开得美极了，极尽浪漫的红艳霞光，而她站在红色蔷薇下，一抬眸就看到冲她淡笑的男人。
“我不知道。”
28岁的姜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那时候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引以为傲的骄傲和美貌，还是万众瞩目的身世，以及疼爱她的爷爷，她只剩下她自己了。
看样子，还很有可能是个男人，而且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低，否则姜绾不会是这样温柔的表情。
就这一个好字，后面居然牵扯出了那么多的爱恨情仇。姜绾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当时回答的这个答案，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回想到和顾聿深的那些温柔的过去，姜绾微微勾了唇，脸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了淡淡的笑意，落在顾聿深眼里，似乎在回忆什么人。
“好。”
这么一想，男人也倒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的情绪更淡了。
“以身相许？你还真敢想。”顾聿深否决了她，淡淡道，“我还不让你占我这个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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