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开玩笑，贺成云已经不在了，至少不在这具身体里了。”
贺成筠表情空白了一瞬，她机械地点了点头，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成筠自闭了一整天。
她的眼睛失去了高光，放下刀叉就摇摇晃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在我上楼的时候听见了隔壁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啜泣。
午饭的时候，贺成筠没有下楼吃饭。
晚饭的时候，贺成筠没有下楼吃饭。
半夜，透过窗户，我看见花园里燃起了一点火光。
我：“？？？”
我走下楼去，看见贺成筠蹲在院子里，一脸的生无可恋。她的面前摆了个煮饭用的砂锅，里边燃烧着一摞一摞的纸。借着火光粗略看去，那些纸和钞票长得有点相似。
贺成筠：“给我妹妹烧纸。”
我：“……”
贺成筠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恢复了那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你这是在…？”
贺成筠：“哦，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
我：“…我依稀记得烧纸这个习俗，是指的烧纸币给自己逝去的亲人。”
我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一摞放在草丛里的钱币，惊悚地发现那好像是真钞。
我：“你烧的是…？”
我：“理论上来讲，大吃货帝国的货币在地府和冥界应该不通用。”
贺成筠两眼无神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手机，点开了某购物软件，搜索冥币。
贺成筠：“真钞效果应该会好一点。”
我：“……”
贺成筠面无表情地回答：“成云她不怎么会赚钱，我得多烧点。”
我：“…你这是在污染龙城的空气。”
她选择价格从高到低的排列方式，然后点了最上边那一个，眼睛都不眨地订购了一百箱。
我：“…这么多你都要烧？”
贺成筠：“实在是不行的话，大不了给一点资金上的补偿——我零花钱平时用得不多。”
我：“我理解你，你开心就好。”
贺成筠思考了三秒，继续面无表情地道：“暑假还有一段时间才结束，我可以飞到全国，不对，全球各地去烧。分摊下来对环境的污染应该会少一些吧，哈哈。”
我：“……”
贺成筠：“你是夺舍还是穿越？”
我：“虽然夺舍的人也不会说自己是夺舍的，但是我确实是穿越的。”
贺成筠又往火堆里添了一把钞票，回过头，幽幽地对我道：“你果然不是成云，她从来不会说什么会污染空气之类的话。”
我：“抱歉。”
贺成筠：“你是怎么死的？”
我：“理论上来讲应该是猝死。”
贺成筠“哦”了一声：“那你是死了之后穿越的吗？”
我：“应该是。”
贺成筠手上拿着一叠钞票，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如果是这样，成云是不是可以回来…或者再不济，她应该也可以到你的身体上去…”
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贺成筠想要说什么：“我不是医科生——不过我记得，如果救治得当，应该可以恢复意识。”
贺成筠点了点头，她的眼里跳跃着火光：“猝死的话，有可能抢救回来吗？”
我在心里默默地摇了摇头：在当时我身体失去控制，对着贺家夫妇告白，保住贺成筠之后，真正的贺成云应该就已经离开了。
就算是穿越到了我的身上，贺成云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虽然我手下的人大多不会搞小动作，但是虎视眈眈的友商，幺蛾子众多的经销商，以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贺成云这个小姑娘应该应付不了。
我对着贺成筠露出了一个安慰意味的笑：“说不定。贺成云现在已经穿越到了我原本的身体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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