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个可怜的人，因为某种意外，死后不幸坠入灵狱地下城成为记忆残缺的魔灵。
可惜她生前的怨念太重，无法抑制而失控，所以她选择向魔神领主许愿，让自己成为魔灵中的复仇者，有资格在人世间挑选灵奴来为自己复仇。”
——摘自禁忌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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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妹乔安妮从酒吧出来后，急匆匆赶路回家。
路上几乎没几个行人。
她走得很快。
忽然，她发觉身后有人在偷偷跟踪自己。
乔安妮十分警觉地往后看。
发现是一个头戴灰色礼帽的瘦高个男子。
她摸摸大腿，那把匕首就藏在裙子下面。
哼，如果有人胆敢袭击……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乔安妮确信，这人的身手十分敏捷，步点踩得特别轻，即便如此，还是让自己听出他的脚步声。
乔安妮一点都不惊慌。
前面恰好拐过来一辆小马车，这种装饰华贵的小马车通常是洋人贵族的私人座驾。
马车上的老车夫带着手电筒，他往这边照。
她赶紧加快速度。
可没想到，后面那人也跟着提速。
乔安妮的眼睛很厉害，只一刹那，就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个洋人，而且脸上全是恐怖的疤痕，应该是被霰弹近距离击中过的那种。
乔安妮当即闪到路边去。
借着手电筒的光，她急急往后看，想看清楚身后那人的长相。
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乔安妮心想，坏东西，你敢偷偷跟踪我，哼，你等着瞧！
好像还是个独眼龙，用一颗深灰色的玻璃球堵住左眼那窟窿。
那长相可见有多么的凶残和丑陋。
在车夫看来，这么晚了，一个形色可疑的男子偷偷跟踪一位可爱的小女生，这简直是不可饶恕。
“喂！走开，听到没有，离这位女士远点。”
马车经过她身旁时。
老车夫看了她一眼，又特意用手电筒往那个灰色礼帽独眼龙身上照。
发现那个灰色礼帽独眼龙已经转身往回走了。
看得出来，他不敢招惹车夫，或者说不敢招惹这辆马车上的人。
老车夫朝那人大声训斥，就像在训斥种植园里的黑奴。
乔安妮驻足望去。
确信那人没有再跟过来后。
乔安妮走得很快。
乔安妮松了口气，洋人还得洋人治！
马车慢悠悠往前走，里面应该是个大人物。
这里大概有六七个人在等公车。
过了一会儿。
……
很快来到公车站台。
乔安妮忽然发现最后一排有个客人，他也戴一顶灰色礼帽，和刚才那个跟踪者的帽子一模一样。
乔安妮很紧张，怀疑他就是刚才跟踪自己的那个人，可他是怎么上车的？
公车来了，只开一扇前门，乘客们先下后上。
乔安妮跟在众人身后慢慢上去，车上乘客不多，还有好多空位。
司机大声嚷嚷，“大家坐好了，等下到站下车后请赶紧回家，别在路上闲逛。最近发生好几起命案，其中一起命案就是下了车在路上闲逛，然后被歹徒杀害。公司让我们提醒乘客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听司机这么说，乘客们非常紧张，车厢里一片黑暗，谁都不敢说话。
灰色礼帽又故意低着头，不让人看见他的脸。
车开了。
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
应该是珠子之类的小东西在车厢里滚动。
……
车行驶了很长时间，经过几个站了。
突然想到那个灰色礼帽独眼龙，他左眼眼窝里就是一颗同样的深灰色玻璃球。
乔安妮吓坏了，急忙扭头去看那个后排座位上的灰色礼帽。
是一颗深灰色的玻璃球，正慢慢滚动到小表妹乔安妮的脚下。
她低头去看。
乔安妮觉得恶心，正要伸脚把它踢走。
黑暗中，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已经蹲下身去，已经爬了过来，又伸手抢先把它抓住。
发现他仍是低着头。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珠子”掉落了？
小男孩慢慢仰起头来，那苍白的小脸上突然咧嘴一笑，笑得十分诡异。
他把玻璃球慢慢吞进嘴里，又做了个鬼脸。
小男孩低着头，静静地蹲在她身前，也不说话，故意保持一动不动。
乔安妮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蹲在那里在做什么。
熊孩子慢慢张口说道：“眼珠子不见了，我把它吃了。”
乔安妮吓得差点要尖叫起来。
乔安妮觉得恶心，太恶心了。
这是个熊孩子。
说着，把玻璃球放在左眼处，朝着乔安妮比划着，“像不像眼珠子？魔鬼的眼珠子，还带着血腥粘液。”
乔安妮吓得快喘不过气来。
熊孩子笑嘻嘻的，又把它吐了出来，就捏在手上，又赶紧“呸呸呸”，把嘴里的脏口水都吐掉。
他哈哈大笑，“我骗你的，看，现在变干净了。”
乔安妮的心仍在怦怦直跳。
她刚才误以为是后排座位上那个灰色礼帽独眼龙的眼珠子掉了。
这个顽皮的小男孩太讨厌了！
那边，熊孩子的妈妈走过来把他拉回去。
如果是他，那他是怎么上车的？
难道他是魔鬼？
现在，乔安妮已经缓过来了，不由得偷偷观察后排座位上的那个灰色礼帽。
他到底是不是刚才路上偷偷跟踪我的人？
乔安妮性格很倔强，一定要设法弄清楚再说。
她索性站起身来，走到那个灰色礼帽身旁，想近距离仔细打量一番。
只有魔鬼才可以突然飘到车上来。
所以，他仍在跟踪我？
灰色礼帽也觉察到有人靠近又驻足不动，所以他慢慢抬起头来，想看清除来人是谁。
看到是一位非常非常漂亮的小女生，他有些吃惊。
虽然他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脸，但从体型上看，感觉不像是之前跟踪自己的人。
乔安妮松了口气，确信他不是魔鬼，他只是个普通乘客。
乔安妮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
确信这个灰色礼帽不是刚才那个独眼龙，他可能是喝多了，所以一直低着头在歇息。
“请问，有事吗？”他问。
“没事，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以为是熟人。”
这人是个印地人，大概二十多岁，从乔安妮上车开始就一直暗中盯着她和另一个女生看，已经看了很长时间。
这种人，一看就是个公车色狼之类的恶棍，人多的时候规规矩矩，人少的地方就胆大妄为欺负弱小。
就在刚才。
乔安妮走回座位时，她目光瞥到一个十分可疑的人。
小男孩和妈妈要下车。
妈妈走在前面，小男孩拖着她的手走在后面。
……
过了一会儿，公车又靠站了。
乔安妮也看了她一眼。
是个华人小女生，比自己小两岁，长得很漂亮，很清秀，很柔弱的样子。
小男孩突然回过头来，小声说道：“小姐姐，还有那个穿黄衣服的小姐姐，你们要小心，车上有坏人要害你们，你们赶紧回家。”
前面的乘客们听了后纷纷把头转过来，急寻那个穿黄衣服的小姐姐。
车又靠站了。
黄衣服的小女生要下车，她看上去非常紧张，几乎是用跑，跑着往车前门冲去。
黄衣服的小女生很害怕。
她两手放在胸前，紧紧捏着，嘴里念念有词，应该是在祈求菩萨保佑平安无事之类的话。
乔安妮断定，这个人一定不是好东西，说不定会对那个小女生下毒手。
怎么办？
乔安妮急忙瞄一眼那个印地人。
发现他犹豫了一下，又突然站起身来，也跟着下车。
“师傅，停车，快停车。”
她站起身来，果断急喊。
车门已经关上，车已经开动。
乔安妮纠结了有好几秒。
司机把车停下，摇摇头，认真道：“姑娘，你自己要保重，千万不要有事，万一他不是歹徒呢？你应该先找巡捕房报警才对。”
“我没事的，您放心。”
司机转过头来说她，“我说姑娘，你还没到站吧？”
乔安妮态度很坚决，“刚才那个人可能是歹徒。”
乔安妮下了车。
……
乔安妮可能没想到。
她只是一时的冲动，想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却从此走上一条精彩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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