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怒问苍天 第二章 回到从前 第三章 名字标签 第四章 出身名门 第四章 出身名门 第五章 梦幻组合 第七章 回想当年 第八章 忠言逆耳 第九章 映照良言 第十章 弥补遗憾 第十一章 天才儿童 第十二章 假借神谕 第十三章 清早聚齐 第十四章 事儿婆婆 第十五章 失而复得 第十六章 再遇机缘 第十七章 化学反应 第十八章 是真是假 第十八章 预支压岁 “姑爷爷,您别听这个事儿婆婆的,他说谎。我们今天去赶集,他嫌我二姨没钱,所以就不跟我们去。自己在家偷着骑驴,是被外面的孩子打的驴屁股,跟我们可没关系。不信,你问我姐,问我哥也行。”李萌叉着小腰有条不紊的解释道。 “是的姥爷,真跟我们没关系。”吴鑫也忙附和道。只有李真看了张贺一眼笑而不语。 “都给我滚。”打小因为年龄最小,被全家人宠上天的贾奕,一见没人再让着自己立刻就撒泼道。 “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让我们滚?该走的是你。”李真终于还嘴了。 “对,该走的是你。”李萌瞪着眼睛重复道。 “行了,都别说了。你们出去玩去吧,让他在这儿再趴会。”张贺姥爷见几个孩子吵起来了,赶忙劝道。 “哼,哥,姐,咱们走,不理他。”李萌说完,便立刻转身拽着张贺和吴鑫的胳膊向门外走。 但张贺却在刚要迈过外屋的门槛时,想起还有正事要跟姥爷说,于是又转身回屋冲姥爷道:“姥爷,您来一下。” “哥,怎么了?”不明所以的吴鑫冲张贺问道。 张贺回到门口冲弟弟妹妹小声道:“还你们钱呀!忘了?” “你管姥爷要啊?”吴鑫板着脸问道。 “不是要,是预支。等过年的时候,我就不要姥爷给的压岁钱了!诶,对了,我借你们钱的事,不许跟你大人说啊!”张贺生怕吴鑫升起不平之心,故解释完,也没等弟弟妹妹回话,就又小声说道:“你们先去别处玩会儿,我自己跟姥爷说。借钱买碗的事必须帮我保密啊,一会儿哥哥给你们一人两块。” “两块!哥哥你太好了,那我们先去厨房帮我娘做饭了。”李萌蹦着脚笑道。“不用哥。一块就行。”李真和吴鑫异口同声道。至此三人便高兴地往厨房走去。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什么事啊?”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站在张贺身后的姥爷笑着问孙子道。 “姥爷,您跟我来。妈,您也过来一下。”张贺分别跟姥爷和前院的老妈招了下手,引着他们回到了后院的东厢。 待进了屋,插好了屋门,请姥爷在窗户下的凳子上坐好后,张贺这才向母亲开口道:“妈,把碗给我。”。 “就在桌上呢。”早在自己三妹在前院跟长辈发作前,就已先将两个瓷碗和一个瓷盘放回到屋里的张母,指着桌上说道。 “妈妈,你真棒。”一下就明白碗怎么会跑到桌上的张贺,同时立出两只手的大拇指对母亲称赞道。 “这么贵,我怕拿着烫手。”张母故作生气的对儿子说完,便将其中一只碗拿到了父亲的面前,一边小心翼翼的拆开报纸,一边向父亲告状道:“爸,我今天拦了半天都没拦住,这可是您孙子号召那三孩子一起出钱买的。” 老爷子接过碗,转头看了张贺一眼,也没说什么,便慢悠悠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老花镜,开始很认真的端详起来。 张贺见状赶紧笑么叽儿的来到姥爷的跟前,冲着姥爷的耳朵小声说道:“姥爷,乱世黄金,盛世古董。您看看这碗底的落款。” “你认识这四个字吗?”姥爷亮着碗底,扭头冲张贺问道。 “康熙御制。”张贺一脸认真的答道。 “你跟我说说哪个是康?哪个是熙?”姥爷指着碗底问道。“康,熙,御,制。”张贺指着碗底的每一个字答道。 “嘿,这么多笔画的字都认识?行啊,是个学习的材料。”老爷子微笑着看了张贺一眼,随即又冲女儿问道:“你教他的?” “我没有啊,他们刚才挑碗的时候,我一直站在旁边来着,我又蹲不下,可能是摊主跟他们说的吧?”张母解释道。 老爷子见不是女儿教的,便又转头问张贺:“摊主说的?” “啊,对对对!是摊主说的。”也不敢再假称老神仙云云的张贺应和完,又向姥爷问道:“您知道这物件是什么吗?” 老爷子端详着手里的碗,说道:“选木料,姥爷算个行家,瓷器姥爷可不懂。但看这外观和这重量应该不是普通货色。” “行啊姥爷,眼光可以啊!”张贺边称赞,边又开口问道:“姥爷,您以前当掌柜的时候。是不是见过不少好东西呀?您知道什么是珐琅彩吗?” 老爷子笑了笑,将碗递回到女儿的手中,摘下眼镜道:“呵呵,术业有专攻,哪就什么都见过啊?你说什么彩?” “珐琅彩!”张贺拿眼瞟着母亲手里的碗重复道。 “没听说过。”老爷子摇了摇头。 “不会吧!我看电视剧里的民国大掌柜,都见识非凡啊,您怎么能没听过呢,这可是当年皇上用的。”张贺急切道。 “电视剧?什么电视剧啊?”老爷子笑了笑道。 “哎,一着急又秃噜了。可不嘛!这家家户户都拥有彩电,已是80年代中后期的事了。”没敢搭茬的张贺冲姥爷笑了笑。 “这到底多少钱买的?”姥爷向女儿开口问道。 “四块。”张母没敢看父亲的眼睛,而是盯着儿子小声答道。 “四块!”张贺姥爷不禁惊叹了一声,继而又伸手向张母要过了碗,重新戴上花镜,比刚才更仔细了百倍千倍似的重新端详起来。直至片刻过后,才又重新摘下花镜,好似失了神似的,眼睛直直的将碗抵还给女儿,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真要是康熙的,倒也不贵。” 张贺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见缝插针的接话道:“姥爷,这碗是我管弟弟妹妹借钱买的,我能不能先管您预支一下压岁钱呀!” 老爷子闻言不禁回过了神,立刻就笑道:“呵呵,臭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越学越机灵了,你以后能当掌柜!” “您到底同不同意呀?我要的可不是三块,是六块。我答应给弟弟妹妹他们一块利息了。”张贺一下子骑到了姥爷的腿上,晃悠着姥爷的肩膀撒娇道。 “你倒是真大方!张嘴利息就是一块。”老爷子皱着眉,但脸上却仍挂着微笑的对他说道。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一张“大团结”即使是丢了,也不会伤筋动骨。但要是错过了机会,再碰上可就难了。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啊姥爷。”张贺叭叭叭的说道。 “这些词你都是从哪学来的呀?”老爷子边笑边用惊讶的眼神瞅了一眼一旁的张母。继而便把张贺抱下了地,起身从裤兜里掏出了钱,数出了十块交到了张贺的手里,说道:“冲我孙子说的那么头头是道,这钱姥爷给了。你也别六块啦,姥爷给你十块。” “爸,您还真给他呀!您别惯着他。我还指着您帮我教训他呢!”张母半嗔半笑的看着张贺说道。 “这钱不算你预支的,算姥爷奖励你好好学习的。以后想买什么跟姥爷说,不许再借钱了啊,听见没?”老爷子没有理会女儿的话,而是胡噜着张贺的脑袋一脸宠溺的说道。 “听见了,谢谢姥爷。”张贺感激地一下子扑进了姥爷的怀里。心中暗道:“姥爷,您瞧着吧,孙子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 “行了,走吧,去前院吃饭去吧。”老爷子说完便拉起张贺向屋外走去。且在临出门前又扭着头笑着对张母说:“丽云把碗收好了啊!没准我孙子这回还真就捡到宝啦!” 诗云:代代相传无始终, 龙生九子不相同。 恩威宠溺心存界, 施教还须辨叶丛。 第十九章 警报警报 第二十章 童真世界 第二十一章 携宝回京 第二十二章 一段插曲 第二十三章 孽海情花 第二十四章 再见玉佩 第二十五章 顶撞母亲 “放床下安全吗?我爸不会像我姨她们似的,提前动手吧?今天可都10月3号了,再过几天我妈就该去医院做手术了。按照上次的时间表,我爸可就该在下月底跟我妈提离婚了。”已准备先将大个的瓷瓶率先藏入床下的张贺突然停止了行动。 继而便见他慢慢站起了身,向屋里其他的地方望去,心中继续嘀咕道:“不行,不安全,搁那儿都不安全。以那孙子的风格,绝对不会放过这屋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靠!这可怎么办呀。” 张贺犯起了难,他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四件东西,良久才又想道:“干脆我还是明天一早把它们拿姥爷那边去得了。” 可惜没过一秒,他又再次改变了主意,心里纠结道:“把它们拿那边去,小姨可就知道了。小姨如果知道了,势必要拿出来看。只要拿出来看过,小姨就一定会跟我那三个姨说。那三个姨要是见了,这结果可就不好说了。别看她们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没好意思管我要,但绝不代表她们不想要,更别提这瓷碗可比那灯盏漂亮多了。再说还有我那几个比她们有见识的姨夫呢?靠!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刚离虎穴又进狼窝吧!” 张贺正不知所措呢,张母却突然一推门走了进来,本来是要回屋拿脸盆的她,见儿子还在瞅着床上的东西发呆,故立刻有些不悦道:“你干嘛呢?这么半天了,还瞅什么呢?你瞧瞧,这满床的稻草,你就不能帮妈妈干点活儿吗?就知道添乱呀?赶紧给我收拾喽。”张母说完又瞪了张贺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门。 张贺只得听话的先将东西全都搬到了酒柜上,又将包挪到了桌子上,捡起床上的条帚扫了扫床上的碎纸和稻草。至于到底最终把东西藏那儿?他就只能再做打算了。 不多时,张母便端着脸盆进了屋,招呼张贺赶紧刷牙洗脸。自己则拿起了桌上的包,去院门口将乱草倒了个干净。接着才又回屋将包放到了写字台上,弯腰拾起了地上的洗脚盆,再次去厨房打好了热水,回到屋里与张贺一起泡起脚来。 “现在跟妈妈说说吧,为什么拿碗换瓶子呀?”张母一边洗着脚一边忽然发问道。 “我就觉得这个比那个大,而且这个比那个有意思,您别看它好像碎了似的,其实根本划不了手,我觉得挺好看的。”张贺一边搓 弄着脚,一边望着酒柜上的瓷瓶说道。这套特意在下午为了应付姥爷的词终于派上了用场。 张母扭过头也看了看柜上的瓷瓶,若有所思感叹道:“你这孩子呀,永远不把钱当是好的。你知道四块钱能买多少东西吗?” 自然能够理解母亲话中的意思,更能体恤母亲处境的张贺,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即便答非所问道:“您干嘛结婚后把工资都给我爸呀,想出去给我买根冰棍儿都得看他脸色。” 张母闻言不禁一怔,迟了一会儿才道:“你是讨厌你爸吗?” 张贺道:“我不讨厌他,我对他没感觉。” 张母不解道:“没感觉?什么没感觉?” 张贺道:“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啊,陌生人,兹当不认识。” “胡说,那是你爸。”张母立刻反驳道。 “哼,我爸怎么了?”张贺依旧望着柜上的瓷瓶说道。 见儿子表情平静,好像根本不是在堵气。张母又好似安抚道:“妈妈知道你怕他,你爸确实脾气不怎么好,但是你爸在单位年年可都是先进,这说话就要升段长啦。” 张贺盯着母亲的眼睛驳斥道:“这跟咱们有关系吗?他升官加薪又不给咱们花,外面人模狗样的,回了家,暴徒一个。您扪心自问他对您好吗?我怕他,我是怕他,我怕他打您时的样子,我怕您每次半夜跑回姥姥家,还得逼着我跟姥姥姥爷说瞎话。” “你!”张母急了,只见她突然将自己的右手高高举起,但却也只是将手高高举起,并没有扇下。事实上终其张母一生她也没有打过张贺一下,此时也只是狠狠的望着张贺的眼睛,半天也没再说话。可能她也意识到儿子所说的都是心里话。 而张贺则更是一反常态的倔强的抬着头等着母亲打他,丝毫不像前世的他,只能用哭来表达他的委屈或是害怕。 也不知母子俩就这样僵持了多久,张母才将手慢慢放下,继而红着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拿起了身旁的毛巾,擦了擦自己和张贺的脚,端起脚盆转身走出了房门。 “哎!我这是怎么了?干嘛呀这是?就不能忍忍?偏得今天晚上说啊?”望着母亲的背影,张贺感到有些后悔。他本不想在这个可以跟母亲独处的夜晚,再去跟母亲提起那些糟心的事。可他就是忍不住,他实在无法冷眼旁观置身于事外的,静静的等着将会发生的那件事到来,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去遭受打击,他做不到。他只想尽一切努力在母亲的心里筑上一道防线,哪怕被母亲骂上一顿打上一顿他也心甘情愿。可是此时,他也只得先起身将自己和母亲的被窝铺好,钻到被子里静静的等着母亲回来。 可是谁成想,刚刚钻进被子里还没一分钟,他就又被他所厌恶的那股父亲的味道弄得浑身不自在,立即就将被子和枕头都踹到了脚下。也没唤母亲,便自己从大衣柜中扥出了一条毛毯,也没枕枕头就披着毛毯蜷曲在了母亲被子的旁边。 直至母亲重新回了屋,插上了屋门,关上了灯,背对着他躺到了床上。张贺这才臊不搭眼的笑嘻嘻的钻到了母亲的被子里,挠着母亲的后背,没话找话的低声道:“妈妈,您怎么也不说我呀?没看见我又把我爸的枕头和被子都踹到脚底下去了吗?” 不料,张母却突然转过身带着一丝哭音的委屈道:“你和你爸这样,让妈妈怎么放心呀?妈妈说话就要去做手术啦,你就不能懂点事啊!真要是...”张母顿了一下没再往下说。 张贺闻言不禁心中一酸,立刻就抬起手摸了一下母亲的脸,这才发现母亲已是泪流满面。于是,他便一边擦拭着母亲的脸颊,一边安慰说:“妈妈别哭。” 张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好似托付道:“你爸再不好,他也是你爸。没有妈妈,你爸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不能当他是陌生人!你这样妈妈会难过的,你让妈妈怎么安心去做手术啊?” 张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动着手指“研磨”着母亲脸上的泪水,望着漆黑一片中母亲的轮廓,在心中无奈道:“老妈!您知道我爸将会怎么伤害您吗?您知道在您去世后,他是怎么对待我的吗?哎!算了。该来总会来,顺其自然吧。” 见儿子没再说话,张母又继续说道:“其实你爸挺知道心疼妈妈的。前两天还说等他升了段长,妈妈也出了院,他就给咱家雇个保姆,让保姆伺候咱们呢。” “保姆!”张贺刚要打消今夜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却不料又被保姆这个词激起了怒火。于是,立即想出了另一种“打预防针”的方式,摇了摇母亲的胳膊道:“妈妈,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张母此时哪有心思去听儿子讲什么故事,故反问道:“讲什么故事啊?妈妈说的你听见没有?” “听见啦!”张贺好似半死不活的敷衍道。 “这都快六岁了,该懂事啦!你爸他...” “妈妈,妈妈,妈妈。”一听母亲又要提父亲,张贺立即打断了母亲的话。继而也不再顾忌母亲的反应,便对母亲说道:“您先听我给您讲一个故事,您再说行吗?” “讲什么故事啊?偏得这会儿讲啊?”张母不悦道。 “您先听我讲嘛。”张贺挽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 “你讲吧!”张母好似赌气道。 “提前说好了啊,这故事是我在学校课间时听老师们聊天时听来的,您不许对号入座,也不许中间打断我。就算您和我一样也觉得这个故事跟咱家有点像,您也不许生气,更不许说是我瞎编的。行吗?”张贺生怕母亲不相信自己讲的故事,以至于让他的“预防针”失效,故在即将讲故事之前,又跟母亲提出了要求。 “你先讲吧!”张母不悦道。 “那我讲了!”张贺转过身子,面朝着天花板,用很低沉的声音讲道:“好像是我们学校其他班老师家里的事。说是这个老师也跟您似的,每个月都将自己的工资全都交给她的先生,自己出门饿了,也没钱给自己买吃的。但是他家的先生却也跟我爸似的动不动就打她!来学校上课的时候,身上还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所以没过几年,这个老师就给气病了,而且还是很重得病。但是她家的先生却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女的,没等这个老师出院就跟老师提出了离婚,且还在医院里逼着这位老师必须马上签字,家里的东西也一样儿都不给她。” 第二十六章 一个故事 第二十七章 首次逃学 第二十八章 端正三观 第二十九章 又到离别 第三十章 签字画押 张母见到儿子为她亲手做的面,到底有多感动?张贺姥爷与姥姥,又到底有多欣慰?而第一次见他做饭的小姨又有多惊讶?想来可以放下不表。 只说张贺,只见他眼圈虽然一直都在泛红,但他这回始终都没有哭。而是就那样笑呵呵的看着母亲吃完了面,跟家人一起送母亲出了院,并要求姥爷当着众人的面,承诺自己会在每个周末都会带自己去医院看望母亲。且还在接母亲的车子发动的一刹那,突然跑回家取来了他小姨为了怕他今天哭闹,而特意给他买来的一袋威夫饼干,一边递给母亲,一边向母亲那三位同事嘱咐道:“叔叔阿姨,我妈腿不好,而且还晕车。劳烦您在路上开点窗户,等下车的时候,扶着我妈点。谢谢啦,麻烦您各位啦!” 虽然张贺的表现,着实让所有大人都觉得他既懂事又能干。但他终究还是没敢跟任何人提起母亲将会在第一次手术后失忆的事,因为他害怕一旦有人听信了他的话,要求医院在手术前“临时换帅”,其未知的结果相当于他是拿母亲的命去赌博。故此,他只能静静的等着手术的结果,直到...。 “妈,您怎么了?”虽庆幸母亲没受到“蝴蝶效益”的牵连,但一直抱有“此生非前生”心理的张贺,还是在看到母亲目光呆滞的坐在病榻上环顾四周,而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时,有些接受不了,一个劲儿的晃悠着母亲的手臂。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要进行第二次手术。”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一位男医生,表情严肃的望着张母说道。 “你说什么?还得再做一次!内是脑袋,不是胳臂腿!说开就开呀!再开一次还这样怎么办?谁负责?这回给动坏了,就是你们医院的责任!你们得先给我们家属一个说法!再说别的!”得知张母手术失败,便立刻组织起三个姐妹,一同请假跟随父亲来到医院的张贺大姨,嘴如机关枪似的向医生“突突”着。 “您先别激动,听我跟您说。咱们在签字同意手术前,医生就跟您说明了手术的风险,像现在这种情况...” “你别跟我们说这么多!我们又没签字,我们不知道。”张贺三姨不由分说打断了男医生的话。 “对呀,我们要是知道会这样,我们就不做了。您先说说到底怎么办吧!要不把你们院长给我们叫来,我们跟他说。”张贺四姨迫不及待的也向医生“开了火”。 “像现在这种情况,我建议安排第二次手术。”男医生仍旧语气平静,表情也看不出一丝变化的说道。 “行啊!第二次手术可以啊!您先说说第二次手术谁掏钱?”张贺三姨斜愣着眼瞪着男医生道。 “要是还这样怎么办?再做第三次?这是人,不是小白鼠。”张贺小姨也没好气的加入了“战局”。 “开颅手术一定有风险,我们做医生的只能...” “我们不想听你说,去把你们院长叫来。” “去呀!还戳着干嘛呢!去叫啊?” “你不去是吧,我们去,告诉我们院长室怎么走。” 男医生的话再一次被张贺大姨,三姨和四姨给打断,随之便见这三位表情不善的女人,开始一边互递着眼神,一边慢慢吞吞的向病房外挪步。 “你们能消停会吗!你们能让医生把话说完吗?你们到底关心的是责任?是钱?还是我妈呀?”张贺听不下去了,突然横眉冷对起这三位嘴上说走,又谁都不真走的姨妈。一丁点也不像前世的他,只知道哭。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怎么那么不懂事啊!我们这干嘛呢?我们这是在给你妈讨公道呢!”张贺大姨率先回怼道。 “是啊!你妈都这样了,我们不着急呀!是不是得跟医院说清楚了呀!”张贺小姨接话道。 “屁事儿不懂。”张贺三姨板着脸骂道。 “您各位先别激动,有什么问题咱们到办公室说,不要影响到其他的病人。”男医生依旧表情平静的说道。 “走,带我们找你院长去!”张贺四姨一把拽住男医生的胳膊,招呼着众姐妹就要往外走。 “你在这儿看着你妈啊!”见自己姐姐来真的了,张贺小姨也忙跟上队”,且不忘在即将走出病房的一刻跟张贺交代道。 可正在这时,楼道里却传来了张贺姥爷的声音。 “都干嘛去呀?”张贺姥爷手里拎着装有几罐罐头的网兜,站在病房外的楼梯口,冲女儿们硬生生的问道。 “我们找院长去!”张贺三姨阴沉着脸对父亲说道。 “找院长干嘛呀?”张贺姥爷反问道。 只见张贺四位姨妈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才由张贺四姨首先向父亲回话道:“给我二姐动成这样就完了,我得找他们说理去。”说完便从眼中夺眶飞出了两行眼泪。 “是啊!这男大夫说还要再做一次手术,这成什么了,玩儿呐!”张贺大姨也红着眼接话道。 “您是张丽云的父亲吧?情况是这样的,以张丽云现在的情况,我们医院建议再做第二次手术。”男医生仍旧不带一丝情绪的向张贺姥爷平静地说道。 “是需要我签字吗?”张贺姥爷一边将手中的网兜递给了小姨,一边面露苦色的向医生问道。 “具体的事宜,咱们还是到办公室去说吧!”男医生回复道。 “成!”张贺姥爷说完便随着医生往办公室走。 “爸,我跟您去。”“我也跟您去!”“我也去。”众姨妈见状也都跟了过来。 “姥爷我跟您去。”张贺闻声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去那么多人干嘛呀?都回去!好好看着你二姐。”张贺姥爷皱着眉对众人厉声道。 “我妈的事!我必须去。”张贺阴着脸表情严肃的坚持道。 “你懂什么,别跟着裹乱!”张贺大姨扭头对张贺训斥道。 张贺没有理她,仍自顾自的往前走,坚持要跟姥爷去。 “行了,让贝贝跟着我吧,你们都回去吧。”张贺姥爷一把拉过了孙子,向女儿们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于是,张贺便有别于前生的跟着姥爷一起来到了位于楼道中间的医生办公室。 “您请坐。”男医生边让张贺姥爷坐,边拿过杯子给老爷子倒了杯水。然后这才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给张贺姥爷讲起了张母的病情,以及再次手术的风险,并拿出了一份“风险提示书”交到了张贺姥爷的手里。 张贺本想抢过来一睹究竟,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生怕自己的一个动作或一个不经意间的表情,真的给医生留下什么印象,导致“蝴蝶效应”的发生,使母亲的第二次手术不再像前世一样成功。故他只能低头不语,面无表情的静静听着医生说的话。即使在医生跟姥爷说,最大的手术风险是母亲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时,他也没敢动任何声色,活脱儿一尊蜡像一般。 “您说的我听明白了。这纸上的我也看了。现在就签字吗?张贺姥爷表情严肃的向医生问道。 “是您签字吗?上回也是您吗?张丽云的丈夫呢?”男医生看了一眼张贺,有些诧异的拿起桌上的资料冲张贺姥爷问道。 “姑爷联系不上,闺女的事儿,当爹的签就行。”张贺姥爷回头看了张贺一眼,有些尴尬的答道。 “您是张平泽。”男医生手指着上次的手术风险提示书问道。 “对!”张贺姥爷点头道。 “我就靠,合着那王八蛋压根就没管过我妈?面儿不漏!连这两回字儿都是我姥爷签的。我还一直以为是姥姥和姨妈们夸大其词呢?你丫行,孙贼儿,你丫给我等着。”继上回在姥爷姥姥那儿揭开了母亲“工伤”的秘密,这会儿又在医院获知了在前世都不曾知道的信息。张贺顿时只觉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就想将他爸给“凌迟”了。但此刻的他终究还算清醒,着实不敢妄动,故只是将头转向了门外,恶狠狠地望向了空空的楼道。 “那您如果都清楚明白了,就在这里签字!我们会尽快安排手术!”男医生边说边向张贺姥爷递过来一支笔。 张贺姥爷接过笔,迟疑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张贺,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终于在家属栏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您可真行!您怎么跟谁都不商量就签字了呀?怎么着都得通知贝贝他爸一声吧!真要是第二次还这样可怎么弄?人家说都是您签的字,全赖您,以后全让咱家管,人家不管了。” “是啊!您也没问问他们医院这次给咱们动坏了,怎么说?到底赔不赔呀?再做手术谁掏钱呀?就这么完了?” “不行,您不能签这字,我们不同意。得管医生要回来。走,谁跟我管医生要去!” 一直站在病房门口窃窃私语,只留张贺小姨守在张母身旁的其余三位姨妈,在得知父亲签了字后,瞬间就炸了锅,开始吵嚷着要去管医生要回父亲的签字。 “我看谁敢去!”张贺姥爷严厉的一声,顿时让三个女儿闭了嘴,同时止住了她们还没走多远的脚步。 “没人管,我管。没人掏钱,我掏钱。你们要是不想管,就都别来。打明儿起我天天来伺候丽云。”张贺姥爷表情肃穆的向女儿们撂下了狠话。继而也没等她们吱声,就转身推门走进了病房。一屁股坐在了张贺小姨让出的凳子上,回身拧开了一罐山楂罐头,拿勺挖出了一粒红果,举到张母的面前,眼眶里满是泪花的哽咽道:“丽云,吃一口!” 哪见过自己父亲这样过呀?张贺四个姨妈顿时傻了眼,没人再敢吱声。转而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凑回到张母的病床前。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又纷纷哄起了自己的老爸。 只见大姨张丽琴率先挪动到父亲的身后,用手轻轻晃着父亲的肩膀,带有一丝哭音的说道:“爸,您干嘛呀!我们不是内意思!我们就是觉得老二可怜,想让医院给个说法。” 见父亲没理大姐,小姨张丽玲忙从病床柜里又拿出来一个小碗,并往碗里倒了点罐头汁,一边跟父亲说:“爸让我喂我吧!”一边伸手想要接过攥在父亲手里的勺,但可惜她也没能成功。 于是,三姨张丽芬又忙开口道:“爸您别生气了,打明儿起我们请假轮流照顾我二姐行了吧?”本想以此讨好父亲,却不料也没能将父亲的目光从张母的脸上“拽回来”,反倒引来了除张母以外的三个姐妹集体向她抛来的不善眼神。 “看我二姐多逗,不认识咱们,倒认识罐头。二姐,好吃吗?”四姨张丽清见父亲仍旧板着脸,忙玩笑着岔开话题道。 “还真是诶!丽云,好吃吗?” “二姐,知道谁喂你呢吗?” 第三十一章 提前剧透 第三十二章 一切缘起 第三十三章 四任娇妻 第三十四章 厚颜无耻 第三十五章 恩断义绝 第三十六章 突发状况 第三十七章 怒发冲冠 第三十八章 寝食难安 第三十九章 如期而至 第四十章 心碎成渣 第四十章 心碎成渣 第四十一章 精神病人 第四十二章 悉数到场 第四十三章 会议继续 第四十四章 慈爱如山 第四十五章 夜长梦多 第四十六章 童言无意 第四十七章 无比抗拒 第四十八章 终至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