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一阵马蹄声响起。
高离眉头一皱，握弦的手指一松，利箭直插领头男子眉心，没给对方任何反应时间。
“啊~”
“大哥！”
“杀~”
老大一死，这些人群龙无首，既恐慌又愤怒，有的杀向巡风卫，有的冲向地上灵兽，有的冲向箱子。有的则掉头就跑。
“小心，他们有人接头。”
江流立刻反应过来，高离之所以突然下杀手，是察觉到敌人同伙的同伙来了。
厮杀声响起，江流胯下的战马也开始骚动起来。
高离吹了一个口哨，高喊道：“回！”
敢带着灵兽来云海自寻销路的人不多，前来接头的这群人，或许才是幕后主使。
令行禁止，众人将被捆、被网的灵鼬放在原地，顾不得其他逃窜的灵鼬。以最快速度向高离集合。
“躲好！”高离对江流嘱咐了一声。
这边的几个‘盗林军’还在抵抗。
高离的注意已经从他们身上收回。神风国盛产灵兽，他们内部也私售灵兽，并且还有专门的地下产业链，所以门槛不算特别高。
而在云海国，走私灵兽的行为关系两国外交，所以封禁更严，敢做这一行，没点真本事是入不了门的。
“速战速决，解决掉他们过去支援。”高离不在，“医疗兵”高药成了这里资历最老、战力最强之人。
“啊！”就在这时，无人看守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尖叫。
“小心！”
“嘭嘭”两枚信号弹在高空炸响。高离扬起马缰便朝马蹄响起的方向杀去。“杀！”
他要把战场引开，这里毕竟还有灵兽和一些无辜者。还有江流这个域主特意下令关照的弱鸡。
这与这边的战场，由于敌人已经不具威胁，只留了三个人对付，算上江流有四个。
一人倒下，其余盗林军的抵抗更加艰难。
终于有人扛不住怕死的念头，放弃同伙和马车上的木箱跑了。
转眼少了两人，剩余四人无力招架，很快便倒在血泊之中。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突然冲出人群，手中的飞刀已经飞向混战中的巡风卫。
“咻！”利箭破空，刚刚起身的青年身体一滞，第二枚飞刀还为出手，便被射倒在地。
医疗兵高药肩头中了飞刀，手中的大刀也毫不含糊，直接将身前的抵抗者斩下一臂。
看着前方发狂奔逃地男子，江流眼神一凌，将手中的轻弩挂到腰后。双腿一拍马肚。
“去！”
本想看看身后的木箱是否有人看守，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逃亡的男子顾不得回头，只能拼了命的奔跑。
看着逃跑的人越来越远，高药果断下令，“不要追了，支援队长！”
“山外留守，注意安全。”
三人立刻骑上战马，向着前方的拗口奔袭而去。
掏出腰间备用的长匕，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天堂走路你不走！”
计划好身体闪避的路线，男子朝着马蹄右侧一闪，只要避开战马的冲击，他就能活下去。
“噗”
男子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感觉石桥的对岸是那么的遥远。
男子绝望地转过身，正要双膝下跪，却见马上是一直没有参战的江流。他刚才偶尔瞟到江流几眼，当时感觉他和那些气质老练的士兵不同，每次端着弩在那左转右转，想射又不敢射，连战场都不敢靠近。
这一下，男子心中升起无限希望。
江流拖着尸体一步步走到刚才的战场。看着脚下的两具尸体，江流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激动，还有一丝骄傲。
这是他的战利品，如果不今天不迈出这一步，他就会和后面那群抱头的人一样，就算没人看守，也没有逃跑的勇气。
“杀人”就是他今天来的唯一目的。
长刀贯穿男子锁骨，拖着尸体在宽阔的天然石桥上前进了三十多米才停下来。
“呼……呼……”刀刃已经嵌进了骨头，江流踩着尸体将腰刀抽出，扯起男子的衣服将刀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拍了拍马腿，“走吧！”
大致看了看人数，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看江流平安无事，高离送了口气，“怎么样？小子。”
江流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事。
“踏踏~”杂乱的马蹄声将江流的思绪从激动中拉了回来。
紧了紧长刀，江流把战马招了过来。“好兄弟，跑快点哈！”
还好，回来的是御风卫。
不一会，援兵敢到，带走了伤者和一众平民。江流则跟着高离留了下来搭打理战场。当然，更重要的是——抓“猴子”。
……
“第一次行动能立二等功，哼哼。”高离笑了笑，“比这里面的有些老兵还强嘛！”
“这次看到尸体不抖了？”
“好多了。”
众人修养了一翻，高药为几个伤势较重的士兵做了简单的处理，也为自己做了一些压制毒性的处理。
“怎么早不说？如果那人的本事再高点，高药说不好就出事了。”
“我也不确定。”对方看起来就像个中学生，江流一开始也没将其定义为罪犯，只是在他身上投注了更多注意而已。
“是啊，这么大的小子，居然能和这群人走在一起。”高离有些感慨。“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今天来的如果不是巡风卫，而是普通守关士兵，结局怕是没这么轻松。”
“运气，运气。”江流嘴角难掩笑意。
“运气，不止吧？”听完其他人的描述，高离到没觉得这里面有任何运气的成分。“你怎么知道那少年有问题的？”
“我之前看他在这个箱子上的注意较多。”有这个特点的，除了那群匪徒，也就他一个了。
“是的。”最后在桥上，男子想要反杀的眼神已经看出来。无辜之人是不会有那种眼神的。当然，他自己现在究竟算不算“无辜之人”，恐怕也得重新定义了。“已经没有压力了。”
这条路上的人只有强和弱，没有无辜和活该。
“没压力就好！”高离心中收回了之前对江流的看法，也许这样的人想成为高手，也不是那么不可能。至少在心态层面，他已经具备这样的素质了。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杀的第一个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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