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穿越 02 非亲非故 03 买来的媳妇儿 奈何她现在的身体受了重伤,实在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围观的路人看萧熤山抱着贼骨头走远了,有人指着认了出来,“那不是坞山村的猎户萧熤山嘛。那偷儿是他买来的娘子。” “你认识?”有人问。 “我在坞山村有亲戚,萧家人倒是见过几次。他那媳妇儿也在半年前看到过一次,不过,当时她可不是萧家的媳妇,而是同村朱家两兄弟的媳妇,据说是朱家老娘买的。朱家两兄弟嫌她难看,又是个哑巴,买进门半年愣是没圆房,这不,一个月前就把她卖给了萧家三兄弟为妻。” 也许是这方水土的原因,附近几个城镇女子的出生没有男子多,坞山村更是山沟沟里最有名的贫穷村子。 村里的女子赶着往外嫁,再加上土地贫瘠,地少,村里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太多了,外村镇的姑娘又不愿意嫁进坞山村。 坞山村很多人家都是兄弟几个合娶一个妻子,附近镇上与别的村也有这情况,只是没坞山村那么多。这还算好的,总归是有媳妇,很多人还打着光棍,媳妇儿没处找哩。 这不,明媒正娶找不着对像的,买媳妇儿的情况就多了。 围观的路人一听萧熤山这名字,很多人都听过,实在是萧家事多,又穷出了名。 又有人嗤道,“就那萧家啊,坞山村最穷的那家,萧家三兄弟,老三身体不好,据说动不动晕倒,老四双腿残废,一大家子没田没地的,就靠老二萧熤山打猎糊口,吃口饭都是个问题,偏生那个萧家老四的腿疾每个月要很多药钱,那么穷,负担那么重的一家,谁肯嫁啊。萧家三兄弟上头倒是有个大姐,老早就嫁人了,听说嫁人后就没回过萧家。” “所以说啊,”方才认出萧熤山的人又道,“萧熤山以前同村有个相好的,萧熤山还为了人家脸都被熊瞎子抓花了,那女的还是一脚踹了他。就连买的这个媳妇,也受不了穷,跑了。这下被逮回去,可有排头吃了。” “难怪刚才的哑子在朱家半年,朱家兄弟也没跟她圆房,又黑又瘦的,脸上还全是疮,我站得近,闻到她身上一股馊臭味儿,把我恶心的……今晚的晚饭怕是没喟口吃了。换了我,也情愿一辈子打光棍,也不要碰她。” “萧家是穷得很。可要说到朱家,情况就不同了,朱家有个八亩地,在坞山村算是家境殷实,只是朱家老娘把朱家老二送镇里念书,家里多余的粮食全卖了,才免强够钱付老二读书的束脩。那个朱家老二不争气,三年一次的秋闱,考了三次,也没考上秀才。这九年耗下去,朱家老娘估计是等不及了,半年前给买了媳妇……” 有人就不明白了,“怎么会买个这么难看的哑巴媳妇儿?” “我是朱家的亲戚,这事儿我知道,朱家老娘贪便宜,被人牙子骗了呗。才十五两银子买的,能买到啥好的货色?不过她也不亏,据说哑巴媳妇转卖给萧家三兄弟,卖了十六两呢。那哑巴在朱家吃了半年的口粮,瘦不拉丁的,一两银子的口粮也差不多了……” 04 萧家的媳妇儿 众人八卦了一会儿,才渐散了。 萧熤山抱着苏轻月,一路上总有人对着自己有疤的左脸指指点点,是以,他很少来镇里。 加上他又抱着个女人,路人好奇、畏惧、鄙夷的目光更多了。 心下沉了沉,步子迈得更大更快,出了镇子,走上乡间小道,沿着山脚蜿蜒崎岖的山路,花了两个时辰,总算在天黑之前进了村。 “哟,大山啊,你那跑了的婆娘找回来啦?”同村的李旺财在地里锄地,看到了,啧了几声,“横竖她也不是个过日子的,你把她带回来干嘛?我看还不如卖进镇上的窑子。” 同样的地里忙活的丁二直起腰,手撑着锄头柄,笑道,“那也得镇上的窑子肯收啊,连咱村的人看到她都想吐,见过丑的,还真没见过这种又哑又丑的,你说谁要啊?窑子里真有这么个货色,还不得关门大吉……” 李旺财沾了泥巴的手一抹额上的汗珠子,“也是。我说大山,你家买了这么个婆娘可真是亏了血本了啊,我看顶多值个几两银子……” 他说得起劲,只见萧熤(yi,读四声)山老早抱着人走远了。 面色挂不住,呸了一口,“这么个又丑又没用的恶心婆娘,也就他萧家要。换我,指定得把那婆娘打死了!” 丁二扛起锄头走到田埂边,“你跟他计较个什么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萧家穷得自己的嘴都顾不上,一打死她,肯定这辈子也娶不上媳妇儿了,哪舍得打死呢。” “别说了……”李旺财朝他使了个眼色。丁二转头一看,见萧家老三萧羽川站在前边的岔路上,脸色阴阴的。 丁二可不觉得有什么,还劝道,“川子呐,刚才的话,都听到了吧。你大哥把你家的媳妇找回来了。咱都是一个村里的人,说这话也是为你好。你那媳妇又哑又丑的,你们忍得了,那日子凑和着过过也得了。可你家的情况……你哥好不容易猎了一头鹿,还攒了一个月的猎物皮毛,卖得了……是八两银子吧?那八两银子都被你家婆娘偷了跑了,这都三天了,那婆娘才刚被你大哥找回来,说明她根本不愿意回你家。这种人呐,指不准下次再偷你家什么东西喱,虽然你家也没什么可偷的,也总得防着点。” 李旺财也附和,“就是。川子,你赶紧回去劝劝你哥,把那哑巴婆娘贱卖了,估计还能卖出个二三两银子,哑巴模样再不好,总归是个人不是……运气好的话,有人愿出钱买个下等的粗使丫头……” 萧羽川黑着脸,朝自家方向走去。 “嘿……这什么人呐,咱这是为他好,他还一声不吭的……”丁二有些恼了。 李旺财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理他,萧家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到这一辈就没一个顺的,隔近了晦气。走,晚上去我家吃酒。” “我可不去,你家那婆娘哪舍得用吃食招待……”丁二打笑着。 “她不招待,我不剥了她的皮……” “我看是你的皮被你家那婆娘扒了……” “扒皮她不敢,扒裤子倒是顺手……”两人边往村子里走边聊,又把刚才看到萧熤山找回了哑巴媳妇的事儿跟碰到的村里人都说了,多了几个人知道。萧家贼骨头媳妇回来了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萧熤山刚把苏轻月放到家里睡觉的土炕上,还没来得及为她盖上被子,院子里就响起了脚步声。萧羽川生气地走进房,冲过来拽住苏轻月的手腕,一使力,拉得她坐了起来,想拽着她往外拖。 05 卖了她 萧熤山赶紧拦住他,“三弟,你干什么!”看到炕上的苏轻月依然在昏睡中,仍未醒过来,稍松了口气。 “二哥,这话我才要问你!我要把她扔出去!”萧羽川满脸恼火,“之前不是都说好了,这婆娘找着了也不要了,直接找人牙子贱卖了。你又把她带回来干什么?” 萧熤山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在镇上看到她差点被打死了,心里也没什么感觉的。她被包子摊老板打得……看着像死了。 不对,应该是是昏过去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眼神不似以往那般懦弱,清澈而吸引人,莫名的,他就是不想看她再挨打。在镇上刚抱起她的时候,与她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睛似乎比以往都要明亮。以前的她根本不敢正视他有疤的左脸,她昏了再醒来时,眸光却那么坦然,像是他的左脸根本没有残缺。 那一眼,搅得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不想卖她……”沉凝着说了句。 萧羽川怒了,“她在咱家一个月了,咱一靠近她,她又是尖叫,又是躲的,根本不让碰。她在朱家时,可不是这种态度。听说她在朱家,还好几次主动靠近朱家兄弟,想生米煮成熟饭,是朱家兄弟嫌的她,才没碰她。你还不明白,这种女人,嫌贫爱富,不会甘心在咱家的。那也就算了,她一个女人,总归有她的想法。她在咱家的日子,咱家可没亏待她,她竟然偷了你好不容易赚的八两银子,不可原谅!” 想到那八两银子,萧熤山也着实郁闷。四弟的腿疾,每天要按时服药,他的药吃完了,要是断药的话,四弟的腿会疼痛难忍。 “八两银子岂是那么好赚?不是回回打猎都有那么好运气。你姑息她,就不管四弟的死活了?四弟的药吃完了,去哪找银子买药?”萧羽川一想到四弟,也是心里难受。 “我明天一早就上山打猎。”萧熤山想不出别的办法。 萧羽川见二哥仍不同意卖了苏轻月,动之以情,“二哥,你别被猪油蒙了心,她是真不肯跟咱们,你留下她的话,以后家里有什么值钱的,难保她不会再偷……” “她不会……”萧熤山瞅了眼她睡梦中仍蹙着的眉头,此刻她定然睡不安稳吧。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怎么就不会?”萧羽川很是气愤,“难道你要咱家以后再被她偷一次才高兴?” 萧熤山冷着张脸不说话。 萧羽川的语气软了下来,“二哥,我知道这么多年你辛苦了,一个家全靠你撑着。我身体不争气。我只是想,咱家再难,也不能缺了四弟的药钱……” 萧熤山此刻心里也很乱,“总之,卖了她的事情,不要提了。”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三弟解释,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就是舍不得卖她。 见二哥态度这么强硬,羽川也没办法,板着张脸去厨房里做晚饭。 萧熤山给苏轻月盖好了被子,转身走出了院子。 06 全部的钱 07 不准你吃饭 08 不跟你睡 09 恩人 10 卖了你 11 自己臭还怪别人 12 萧家的穷屋子 13 羽川嘲笑她 14 她以前 把她从朱家买过来的时候,她还真瘦得只剩皮包骨了,来萧家一个月,萧家也没短她吃的,只是她一直就心情不好,天天凄凄哀哀地缩在角落里,硬是不肯多吃几口饭。 他跟二哥也想让她多吃点。 二哥的左脸有疤,她是看到二哥都吓得哭。 只能由他出马。他特意把二哥打猎来的肉炖了,专程给她补身子。她可能很久没吃过肉,吃是滋吧滋吧、香喷喷地吃了。 他还以为她肯留在萧家了,哪知她看到房里四弟的情况,当场就又哭又闹,又是跪地求饶。 他们三兄弟都清楚,她不愿意做萧家的媳妇,她尤其看不起四弟的残缺。她求他们放她走。 可家里艰难,十六两银子是萧家存了多年的积蓄。萧家的情况不允许白白放她走。 因为放了她,即便是他们再存个十年八年的钱,再买个媳妇,新买的也未必愿意留在萧家,难道要再放一次? 何况,他们三兄弟年纪都不小了,大哥二十五,他也二十二了,在村里,别家男人这个年纪,早就是几个孩子他爹了。 萧家已经等不起了。 那次之后,他跟二哥都冷了心。别的他与二哥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忍受她看不起四弟。 苏轻月拿起饭碗就吃。现在这副身子很虚,她向来又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再臭再恶心自个,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收拾干净不是? 萧羽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着。谁都知道她以前在朱家过得很差,朱家老娘是厉害角色,又不把她当人看,经常短她的吃喝。可她也不是个心善的,许是觉得来了萧家之后,他们兄弟欠她的,觉得委屈了她,经常是嫌弃伙食不好。 她看不起四弟那事发生之后,他与二哥也没有故意给她做好吃的了,家里吃什么,就让她吃什么。于是,她就更怨了,嫌吃的差,吃得极少,来萧家一个月也没胖起来。 现在的她,不但坦然敢上桌吃饭,似乎一点嫌吃食差的意思也没有。 萧羽川也是个精明的,不由重新琢磨了起来,“臭婆娘,你要是肯留在萧家乖乖当个好媳妇,我就不卖你了。” 苏轻月是个聋子,当然没听见。 羽川见她只顾低头吃饭,对自己的话根本没反应,还当她不肯,顿时就火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当你是天仙美女啊?也就我老萧家肯要你。难道你还想着伺机逃跑不成?偷了八两银子还差点被打死饿死,贱到去做贼骨头,说明你离了萧家根本活不了!” 苏轻月吃完了饭抬起头,正好看到他一脸怒容,也不晓得他说了什么,怎么就突然发火了?她只看清他最后说了三个字……活不了。 他是在说要不是他的哥哥救了她,她活不了吗? 以她昨天的伤势与饥饿……万一没人管,宿在街头,有这个可能性。 她倒是大方地点了点头。 萧羽川腾地站起身,“点头是什么意思?是想着再逃跑,还是认了离不了萧家?” 15 卖丑媳妇1 16 卖丑媳妇2 17 卖丑媳妇3 18 卖丑媳妇4 她哪怕受着伤,以她的身手,别说干掉几个村民,就是在场的人全上,她也花不了多少点功夫就能摆平。 只是,这是古代的农村,显得太过异类,反而扎眼。 于是,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捡起院子角落的一块石头就朝赵树海的脑袋砸了过去。她是不知道萧羽川要卖她,若知道,肯定不会帮他,搞不好还会揍死他。 “啊!”赵树海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脑袋大叫,“谁用石头扔我?” 地上扭打的两人见赵树海满脑袋的血,吓得也不打了。 “哥,你怎么了?”赵树根跑过去,伸手撩开赵树海的头发一看,“好大的一个血口子!是谁砸我哥?”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退后了一步,没人承认。 “是不是你?”赵树根指着丁二。 丁二摇首,“关我什么事?我掺和什么。” “是你?”又指了个站得近的王家婶子。 王家婶子不高兴了,“树根你可别乱说,你跟川子打架,我打你哥做什么。你这么乱指,可得罪人!” “那你站那么近做啥?” “这地又不是你的,我怎么就不能站了?”王家婶子叉起腰,“好你个赵树根,敢冤枉老娘,看我回去跟我家的告状,非让我当家的打断你的腿不可!” 赵树根觉得理亏,“嚎什么嚎!不是就算了,我不就问问。”又怀疑了几个人,怕得罪人,也就没说出来。 苏轻月站在原地没动,就她在村里懦弱得出了名的性子,没人怀疑她敢用石头砸人。 她也看出赵树根在找砸人的人,她才不会傻得吭声。伤了人,认下是要赔银两的。不是她敢做不敢认,那被他砸的人暗算出脚,也是活该。 站在大伙最后边的李贵却看到是苏轻月砸的石头。打量着她,脏归脏、脸上的疮胞丑归丑,那双眼睛却清亮而明澈。光瞧着她的双眼,让人似乎忽略了她的丑脸。 本来想秉着公正说出来的,心思转了一圈,讲出来的反而是,“树根,你还问什么问,没人会承认的。还愣在这里做啥,赶紧的去找孙大夫给你哥包扎,不然你哥血都流光了!” 赵树根满脸的不甘心,瞪了萧羽川一眼,扶着哀叫不止的赵树海往孙大夫家去了。 “川子,你的媳妇还卖不卖?”刘婆子可没忘正事。照理说,川子都为这事打人了,不该再问的,只是越瞧那苏轻月,就越觉得不买会后悔一样。 萧羽川吼了一句,“说了不卖,你耳朵聋了?” “我加钱,出十两。”刘婆子忙把两个手的肥肥短短的指头全伸了出来。 村民们都觉得奇怪了,有人问,“刘婆子你……” “再说,我连你个老婆子一块打!”萧羽川怒冲冲地拖着条被踹伤的腿过去,一副吃人的表情。 刘婆子吓得连忙跑出萧家院子,嘴里还喊,“十七两,你也不亏,还有的赚……” “哗……”看热闹的村民们是呆住了,都纷纷问, 19 卖丑媳妇5 20 大山回来收拾你 21 你求我亲 22 我不容易受诱 苏轻月看他一下高兴,一下又从容赴死的那种表情,以为他这颗猪头肿傻了,不由得又乐着了。 “媳妇,听到我免强肯亲你,你这么高兴?”萧羽川很是满意,“瞧你笑得跟朵……跟蔸野菜似的。原谅我啊,你实在不像一朵花,说你是路边的野菜,起码下口还吃不死人。媳妇,你是不知道你这模样儿……行了行了,说你丑,我还怕你伤心呢。我大人大量,说了不再卖你,那以后都不卖了。你就安心留在萧家给我当媳妇。先说好了的啊,以后你想我亲你,你就求我。你要是不求我,我才不亲你喱!”说着,把手里的柳枝条又递了过去。 苏轻月这回接了。古代没有牙刷她是知道的,古人一般用新鲜的柳枝细条,咬稀了一头,用来当牙刷。 刚才没接是等着他好歹一并给她一点类似牙膏的东东,这里自然是没牙膏的,给点能清洁口腔的玩意儿也好啊。 就见萧羽川把两桶水担进厨房倒进水缸里,又用木瓢舀了一瓢水,拿起他另一根柳枝节走到院子里,含了口水,开始仔仔细细地洁牙。 苏轻月整个过程盯着他,光是用咬稀的柳枝条混水刷,一点别的也没用,这也太省了吧? 看看这家也是够穷的,人家省也正常。 她知道有些古人会用盐来代替牙膏呢。 “媳妇,你这么盯着我做啥?晓得你相公我俊,喜欢我了?”洁完了牙,萧羽川朝她咧嘴一笑,猪头虽肿,那口闪亮的白牙却光灿灿的,整齐的很。 苏轻月想到自己一嘴不知多久没刷的粘牙,看着他一嘴白亮的好牙,真是嫉妒得很,直想把他一嘴牙拔了,装自己嘴里……啊呸! 这种想法要不得,想到别人的牙放自个嘴里……简直头皮都发麻来着,她也不过是一下妒忌因子乱窜,才瞎想想。 今儿个开始,她自个的牙,自个好好保养。 抬手看了看手中的一根筷子大小长短的柳枝条,一根哪够啊?起码十根。早知道不坐在院子里干等这臭小子了,就摘给她一根,浪费她时间。 转身就向院外走去,萧羽川看她走路摇曳生姿的背影,“哟!媳妇儿,你还害羞啦。瞧你走路,小身板儿还左摇右晃的,勾-引我呢。先声明,我可是不容易受引-诱的,你要加把劲儿。” 苏轻月是听不见,不然肯定得耳朵抽筋了,她哪是勾-引他,她是因内伤走路有点慢,颤了两把,竟然被他误解那么深。 萧羽川把木瓢搁回厨房里就跟着她,“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苏轻月正好停下脚步,侧首,指了下手里的柳枝节。 他还以为她是听了他的话才停步的,丝毫没想到她听不到,看她的动作,问道,“你要去找这个?你手里不是有一根么。你想找就找吧。村边上河边柳树多的是。村子中间的井边上也有一棵柳树,你身上有伤,别走太远,我们去村子井那儿吧。” 23 山村风情 24 维护 “嘿嘿……”萧羽川笑了笑,算是承认了。 “川子哥,一个大男人,你咋能往自个脸上煽耳刮子呢?”石山枣语气有点酸溜溜的,“为了这么个女人,值吗?” “哟,山枣,你在为川子报不平呢?”王七姑一双锐溜的眼落在她身上,“难不成你还喜欢川子啦?” “谁……谁喜欢他来着。”石山枣胀红了脸,身子往一堆坐着乘凉的人后头缩了缩。 石才是石山枣的亲哥,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王七姑,我家山枣还要嫁人呢,你这么说,可不得坏了我们山枣的名声。” 王七姑也就瞎猜的,人家不承认,也不好继续说,“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 先前去萧家看热闹的张大婶此时也在,秉着个理儿说道,“七姑啊,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咱们老皮老肉,被讲个几句没什么,人家未出阁的山枣可是经不起风言风语的,留点口德。” 王七姑弩了弩嘴不吭声儿了。 那石才见萧羽川带着苏轻月走远了,他是个好事的,跑过去挡在苏轻月前头,是上下左右,看了又看,边看还用手猛在鼻子跟前煽风,“真臭!” 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还配上动作,苏轻月当然看懂了,她知道自己臭,熏着路人也不好意思,可这人上前来挡着嫌,明显故意找茬。 瞟了眼他侧后方的地上凸起的石头,她蓄意往左前走了一步,石才被臭得往她相反的方向退,哪知被石头绊了,摔了个仰八叉,痛叫了声,“嘿哟喂!” “哈哈哈……哈哈哈……”后方乘凉的人看到,全都捧腹大笑。 王七姑本来刚才就被石才说得心里有刺儿,见此,怪声怪气地道,“嗳哟,我说石才,你咋就成了个软脚虾,站都没站稳呢?该不会被你家那婆娘吸干了,肾亏了吧?” 王七姑这么一说,大伙儿更是笑得七晕八素。谁不知道石才家那婆娘又厉害又淫-荡,跟村里几个男人还有一腿子呢。 石才被笑得面红耳赤,“胡扯什么?老子床上功夫厉害着!”怒瞪苏轻月一眼,“你个臭女人,又臭又丑的,要不是你熏着了我,我会摔倒?真他-娘-的晦气!” 萧羽川揪起他的衣襟,“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臭了、谁晦气了?” 石才早就知道萧羽川动不动就晕倒,身体肯定是不行,也不怕他,挣扎着起来,“怎么?我哪说错了?你媳妇臭得人鼻子都快失灵了!难道你闻着她是香的?她不晦气,能被人卖来卖去的?” 萧羽川自己说媳妇臭,那是有口无心的,见别人这么说,就是难以容忍,“我媳妇就是香的,我老萧家再不卖她了。是你个烂石头掉茅坑里又臭又恶心!” “喝!萧家老三嘴里还吐出象牙来了!”石才一手招呼大伙儿,“大家都看看萧家媳妇丑陋得,自己丑就算了,躲在屋里霉烂了也不害人,出来吓人,就是她不对了。” 25 又打架了 26 你受得了不 27 你在找什么 28 误会 侧首又瞧着她宁静若水的清亮瞳眸,虽然脸还是那张丑得不堪直视的脸,他总觉得媳妇不会再做窃家的事。 顺着她的视线打开了两个衣柜的门,他看她一身脏臭,以为她要找件换洗的衣裳。 刚把她从朱家买回来时,朱家那个厉害的老娘什么也没让她带来,就光光的一个人,及她身上这身不知穿了多久的破衣裳。 他与二哥也给她置办了一身新衣,只是她偷了八两银子逃跑之后,那身新衣她也带着跑了,如今这个家里没有她的东西。 他拿了件自己的衣裳给她,见她摆了摆手。他疑惑地问,“你不是在找衣裳换洗,那你在找什么?” 苏轻月见他都主动打开柜子了,干脆在两个衣柜里翻了翻,没找着后,眸光里闪过失望。 瞧着她失望的表情,萧羽川冷声说,“你在找钱吧?家里的钱都被你偷光了,仅剩的一吊钱我也给了二哥。吃的口粮快没了,有可能二哥顺便把钱带在身上,打猎回来时好顺便买点粮食。” 苏轻月侧首看着他挂下来的脸,不明白这家伙怎么了?难道他气她翻他家的衣柜?不是他自己打开的么? 他在场的情况下,她只是顺道看看,又不拿他柜里的东西,犯得着摆这么臭的脸? 她也有点生气了。 板着脸出了屋子。 萧羽川这回是真的恼了,媳妇不否认,说明她真的在找钱,一想到她还想再偷钱逃跑,他心里怒气飙得老高,“苏轻月,你这个臭婆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想偷了钱跑,别怪我把你绑起来,锁在屋里头,不让你出屋子!” 吼得很大声,整个院子,甚至连路过院外的几个村民都听到了,都唏嘘萧家的媳妇儿狗改不了吃-屎,竟然还想做偷儿。萧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买了这么个媳妇。 屋子里那男人嚎得再大声,苏轻月也听不见,她也不太高兴,恩人他弟真是太小气了,她不过是去房里找镜子。 她穿越来古代,除了低头看到自个瘦扁的身体、漆黑的皮肤,还有一摸脸上就是铬手的疮疤,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长的什么模样。 想着这个家里总有个女人吧?有女人就会有镜子。 她不过是想借面镜子照照,犯得着摆出一副挖了他家祖坟一样的臭脸吗? 她哪晓得房里一样女人的东西也没有。估计这家的女人不是挂了、跑了、就是被卖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在这个家吃闲饭,又不方便恩将仇报地治他,得早点离开这个家,免得受这种不相干的人的气。 没镜子,用什么来照呢? 脑子慢悠悠地转了转,不想动脑太快,免得打得脑震荡的脑子疼。 水…… 用水也可以照出相貌。 她一下就想到田埂另一边的河。 有点远,她等不及了。 厨房的水缸! 迫不急待地跑进厨房,站在水缸前,弯着瘦得快断掉的腰对着水缸一照。 尼玛啊,这是人吗? 29 相貌 一头像长条的干菜一样的长头发乱得像麻花一样披散在背后,还有几撂垂在胸前,哪怕她没用布条绑头发,那头不知道是汗湿还是什么淋湿过又蒸发干了的头发也没散开,凝固打结成条状的坨,散发着一股一股酸酸爽爽的臭气。 身上的衣衫布料又粗又破,打了十几个补丁,比乞丐更像乞丐,她是老早低头就看到了,衣服能换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水里倒印的那张脸黑得跟碳块有得一拼了,脸上不是痘疮、就是脓胞,一滴浓还从破皮的脓胞里滴下来了! 为免脓水搞脏了恩人家的半缸水,她傻傻地伸手去接。 脸上的脓滴到自己手上的感觉真是…… “啊!”她惨叫一声。上辈子在现代跟这辈子见了无数人,还就没见过这么丑陋这么恶心的! 想不骂脏话都难受啊,她穿越前是美女,狠狠地、真真儿的大美女来着,怎么穿越后居然这么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哭。 都没眼泪。 像死了自己一样地丧着脸。 她从摸到脸上的脓疮开始,就预感自个不会好看,可也没想到,能活生生丑死个人啊。 水里的倒影也在摸脸。 唉,想水里的倒影不是她,偏真就是她现在的脸……就是这么难看得人神共愤。难怪那些村民看到她反应这么大。 萧羽川在房里等着苏轻月来解释,等她来说不是想偷钱,等着她说是误会,哪知,却听来她的尖叫,立马就以火烧屁股的速度冲了过来,“媳妇,发生了什么事?” 苏轻月正在震憾自个的丑颜,哪有空理他,一把将他推出厨房,还把门上了拴,不理会外头急切的拍门声,“媳妇,媳妇你怎么了?” 她听不见他说话,只看到门板一震一震的,肯定是那家伙在外头使着颈儿的拍门。 不应声,继续回水缸前好好照……水。 心里想着死都死过一回了,丑就丑点了,再丑也得好好活着不是。 又次凑近了再细瞧,发现自己这张脸的轮廓其实满好看的,标准的双眼皮,大大的眼睛,眉毛修一修,要什么眉型都有,鼻子也秀挺,小嘴儿更是好看得很的绛绫。 要是治好了这一脸的疮脓、外加痘胞,皮肤再白点,肯定会是个美人啊。正好,她治得好。 又瞅着皮肤好像是常年暴晒才那么黑。她扯起衣襟低头朝胸前的衣服内里一看,衣服里的皮肤果然白很多,真就是晒黑的,养白就行了。最让她满意的是,她有胸,哪怕是瘦得皮包骨了,胸部还是有点点的料,而不是扁平的荷包蛋。 等她吃好喝好,身上长点肉起来,胸部也会相应的比例变大,到时就可观多了。 只是这皮肤受损程度太重了,要养回白皙,可得好长段时间。 看这脸像是只有十二三岁,不过,也可能是身子明显的营养不良,年纪看起来偏小,搞不好十五六了也说不定,至于身高嘛,她走到墙边, 30 比死臭了强 贴着墙壁抬起左手平过头顶,对着墙壁的高度比划了一下,还真不高,就差不多一米六。 “苏轻月,你个臭婆娘到底在里面干什么?问了你半天也不说话!”萧羽川是又但心又急,“你再不开门,我可要踢门进来了!” 对着门板踢了两脚,退后几步,准备来一脚最大最重的,猛冲过来…… 苏轻月正好打开了门,要是一般人,非被踹残不可。 以她灵敏的身手,下意识地靠边站了一步。 嘭!一声。 萧羽川猛猛地踢过了界,收不住蹄没站稳,摔得屁股开花,哀嚎了两声,“媳妇,你太狠了,明知道我要踹门进来,你故意设计我!” 苏轻月看他那浮肿的脸龇牙咧嘴的,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哼!”萧羽川冷哼一声,揉着痛成快两半的屁股,哦不,屁股本来就两半的,摔得差点多分裂出两半,瞪着她道,“我摔死了,你倒是高兴啊。” 他这句话,她可是看懂了,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你……”他气得咬牙切齿,“臭婆娘!” 她明白他在骂她,不在意地撩了撩头发,她身上现在本来就很臭,说实话的人是无罪的。 “你可死婆娘,快点跟我道歉,快点跟我说你不会逃跑,不会再窃家了!”他不在意摔痛,倒是很介意这事。刚一说完,才想起她不会说话。 以前也真真儿地记得她是哑巴的,怎么现在老忘记? 心下又次心疼起来。 苏轻月可没‘看’他啰嗦了,烤着不算晒的日头,温度一升高,她觉得自己身上更臭了。 想洗澡! 今早刚醒,顶着一身熏臭,她就想好好洗个澡了,水缸里正好没水,哪怕恩人他弟挑了一担水回来,担水的两只木桶比一般人家的大点,两桶也只有半缸水。 以她身上的脏臭程度,别说二桶水,就是两三大缸水,她也觉得不够。 再说,冷水洗澡不好,要烧足够的热水,也很费时费力。怕是她一锅刚烧好,另一锅也冷了。她在别人家住着,也不方便更换热水。 于是,看今天阳光明媚的,她决定等下午二三点的时候,太阳把河水照得暖一点点,她再去河里洗个痛快。 至于换穿的衣服……主居室的衣柜里没女人的衣服,估计次居也没有。 先前恩人他弟在主居的衣柜边倒是有递衣服给她,她当时也没想着马上洗澡,又看他脸色臭得很,她心里也不舒服,就没有接。 她路过次居窗户边时,从窗缝瞥见了里头床上坐着的人的衣着,那是个男的。 找病人要衣服,不太礼貌,恩人他弟嘛,连她想借块镜子也小气巴拉的。 现在请她借他的衣服,她也不要。 恩人的衣服倒是可以借,只是他不在家。 算了,大不了她去河里洗澡时找个偏僻地的地方,顺便把自己身上这身破衣服洗了,把衣服摊在太阳下烤干,实在不行,就穿在身上‘晾干’。 就算会感冒,也比臭死了的强。 31 刺绣 32 比美 另一村民见她那眼红的目光,笑说,“钱多田媳妇,瞧你那眼睛红的,让你家多田也去猎几个回来啊!” 钱张氏家的钱多田正好也在边上。 钱张氏轻蔑地恼自己家那口子一眼,“多田他哪会打猎?上山去了,猎物不咬他就好了。” 钱多田也不是个孬种,“臭娘们,怎么,想要大山打的猎物?还嫌我不会打猎?那你改嫁啊。改嫁给萧家,萧家没田没地的,看不饿死你!” 钱张氏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双手一叉腰,指着他骂,“老娘是眼瞎了才嫁进你钱家,还钱多田,你家才几亩子田?你爹你娘,你爷你奶、你那个游手好闲的三弟,还你那个嫁出去了的二妹还总回来蹭饭吃,还要给你养崽子,那么一大家子,才五亩田、三亩地,够吃吗?” “我家是只有那么点田地,是饿着你了,还是渴着你了?不是够生活了么!”钱多田指着她的鼻子骂,“也就你这丑样,成亲前,媒婆还说你秀气白净来着,哪晓得你满脸斑,丑得快跟萧家那个丑媳有的一拼了!我娶你才亏大了!” “好你个钱多田,你居然拿我跟萧家那丑毙了的婆娘比,我再难看也比那个丑婆娘好看几十倍、几百倍!”钱张氏大声嚷着。 一旁的村民钱有发倒是笑了,虽然他也姓钱,可他不是钱多田一家的,不然娶了那么个媳妇,非得气死自个不可,“多田呐,你媳妇是没说错,她再丑,是比大山媳妇好看多了。” “看吧,连有发都这么说。”钱张氏刚想得意,又觉得不对,恼道,“钱有发,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再丑?我哪点丑了!” “行行!”钱有发懒得跟她计较,谁不晓得钱张氏是个出了名的小心眼的,“你不丑、不丑行了吧。” “那是。”钱张氏还不要脸起来了,“跟萧家那婆娘比,我可是一大美人呢!” “你还美人,老子不吐出来!”钱多田不给自个媳妇面子,谁让她在村里人面前说他不会打猎,嘲笑他没本事来着,“全村里,你也就能跟萧家那丑婆娘比了。别人比美,你是比丑。你除了比萧家的媳妇好看点,村里这么多媳妇姑子的,哪个不比你好看?” “钱多田你找死是吧?你以为你多好看?还不是一嘴烂牙!”钱张氏气得过去推了他一把。 这当着大伙儿的面被推,钱多田马上发火了,甩手就回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太响,钱张氏都被打蒙了,一回过神,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大嚷了起来,“钱多田你个没用的男人!我跟着你吃糠咽菜,胭脂也舍不得买一盒,任劳任怨地帮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倒好,又嫌我丑,又打我。你怎么不去娶萧家的丑婆娘,你配得上我吗?你也就配得上萧家的丑媳!” 萧熤山向来不合群,本来懒得理会他们说什么,哪晓得钱家这两口子专门拿他萧家开刀, 33 劝卖 34 熤山揍羽川1 35 情愿挨揍 萧羽川被打得鼻青脸肿,二哥那像铁一样的硬拳头招呼在自己身上,打得他内脏都痛得快呕出来了。下手这么重,可见二哥心里有多窝火。 苏轻月见恩人回来了,昨天从他的打扮就知道他是个猎户,猜他今天可能去打猎了,见他扔在地上的猎物,还真的上山打猎刚回来的。 让她意外的是恩人一进门就朝他弟揍,那拳头下去的力道,可一点不含糊,瞧着都疼。 难道那不是他弟,不是这个家的,是个坏人?不然干嘛一进门就打人? 可看那挨揍的家伙的眼神,这个家里还有他的东西、他还刺绣,显然又是这家的。 不管他是什么人,那刺绣的臭小子居然想饿死她,就算他被揍死了,她不但不会皱一下眉头,反而会拍手叫好的。 本来她以为那臭小子老喜欢在她面前嘀嘀咕咕的,挨揍了肯定会扯着喉咙使颈叫唤,等了一会儿,见他被恩人揍得面目全非,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愣是连痛哼都不吭一声。 她挑了挑眉,看不出这臭小子还满带种、满能忍痛的。 见三弟给自己打了个半死,萧熤山这才怒冲冲地收了手,“知道为什么揍你?”混小子居然想趁着他不在,想偷偷地把媳妇卖了!简直气死他了! 萧羽川是个聪明的,当然明白是因为他偷偷背着二哥想卖媳妇,二哥生气才揍他了。 村里人多口杂,估计二哥一进村,就有好事的把这事儿跟二哥说了。 他也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这顿揍,他心甘情愿的挨了,可是叫都没叫唤一声。 “二哥,我错了。”羽川嘴里挤出几个字,脸都被打肿得连说话都困难。 “以后再不许卖媳妇!”萧熤山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不会了。”萧羽川点头。 萧熤山见三弟这样,沉着张脸孔,也没再说什么了。三弟这人平常虽然精明,但答应的事情,还是能作数的。只心道三弟这么不喜欢媳妇,他却想留下媳妇,以后相处,怕是难了,“三弟,二哥揍你,有火就冲着二哥来,别怪媳妇。” “我怎么会怪她呢。”他都觉得自己该揍,脸上闪过愧疚的表情,只是脸实在肿得过火,没人看得出他的表情罢了。 萧熤山走到苏轻月面前,她见他有话要说,抬首看着他,发现他还真是长得好高好壮,虎背熊腰,肌肉发达,几乎有她身子的两倍大,她的身高站着,才到他肩膀稍过一点点,真是显得弱小可怜。 “对不起!”他冷峻的脸庞盈起歉疚。 她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不解。 萧熤山指了下还被揍趴在地上的萧羽川,“是我没把三弟管好,让你受委屈了。” 苏轻月是盯着他的嘴形的,认真看的,自然晓得他说了什么。 三弟……原来那唠叨又小气的臭小子真是恩人他弟。 那臭小子除了不给他煮中饭,外加小气巴拉的连她想借块镜子都摆谱,倒也没为难她。 36 脸红 37 你想打媳妇? 38 空前绝后的俊脸 39 死色狼 40 碰你得做准备 41 吃野苹果 42 没二哥快 43 打人得赔钱了 44 萧家境况 45 买猎物 46 媳妇的中饭做好了 47 剔毛皮 48 想少给个铜板 王家婶子也说道,“是呢,大山打猎是把好手,常年打猎的,剔毛皮技术都不错。” “大山剔得更好点,别的猎户剔毛皮又不是没见过……” “那倒是。” 王阿狗看那狍子毛皮上的三个洞,是竹子尖给戳烂的,“这毛皮样子不错,可惜破了洞,值不了几个钱了。” “能猎到狍子就不错了……”大伙儿又你一言我一语的。 王家婶子看着狍子肉说,“给我来个一斤,还是二斤好了。涨价了,镇上得十四文的话,十三文钱改天怕是买不到一斤了。多买点回去,用盐腌着慢慢吃也不错。” 又有人说,“我本来只想要一斤的,还是多买半斤吧……” “我也多要半斤……” 架台的旁边地上准备着一把约莫比筷子稍长的草,萧熤山按照村民要的斤数,依次切好、称好,每块肉都用刀尖在肉上钻了个眼,拿起一每根草穿过肉眼,扎好,又在草的两头打了个结,这样就能拎着草系好的肉块了,也不用手抓肉,会脏到手。 到孙婆的时候,他切了一斤左右的狍子肉,称好了,递给孙婆,“一斤肉。” 孙婆数了铜板递过去,原想叫大山再稍送点案板上的肉沫的,看到边上那么多人,尤其张家那位自以为公正的,什么也不说走了。 “等等……”萧熤山叫住她。 “什么事?我还得赶着回家忙去呢!”孙婆装着不耐烦,实则有点心虚。 “你少给了一个铜板。”萧熤山把她给的铜板往案台上一摊开,可不是只有十二枚铜板,比说好的一斤十三个铜板少一个么。 大伙儿见此,都摇头,张大婶是直接刀子眼甩过去,“孙婆,你也太爱贪小便宜了吧!以为大山没空数?” 孙婆就是想着大山忙着,少个一铜板也可能没发现,想着蒙混一下就过去了,没成想大山是个眼利的。她是没想到猎户的眼睛要是不利,哪可能打得到猎物。 就算被发现,她也是死不承认,摸出一枚铜钱放到案台上,“我是刚才数错了。不就一个铜板吗?大山你一个男人,又是同村的,一个大男人这么计较,有脸不……” “你这死婆子……”张大婶指着她骂,“你占人便宜不说,还有理了。大山要是个小气的,一头狍子卖下来,得少赚好几十文喱。还敢污赖人小气……” 大伙儿都看着孙婆摇首,都道她不对。 孙婆见大伙儿都说道起自己,赶紧悻悻地走人了。 轮到张大婶买狍子肉的时候,萧熤山特地悄悄往她手里回塞了三个铜板,算是感谢她帮忙说话。 张大婶愣了下,也就收了,拎起肉与野兔走了。也聪明地没给村里人知道,免得别的村民也想着萧熤山少收钱。 苏轻月原本吃了几十颗苹果,想消化个十几十二分钟就去河里洗澡的。以她身上的脏臭程度,河又稍远,她受了伤走路也慢,好好洗洗,估计得要好几个小时才回得来。 49 香莲妹子 50 苏轻月投河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