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整点阳间的东西(外番1) 第1章 诡异的镇子 “彼岸花,开彼岸,午夜生死隔一川,白衣衫,鬼门关,魂归黄泉山……” 昏暗的夜色下,模糊不清的滚滚河水,只能听其声势,对岸隐约可见一个白裙女孩的轮廓,编唱的谚语小调清晰的反复回响在山谷里。 视线里那白色背影竟然诡异的清晰起来,好似就站在面前一般,发丝皆可细数。女孩似乎发现了有人在看她,脑袋慢慢一百八十度旋了过来…… 一座复古的石城,里面建筑群错落有致,靠近百米,虫鸣鸟叫便停了,一丝声响都没有。 “小陵子,你该不是怕了吧,雪姐姐就勉为其难陪你回去好了。”束着单马尾,脸上青涩未退,身材却初具规模,不知道是否还算邻家小妹。她叫北冥雪,此时正紧紧攥着青年的衣边,躲在身后半拖半拽。 别看她现在这样,在学校可是一霸,总是把学校弄得鸡飞狗跳的,校领导还笑呵呵的给她善后。青年名叫沐陵,两人是青梅竹马,算是吃一口锅里的饭长大的。 她的父母都是从事历史遗迹研究的,早出晚归,甚至半年不回一次家,她又不会下厨,所以总是去蹭饭,说北冥雪是沐陵养大的也不为过。 “并没有……”沐陵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掐了一下。 北冥雪气恼的嘟囔“要不是陪你找写作灵感,谁要来这个破地方。” “不知道是谁想爸妈了,拖着我来遗迹的?听说这里可恐怖了,来过的人都没有回去的。” “难怪没有女孩子喜欢你,活该!姐姐我黑带五段,同龄人中无人能敌,哼!”北冥雪甩开沐陵,气呼呼走在前面。 沐陵远远的跟着进入镇子,每户人家门口都点着一盏灯,不知道大白天的这是什么意思。门口右侧放一个笼子,里面关着小孩,他们不哭不闹的坐着或是睡着,让人看着莫名诡异。 穿过巷间,灯芯上的火焰随风而舞,紧闭的房门后面是无数道目光盯着巷道里的两人。 这里安静的可怕,就像一座死城,仿佛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一般。 问话也无人回答,北冥雪忍无可忍,踹开一户人家,抓起一个人便问“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人还不待比划,身体就一阵抽搐,七窍流血,绝气而亡,这只是在瞬息之间就发生的事。 她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搞鬼,跑到巷子里,松油灯一盏盏的灭掉,每户屋里都渗出鲜血,慢慢流淌在街道上,笼子里的孩子突然看向两人,嘴角挂起诡异的笑容。 灯灭之处,屋里的居民灵魂颜色瞬间变成了蓝色。四周如旧的安静,每一户人家淌出的血显得格外阴森可怖。门前的灯还未渐缓覆灭的速度,不断流出的血沿街道尽头隐去。 “小……小陵子,他们的魂都飘起来了,我们快走。”北冥雪声音有些发颤,加快了步伐。 这是徽豫一带民间流传的怪谈,说每个人的肩膀上都有两团火,是人的精气神,当肩膀上的火不旺时,就能看到脏东西。 两人走到广场,一群人跪着无声祈祷,似乎在进行祭祀,这些人着装各个朝代的,有棉袄,有单衣,甚至还有T恤,是整个镇子唯一正常的。 两人走近,他们也无反应,唤他们也没有回应。 “快走!他们不对劲儿。”沐陵脸色一变,拉着北冥雪准备离开。 “这么多聚在一起呢,而且血是红色的,他们很正常啊,没什么……” “这才是最不正常的,看他们的着装。” “没什么……他们都是从外面进来的?”北冥雪只感觉头皮发麻,两人再不离开这里,说不得也会变成这样。 他们祷告完成后便挨个到中心的石皿旁割腕放血,然后再次跪在地上祷告。 石皿内的血竟然一点点的消失,他们再次前去放血填满石皿,然后退下祷告。 只能从他们脸上看到麻木,似乎本能驱使着他们重复做着同样的事。阴风阵阵,两人只觉得背后一寒。 “啊!小陵子,我……我们背后好像有人……”北冥雪声音发颤,软嫩的小手冰凉。 沐陵也感觉到了,刚才背后分明站着一个人,都近乎贴在他后背,隐隐还能感觉到气息,猛然转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空荡荡的街道留在身后。 第2章 逃亡!活下去! 第3章 冰冷的推手 第5章 你果然狗 第5章 你果然狗 第6章 神秘的镜子 第7章 瞒天躲祸,逆天改命 第8章 苟活于世,只为复活他罢了 第7章 瞒天躲祸,逆天改命 第10章 沉重的过去 第11章 初识 武玄帝国缺少兵士和劳动力,十三岁女子,十四岁男子便可成亲育子。 到达年龄没有成亲者加税,平民迫于压力四处物色男人成亲。帝国婴儿数量剧增,但男人被征兵,一个家庭少了劳动力,带着幼子的妇人自是难以生存的。 山涧荒野皆可听闻妇人的悲戚之声,他们迁徙至北郊深林,纵北郊多狼虎却也不畏。 一妇人三岁丧父,十四丧夫,十六丧子,悲绝于涧,大儒闻之,问及,答之大惨。大儒谓然叹之“苛政猛于虎狼”。 千里饿殍,所行之处皆哀泣,此番年岁,怎堪忧忧。 沐陵从一阵颠簸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囚笼里,正被马车拉着赶路。 “你们是贩卖人口的吗?求你们将我带走吧,我不要钱的!” 少年衣衫褴褛,脸蛋极为清秀,只需调养一月,换上一身女装,不知要让多少女人黯然失色。 男人用剑将他挑开“我们是商人,不是官府赈灾,若男女不辨,做什么生意。” “我是男的!” 男人打量着少年,吩咐下人“去扒下他裤子检查一番。” 少年双手护在身前,下意识退了一步“我好饿,我只是想有东西吃。” “奴家只要一口吃的,任诸位大人驱使。”另一个身材丰腴,挪步间波涛起伏,从下往上都透露着妖娆,这种姿色的半老徐娘,若是换一个时代,男人们甚至愿意失去一个亿,只为让她吃个饱。 领头的男人冷漠的撇了一眼,吩咐众人赶路。一路所闻,沐陵沉寂着没有开口,眉头越发的紧皱。 翻过峡谷便是另一番情景,难民向着一个城池涌去。别人都远离城池,他们却反其道而行之,着实怪异。 囚车驶进城池,此城名唤乌骓城,难民沿着街道一路向前,囚车却是停了下来。 一个妙龄少女站于城内,身着鹅黄褥衫,外罩青莲雾,云鬓凤钗,微风舞青丝,面颊浸微雪,宛若新桃映春风。 这不是北冥雪嘛,身体倒是成熟多了,少了青涩俏皮,多了知性丰腴。隐隐有几分自家果子成熟了,可以采摘品尝的欣喜。 她身后跟着一个老人,囚车停在少女面前三米处。她看了一眼囚车,眼中满含鄙夷,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 用着北冥雪的身体,给他摆臭脸,沐陵多少有些不快。 “小姐,姑爷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余爷爷安心,为妻之道乌嘉自幼便深刻铭记,断不会当众使他难堪。” 她说完便向囚车走去,带着冷意“我且花五百银子悬赏的人,你便是用囚车载来,你是何用意?” 为首的男人跪在地上“小姐息怒,下属失了分寸,请小姐处罚。” “息怒,让我如何息怒!” 为首的男人一刀斩掉他下属的右手,只留其在地上哀嚎。 “私事完了,开始交易吧。” “不敢,为小姐办事已是我们天大的幸事,不敢讨要钱财。我们琐事繁多,就先行离去了。” 为首的男子带着十几个兄弟仓皇出逃,连那些囚车都没有带走。 “余爷爷,又要辛苦你了。” 老人点了点头消失在原地,乌嘉甚至都懒得看沐陵一眼,径直离去,吩咐两个下人带路。 “你为何不再迟一年回来,那时候我便可以再嫁。” 声音很冷,北冥雪绝对不会对他说这种话。 “小姐,与穆公子约定时间快到了,快些去酒楼吧!”乌嘉收回目光,转身远去。 渐夜,乌嘉前来看他,面带寒霜“你可继续做得城主女婿,寻得小妾作乐我亦不管,人前我如旧唤你夫君,若要我侍寝绝无可能!” 沐陵脸色一沉“这段姻缘如此引你不快,何不趁早断……” 乌嘉将刀刃抵在他脖颈,声音寒彻“你要休妻?让我于这方天地没有立足之地?” “与我何干!” 若不是长着北冥雪的脸,沐陵绝不想跟她有半丝瓜葛。 门外响起家仆的声音“小姐,穆公子邀你赏花灯……” “滚!” 家仆惊恐退走,乌嘉怒视青年“离了乌骓城庇佑,沙场与荒野将是你的暴尸之地。” “休书明日送达府上,告辞!” 乌嘉气得胸脯起伏颤动,死死捏着衣摆“将姑爷锁在房中,未得我的允许,不得放出来。” “小姐,穆公子邀你去河灯诗会,时间快到了!” 沐陵被带去一间屋子,一个相貌可人,身材也尚佳的丫鬟端着饭菜进来“姑爷,你若要走,奴婢自是挡不住。为了身家性命,奴婢也会拼命拦住姑爷的。” 丫鬟将饭菜摆上桌子,沐陵挑起她的下巴“饭菜便不吃了,你家小姐若有你半分乖巧,便好了。” “奴婢乃小姐贴身丫鬟,也算陪嫁丫鬟,自是可以侍寝,奴婢为姑爷宽衣。”她身子微颤,双手也在发抖。 沐陵见她这般觉悟,手僵住了,停下了调戏“不需要,给我说说穆公子是谁,河灯诗会是什么?” 丫鬟仍扭扭捏捏的,准备脱衣服,嘟嘟囔囔的似乎还在说服自己“小姐定然不会怪罪的,奴婢初经人事,请怜惜……” 沐陵一头黑线,拍了她脑袋“我不需要侍寝,陪我说说话。穆公子是谁?河灯诗会是什么?” “啊?哦,人家都做好准备……穆公子是咱们乌骓城第一商行的公子。河灯诗会是咱们这里的才子的聚居地,出过无数才学博越的大儒,未出阁的女子都会在这一天挑选自己的夫君,穆公子便是其中翘楚,常年霸居榜首,他的诗中能感受浓烈的家国情怀,报国之切。”丫鬟一脸向往的神色。 “武玄帝国风雨飘摇,文人雅士亦企图忧劳兴国,但也只能写出激昂的集子。投笔立马之人却是没有几人,盖是将赏月之闲只化愤慨,写进了诗行里。” 丫鬟愣住了,门外的乌嘉也愣住了,那般粗莽之徒,也能讲出此番言语。 乌嘉推门进去,丫鬟大惊失色“小,小姐,奴婢没有想侍寝,也不是惦念小姐说的侍寝的妙处……” 第13章 周旋 第14章 暗流涌动 第14章 暗流涌动 第16章 螺旋 第14章 暗流涌动 第17章 睡与醒 第18章 巨蟒少年 第19章 橘子妹 第20章 一起恰柠檬吧,嘶!好酸 第21章 真想几张嘴一起吃 “那边的组合,快过来领食材。” 在老师的催促下,沐陵领了一份豆腐,肉,胡萝卜,蒜苗,几株时蔬。 “豆腐是最好处理,也是最难处理的食材,怎么做都可以,想要做出意境,却没有几人能做到,老师推荐你更换一下。” 沐陵道过谢,开始洗菜做饭,老师巡查到沐陵身边时,摇了摇头,给他旁边的学生进行指点。 学生们陆陆续续完成作品,请老师品鉴,沐陵也完成了,一道非常平庸的家常豆腐,摆盘还乱七八糟的,看着就腻了。 老师没有品尝“这位同学勇气可嘉,下次努力吧。” 唐萌为了给他打气,拿起勺子准备吃,刚要挨着豆腐,菜开始结冰,慢慢呈现一副山水画,两人一马在雪地上,脚印慢慢隐去。 “哇,沐陵,这是变魔术吗?好神奇啊,听说星级酒店才有,在电视上才见过呢。” 沐陵笑了笑“我赋予的诗韵是‘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你尝尝手艺。” “这么好看,下不去手。” 沐陵把孩子抱过来,给她拍了一张照片“现在保存好了,你尝尝吧。” “你怎么又偷拍,咦,还很烫哎!还以为很冰呢,豆腐像布丁一样在嘴里化掉,只感觉好舒服……啊!我不吃肉的,我……” “安心吧,豆腐只收了肉汁,没有加肉,别吃雪地以外的就行。” “你也尝尝,不能浪费了!” “勺子上都是口水……” “哪有,我明明舔干净的。” 沐陵被雷的外焦里嫩,同学们也表情各异。 烹饪课结束后,孩子又哭了“沐陵,宝宝该换尿不湿了,我去楼下看看。” 沐陵想了想,跟了过去,沿途学生看着她抱着孩子议论纷纷“那不是沐泽老师的孩子嘛,宝宝妈妈至今是谜,不会就是她吧?太不知羞耻了。” “瞎扯什么呢,没看到人家男朋友在身边?或许只是沐泽老师忙,托他们照顾而已。” 母婴用品果然没有卖,正巧老板娘也带着孩子,送了一个。 沐陵抱着给唐萌处理,更换尿不湿。 课间时间,沐泽来带走了孩子,唐萌说要打电话感谢她妈妈这些年的照顾,沐陵告别后回到教室。 “积分用完了,谁还有积分,借我点,过两天就是月初,等积分到账就还你们。” “我们也只够这几天的日常费用。” “又不是不还你们,瞧这小家子气。” 沐陵查看手机,里面还有8830积分,锁屏后,看着这群无所事事的同学。 要是这学校收录的学生,都让他们来游手好闲,这学校怎么可能会位居国内第一,世界前三。 “沐陵,外婆家的橘子有人买了,而且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谢谢你。外婆说过,女孩子真诚待人,身边善良的人就会很多,果然真的呢。” 沐陵向她要手机,她想也没想就解锁递过去,里面积分多达9420。 他将手机递给唐萌“蛮节省的,给个建议,最好别借人。” “哦,外婆说过,女孩子只要过的充实就成,不能跟别人攀比。” “你外婆还说过什么?” “她说,沐陵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欢迎你去家里作客呢。” “有时间一定去看看,怎样的老人家会种出那么甜的橘子。” 她甜美的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入夜,许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抬起手臂看时间,才想起手表前两天进水坏掉了。 刚打开房门,看见自己屋里多了一个脏老头,正是那天小巷子里的那个。 许山强忍恶心,抄起扫把几棍将脏老头撵出去,将沙发套全部扯下来,怒喝“滚,滚出我家!” 女孩跪在地上“求你不要赶我走,我再也不会了。” 许山拽着她胳膊,一手拿沙发套子去丢掉,女孩哭喊“你知道饿肚子多痛苦吗?胃就像装着烧通红的铁块,明明很饿,却吃什么东西都吐出来的感受吗?你知道身体被冻僵,却死不了,多折磨吗?我只是想活着啊!我真的好想活下去。” 许山松开她,粗暴的扯下睡衣,粗鲁的擦着她的嘴“马上给我去洗干净,快点!” 女孩赤裸着踉跄走向卫生间,许山将沙发套子和睡衣丢进垃圾桶,路边摊买了一身女装,回家放在卫生间门口。 然后拿着消毒液将屋子每个角落都喷了个遍。 女孩没了浓妆艳抹,也没了奇异发型,简易的扎着丸子头,十六七岁,看着倒是非常漂亮。 晚饭,女孩低着头吃饭,时不时的偷偷打量许山的手表。 第二天醒来,桌上放着热腾腾的早餐,自从他母亲去世后,就没有在家吃过早餐了。 对着屋里睡着的女孩说了声谢谢,吃完就去上班了。 晚上很晚许山才回去,喝了点酒,女孩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跟同事在外面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女孩吃味道“是跟女同事吧?” 许山脱了工作服“你只是暂住,别有过多期望。” 看着满桌冷掉的菜,还是很感动,毕竟从母亲离世后,从来没有谁做好饭菜等他回来。 “谢谢” “我只是个暂住的,哪敢有什么奢望。”女孩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就回到卧室。 房间被收拾的井然有序,他那堆脏衣服也洗好了晾在阳台,蟒蛇也吃饱喝足,盘着深眠。 许山将饭菜热了热“刚才就顾着喝酒了,一口饭没吃,要不要出来陪我吃点?” 房门打开,女孩走了出来“正想着找什么借口出来吃点呢,饿坏了,真想几张嘴一起吃。” 沐陵家门口,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墙上乱涂乱画,他戴着口罩,穿着黑色披风。 涂鸦结束,急匆匆的溜走了。 第22章 时跨十年的连环杀人案 第23章 强敌 许山提前回家,女孩看见他回来,开始去厨房忙碌起来。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还没开始做饭。” 许山看了看桌上的盒子“出去了?” 她打开包装,里面是一只白色手表“我看你手表坏了,送你的!” 许山没有接,只是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女孩失落的将手表放在桌子上,强做笑容“没关系的,毕竟是脏钱买来的,戴在手上都有一股子腥味。” 转身拭去眼泪,回到厨房准备饭菜。 端着精心准备的饭菜上桌,盒子里的手表戴在许山手上了,她心情立即明朗。 “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许很配这表,吃饭吧,晚上想去哪里,我陪你走走。” 她很期待,饭桌上似乎一直在思考要去的地方。 饭后,窗外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许山取消出去的计划,她表现的有些失落。 女孩洗完盘子,无精打采的坐着看电视,许山将雨伞扔她身上“出去走走。” 她急忙起身,窸窸窣窣换起衣服鞋子来,还给许山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吧,下雨天很凉。” 树叶上的水滴溅在水面,声音清澈而空灵。 “你知道吗?我憎恨下雨,该死的冷风呼呼吹个没完,盖多少纸盒子都挡不住。我从来不敢想,下雨天还能这么暖和。” 雨中的她灵动温婉,就像在曼舞。 许山路过路边摊买了一根两头系着铃铛的发绳,叮铃声很清脆。 老板一脸鄙夷的看着许山,等他走远后才骂了一声“变态”。 系上发绳的女孩,走路叮铃叮铃的,格外悦耳。 “真小气,就送我一根绳子啊,骗你的,我很开心,第一次收到礼物。” 问她想去哪里,她却摇了摇头,来到一个桥洞下大喊“再见了!我现在有家了,我有家了!” 她发泄完,转头看着许山,狡黠一笑“姑奶奶占过的地方,就别想赶走,做好心理准备。” 就很简单的逛马路,她却笑得非常满足。 “咱们回家!” 许山脚步慢了一秒,十多年没听过这句话了。 “回家。” “其实我好想冬天去最高的山顶,在枫树下,看雪覆盖整个城市。可是以前怕冷,今年很想去啊。” 女孩话很多,许山只是静静跟在后面。 沐陵坐在床上抚摸着迷你型的君王剑,约莫一截拇指的大小。 自从黄泉山回来,它就变成这样,无法使用,想找沐泽问问,他却行踪不定。 北冥雪偷摸溜进来“咦,真好看的小剑,就这么想跟我戴情侣项链吗?” 从兜里摸出一条项链,将迷你型君王剑串上“别动,我给你戴上。” 她系好项链,一把抱住他“像被遗弃的小猫似的,这是提前预支的。姐们说,能栓住男友的,除了狗链就是戒指。” 她握住沐陵的手,无名指被套上戒指,然后举起嫩白的手,将另一枚戒指递给他。 她戴上戒指后,得意忘形“你是我的了,那些扑棱蛾子看见这个可就得寻思寻思了。有一件婚纱,我可是馋了好久。” 沐陵站起来,将她推搡出房间“明天上午学校有课,消停去睡觉吧!” 关上房门,他轻轻抚摸着戒指,那种平凡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太奢侈了。 沐陵早上做好早餐,北冥雪懒床不起,他直接掀开被子拖起来。 “哎哎,你干嘛,里面真空……” 沐陵放开手“快点给我起来洗漱,吃早餐!” 她磨磨蹭蹭的吃完饭,非要坐公交车去学校,上面鱼龙混杂,沐陵不得不提高警惕,将她护在一角。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一个女孩吃味的对着自己男朋友埋怨。 “人家刚确定关系,腻歪很正常。” 车上人越来越多,车子到了一个站点,有人要下车,显得很拥挤,北冥雪近乎贴在沐陵身上,她的手趁机抱住沐陵。 一把寒芒冲着北冥雪直刺而来,沐陵一把抓住那人手腕,刀锋改变轨迹,沐陵急忙松开,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那人匆匆下车。 戴着口罩,帽沿压的很低,沐陵没有看清样貌。 沐陵怕调虎离山,没有下车去追。 “你的表现还不错,周末晚上回去,给你一个惊喜,尽情憧憬吧!” 进入学校必须学校认证的APP,非学生无法进入,但也并非绝对,也不排斥凶手是这个学校的人。因为北冥雪太闹腾,校领导时刻盯着,凶手应该无法下手。 沐陵可不会寄希望于这种可能性,被动防守总会出现纰漏。 “我回教室了,周末见!” 沐陵回到教室,唐萌笑着过来打招呼“嗨,沐陵,戴着耳机听什么歌呢?” “月光曲,也没听出什么光明的味道。” “音乐嘛,就是你怀着什么心情,才能听出什么情感,周末玩的怎么样?” 她待人真诚,仅一周时间,赢得了全班的好感,沐陵则是被班级边缘化。 沐陵刚才耳机里不是什么钢琴曲,而是两个人的对话,说到一个车牌号,燕A537U1。 上次拜托沐陵买生日蛋糕的中年男人,他的车牌号正是这个。十二年前受害者被性侵,两年前受害者母亲遇害,一星期前受害人被杀,他们的死亡似乎都由一条无形的线连接着。 一切谜题都像一个洋葱,剥掉一层层的线索,最终才能直击中心的真相。 沐陵脑中灵光一闪,只差一个决定性的因素确认。 武玄帝国史鉴赏课,沐陵将孩子拜托给唐萌“老师,能借一步说话吗?” 两人来到走廊,沐陵继续道“我知道老师只想过安稳的日子,也不愿强求什么……” “三日后,我便有事儿离开学校,我可不会等你。” “多谢老师,我只需两日就回来。” 上课时,沐陵的座位空了出来,唐萌问原因,才知道他请假了。 沐陵循着记忆来到郊区废弃小区,陈旧的房门虚掩着,门把手上积尘被故意伪装过。他小心翼翼推门进去,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一个戴着印有小丑口罩,鸭舌帽压的很低的男人走进来。 循着地上的脚印走进一个房间,应该是在这里躲爆炸的,随后脚印走出房间,到了窗台就消失了。 他好似发现了什么,站上窗台对比脚印,台面突然陷落,他情急之下拉住玻璃窗,帽子落进屋里,他居然戴着头套。 男人匆忙离去,沐陵从房间里走出来,地上脚印左右不协调,明显做过伪装,帽子里并没有找到一根头发,玻璃窗上也只有手套印。沐陵看着残留的血迹,准备取样时,看见塑料薄膜,血还有凝块,他选择放弃取样。 这个人,心思缜密的可怕。 第24章 危机 不过,沐陵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沐陵来到银行自动取款机出,输入卡号,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路过一家婚纱店,看着橱窗的婚纱,北冥雪穿上应该很漂亮吧。 需要拖住对方步伐,别让他扰乱自己的节奏。 沐陵回到家里,翻找这些年收集的相关案件资料,看似各自独立的案件,有一根蛛丝串联着。 “徐叔,小区失窃案有线索了,上午有一个人去存钱,小丑口罩,黑色鸭舌帽,小区监控也出现过这个人。” “银行卡持有人信息查清楚了?” 青年警察点了点头“不过,有件事很怪,这张卡两年都没有使用记录。” 学校某个班,一个帅气的青年看着窗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少爷,该吃午饭了!”一个脸色精致,穿着纯白襦裙的少女轻声问候。 “下次出现在我面前,记得把脸遮住,我不想再看到这张脸。” 少女撕下裙摆一角,蒙上脸,引着青年到桂花树下,展开餐布,摆上各色精致菜品,餐具。 “哇,是穆氏财团的公子,好帅好高雅。” “跟他一起的女孩谁啊,太仙了吧!” 一群女生围了过来,青年眉头一皱“吵死了,把她们撵走!” “霸道少爷类型的,我好喜欢!” 许山家,女孩见许山进屋没有理睬,许山看着她“魏薇,你今天又怎么了?” 她吃味道“聚在门口的那群风**人是谁?” “一群爱慕虚荣的女人,每天靠跟人攀比过活。明天再来,直接撵走!” 女孩伴着铃声走进厨房“屋子里太闷了,死气沉沉的,我买了些风铃,家里洗衣机坏了,明天找人修修,床单被罩可累死人了。” “魏薇,明天把阁楼库房整理一下。” 女孩端着菜出来“你还真不客气啊,供吃供住,就免费送保姆、管家、暖床丫鬟,你怎么不去做买卖。” 饭桌上很活跃,许山没什么话,也插不上嘴,就着她的话下饭。 一辆汽车上,青年拎着盒饭上车“徐叔,园长的死有蹊跷,黄金蟒的检查报告果然大有问题,磺脲类胰岛素促分泌剂剂量严重超标。十二年前,受害人母亲曾因诈骗罪被判过三年有期徒刑,白润正是团伙成员,更有意思的是……” “越接近真相,我越感到不安,我们这一路追查,就好像受人指引,这很危险,随时可能受人误导。猜我在车里发现了什么?窃听器,这说明了什么?” 青年脸色一变“谁这么大的胆,这些线索可信吗?” “犯人很狡诈,一直制造新案件转移我们注意力,又精准的进行罪证伪造嫁祸……你在听吧,不知道你是何用意,我盯上你了!” 另一边的沐陵,将耳机和一个黑匣子抛在高架桥下的货车上。 一切可以告一段落了! 沐陵手机响了,一封彩信,里面是一张照片,小丑口罩,黑色鸭舌帽,后面背景是北冥雪所在教学楼。 他拦了一辆车,在车上显得焦躁不安,学校的沐泽发现异样,准备赶过去。 一个青年,后面跟着一个蒙面的女子,拦在他面前“沐泽将军,这个世界的事,还是不要插手了,你的女人成年之前,容不得半丝损伤,魂飞魄散可就不好了!” “知道将军重诺,特意提醒沐陵,如今正在返回途中,不如坐下欣赏妾身舞姿如何?” A级班教室,一名女生拿着精美盒饭递给北冥雪“雪雪,有人让我给你的,说是饭里有惊喜,太浪漫了,我也好想谈恋爱。” 北冥雪接过饭“这家伙,肉麻死了,像个孩子一样。” 她揭开盖子,看着里面精致的摆盘,浓郁的菜香,脸上的笑容却淡了。 另一个女同学跑进来“小雪别吃,刚才楼下有个男生边跑边喊,让你别吃任何东西。” 北冥雪一听,急忙冲出教室,沿着楼梯间下去,有人要害他们,沐陵可没有功夫防身,现在很危险。 一个同学迎面跑上楼,北冥雪准备让行,一把冰冷的刀直刺她腹部,用力一推。北冥雪一脚踢开那人,准备上前擒拿。 “劝你最好别动,还能跟他说句遗言。” 男人不急不缓的下楼,北冥雪全身力气像是被抽空一般,倒在地上。 匆匆上楼的沐陵与男人擦肩而过,五楼楼梯间看见躺在血泊里的北冥雪“雪儿,我们去医院……” “来不及了……还记得答应我一件事吗?忘了我……橘子妹和你很配……我总是自作主张,逼你当男朋友,逼你戴戒指,不要为我难过,好吗?” 北冥雪将无名指的戒指摘下交给他“别再一个人孤零零的,多试着跟人……” “啊,杀人了!杀人了!” 北冥雪身上的血液渐渐变成黑色,也没了声响,沐陵抱着她拼命向楼下跑。 学校门口被严密控制起来,沐陵却已经离开。 “先生,这位女士需要立即送医院。” “将橱窗里的那件婚纱拿出来,我全款,快点!。” 女店员颤颤巍巍的取来婚纱,沐陵接过去,抱着北冥雪去到更衣室。 “早该陪你来的,抱歉!” 电视上在播报着通缉新闻,女店员脸色苍白的报了警。 第25章 落幕 第27章 流浪 第28章 山中桃源 第28章 山中桃源 第29章 死亡气息笼罩的村子 第30章 车上惊魂 沐陵默不作声的转过头,刺激的脑子都停止运行了! 车子猛然撞到了什么,要不是安全带,沐陵就飞出去了。 一脚刹车,轮胎刹车片“吱嘎”一声,借着惯性猛的一个前栽,沐陵又是一个趔趄。 “在车上呆着别动,我不叫你你别下车!” 马六甲丢下一句话,打开车门便走了下去,沐陵机械性的点了点头,坐立不安的待在副驾驶上。 以前北冥雪在身边,他不能表现的比她还害怕。 马六甲快速的下了车子,通过后车镜看到马六甲点燃了两只白色的蜡烛,分别放在了车门的两侧,而他的口中好像在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点燃放好之后,他又点燃了另外的两根蜡烛,走到距离车子几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再往里走就是一片树林了,他在树林的边上站住,低下头将另外两支蜡烛放在地上,随后他又点上了几柱香,拿着拜了拜,从怀中掏出了一团红线分别拴在了两根蜡烛之间。 拿出几件纸折衣服点燃,摆了些祭品。 随后,他拉着两个线头快速的走向了车子,最终将红线系在了车下面的蜡烛之上。 马六甲打开沐陵后面的车门,赤**人慢慢的下了车子,向着灰纸余烬走去,一件白衣裙换在她身上,她似乎很喜欢。 在她下车的那一刻,沐陵瞬间感觉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后背衣服湿透了,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马六甲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打开车门,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猛的窜了出去。 “呼,就你小子心善,管这破事,再多钱也不干了,稍有闪失,咱们就嗝屁了。鬼不能对他好,缠上你就完了!” “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生前肯定遭受非人折磨。” “生人莫料死人事,别回头,会跟上来的!” 有时候人的本能很贱,越是严令禁止的事,偏偏喜欢去违逆。 沐陵眼神游离的时候无意中瞥了一眼后视镜,不过这后方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半小时的路程,却感觉像是经历了几个朝代的更替。 马六甲安慰的说道:“没事了,已经断了线,只要我们不回头,她就没法跟来。” “我刚才往后看了!” 他瞬间就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说话都打哆嗦“什...什么......” 后面没光,也不可能看见什么,但后视镜里,漆黑的背景下,白裙女人显得格外清晰,正给沐陵招手,他吓得将目光移开,白裙女人出现在前方招手。马六甲拿出一块画着血符的镜子丢向女人。一声尖叫,女人消失。 车开始失灵,灯光开始随机更替,车速越来越快,达到八十码,在山区这么快,无疑是找死。 本以为甩掉了女人,沐陵不自觉的瞄了一眼,整个后视镜被一张脸给占据了。 沐陵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的扭头看着说道:“六甲叔,快减速。” 很显然,他也被吓得不轻,或者车子还在失控中,只是闷头控制方向盘,并没有回应。 沐陵发现有些不对劲,前面点着蜡烛,祭着阴食,沐陵瞬间脑袋“嗡”的一下,这不是托马六甲给她的祭品吗?怎么会绕回来。 他再一次慢慢转头看向了马六甲,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 “六甲叔,咱们……” 马六甲沉默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不过近距离看去,他侧脸也是惨白惨白的,应该被吓得不轻。 “别担心,一定会到家的……你送的衣服……很喜欢,你是第一个给我衣服的人!” 过了好长时间马六甲回了沐陵一句,吓得沐陵头皮发麻,心凉了半截子。 马六甲缓缓将头旋过来,居然没有眼珠,凝块的血水从眼角划到惨白的脸上,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天一亮就赶紧离开这个村子,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第31章 不能睡觉,脑袋会掉 “根哥哥,根哥哥!快醒醒,快醒醒,出大事了!” 迷迷糊糊中,沐陵睁开了朦胧的睡眼,一双软嫩的小手拍着他的脸。 这个人叫马二丫,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黏着他。 沐陵抬了抬头,睡眼朦胧的很不爽被人给打扰,强忍着起床气,面对可爱的小女孩,他舍不得骂。 “二丫,我睡一会在陪你玩。” “六甲叔叔早上不知道咋了,死掉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吓坏二丫了。”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什么!” 一听这话,沐陵噌的一下翻身起来。 沐陵想起了晚上的梦,那个女鬼让他离开村子。 对于马六甲的死,村民似乎见怪不怪,草草下葬,随后开始往日的平静。 问他们那个女人的事,所有大人都缄口不言,似乎是什么禁忌一般。 天空残红一片,沐陵在村口放牛,平时二丫都会来找他蹭吃的,要沐陵抱着骑上牛背。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没有来找沐陵玩。 “一大块野猪肉,再不出现,我就自己吃咯!” 随着在这里的时间增加,沐陵原本的记忆开始渐渐模糊,偶尔在梦里出现的北冥雪,他也没印象。 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喧闹声,抬头看时,发现村子西边的林子围了一群人,那些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沐陵心里有些好奇,于是就把老黄牛拴起来,朝人群那边跑了过去。 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到了,林子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场面好不壮观,人群中央,则是传出了一阵哭天抢地的嚎哭声来。 “二丫,你让我怎么活啊,我苦命的孩子……” 哭声来自一个女人,听着年纪似乎不小了,她是马二丫母亲翠花。 上午还骑在自家黄牛背上,甜糯糯的唤我哥哥,撒娇的讨要吃的,才一下午的功夫,上午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沐陵手里一大块纸包着的野猪肉掉在地上,他挤进人群,想确定那是二丫的恶作剧,然后狠狠的捏捏她的脸。 地上一大片的血迹,她脖子上的野猪夹子刺了个对穿,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却是惊恐的瞪的滚圆,嘴里,鼻腔淌着血。 第一次看到了死人的尸体,没有害怕,只感觉心里很难受。 她身上穿着她平时经常穿的那套衣服,粉色洗泛白的T恤,黑色麻布裤,一双底部磨的只剩一层皮的塑料凉鞋。 她背上还背着背篓,里面是割的嫩草,应该是喂猪的,地上的刀刃带着血迹,羊角辫被扯散了,很多发丝落在地上。 只见她妈在哭,却不见她爸,村民似乎没有过多惊奇,好像都料想到二丫会死一般。纷纷上前劝解,几个老人更是劝他们赶紧把孩子埋了,免得尸体放久了臭掉。 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直接趴倒在二丫身上,软软的,体温还没有完全消散。 马大富吓得脸色发白,拎起沐陵就拖到一边。村子里的人认为,碰到死人会沾晦气,倾家荡产才买来这么个儿子,要是出事,他们老两口真的没有盼头了。 所以,沐陵来这个家,被当成珍宝呵护着,肉食顿顿不少,就连糖果,都托马六甲买了几箱子,堆着给沐陵吃。 这里本来是一个山村,去城里的路也只有一条坑洼泥土路,按理说应该很贫穷,但是这里的人出手就是十来万,要不然沐陵也不会来这里。 他们找来了一条席子,把二丫的尸体卷了卷,然后就抬走了。 沐陵准备跟过去,却发现双脚被什么东西吊住,挪动一步都很困难。 “儿子咋了?不乐意动弹,老黄牛我去牵得了,你妈饭菜应该做好了!” 沐陵嘴唇发紫,牙齿打着寒颤“我……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村民都陆陆续续走光了,天也渐渐暗了下来,马大富虽然也很害怕,硬着头皮大喊“婆姨,把劳资的杀猪刀拿来!” 妇人不多时就拿着杀猪刀跑来,马大富拿着刀在沐陵脚后跟的地面乱砍,一边骂咧咧“不管你是哪里的畜牲,敢动我儿子,老子就跟你拼命!” 沐陵突然脚上轻松了,马大富嘱咐妇人“背儿子回去,我去村口牵牛。”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天地一片晦暗,走着走着,就感觉左脚腕上凉凉的,似乎有什么握着。 卷起裤腿一看,不觉间惊得心里一哆嗦。 脚踝上竟然有五根血黑色的指印,就像一只手握着似乎,污渍怎么都擦不下来。 回到家里,院子里的大狼狗凶狠的冲着沐陵叫,猛然扑过来,把翠芬吓了一跳。 正准备教训狗时,诡异的事发生了,它并没有扑向沐陵,而是他脚后跟,对着空气撕咬,这时,马大富也牵着老黄牛回来。 黄牛也突然发了狂,对着空气乱顶,这头老牛,养了五六个年头了,很通人性,平时都是很温顺的,从来不闹腾,但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情状却是见到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一般。 马大富举起杀猪刀大吼“天杀的,滚出我家。” 这把杀猪刀传了几世,村里的牲口都是马大富杀的,这煞气多重,邪物自然惧怕。 一切静了,狗摇着尾巴跟马大富夫妇亲近,沐陵准备将牛关圈里,黄牛见沐陵靠近,竟惊恐万状的往后退,好像他是什么恶鬼似的,为了躲沐陵,跑进圈里。 那时村里还没有通电,吃饭的时候点的是煤油灯。 妇人帮沐陵盛好了饭,坐下开吃,他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应付一下,就回房间睡觉。 “以后后山少去,逮野猪的陷阱太多了。” 随便应了男人几句,没多久就睡着了,后来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我就感觉到有人抓着脚腕拽。 沐陵睡得正香甜呢,懒洋洋的嘟囔道:“二丫别闹,根哥哥困着呢,一会儿在陪你玩,吃的在床头裤兜里。” 随后,一个甜糯糯的声音在床边响了起来道:“根哥哥好厉害,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二丫好饿呀!” “除了你,谁会这么黏我。”听到她饿了,沐陵揉揉眼睛,坐起身给她找吃的,看着外面还是黑漆漆的,就问:“这大半夜的就饿了,他们又不给你吃晚饭呢?” 这个时候,因为睡得正迷糊,早忘记二丫已经死了。 屋里没点灯,黑乎乎的,她又站在投进来的月光之外,也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只隐约看到床边站着一个小小的黑影。 “根哥哥,二丫好饿呀!”床边的小黑影又说了一句。 困的要命,但又怕她饿着“小调皮,哥哥抱着你吃行了吧!” “不能睡哦,脑袋会掉,二丫总是缝不好。” 就在说话的当口,二丫走进月光下,脖子用针线缝合着,眼睛瞪的滚圆,嘴里鼻腔淌着血。 这让他禁不住浑身一个激灵,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想起来二丫已经死了。 第30章 车上惊魂 第33章 请神 第32章 吓破胆了 第33章 请神 第34章 汤里有一只手 沐陵手里脚上的香烧的参差不齐,王鸢解释说,这是天煞,灭族的祸。 “今晚你们回不去了,在我这儿住,希望能撑过今晚。” “那可太谢谢你喽。” 王鸢抓了一把香灰过来,绕着床撒了一圈,嘴里念着咒文,之后将灰收起来,用那支蜡烛点了几下,最后将灰撒稻草人上,取来沐陵的一根头发放入其中。 “这是你的替身,今晚会替你受过,跪下磕三个头。” 沐陵磕了头,王鸢拿着稻草人放在一张小床上,盖着被子。 接着则是在床头的小桌子上放着蜡烛,温声细语道:“娃子啊,你放心睡,什么妖魔鬼怪也找不到你,你放心。” 她的话好像有魔力,沐陵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翠芬开始忙活起来“他叔婆,家里盐放哪里了,我家杀牛羊,给你带点。” 满满一背篓,王鸢有点不好意思“娃子他娘,这也太多了,一年也吃不完呐。” 两人腌肉,唠起家常,院子里阴风阵阵,今夜不会太平凡。 这时,沐陵做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梦。 梦里他发现自己不是躺着的,而是盘膝坐着,坐的地方却是香火堂,上面斑斑驳驳,脱了很多漆,看样子是有年头了。 他正被供起来,面前还点了两根大红蜡烛,还有贡品,身体像泥塑一样,动不了,却能看清屋里的一切。 王鸢和翠芬正一起坐在灯下,用盐腌肉,沐陵就这么一直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门居然自己打开了,而那门外,好像是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那情形显然是想要进到屋里来。 王鸢抓起柴火棍对着外面呵斥道:“去去去,这里没你要找的东西,再不走,小心打死你!” 房门关上,那人影就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点伤感。 似乎小黑影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赶走的,房门关上了,她就开始趴在窗户上朝里瞧,甚至还把窗户给推开了。 一双惨白的小手扒拉着墙角就往里爬,顿时带起一阵冷风吹进来,蜡烛焰火剧烈摇曳,冻得沐陵直哆嗦,感觉就像一块冰塞进后颈窝。 羊角辫慢慢探出头,惨白如腊的脸,眼睛渗着血,嘴里,鼻子冒着血沫子,脖子用针线缝了一圈。 王鸢抓起香坛里一把灰,加水揉成一团丢出去“吃饱了赶紧回家,再捣乱捶断你骨头。” 还真别说,这一吓唬,真被赶出去了,随后她把窗户关上,点了一支烛在窗台。 二丫就没能再推开窗户,只听外面凄凉的悲戚哭声。 “根哥哥,你怎么躲着二丫,二丫好饿,好孤独,好怕黑!呜呜呜,你不喜欢二丫了吗?” 声音毛骨悚然,一直到了天色快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鸡叫声,才安静下来。 醒来之后,已经是日上三竿,身体感觉舒服了很多,她们似乎是忙活着做早饭去了,能听到她们在外面说话的声音。 沐陵看着供奉祖先的香堂,他昨晚就被放在上面吗?心里不由得慎得慌。 房门这时被推开了,翠芬端了一碗牛肉汤走进来“感觉怎么样了,喝口汤,这可是你叔婆的手艺。” 或许真是饿了,端起就呼噜呼噜开始喝起来,王鸢戴着白色围裙走了进来。 她此时才有点人间烟火的感觉,完美的贤妻良母。 “生龙活虎的,看样子应该没事了。” 沐陵手里端着牛肉汤,喝了几口,突然汤变成了血红色,一双惨白的小手从汤里探出来,抓住碗沿,一颗脑袋缓缓浮出来。 这个场景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沐陵瞬间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胃里一阵泛酸,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手里的碗筷也摔到地上去了,地面上顿时一片狼藉。 “汤里有一双手伸出来……” 肠胃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地想要把胆汁吐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乱说话,你叔婆手艺多好。” 王鸢神情一变,随即拉过手检查了一番“这可就怪了,昨晚都打发走了,这会儿怎么还在?咱们去太阳底下晒晒,对你身体好。” 她说完话,转身牵着沐陵的手往外走。 怔怔地跟在她的身后,嗅着她身上的清香,看着她那纤柔的背影,心里顿时镇定了不少。 “这可遭了,你这是被鬼踩了脚后跟,这是死缠着你。”烈日下,脚上的血手印丝毫不受影响,王鸢满心担忧地叹气。 “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王鸢想了想“丧物,也就是让二丫死的物件是什么?” 沐陵答道“是野猪夹子。” 丧物是每个鬼天生的克星。 王鸢说,只要找到那个夹子,煞气可以冲掉血手印。 大太阳当头照下来,气温很高,王鸢热的挽起袖子,露出大片雪白,脸上还是挂满细密汗珠。 沐陵非但不感觉热,反而还有些冷,冷得手脚都不时打哆嗦,意识也恍恍惚惚的。 村子不大,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马二丫家。 二丫家本来有俩孩子,一对兄妹,她哥哥不明所以的死了。 她父母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经常毒打她,质问,死的为什么不是她。 记得有一次,二丫多夹了一块大的皮蛋,被她爸毒打一顿,一脚踹出一米多远,小丫头差点没被他打死,还被吊在房梁上一宿。 那么可人,嘴又甜的小女孩,要是生在别人家,可能被宠成公主。 沐陵对她呵护备至,或许也是心疼这个可怜的小女孩。 她母亲将儿子的死怪罪到二丫身上,下起手来更狠。二丫可是遭够了罪,三天一顿打,两天一顿骂,整个人都被折磨地不成人形,五六岁年纪的娃娃,受了别人半辈子的罪。 农村里死了人,一般七八岁往上的年纪,才会挖坟立碑,不到年纪都算夭折,要么找个坑洞扔了,要么上山找个乱坟岗草草埋了了事。 想到二丫可能变成孤魂野鬼,甚至连个坟头都没有,最后只能一点点烂掉,整个人化为泥土,禁不住悲从心生。 多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每天都会撒娇着叫我起床,甜糯糯的喊着哥哥,要我抱着她坐在牛背上,看着她满脸幸福的吃着糖果。 “哎呀!二丫得去割猪草了,根哥哥不要帮我啦,不然爸爸又要训我,很快就来,不要忘了野猪肉哦。” 这是她生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明明活蹦乱跳着离开,才多久功夫,怎么就冰冷的躺在地上,身体开始腐烂,蛆虫乱爬。 第35章 气氛悲凉 到了她家门口,那门上还贴着新年的春联,虽然已经褪色,但泛着的喜庆却没有被洗涤掉,压根就不像家里死人的样子。 似乎二丫的命跟死了猫狗一样,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情绪。 王鸢看了看那宅子,随后便微微皱眉“死气笼罩着宅子,这是要断子绝孙,全家死光的节奏啊!” 翠芬打断她的话“他叔婆,你先别管他家了。” “开门,开门!” 翠芬挺凶的,把大门拍得‘哐当’响,整张脸都黑着,一看就是来扯皮的阵仗。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拿着汤勺走出来开门,应该是在做饭。见到来人,她愣了一下“是你们啊,有什么事情吗?” “你家娃子死了,天天缠着我儿子干啥,你说我有啥事?”翠芬双手掐腰,一副要骂架的姿态。 翠花气的跳脚“翠芬,你个臭不要脸的,吃饱了没事做吧!那小畜生死了还由我管呢?你们别以为我们家是好欺负的!” 两人吵闹间上前扯在一起,一边打一边骂,闹得很凶。 周围邻居被惊动了,很快就围了一大圈人,上前拉架,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分开。 没来由被人寻了晦气,翠花表现的很委屈。 她指使翠芬过去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马累个巴子的,谁来我家闹事?” 随着那凶狠的声音响起,手里提着一个锄头的粗矿男人,穿着草鞋挤进人群。 “马大柱,你女儿埋哪里的?” “王鸢,你管的宽了点吧?” 王鸢这行当,一般人都不愿意得罪,一个不小心,祸及几代人。 “你屋顶死气沉沉,这是要你断子绝孙,全家死光。” 马大柱明显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少胡扯……再不走,连你一起打。” “你那孩子埋的地头不对,肯定是个容易起尸气的地方,再过几天,不说你家,这个村子都要完。” “放你娘的屁,你瞎说什么?!”马大柱扯着大嗓门吼道。 人群中的老一辈,把马大柱拽到一边劝慰,事关全村老小,村民开始集体劝,这事,不能不信。 马大柱拉着一张驴脸,丢下一句话道“西边乱葬坡,土茬子是新的。”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留下一堆人在外面议论纷纷。 几个村民说二丫被扔到河里,她的衣服什么的都一同被扔了,几个在下游洗衣服的妇人咒骂,他才拎起来埋的。 沐陵听着,一肚子火气,这种人真该遭天谴。 王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口气“生在这种家庭,真是遭罪了” 乱葬坡,三十年前的大饥荒,村民去挖草根,最后饿死在那里都没人埋。 那里算是村子最“脏”的一个地方,非常阴森,大夏天的,走近都感觉透心凉。 乱葬坡,正对着一条河,下游是村民洗衣挑水的地方。 某日晚上,汉子们去河里洗澡,看见百来人提着幽绿色灯笼,一字排开在上游走。 后面树林也是一块邪地儿,毫无征兆的,就看见树上挂着尸体,着装来看,都是古代的,时而传来阴森的笑声。 每次夏天下大雨涨水,总是冲刷出骨渣子,这一片都没人敢来,自然成了,扔得了瘟病的牲口,夭折的孩子这一类的好地方。 想象那是什么场景,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 村里老人对乱葬坡闹鬼的事,如数家珍,十天也讲不完。 半夜经常有女人在树上哭啦,一队鬼子兵穿梭在树林里啦,阴兵借道啦…… 看到的人无一例外都高烧七日,请来王祖奶奶,施展大法术才将丢的魂给借回来。 将二丫埋在这里,这让沐陵心里有些无法接受,这不是在作践她,侮辱她吗? 好歹是自己的女儿,给她找块好地方埋了,也不缺那点地耕吧!埋到这个凶地是什么意思?她可是最胆小的,生前最怕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沿着一条茅草路,先经过了一片松树林,弯弯曲曲往里走,杂草越来越密,死猪死狗腐烂的味道让人直想吐。 时值烈日当头,太阳斑驳的光点露在地面,树林里到处透露着阴森。正在脱皮的大蛇横挑路中间,看着非常瘆人。 一路都没有找到埋二丫的地方,再往里走,大家就要崩溃了,这种压抑感太渗人。 不远处的山包上似乎有一点粉色,往前走了一会儿,很快就发现了一双小孩子穿的布鞋,上面打满了歪歪扭扭的补丁,针线活很别扭,即便如此,鞋底还是破了一个洞,人脚如果穿进去,踩到玻璃渣,木碴子非得扎出血不可。 再往前走,看到了一些衣服,都是小孩子的,裤子中间开叉,被缝的七歪八扭的,衣服就像一块块补丁拼凑起来似的。 我知道这些东西应该都是二丫生前的物品。 我曾经对她说过,长大了能去很多地方,吃各种各样的东西,她却告诉我,她不想长大。 原因竟是,长大了就穿不上这些衣服了,她不想光溜溜的被人看。 看着这些散乱丢弃的衣物,心里很难受。 她要是生在城里,有一对很有钱的爸妈,凭着那甜嘴,这会儿不知道被宠成什么样子。 走到小土包前,三人停下脚步,一件印着白雪公主的粉色T恤,那是她最爱的衣服,平时都舍不得穿,每天出来见沐陵时才穿的,要干活时就会换下来。 这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很新,听她说,这是村长家孙女穿的,因为摔倒沾了牛粪,就扔掉了。二丫捡来洗干净,这成了她唯一的新衣服。 第36章 这个村子大有问题 第37章 见缝插针 第38章 招萝莉体质 第39章 炼天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