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
谷小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便想翻身开灯。
翻不动。
老起床困难户了，很正常。
头皮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拉扯感。
据经验，应该是头发被枕头压住了...
正准备伸手扒头发，下一刻，谷小满的心却“砰”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好像没有手。
转瞬间只觉得脊背发凉，他感觉不到任何肢体的存在，连声音也听不见。
“什么情况，鬼压床？”
若是鬼压床，反而能够淡定下来了，很有“经验”的调整一下状态，开始闭目养神。
“我不会变成植物人了吧。”
恐惧感缓缓向谷小满袭来，这个刚毕业就失业的理工男，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体验。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与平时闭眼后的黑暗不同，迎接自己的，只有望不到尽头的空虚、荒芜。
心里默念：“我在做梦…”，良久后，谷小满突然睁开眼。
“一般”来说，自己应该会直接醒来，这是他在多年梦境中学到的经验。
然而身体还是动弹不得，用力地眨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遥想当时，自己半夜醒来，口干舌燥，喝水咕咚一大口灌下去......
回忆里只剩下不停的咳嗽。
难不成我喝水，噎成了植物人？？
他很想晃一晃脑子，可惜晃不得，经过半晌的大脑空白，谷小满终于回过了神。
冷静，一定要冷静，到底发生了什么？
绞尽脑汁地搜刮了半天，也只在记忆中找到这么一个画面。
“植物人”谷小满惊喜的发现，自己还有嗅觉！
香气入鼻，神清气爽，如醍醐灌顶般，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一道略显机械的声音传来：“＋1”
微风拂过脸颊，带来缕缕香气，谷小满感到一阵淡淡的忧桑。
…
“什么味道？”
谷小满暗忖，自己方才是很清醒的。
虽然只听到了“＋1”两个字，但他基本可以确信这并非幻觉，遂尝试着，又猛吸了一口香气。
“＋1”
“谁？”谷小满猛地一激灵。
刚才稍微适应了无声世界，对他来说，这道声音无异于平地惊雷。
并没有人回应，难道出现幻觉了？
......
没有人回答，眼前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恍惚间，谷小满似乎看到了一个恶魔，手持镰刀，正从远方走近，镰刀上滴着暗红色的血，恶魔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獠牙。
“你到底谁啊，系统？”
谷小满马上在心中对着黑暗大喊，打招呼，质问，甚至国骂都溜出来了。
身处无声世界，这道声音是他唯一的稻草。
狠狠地眨了几下眼睛，烦躁和焦急等负面情绪一齐涌上心来。
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精神都会出问题。
谷小满心中叹气，没有别的选择了，此时只能向着唯一的变数前进，不停的吸气。
“桀桀，跟我走吧。”
...
脑补过头了。
暗自计数，当累积到100时，谷小满长舒一口气，停了下来，人需要休息，哪怕是吸气这么简单的动作。
但数值到了100后，除了很提神，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个结果有点小失望，不过根据感官的反馈，现在的情况他大概有猜到。
“＋1”第三次
“＋1”第四次
......
难道我被削成...挂天花板了？
想起一些恐怖小说中的情节，谷小满头皮一麻，眨眼的速度更快了。
忽得一阵风吹来，脑门一凉，这触感，比刚才的风可大多了。
自己似乎正吹着风，周围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头皮一直有令人蛋疼的拉扯感。
惊悚的是，谷小满发现自己不会窒息，不用呼吸也没事。
总之，这种情况应该不是在医院吧？
“＋100”
继续吸！
“＋100”
谷小满当机立断吸了一大口气。
“怎么有点骚味...”。
不过随后的变化让他喜上眉梢。
倏地，谷小满全身一紧，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紧接着，束缚又加重，头皮处传来一阵刺痛，蛋疼的拉扯感终于消失了。
“提示：连接已断开”
“＋100”
累积400了。
自我鼓励似地眨了一下眼，正要继续“嗅探”大业。
趁机又吸了一口香气，味道比刚才更浓了，依旧带着一点奇怪的骚味。
“＋300”
舒服了！
充满未知的境况，听着系统提示，谷小满大气都不敢出。
细细感受下来，跟自己接触的东西毛茸茸的，身上甚至有点痒。
这就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刚刚的刺痛是断开连接么，自己又连接了什么？
变故陡生，谷小满心中惨叫，他的肚子上传来了一阵粗暴的摩擦感。
好痛，那个抓着他的东西正在搓他肚皮！
欲哭无泪啊，谷小满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肚皮已经被磨秃噜皮、磨出血了！
谷小满有种眼前一亮的错觉，香气沁人心脾，他体验到了收集游戏的快感。
毕竟这么一小会儿吸的，都抵得上他刚才苦吸半天的量了。
“哎哟！”
“—500”
“修复中，剩余时间：5秒”
“修复成功”
“你已受损，是否修复？”
还能修复，我真有系统？
当下没有再犹豫，谷小满立刻在心中大喊：“是！”
好像有机会。
谷小满连忙大吸了一口气...
“呸，好臭！！”
谷小满瞪眼“大骂”，自己吸了半天香气才攒下点，这就扣了五百。
在虚空中待了半天，头脑不清，他甚至忽略了这个系统妙手回春般的神奇。
刚“骂”完系统，感觉到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
“升级完成：1.0面板”
“是否打开听筒”
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顺着毛孔冲入大脑，差点把他熏晕过去。
“＋5000”
“系统自动升级中，剩余时间 10秒”
谷小满有气无力，脑袋瓜子也是嗡嗡的，心中一个“是”字刚蹦出来，就感到自己整个人被抛了出去。
“扑通~”，自己似乎掉在了草地上，后背有点刺挠。
陡然间，虚空中传来一阵略显尖锐的声音。
“嗤...”
“哪来的青皮桃子，俺老孙才不吃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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