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一顿，皱着眉头看着满身戾气的吕茶，似乎又顾忌着什么，眯了眯眼睛，把那些不满给压了下去。
嘴角扯起一抹笑意，看着吕茶的目光，犹如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你是鸠杀？”
吕茶并不说话，可他的态度却是默认了。
暗影阁部系繁多，暗杀和暗夜属于长老院，吕茶则是专门被顾穆选拔出来作为暗卫。
经过长时间的打磨选择最优秀的那一个，直接归顾穆的管辖。
虽然暗杀等人听说过，却很少有人能够见到他们的真实面目。
就连他的代号都只是顾徽成为了瑶光才被人知晓，他作为贴身影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这位年纪轻轻看起来十分稚嫩的瑶光彼岸。
三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出声，直到暗杀兴致勃勃的带来了一个全身是血的人。
他一把将人扔在地上，这人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暗夜点了点头，他在双胞胎之中算是脾气好的那一个，面对吕茶如此高傲的举动也没有与他针锋相对。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漠不做声的顾徽。
他知道，鸠杀都一切举动都是听从主人的命令，和他作对有什么劲呢。
暗杀嘻嘻的笑了两声，看着地上的人，眼中满是嗜血。
“这就是今天的培训。”
他抬起头来，眼睛通红，像走火入魔一般，直直的盯着坐在主位上懒洋洋的顾徽。
若不是略微有些起伏的胸口，顾徽还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吕茶皱了皱眉头，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
“两位长老这是何意？不是说是第一次的培训吗。”
“你这个疯子！”
说来这一对兄弟也算好笑，兄长暗夜在许多人的眼里甚至是性情和善的，弟弟暗杀却是真正的凶残暴力。
第一次培训就是杀人，若是按照往常，说不定还是长老院向瑶光示好的方式。
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身为咱们的首领瑶光，怎么可以没见过血呢，小瑶光～你不会害怕吧？”
吕茶暗自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
吕茶紧紧的盯着暗夜。
“这是长老院给的任务吗？”
他就不相信，长老院给第一次瑶光的培训会是这个。
毕竟能够成为瑶光的人，没有哪一个是良善好欺负的。
可顾徽……她才只有九岁。
她的生活光辉璀璨，甚至没有一丁点的黑暗血腥，贸然让他杀人，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作为瑶光这只是个开始，这只是一条人命，以后还会有无数条，你的一个举动，一念之间便能牵扯上百条的性命。
这个责任实在是太重了，你若是害怕，可以放弃，毕竟以你的年纪……孩子，谁都不会责怪你的。”
暗夜说完，有些鼓励的看着顾徽，见她低着头，一脸平静的模样，带着些褶皱的眼睛眯起。
这分明是暗杀私自做主，暗夜竟然也同意了。
顾徽低着头看着在地上，犹如死鱼一般的人，并不出声。
暗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带着点安慰。
“你现在还小，成为瑶光实在是太累了，放弃吧，谁都不会看不起你的。”
吕茶皱了皱眉头。
“你们没有这个资格。”
不得不说这个瑶光确实有可取之处。
如果是一般的小孩子，面对这样血腥的场景，恐怕会惊讶的叫出声来，或许被吓的浑身发抖。
他的表现算的上不错，可这还远远不够……
【回去吗……】
虽然说长老院没有罢免瑶光的资格，可若是今天的事情传了出去。
瑶光彼岸只是一个小孩子，而且心慈手软……
顾徽是上一任瑶光认定，连皇上的册封诏书都已经拿到了，可不是他们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主子，我们回去吧，此事是他们强人所难，过些日子我再回长老院讨个说法。”
顾徽闻言抬起头来，即便面对这样的一幕，眼神依旧平淡。
“这很重要吗？”
杀就是杀，不杀就是不杀，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念之间的事罢了。
暗杀蹲了下来，拍了拍这人的脸，手起刀落，一块沾满了红色鲜血，看不出是什么模样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顾徽不理会暗夜的暗示，而是将眼神落到地上之人的身上。
“他是什么人？”
暗杀咧了咧嘴。
她有些不适的闭上眼睛，尽管深宫中每天也有生命的消失，可那些进展都是悄无声息的。
如此血腥……还真是难以适应。
“主子……”
“啊！！”
地上的人突然发出惨烈的叫声，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手上戴着镣铐，发出叮当作响。
顾徽定睛一看，他的左边耳朵少了一半。
低下头叹息着。
【果然，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会来得理所应当。】
嗒！
听见吕茶有些担心的叫声，顾徽再次睁开眼，掩藏住心中的那点脆弱。
表现出平淡又无懈可击的模样。
淡淡的伸出了一只手，阻止了吕茶的动作。
她蹲了下来，从暗杀手中接过匕首。
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白色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着。
暗杀表情落了下来，顾徽却丝毫不在意，而是又问了那句话。
嗒！
嗒！
带着魔鬼面具的小孩一步一步走到了暗杀的面前。
“他呀，是江南有名的采花大盗，毒害过五十多位良家女子，在作案过程中，杀死过三个老人，一个孩子。”
“我们兄弟俩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暗杀叹了一口气，有些抱怨。
“他是什么人？”
恶魔面具里透露出来的，是一双清亮的眸子，暗杀一顿，猩红的嘴唇勾起。
【这样好看的眼睛……真想把它染上仇恨，嗜血，杀戮！】
“龙应的规矩也太多了一些，否则哪里要花这么多的功夫？”
龙应，是顾治的代号。
他曾经定下过一个规矩，不可随意屠杀黎明百姓。
显然他在暗影阁的威望极高，即便已经下台，暗杀依然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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