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从口袋掏出一块手表。
楼寒注意到，这块手表非常老旧，表盘泛黄，做工厚重，像是七十年代的产物，保存得很好，应该是季家兄弟生父的。
季青临看了看时间，对楼寒道：“十点多了，我们送你回家。”
已经这么晚了？虽然没有门禁，不过楼寒怕她妈妈担心，点头应下。
兄弟两一左一右，将楼寒护在中间，送她回去。
其实楼寒并不需要他们护送，毕竟以她的力气，碰上个坏人，指不定谁挨揍呢。
不过，季家兄弟毕竟一片好意，心意可贵，楼寒便没有拒绝。
回家？季潇然发出一声嗤笑。
“回去干嘛？挨打？挨骂？”他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小县城没有路灯，道路两侧的商店都关了，路上黑漆漆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为了不尴尬，也为了多了解兄弟二人一些，楼寒出声问道：“一会儿送完我，你们直接回家吗？”
“网吧里。”
如今这个年代，在小县城人的心中，网吧是不正经地方的代名词。
跟调侃楼寒时用的语气截然不同，这种嘲讽的口吻冰冷冷，携裹着锋利的刀刃，每一个字都是伤痕换来的教训。
楼寒在心中叹气，放软了声音问：“那你们晚上住哪？”
“天还凉着，你们睡觉的时候，记得盖被子。”
楼寒当然不会批判他们，只怕2000年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将来有一天，去网吧会成为一种时髦，还有一种叫网咖的地方。
在网吧通宵，等同于鬼混。
但季青临在楼寒脸上，并没有看到厌恶和瞧不起，只有心疼。
“楼寒，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真好玩啊。”
楼寒抚了抚头发，幸好理了短发，发型没有乱。
季潇然虽然不像他哥那样，盯着楼寒的表情。实际上，他的耳朵也是竖得老高。
听了楼寒的叮嘱后，心口涌起一阵暖意，情不自禁地揉揉她的头发。
“实话实说怎么能算骂人呢？”楼寒不客气地怼他。
“老子哪里瞎？你看看老子这双明亮的大眼睛！摸着你的良心说话！”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因为季潇然你瞎。”
季潇然漂亮的眼睛瞪大了，气鼓鼓地说：“假小子，老子夸你呢，你竟然骂我？”
“瞎！”楼寒点评。
一旁看着他们笑闹的季青临，忽然开口道：“楼寒，你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楼寒凑过去，朝着季潇然的大眼睛使劲吹了口气。
季潇然赶紧闭眼睛，结果脚下没看路，差点摔坑里去。
“人家别的女孩子往仙女变，你倒好，往飞机场变。”
季潇然揉着眼睛，撇嘴。
以前的楼寒看见他们兄弟，都是直接装作没看见，更别说关心他们。
楼寒理直气壮地说：“女大十八变。”
楼寒抬脚踹他，季潇然机灵地跑开，顺便薅了楼寒几根头发。
楼寒龇牙，混蛋，为什么男生都爱揪女生的头发啊！
季青临伸手，替她理理头发，带着歉意说：“小然比较幼稚，我回头说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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