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宝殿，万神来朝。
上一次凌霄宝殿这么热闹还是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
一般大罗金仙级别的正神都不会来凌霄宝殿听朝。
四御这种级别的实权大神，更是万年不来一次，有什么事都是玉帝亲自诏令，派使者去请。
可今日，凌霄宝殿却是站满了各路大神。
四御之二的勾陈上宫天皇大帝，东极青华大帝都在。
除此之外，护法神将王灵官、北斗七星君、武财神赵公明……云云！
这些凌霄宝殿常日难得一见的大神尽皆在场。
不管是来看戏的还是来控诉红孩儿的，亦或是替其辩护的。
“是！陛下。”
王灵官再度拿出那日的留影球，恭恭敬敬的事情始末仔细叙说了一遍。
总之，场面够大。
“王灵官！你将当日之事再叙述一遍！”玉帝神色如常，带着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因位来的大神多而出现不同往常的表情。
玉帝却是眉头轻皱。
不说红孩儿有没有那个动机，红孩儿本身做不到这种事。
在场众神看向那留影球，感知都一致。
尽皆认为留影球中的小小身影就是红孩儿无误。
现阶段妖族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孙悟空，还得在借助筋斗云的情况下。
所以，这不可能是孙悟空伪装。
别人看不透红孩儿的修为，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尽管红孩儿身上可能因为负有妖族传承而显得特殊，但也不至于夸张到随意甩脱王灵官的地步。
王灵官目光灼灼，眼神坚毅，直视着玉帝。
他对手下之人很是爱护，南天门守卫百人枉死，此事他绝对要找到真凶。
以孙悟空的性子，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玩这种把戏。
“请陛下定夺！”
在天庭想要瞒过玉帝的眼睛，几乎不可能。
除非拥有比昊天镜这种极品先天灵宝还要更强的宝物，比如红孩儿的东皇钟。
只要玉帝降令定下红孩儿的罪责，他会毫不犹豫动手将红孩儿诛杀！
“玉帝陛下，我听闻您有一宝物，名为昊天镜。可推演过去与未来，此事只要您稍作推演，就能知晓其内幕。”红孩儿笑道。
红孩儿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呵斥声自众仙神中响起。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但那种宝物几乎都在圣人手中，妖族的东皇钟算是为数不多的例外。
“大胆！陛下做事，岂能容你指手画脚！”
“无妨！”
玉帝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示意四大天王退下。
又是那四位天选之子，灵山驻天庭大使。
干啥啥不行，抬杠第一名的四大天王。
众仙神都看向玉帝，等待玉帝定夺，他们可不敢如红孩儿一般告诉玉帝怎么做事。
昊天镜他们当然知道，是玉帝的本命护身灵宝之一。
红孩儿都不知道这几位是如何炼制出如此厚脸皮的，每次都能先天庭正神开口。
每次都被玉帝拦下，还能乐此不彼。
红孩儿坐在筋斗云上，静静等待玉帝的回复，他相信玉帝会选择动用昊天镜的。
当然，若是玉帝铁了心要给自己定罪，自己还真没太多办法。
可他们猜不透玉帝对此事的态度。
胡乱谏言的话，可是会扣功德俸禄的。
那是一枚镜子，其质非金非玉，背刻天地初开，混沌衍生的图案。正面乍看，有青蒙蒙的微光，定睛注视，却是越看越远。
其内中花雨缤纷，金霞片片，风云水火。在金霞中现形，随时转幻，变化无穷。
“朕相信妖主大神不会如此鲁莽。”
玉帝和善一笑，变幻出一件宝物。
“红孩儿，朕有一言！今日朕以昊天镜为你推演过去，你便欠下朕一道因果。日后得还，可否明白？”玉帝手持昊天镜，威严问道。
红孩儿有那么一刻，都差点怀疑玉帝就是此事的总导演了。
众神纷纷避开目光，不敢再直视。
传闻昊天镜还有照人心神虚实的能力，他们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敢让玉帝看见的小心思。
自己和玉帝相比，还是嫩了亿点点。
“玉帝陛下所言极是，我当欠您一道因果。”红孩儿应下。
但想来想去，玉帝没这个算计自己的理由。
可自己还是要欠玉帝一道因果，三界第一老油条找机会的能力果真一流。
只见一道七彩光芒自昊天镜中射出，直冲凌霄宝殿之顶。
这还是红孩儿第一次见玉帝出手。
“善！”
玉帝不再含糊，当即催动昊天镜。
玉帝伸手虚抓，自南天门外抓来一朵白云，又从虚无越衡天内摄来一团土壤。
七彩光芒逐渐化为一个光圈，其内同步映射着两道画面。
天庭众神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玉帝出手了，依旧是那么深不可测。
“凝！”
昊天镜推演出的两段画面，都是过去在同一时间发生的，足以证明红孩儿并不是南天门逃窜的身影。
“诸位可看的清楚？妖主大神并非幕后真凶。”玉帝笑道。
南天门外，模糊的小小身影击杀百位天兵，一闪而逝。
越衡天内，红孩儿端坐修炼，并无异动。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应该也是想要谋算妖族吧。
“收！”玉帝收回昊天镜。
不过他并没有收掉昊天镜，而是试图去推演那模糊身影的真身。
一番尝试后，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末将遵命！”
王灵官退下，又转头看向红孩儿，当着众神的面躬身道歉。
王灵官大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蕴含着强烈的怒意，道：“陛下，可否推算出真凶？臣愿替天庭诛杀逆贼！”
玉帝摇了摇头，安抚道：“王灵官莫急！对方既然动手，就必定还会有下次动作。多加防范便是！”
红孩儿笑着摆了摆手，对于王灵官他并无太多恶感。
“王灵官也是为天庭尽忠尽职，不必自责！”
“此事是我误会妖主大神，还请妖主见谅！今日王灵官欠妖主大神一道因果，来日必定奉还！”
今日还赚了王灵官一个人情，往后说不定就有用得到的地方。
向红孩儿道歉之后，王灵官迅速离开了凌霄宝殿，继续镇守南天门。
此时，某位清冷的仙子的脸庞却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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