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原本垂着眼，在听到顾祁昼的声音后，猛的抬头，手抚在门上，“阿昼？”
“之前，我只是告诉过你，我身体内住着怪物，每一次发狂我都无法控自己。
想杀人，想毁灭一切，才能让体内的怪物得到安抚。”
顾祁昼的声音很轻。
是极致宣泄身体力量之后的疲惫。
梁星听的心疼。
她很想像以前一样，拒绝听这些消息。
从顾祁昼第一次发病，再到三年前逼自己杀他，乃至于现在，梁星都没有问过，他为何会这般失去理智。
梁星是连猜都不想猜。
因为太懦弱了。
因为她跟顾祁昼走投无路了。
所以顾祁昼不得不将一些真相告知。
而她。
害怕真相，害怕承受不住。
更害怕……
面对现在这般场景。
光与孤儿院成立于二十多年前，收养各路孤儿。
被丢弃、被拐卖找回却找不到父母，或者是残疾等各方面的。
虽然住的地方老旧简陋，可背后有神秘资产家投资，所以能维持的住。
也不得不听。
梁星手撑着门板，无力的低着头。
顾祁昼：“这件事要从光与孤儿院说起。”
梁星很安静的听着。
顾祁昼比她大了六岁。
顾祁昼12岁的时，梁星也是六岁的年纪。
只是光与孤儿院比较不同的是，每个月都要对小孩进行一个体检，而每一次体检完，总会有一些小孩失踪。
院内给的通篇解释是，被领养。
顾祁昼：“我从小就在孤儿院，我意识到这点有问题时，是在12岁那年。原本睡在我上铺的一个小孩，在一次体检后突然消失。院内给的解释依旧是被领养。可那日你吵着出，我看到了那个小孩。”
顾祁昼却记得很清楚。
“你也是真调皮。就因为隔壁住的小孩，玩皮球时不小心砸到你，你就非要抱着皮球带着我去砸两下隔壁小孩才甘心，最后闹的隔壁家长冲过来算账，我打不过，只能拉着你跑。”
‘噗嗤’
那时候特别黏顾祁昼，饭要阿昼哥哥喂，玩也要拉着阿昼哥哥。
但具体细节的事，记不清了。
只能记住当时依赖顾祁昼那个感觉。
“我小时候教你，长大之后你教我。”梁星说。
这种感觉会有一种很微妙，像轮回一样的温柔。
然而，梁星心里的这份暖意还未维持多久，就被屋内顾祁昼猛烈的咳嗽声中断。
梁星听到此，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像有点记忆。”
她擦了擦眼泪，以轻快口吻说，“可这不是你教我的么，以牙还牙。”
“是你教我的。”顾祁昼纠正，“你那么小，还特别坏。扬着下颚，倔强的很，说谁打你一下你就要还回去，以牙还牙，别以为孤儿就要被人欺负了。”
梁星手紧紧贴着门，在忍着。
“顾祁昼，你让我进去。”
“我没事。”顾祁昼给了回应，声音沙哑。
梁星顿时紧张，“阿昼，你怎么样了？”
顾祁昼说，“原本这些事不想告诉你，可你这个傻孩子，非要跟上来。”
“我不跟上来，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发狂，然后失血过多致死，再被酒店服务员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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