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扶灵回乡,拒之门外! 002: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003:叔侄各执一词 004:少年执拗,赤子之心 005:别嫌银子铜臭! 006:继祖母召见 007:程卿明志! 008:认清家道中落的事实 和程卿谈了整整一个时辰,柳氏不仅没有说服程卿改变主意,反快被程卿给说服了。 程卿就抛给她两个问题,一是程知远下葬,二是三个姐姐将如何嫁人。 “如果我不展现自己的价值,这两个问题都解决不了。族里不会看重我们,父亲的死若真被定性为畏罪自杀,翻案太麻烦,族里可能也就认了!” “唯有我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族里认为我可堪培养,才会真正为父亲的案子出力。” “难道母亲对那个钦差张大人的信任,更胜过南仪程氏?” “父亲的死若被定性为畏罪自杀,我就是犯官之子,三个姐姐是犯官之女,朝廷即便不问罪我们,我们又有什么好日子过!” 程卿一连串的质问,柳氏都回答不了。 程知远一死,柳氏就乱了阵脚,她知道自己的天塌了,却不敢细想情况究竟坏到了哪种程度。 沉默半天,她下意识辩驳: “钦差张大人是好人,没有他发话,我们不能把你父亲棺柩运回南仪县。你父亲一自杀,江宁县里就谣传他分赃了赈灾银子,县里人人避我们如蛇蝎,你又病得厉害,连医馆大夫都不肯上门医治,张大人了解情况后拿自己的名帖替你请了大夫。小郎,娘觉得张大人并不坏。” 程卿点头: “我也没说张钦差一定是坏人,只是他的一些做法我并不赞同。父亲能不能洗去污名下葬,并不看老宅那边的态度,而是朝廷的角力……不管张大人是好是坏,我们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不如靠自己去努力,没有人能做我们一辈子的靠山!” 柳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她曾把丈夫程知远视作头顶的天,可丈夫说死就死,并未真正庇护她和女儿们一辈子。 这世道,孤儿寡母想活得舒服太艰难。 特别是女人,出阁前看娘家,出嫁后看夫家,如今她们这一支家道中落,三个女儿又该何去何从? 大娘子倒还好,自小和齐家的表兄订了亲,齐家就在临县,等大娘子守完孝就能嫁去齐家,那是大娘子嫡亲的娘舅,看在早逝的齐氏情面上,齐家也会善待大娘子。 至于二娘和三娘,原也有江宁县的大户主动想结亲,程知远一死,对方立刻撇清了关系…… 柳氏想到这些,脑子也嗡嗡作响,心里压着大石头,一整夜都翻来覆去的没睡好。 程卿本也没指望一次谈话就能将柳氏说服,柳氏睡不好,她却没有心理压力,一觉睡到了天明。 这一天,她打算去拜见族长程五老爷。 老宅那边,继祖母朱老夫人有地位又有手段,肯定不会让程卿一家舒舒心心在南仪县生活。 老宅若找麻烦,能压住朱老夫人的,也只有五房了。 程五老爷为何能坐稳族长之位,除了他辈分高处事公正,更因为五老爷是六老爷的胞兄。 程六老爷在京城为官,还是正二品高官,现今整个南仪程氏在朝中官位最高的人。 程卿那位便宜二叔,不过是做了从五品知州,和程六老爷的正二品差了好远。 从五品到正二品,中间的差距,绝大部分大魏的官员到致仕的那天都填不平的。 可等程卿换好了衣服要出门,柳氏从后门进来,手里提着两个攒盒: “你要去五房拜见,怎能空手而去?” 柳氏要和程卿一起去。 程卿立刻笑了:“我就知道母亲定会支持我的决定。” 不支持有什么办法? 弥天大谎是柳氏和程知远一起撒的,夫妻俩原也没征询过程卿的意见,如今程卿有了自己的主意,除非柳氏自己当众戳穿程卿的性别秘密,否则她根本拦不住程卿去考科举—— 当母亲的怎会将孩子陷于不利? 柳氏注定只能和程卿上同一条船! 程大娘子看着母亲和弟弟消弭了分歧十分高兴,程卿与柳氏上五房拜访,大娘子挽起袖子,要带着两个妹妹好好将租住的房舍打扫一番。 “小郎才十三岁就要撑起门户着实辛苦,我们三个当姐姐的也不能闲着,要力所能及为家里做些事。二娘,三娘,以后家里请不起下人了,洗衣做饭等家务活都要由我们自己来干,你们怕不怕辛苦?” 二娘和三娘齐齐摇头,“大姐都不怕,我们也不怕!” 大娘子连说了几声好。 父亲去世太突然,她们家在面临内外双重困境,但只要人心不散,这个家就散不了! 程卿和柳氏上门拜访,程五老爷却不在。 身为南仪程氏族长,程五老爷忙着呢,程卿也不失望,她见到了程五老爷的夫人李氏。 李氏这个族长夫人一点都不倨傲,待程卿和柳氏很和气。 说到程知远,李氏还落了泪,这位堂祖母,倒比朱老夫人那位继祖母多了几分真心的慈爱。 别人表达了善意,程卿自然要回应。 程知远不能下葬一事,程卿一点都没埋怨族里,李氏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心中又添了三分满意。 聪明的孩子,没人会讨厌。 李氏出来见客,最怕程卿母子会卖惨,以孤儿寡母的身份对族里提出一些过分要求。 结果出乎李氏的意料,程卿母子什么要求都没提……这样的话,李氏倒愿意主动给点什么,反正五房家大业大,从指缝里随便漏出点东西也能帮上忙。 李氏见程卿面带黄气,身子骨也单薄,一看就是体虚不足,送了程卿许多补气的药材,其中有一株五六十年份的人参最为珍贵。 程卿要婉拒,李氏以“长者赐不可辞”为由,硬是让她收下。 “你们初回南仪,生活上有何困难尽管来找我。” 程卿羞涩一笑:“还真有一件事想麻烦叔祖母,我想入族里书院上学,不知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009:五房的胸襟 010:欺人太甚! 程珪? 朱老夫人嘴里那个十五岁就考中秀才的优秀孙子,程卿的堂兄。 程卿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鉴于程卿家和老宅恶劣的关系,她只能当程珪一行人是故意的! 在大街上策马奔驰,故意惊吓她,这举动幼稚又无聊,是想看她和柳氏出丑,若控制不好力道,马蹄真的从她和柳氏身上踩过也有很大可能—— 程卿冲着马上几人冷笑: “不知道哪位是程珪堂兄,初次见面,堂兄表达友爱的方式真特别!” 吓唬程卿的少年一下乐了。 一个病秧子,脾气还不小呢,难怪之前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最近几天书院里也有讨论,程珪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摊上一个贪墨赈灾银两的大伯,还有一个能闹腾的堂弟,书院里一些学生对程珪指指点点。 程珪的几个好友替程珪不值,恰好今日几人骑马去郊外踏春而归,远远瞧着程卿和柳氏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二房门前,程卿那标志性的蜡黄脸和单薄身子很好辨认,程珪的朋友就误会了,以为程卿和柳氏刚从二房打秋风离开…… 这骑马的少年说要替程珪出出气,仗着自己骑术不俗,故意纵马惊吓程卿,害她和柳氏摔了东西,再大声奚落程卿和柳氏上门打秋风。 哪知程卿并不好欺负。 柳氏也生气。 摔了东西是小事,若不是程卿拉着她躲的快,母女俩差点就受伤,柳氏的心跳仍在砰砰跳。 其中一个穿月白骑装的少年翻身下马,冲柳氏叫了一声伯娘: “伯娘,我替朋友的莽撞道歉,他并没有恶意,只想和堂弟开个玩笑!” 这少年就是程珪了。 中等身高,风仪却不错,有少年人的朝气,也有书卷气。 程卿呵呵轻笑:“开个玩笑?母亲,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二房门口的土地如此金贵,在这里呆久了,别人把我们当成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不说,连性命都有危险。” 程珪皱眉,“你怎像刺猬一般,不过是——” 不过是开个玩笑,程珪话还没说完,程卿蹲下去捡起地上的药材和书,根本不听他辩解,拉着柳氏快步离开。 “哎,你这堂弟真是……程珪,你这是遇到难缠的穷亲戚了!哎,他掉的东西里还有四书五经,他该不会是想参加书院的入学考试吧?” 在马背上的朋友跳下马背,戳了戳程珪的胳膊,又指了指周围。 眼前这一幕,像极了恶少欺负贫家少年,路人都对纵马少年投来鄙夷的目光。 哎哟,本就是上门打秋风,程卿能做,还不许人说了? 别看程卿年纪不大,做事却没皮没脸,听说用自己父亲的棺柩堵在二房门口,硬生生讹了几百两银子。 就这种人,还想进入‘南仪书院’,与他们做同窗—— 程珪的朋友表情讽刺,程珪也没替程卿辩解。 在程珪心中,程卿一家还不如偶尔走动的远亲,没相处过,没感情,偏偏对方一举一动又和二房紧密联系,这样的亲戚上门打秋风,程珪怎会喜欢? 没有程珪的默许,他朋友不会有戏弄程卿的行为。 府里小厮殷勤上来替程珪牵马,他随口问道: “大伯娘他们几时来的?” 小厮不解,“珪少爷,您是问程卿少爷和大太太?他们今天并未来过府上啊!” 没来过? 那程卿和柳氏提着的那些药材和书,并不是从二房打秋风。 程珪的朋友有些尴尬。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性情骄傲,不会轻易说自己错了。 何况,这次没打秋风,以后总不会少上门,他又没说错! “程珪,明天学堂见!” 朋友倒是翻身上马走了,程珪觉得今天这事儿可能会有麻烦,但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孤儿寡母的,难道真敢为难他不成? 程珪一边往府里走,一边还不忘嘱咐小厮和门房: “刚才的事不许告诉祖母和三叔,我自会处理!” 程卿是压抑着怒火回家的。 回到杨柳巷,她的火气不仅没消失,反像被人浇了一勺油般烧的更旺——为了躲开马蹄,柳氏在慌乱中扭伤了脚踝,当时又怕程卿和那几个少年起更大的冲突就忍住没吱声。 柳氏忍着痛一路走回家,扭伤的脚踝处已经红肿发胀,程卿的怒火蹿得有三丈高: “真是欺人太甚,十五岁的秀才又如何,当自己是举世无双的天才了!” 大娘子要去请跌打大夫,柳氏不让:“用药酒涂上揉一揉就行了,不要请大夫。” 程卿不同意,“不请大夫也要让医婆来看看,就怕伤到了筋骨。” 程卿禁止柳氏再走路,让她先歇着,自己和大娘子出了房间。 二娘留下照顾柳氏,三娘子也追在了程卿和大娘子身后。 “小郎,母亲受伤一事,难道就算了?” 三娘子这样问,大娘子也眼巴巴看着程卿,今天这事儿太令人生气,就算没亲眼所见,她们也能想象当时的惊险。 有这样开玩笑的吗? 拿程卿和柳氏的性命安全开玩笑,简直太过分。 程大娘子皱眉,早知道真不该接受老宅送的二百两银子,拿人手短,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她们打秋风,连反驳的话都不好说。 小郎虽然性情变了,到底还是年纪太小,大娘子没有责怪程卿之前收银子,但此刻真想把银子送回老宅! 程卿摇头: “当然不能这样算了,劳烦大姐去请医婆上门时,一定要打听清楚医婆的口碑,要有真本事的,也要嘴碎的……大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不该收下那二百两银子对不对?你放心,母亲受的委屈我肯定要讨回来,我要给这位堂兄好好上一课,大姐你就再信我一次吧!” 要医术好的医婆程大娘子能理解,为何还要嘴碎的? 三娘子这回脑子转的挺快,眼睛一转,把大姐拉到一边嘀咕: “……小郎肯定是那样想的。” 大娘子迟疑,“这办法能行?” 三娘子使劲点头。 能不能行,试试就知道了呀,就算没用,她们也不损失什么。 医婆很快请来了,为柳氏看了脚,万幸没有伤到骨头,不过扭伤了脚筋,医婆让程卿去南仪县的药铺买一种药膏,每三日换一副新的,连贴半个月就能痊愈。 程卿给封了厚厚的诊金,将医婆送出门。 门口大娘子在和三娘子吵架,姐妹俩借着争吵,将今天在二房门口发生的事说的一清二楚。 这碎嘴的医婆最爱听八卦,在程卿家后门站了老半天才走。 011:流言的威力 012:又丢一次脸 013:拍马都追不上的差距? 014:知府公子亲自护送 015:作弊被抓了! 016:假的真不了! 017:师兄怀谨 018:解元的威风 019:这孩子脸皮真厚啊! 020:刻意构陷 021:家丑不可外扬 022:保证不连累您! 023:俞知府替子道歉 024:偷听风波 025:师兄是为了你们好 026:迈出科考第一步! 027:银子主动送上门? 028:程五老爷的惊喜 029:表忠心都要讲资格的! 030:男女同睡一寝? 031:道歉和孤立! 032:你爹才更可怜! 033:你也配去文会? 034:不花银子怎能脱颖而出! 035:活像个痴汉! 036:竟有这样的好事! 037:都心动了! 解题不仅不用给进门费,还有银子拿! 一时间,四周议论声大起,不少书生跃跃欲试。 就连俞三也耳朵一动。 要说从前,俞三哪里将这点银子放在眼里,可这一个多月俞家断了他的月银,俞三平日里大手大脚从没为银子操过心,他这样的人也没有攒钱习惯,乍然被断了零花钱,俞三真的好穷! 最惨就是生活费没了,生活标准却没下降,程珪等同窗已经资助了他好些银子,往常不为银钱操心的俞三,听到答出二十道题就有50两银子拿,竟可耻有些心动。 这人还说答出三十道题,有更好的奖励,俞三来了兴趣: “答对三十题又如何?” “三十道题,能赢100两银子,还能去学道大人面前亮相。” 管事慢悠悠说出最高奖励,四周一片嗡嗡声。 “沈宗师竟也来了?” “莫不是诓人吧……” “岂敢如此大胆!” “你们让一让,我要去答题,别挡道!” 一听沈学道来了文会,读书人们失去了矜持。 每个省的学道都是由朝廷直接指派的,品级还不如知府高,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却更胜过知府,因为学道大人负责的就是每个地区学校管理、生员考核和科考事宜! 就说程卿,明年要想考秀才,就得先通过县试、府试,再通过院试,连过三试才算有了“秀才”功名。 县试和府试不说,秀才功名的最后一场院试就是由学道大人主持。 因为,学道的官位品级不高,却非常受读书人尊重,常以“宗师”来尊称对方,比如本省的学道姓沈,大家提起来都称其是沈宗师。 南仪县的中秋文会的确声名远扬,连沈学道都被吸引来了! 沈学道官职不高权力却很大,不仅能管本省的官学,像‘南仪书院’这种私学,也在学道大人的职权范围以内。 想想这些在门口的读书人,多半是没功名的,能赢的一百两银子,还能去院试的主考官面前亮相,这种诱惑有几个人能拒绝? 听一听学道大人的教诲点拨,或许从此在科考上就一帆风顺…… 也就俞三觉得没意思。 他爹是宣都知府,他想见学道还怕没机会么! 俞三更感兴趣是那100两奖银,至于在沈学道面前亮相的机会,他不稀罕。 若是可以把这奖赏折现,几十两银子他都愿意将这个名额卖掉。 俞三没看在眼里的机会,程卿颇为心动。 她不指望学道大人能漏题给她,点不点拨也无所谓。可沈学道既然来参加中秋文会,本县知县、书院山长、程五老爷,甚至俞知府等人肯定要作陪吧? 那是属于宣都府的士绅圈子,在沈学道一人面前露脸,就是在一群士绅面前露脸,别说是程卿,寻常的秀才也没机会混进去。 举人才勉强有资格。 像孟怀谨这样的一省解元,大概才能在沈学道等诸位大人面前自由发言,以比较平等的身份和他们对话—— 如今自己拿到这个机会,有没有用? 程卿如此问自己。 这简直是废话,当然很有用啊! 对大魏朝,程卿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消息闭塞。在后世,一个普通人可以知道国家领导人是谁,知道市长的名字,知道国内外近期发生的大事,如果擅长用网络搜索,那更是什么都能查到。 网上的消息真真假假要靠个人判断,也好过在这大魏,交通落后,一个人获取消息的途径和所在阶级息息相关。 像程卿,她要了解河台府赈灾银贪墨一案的进展,只能看程五老爷愿意告诉她多少消息。 她相信自己已经给程五老爷留下了不同的印象,如何加深这种印象,让程五老爷把她当成是可以谈正事、谈大事的对象? 不断在程五老爷面前刷存在感呗! 这就是个好机会。 只要她答对三十道题,就能暂时跨越功名等级障碍,以南仪书院丁字班学生身份去见沈学道——还有一百两银子拿,一百两银子够她在书院开销很久了! 俞三想答题,程卿想答题,两人此时都顾不上争斗了,程卿脑子转的快,问那管事解题的细节: “可是第一个解出三十道题的人才有奖银领,并前去见学道大人?不知这解题有什么身份限制?” 哇,程卿野心勃勃,要挑战解题三十道? 崔胖子往前挤,程卿口气这么大,莫不是被河风吹得上头,以为自己是文曲星下凡! 小老弟,你真的需要冷静冷静。 管事不认识程卿,程卿关心的问题别人也关心,自然要耐心解答: “自是有限制,是作诗还是对对子、猜灯谜,背书都能自己选,题目是哪些也都能看见,若要解题赢奖银,第一是现场答题不许别人帮忙,第二是有举人功名的就不能参加了。” 第二条规则很容易理解,有举人功名的,不在乎这样的机会,他们的学识水平也远胜普通书生,也有资格解题的话,对程卿这些人太不公平。 这些题目对举人不算难,并没有太多挑战性。 但举人以下,哪怕像程珪这样考中秀才的,也会被难住。 第一条规则简单粗暴,既是考个人才学,就不允许“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那种情况出现,哪怕俞三人多势众,他也只能自己答题。 理论上来说即使程卿孤身一人,也并不影响输赢的概率。 决胜的是才学,是头脑,是个人的综合素养。 机会稍纵即逝,程卿当即点头: “我要答题!” “小爷也试试!” 俞三与她异口同声报名,两人视线相撞,火花四溅。 俞三狠狠瞪她,“你这丁字班的新生凑什么热闹,众目睽睽之下,可不要使下九流的手段。” “彼此彼此,俞师兄一定要拿出真本事,诗做的好不好没关系,一定要是自己有感而抒,俞师兄你说对不对?” 俞三怀疑她会作弊,程卿还怀疑俞三会找人代笔捉枪呢! 两人要比下限,程卿觉得俞三的无耻都快赶上她了,不得不防。 程珪几人同样想参加,这么好的机会没理由不试一试,大家都是同窗,总不能让俞三独领风骚吧! 崔胖子心一横,挤开挡在前面的人。 “我也报个名!” 连他都要尝试解题,其他书生也纷纷叫着参加,管事连连叫好,让人抬了许多桌案出来。 “诸位可以开始了,请选灯笼!” 038:剑走偏锋,穷疯了! 039:老夫不会看错人! 040:穷到连灯笼都要卖? 041:独占风头! 042:更讨人喜欢 043:是你家亲戚不? 044:居然有水匪! 045:大家都有秘密! 046:这忙,不敢不帮啊! 047:给师兄当账房先生! 048:拿亲事来试探 049:只想深藏功与名! 050:敢问尊驾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