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魔教巨子 “师父,你死的好惨啊,鞭尸不算,还把你的灰扬了。” “师父一世恶名,终究没逃过天道。” “那些虚伪的正道修士,竟然侮辱师父的遗体,简直丧尽天良,若非师父遭天谴陨落,他们怎敢如此?” 王朝尊听到哭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记得自己看了一个手机小视频,说是下x手极速客户端,刷一刷小视频,就有100元到账,结果他下载之后手机就爆了…… “这是哪里?” 他看了看,发现自己背靠着一口大红棺材,他的不远处跪着九个身披白色丧服的绝色少女,手边的香案上摆着供果和一碗竖插着筷子的白米饭。 这是一处灵堂! “巨子,你醒了?” 为首一个瓜子脸的美丽少女率先问到。 王朝尊感到莫名其妙,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巨子不是墨家的那啥,难道自己穿越到春秋战国了? 小广告害人啊! 他辛辛苦苦考上大学,这才第一学期,怎么就出幺蛾子了?他稳了稳心神,没有说话,无言以对。 没想到九个美女扑了上来,在他身上一阵乱摸,七嘴八舌交头接耳,弄的王朝尊很是尴尬。 “巨子是不是太过悲伤,精神崩溃傻了?” “我看是被降龙十八掌打成了脑震荡。” “师父糊涂啊,就不该带着巨子去……” 王朝尊听着众女的议论,他脑海嗡的一声,灵光乍现,无数记忆碎片开始融合,他竟然穿越到了一个名为大夏王朝的世界。 他的母亲,更是恶名昭著的魔教教主王千月! 他是魔教巨子! 不用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个肉身的主人也叫王朝尊。 大夏王朝,随母姓很正常! 他父亲是一个书生,让正道人世害死了,这也是他母亲创立魔教的仇恨根源,誓与天下正道不两立。可是,王千月虽然修为高深,可也抵不过天数命劫,与王朝尊从昆仑回建州洞宫山途径天池山时陨落,尸首被正道鞭尸扬灰,九大弟子赶到救出了奄奄一息的王朝尊…… 眼前这九个花枝招展的美丽少女,便是王千月的徒弟,均是名动一方的女魔头,是他的师姐,勉强算是母亲留给他的遗产。 大师姐花映雪,剑术绝伦! 二师姐吴彩凤,丹道精湛! 三师姐云霓裳,制符高手! 四师姐慕溪灵,炼毒鬼才! 五师姐蝶满天,御兽奇人! 六师姐周若兰,阵法无敌! 七师姐梦轻语,幻术无双! 八师姐韩鉴镜,炼器通玄! 九师姐沈飞燕,遁法超然! 不过,九位师姐历来不和,谁也看不起谁,火拼更是家常便饭,除了这九个美若天仙的师姐,还有一个外出游历的妩媚小师叔,名不可知,精通鬼道之术,人称鬼丽姬! “咳,各位师姐,我没事!” 王朝尊起身避开了一只只雪白的玉手。 众女均是一愣。 二师姐吴彩凤大喜:“多亏了我的培元丹,不然小师弟怕是要一命归西了。” 四师姐慕溪灵轻哼:“要不是我及时解毒,他活得了吗?” 九师姐沈飞燕一脸不屑:“若非我施展千叶遁法,连正道的围攻都突破不了!” 却听大师姐花映雪暴喝一声,她拔出了太阿剑,顿时剑气纵横,好悬没掀掉魔教大殿的房顶,灵堂中白色的布幔乱舞,她厉声说道:“你们完全不把我这个大师姐放在眼里,要不是我一剑斩开佛门结成的万象大阵,你们焉有命在?既然如此,我们今日就一见真章,让你们知道我这个大师姐不是白叫的!” 五师姐蝶满天玉手一扬,一根苍龙角横陈,她语气高傲:“平日里师父在,看在师父的面上,才不与你计较,别以为顶着大师姐的名头就能唬人,我今日就要领教领教!” 二师姐拿出了乾坤鼎,三师姐拿出了山河笔,四师姐拿出了玄阴旗,六师姐拿出了万妖幡,七师姐拿出了遮天扇,八师姐拿出了金乌锤,九师姐拿出了五行图,大殿中恶风扑面,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王朝尊惊了。 没想到看似娇滴滴的师姐,脾气却一个比一个火爆。 他赶紧阻拦道:“诸位师姐,你们难道要大闹灵堂吗?你们的师父刚死,尸骨未寒,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她的在天之灵吗?” 大师姐花映雪看了一眼棺椁:“少拿师父压我,什么尸骨未寒,灰都扬了,神魂俱灭,哪有什么在天之灵?” 这个孽徒,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汝听,人言否? 王朝尊心里叫苦不迭,他可不想死于乱刃之下,便说道:“诸位师姐,人死为大,你们若是想要火拼,就到大殿外面去吧,洞宫山的广阔天空,任凭你们施展神通。” 花映雪收了太阿剑,说道:“今日,姑且饶了你们,等埋了师父,谁不服,找我单挑,别怪没提醒,我管杀不管埋!”她扫了一眼众位师妹,心说要是她们一起对付自己,还真有些吃不消。 三师姐云霓裳把玩着山河笔笑道:“看在小师弟的面上,先就此作罢!” 其他几位师姐也收了法宝,大殿中恐怖的威压顿时消散,王朝尊感觉浑身一轻,他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看了一眼快要燃尽的蜡烛,重新换了两支。 花映雪将一叠冥币递给了王朝尊:“烧起来!” 吴彩凤冷笑:“你不是说师父神魂俱灭了吗?那烧冥币,还有什么用!” 花映雪道:“烧纸钱,不过是为了求心安,你真以为是给死人烧啊,这是给活人烧的!” 云霓裳问花映雪:“大师姐,你是第一个到天池山的,是谁加害师父遗体的?” 花映雪摇摇头:“不清楚,但佛门与道门的人,都脱不了干系,而且各大禅院与道场的掌教,几乎都云集了,若非我们趁其不备,怕是无法逃出天池山。” 吴彩凤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听门徒说各大门派正准备围攻我们洞宫山呢!” 周若兰道:“只要他们敢送上门来,我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慕溪灵附和道:“六师妹,不可莽撞,听说现在正道之中,有数人与师父的修为相当,我等切不可与之正面交锋,只要固守洞宫山,谅他们再有手段,也无法攻破师父布下的周天星月阵!” 花映雪坐在一个玉蒲团上说道:“道门之人,精通阵法的不在少数,虽然无法攻破,但若是解开阵法的符文,就可以开辟阵门进入洞宫山,不得不防。” 吴彩凤叹息一声:“若是小师叔在就好了,她的修为比师父还要高深,有她坐镇洞宫山,各大门派是断然不敢前来的!” 花映雪看了一眼王朝尊:“小师弟,你可得加把劲了,作为魔教巨子,武道修为只有练肉三重,实在是给我们魔教丢脸,九师妹只比你大一岁,也已经凝结金丹!” 王朝尊连连点头:“我……多谢师姐教诲。” 他可不想招惹这些女魔头,除了九师姐沈飞燕是金丹高手,其余八位师姐都是元婴老怪,天赋一个比一个逆天,可以说是妖孽般的存在。 花映雪摇摇头:“你这个师弟,我真是带不动,师父她老人家砸了不知道多少资源在你身上,宛如泥牛入海,不见半点儿效果,愁人!” 吴彩凤说:“埋了师父,我们轮流教导他,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还就不信了!” 第2章、一个毫无感情的女子声 深夜,灵堂中烛光摇曳,墙上飘动的影子犹如鬼魅一般,死气沉沉中透着诡异。 九位师姐轮番给王朝尊做了体检,确信他脑子没坏,身上的伤也没有大碍,均是啧啧称奇,大师姐花映雪说:“小师弟,救你回来的时候,我们见你快断气了,打算将你和师父一起埋了,没想到你竟然死而复生,真是奇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三师姐云霓裳笑了笑:“逃出佛门万象大阵时,有一个地肺山的长老趁机偷袭,我当时不得已用你当肉盾,让你挨了那厮的降龙十八掌,你不会怪我吧?” 王朝尊满脸黑线:“……” 云霓裳一脸的天真烂漫,大眼睛扑扇了两下:“小师弟,你不会真的怪我吧!二师姐以为你被打死了,要将你抛尸万丈深渊,幸亏我没同意,心想怎么也得给你留个全尸。” 二师姐吴彩凤道:“三师妹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也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咳,哪能真抛?” 王朝尊越听越心寒,说好的人人如龙呢,说好的同门之谊呢? 女魔头果然个个都是蛇蝎美人,手狠心黑! 他强撑着崩溃道:“诸位师姐的大恩,朝尊没齿难忘!” 大师姐花映雪站起来舒展着身姿,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打着呵欠说:“快到子时了,小师弟,你在这里守灵,师妹们,都歇息去吧!” 云霓裳伸了一个懒腰:“好困哦。”她拍了拍王朝尊的肩膀:“小师弟,好好守灵,别让香烛灭了。” 吴彩凤等也纷纷起身。 王朝尊有些慌了:“师姐都要去睡了吗?” 蝶满天打趣道:“小师弟,你不会怕鬼吧!要不,我留下来陪你?” 慕溪灵一把拉起蝶满天的玉手就走:“别取笑小师弟了,他好歹也是练肉三重天了,怎么可能怕鬼?走吧!” 王朝尊心说:不瞒各位,我是真怕! 可还不等他开口,几位师姐已经纵起数道金光消失了,整个空荡荡的魔教大殿中只剩下他一人。 “真是活见鬼,穿越就当孝子!” 王朝尊看了一眼大红棺材,他按照记忆,在右偏殿中找到了蜡烛与檀香,灵堂里有一笸箩裁叠整齐的麻纸,放着一个印版子,蘸了墨就可以印冥币了,这些麻纸烧一夜没半点儿问题。 只要有烟火气,就不会太害怕。 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王朝尊跪在灵堂前在瓦盆中烧着冥币,又冷又困,不一会他的腿就麻了,揉了揉,感到有些尿急,往瓦盆中多放了几张冥币,起身往殿外的树荫走去。 月亮如镜儿一般,树林中不时传来长耳猫头鹰的嗫嚅声,衬得夜晚分外寂静,他正在解手,却见不远处的古槐树,竟然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她脚不沾地,好像吊死鬼一般。 王朝尊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感到毛骨悚然,背上仿佛有蚂蚁爬动一般,头皮一阵发紧,整个人骨头都吓软了。 他连腰带都顾不得系,提着裙子似的下裳就往回跑,绊了一下,往前栽了两步,差点儿跄了一个狗啃泥,回头看时那大槐树下的红衣女人已经不见了,这让他更加害怕了。 “观音菩萨保佑!” 王朝尊彻底懵了,这个世界不光有修士,有仙人,也有各种妖魔鬼怪。 “我真倒霉!” 他的运气也太背了,遇上一群女魔头师姐不算完,现在又来了女鬼。 虽然前世常在群里吹牛,女鬼敢压床,就来个反客为主,但那毕竟是说笑话,似叶公好龙一般!真见了女鬼,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出来。 他一溜烟跑回了魔教大殿中,反手关了大门,并上了门闩,可依然心中难安,毕竟门和窗户有很多缝隙,鬼魅可是与风一样,能飘进来。 他凑近门缝往外看了看。 没有任何异常,没有扑面的阴风,看来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柳枝可以打鬼!” 他懊悔不已,跑的太急,怎么就没想到随手折一根柳枝呢。 大殿中有一箱子蜡烛,还有好几包香,他瞎鼓捣按照电影中的情景,点了一圈儿蜡烛,将自己围在了里面,然后在圈里点了一个S形,两边各点了一根蜡烛,算是一个太极图了。 不管有用没用,先顶着! 他蹲在香烛太极图中,将不远处的瓦盆够着拉了过来,不断烧着裁叠好的麻纸,看了一眼不远处放在墨盘里的印版子,更没半点儿心情印冥币。 突然,窗户啪的响了一声。 不知道怎么得,关好的窗扇竟然被风吹开了。 香烛太极图里的蜡烛的火苗被风吹的斜到了一边儿,若不是他及时用手护住,怕是要被吹灭了。 王朝尊感到浑身凉飕飕的。 烟气笼罩的大殿中布幔飘动显得鬼影幢幢。 咕咕咩,咕咕咩,咕咕咩…… 大殿外的树上传来一阵金瞳猫头鹰的尖叫声,村里的老人常说,听到咕咕咩的报丧声,要死人! 想到这里,王朝尊背上汗刷刷直冒。 他抓着麻纸的手有些发抖。 嘎吱吱—— 风吹开的窗扇摇晃着,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仿佛催命一般。 啪! 一阵风吹的窗扇反弹了一下,又自己合上了。 王朝尊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用担心蜡烛被吹灭了。 他低头的瞬间,却发现脚下的蜡烛不知何时竟然全部倒地熄灭,只有香头忽明忽灭,门和窗户的缝隙中有苍白的月光照进来,空气中的灰尘上下浮动着…… 呼…… 一股柔和的风从耳边吹过。 棺椁前点的两根拉着,也‘扑’的一声灭了。 王朝尊的脖颈直冒冷气,就像兜头浇凉水似的,一阵风从右边格子窗缝隙里吹了进来,他有强烈的预感,这就是阴风!忽然,窗户边的白色布幔被风吹的飘了起来,他看到柱子旁直挺挺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一缕月光照的她露出的半张脸死白,她的脑袋往后仰着,好像被勒断了脖子似的,离地一尺飘在空中说不出的惊悚…… 王朝尊手里的麻纸因紧张攥成了一团。 突然,他的脑海‘叮’了一声,一个毫无感情的女子声说道:“恭喜你,外挂系统已激活!” 第3章、朝尊审鬼 “它来了,它来了!” 王朝尊惊喜交加,大神诚不欺我,系统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叮,观测女鬼挂尸,愉悦值+10,感知+10。】 “愉悦值是什么鬼?” 他好悬没被吓个半死,哪里有半点儿愉悦了? 这个外挂似乎有点儿词不达意。 他想看一下传说中的面板,可是毛都没有。 【叮,系统已绑定,免费获得复制卡一张。】 这时,王朝尊看到柱子旁的红衣女人动了,她睁开了眼睛…… 急了! 他急了,赶紧问系统:“复制卡怎么用?” 可是无情的系统,不知道是不通人性,还是在装聋作哑,根本就不回答,正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绿濛濛的系统面板浮现在了脑海,显示出了一行黄色小字:【复制卡,可以获得敌人的巅峰一击。】 感情这系统是老年机! 也太不智能了。 王朝尊默念了一声提取。 可是,系统却半天没反应,过了有好几秒,绿色的面板上才出现黄字提示【对不起,感知不足,暂未捕获到敌人信息。】 “眼瞎啊,那么大的红衣女鬼,一看就戾气很重,竟然说没捕捉到信息!” 王朝尊有种玩游戏快要赢了却突然断网想砸电脑的冲动。 气啊! 你算个什么系统? 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但见红衣女鬼呼呼呼朝着他缓缓飘来,系统面板有了新的变化【捕获到红衣女鬼一只,修为练气秘境三重天,是否使用复制卡?】 王朝尊默念一声使用。 这次倒是反应很快,而且是语音提示:【叮,红衣女鬼的最强攻击‘阴火夺魂’已复制】。 双方是同样的最强攻击,也就是意味着谁先出手,谁占优势! 王朝尊的左手掌心一阵幽冷,他看到出现了一个红色的鬼脸火焰符文,根据面板的黄色小字提示,拍出去就算发动攻击了,有手就行! 这一切,几乎就发生在呼吸之间,那红衣女鬼都快贴到他的脸上了。 王朝尊用尽全力一掌拍出。 那女鬼反倒被吓了一个激灵,没想到王朝尊竟然会突然向她出手,因为对方只是武道的练肉三层,最多算武者,连修士都不是,自己可是练气秘境三重天的鬼修! 王朝尊掌心飞出一道血红的符文,迎风暴涨,犹如血光之轮一般,携着幽绿的阴火结结实实撞在了红衣女鬼的胸口,将她一下打的垂直落地吐血不已。 “你竟然会阴火夺魂!” 红衣女鬼大惊失色,这可是她的最强神通,这一击当场打成了重伤,对方只是武道肉身境,怎么可能催动神通,而且他也不是修炼鬼道之术的鬼修。 莫非,他隐藏了实力? 红衣女鬼看向王朝尊,甚至怀疑他之前的恐惧都是装出来的。 王朝尊努力使自己镇静了下来,他看着红衣女鬼道:“区区练气秘境三重天,就敢到魔教大殿来行凶,你当真以为我连命泉都没开启吗?别说你一个小小鬼修,即便是地仙老怪来了,我也不放在眼里!”他这话掷地有声,与先前的窘态大相径庭,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吹牛谁还不会啊? 有嘴就行! 红衣女鬼彻底让王朝尊给镇住了,她起先还是惊疑不定,现在已经信了九分。 王朝尊起手就是王炸,还是对方的最强绝招,任谁都会被打懵。 红衣女鬼听罢一脸恐惧,她被阴火所伤,魂力溃散了大半,连逃走的遁术都无法施展。 王朝尊沉声说道:“待着别动,不然我打的你魂飞魄散!” 红衣女鬼连连祈求:“大人饶命!” 王朝尊打开了房门,他走到院落中折了几根柳枝,回到大殿将她捆绑了起来,然后在她的周围点了一圈儿蜡烛,红衣女鬼一脸痛苦:“大人,放我走吧!” 王朝尊心说你想得倒美! 他拿着一根蜡烛道:“我问你,只要你老实回答,我自然会网开一面!” 红衣女鬼道:“大人且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朝尊黑着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女鬼道:“小女姓罗名红棉!” 王朝尊又问:“谁派你来的?” 罗红棉道:“没人指使,我只是这洞宫山中的一只修炼百年的女鬼。” 王朝尊眉头一皱:“很不老实啊!”他手里的蜡烛一歪,几滴滚烫的烛泪滴在了罗红棉的身上,冒出了一阵刺鼻的青烟。 罗红棉惨叫道:“大人恕罪,我都说!” 王朝尊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错一个字,我点了你!” 他这完全是连哄带吓! 【叮,观测红衣女鬼颤抖,愉悦值+10,感知+10。】 “嗯?这样也行!” 王朝尊喃喃自语道。 罗红棉道:“啊?” 王朝尊瞪了她一眼:“啊老鸹上树了,快交代!” 罗红棉缩了缩脖子:“我是一个苦命的娃,出生死了娘,三岁没了爹,六岁相依为命的奶奶也走了,一个人孤苦伶仃……” 王朝尊一摆手:“打住,谁问你身世了?谁派你来的!” 罗红棉的瞳孔一阵收缩:“我,可以不说吗?” 王朝尊手里的蜡烛斜了斜,一串烛泪如红色的珠子滴落,吓得罗红棉瑟瑟发抖:“我说,我说,是我师父派我来的。” 王朝尊眯了眯眼睛:“你师父?” 罗红棉垂泪道:“他叫严鸿,是地肺山的执法长老,精通鬼道之术,我本一游魂,是他收留了我,传了我一些鬼术。” 王朝尊疑惑道:“洞宫山的周天星月阵,别说你一个练气秘境三重天的鬼修,即便是地仙来了,也无法撼动分毫,你是如何进来的?莫非一直潜伏在山上不成!” 罗红棉道:“当日,我师父在天池山出手,用降龙十八掌打你,我趁机藏到了你的袖口,这才躲开查探进入防御大阵。” 王朝尊笑了:“原来是你师父用降龙十八掌打的我,看来,我还得好好谢谢他老人家!” 若非严鸿一巴掌拍的这具肉身的主人归西,他还不能借尸还魂呢! 罗红棉苦着脸道:“还请大人宽恕,师命难违,我也是身不由己。” 王朝尊问:“你师父什么修为了?” 罗红棉回答道:“他半年前刚破入元婴秘境七重天!” 王朝尊放下了手中的蜡烛,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事非同小可,擅闯洞宫山如何处理,明天我须与九位师姐共同商议!” 那九个女魔头都有各自的山峰,他无法传音,即便是喊破喉咙,她们也听不到。 魔教主峰之上平日只有王千月与王朝尊居住,门徒都在山腰以下,没有召唤不得上山,清净是清净了,可也麻烦了不少,他刚才见了鬼,想叫个人都没有! 耳边又传来提示音。 【叮,观测红衣女鬼放松,愉悦值+10,感知+10。】 王朝尊唤出了系统面板,他察看了一下,非常纯净简洁,只有两项: 【愉悦值】30. 【修为点】30. 点开【愉悦值】时有一个‘兑换’,再点开之后,只有【复制卡】,并有一行黄色小字注释:复制卡,可以复制敌人的最强一击,每张兑换需要3000点愉悦值。 这也太贵了吧! 三千点,他现在才三十点,看来必须苟起来才行。 他点开了【修为点】,显示【境界】武道练肉三层(注释:晋升下一个小境界练筋还需70修为点),同时还有显示【感知】30,后面有一项【……】,省略号应该表示待激活吧! 王朝尊闲得蛋疼,他一边烧纸钱,一边与罗红棉闲聊着,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东方既白,紫气东来,罗红棉躲在了阴暗的墙角,她局促不安,不时朝着大殿门口看看,恐惧犹如迷雾一般不断朝她袭来,她暗暗祈祷着:苍天保佑,让我活着回去! 洞宫山女魔头的恶名,她如何不知道? 自己真不该来!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洞宫山主峰的半山腰传来晨钟之音。 罗红棉的心脏扑通扑通随着钟声剧烈跳动着,她不断做着深呼吸,可焦躁的心依然无法平息下来。 魔教主殿的大门敞开着,王朝尊站在门口极目远瞭,在第七下钟声的余音之中,九道金光穿云破雾朝着主峰聚来……王朝尊看了一眼角落中的罗红棉,道:“她们来了!” 第4章、举全教之力把最硬的鳞给你 为了不让自己的底牌过早的暴露,王朝尊早已对女鬼安排的妥妥当当,九位师姐若是问她是如何被捉住的,就说是自己在洞宫山藏身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实力与她相当的鬼修,打成重伤逃过来让王朝尊用火困住了。 “不愧是我!” 王朝尊心里自鸣得意,这就是穿越者的智慧,必须尽可能的调用起来。 九道金光散去,九朵祥云浮现,九位师姐踏着彩云,一个个粉面桃腮,青丝随风,丝绦飘动,宛若出尘的绝世仙人,素手捻诀,缓缓落在了魔教主殿前的开阔平台上。 单看她们美丽的外表, 谁能想到这是邪恶的女魔头呢? 王朝尊急忙上前施礼:“恭迎诸位师姐!” 九位女魔头还礼道:“师弟多礼了。” 三师姐云霓裳莞尔一笑:“小师弟,昨夜儿守灵好吗?” 王朝尊心说可不能露怯:“托三师姐的福,很清净。” 大师姐花映雪说:“好了,去大殿给师父上香吧!” 王朝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往里走的时候对花映雪说:“大师姐,我昨晚捉了一个女鬼,正等你们发落呢。” 花映雪停住了脚步:“女鬼敢上洞宫山主峰?呵呵,小师弟,你不是在与我开玩笑吧!”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朝尊道:“岂敢!” 他迈步进了大殿往角落里一指:“那不就是!” 众女‘咦’了一声,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二师姐吴彩凤道:“好个女鬼,胆敢擅闯主峰,看我不把你炼成阴魂丹!”她说着翻手拿出了乾坤鼎,王朝尊拦住道:“二师姐且慢,她不是普通的鬼修,而是地肺山执法长老派来的,还请仔细斟酌妥善处理!” 吴彩凤道:“地肺山?” 王朝尊点点头:“不错,我昨晚已经审问她了,她说是师父严鸿派她来暗杀我的。” 吴彩凤冷哼一声:“那你还拦着,不让我炼了她?” 王朝尊额头直冒汗,心说这貌美如花的师姐脾气也太火爆了吧! 云霓裳仔细看了看罗红棉:“哟,练气秘境三重天,”她看向了王朝尊:“小师弟,不错啊,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不简单,快跟师姐们说说,你是怎么捉住她的?” 王朝尊说:“我出去解手时,看到大槐树下有一个人影,发现是受了伤的红衣女鬼,便用柳枝将她捆住拖到了大殿里,用蜡烛点了火圈儿,将她困在了里面,连夜审问之后,打算与诸位师姐商议如何处置她。” 吴彩凤走向了罗红棉:“你是怎么进入洞宫山的?” 罗红棉低头看着脚尖诉说着,将过往简述了一遍,隐去了王朝尊将她打伤一段。 王朝尊松了一口气。 他刚要开口,却没想到大师姐花映雪的太阿剑一闪,剑气瞬间将罗红棉淹没,再看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王朝尊道:“大师姐,你为何要!” 他还想着用罗红棉当诱饵,引那地肺山的执法长老严鸿自投罗网呢,这可好,她一剑就将女鬼给打散了。 花映雪收了剑说道:“你不是要与我们一起商议处置她吗?这就是我的处置结果!” 王朝尊:“……” 吴彩凤手里托着乾坤鼎道:“呵呵,大师姐向来独断专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是同情那女鬼,就早该放她离去,别说是大师姐,我也想把她炼成阴魂丹呢,结果被她抢先出手了。” 四师姐慕溪灵瘪着嘴说:“真是浪费,好好一个练气秘境三重天的鬼修,就这么给糟蹋了,这可是炼制鬼毒的上等材料,太可惜了。” 六师姐周若兰也道:“谁说不是呢,我那万鬼千煞阵,就缺这种鬼修祭旗了。” 她们的思维,果然与众不同。 王朝尊听的一头雾水。 但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吓人! 众女在棺材前拜祭后顺次上了香,按辈份分两排跪坐,王朝尊换了蜡烛,然后跪在瓦盆前开始纸钱,却听大师姐花映雪说道:“魔教不可一日无主,拖得太久,会导致底下的门徒人心涣散!诸位师妹,你们有什么高见吗?” 她们纷纷看向了王朝尊。 王朝尊感受着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干咳一声道:“诸位师姐,我修为太低,这魔教巨子不当也罢,一切全凭师姐们做主。” 花映雪笑道:“不错,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 吴彩凤说:“大师姐,诸位师妹,现在各大门派都盯着我们洞宫山呢,切不可乱了礼法,这教主之位,自然是由巨子继承了,不然如何服众?” 云霓裳正襟危坐道:“二师姐言之有理,洞宫山危机关头,理应由巨子登位教主,带领四方门徒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其他六位师姐也纷纷赞同。 王朝尊算是听出来了。 她们这是要拿自己顶缸! 听她们的口气,这魔教教主他是非当不可了,不当都不行! “诸位师姐糊涂,朝尊何等何能,还请三思!” 王朝尊也怕死啊! 五师姐蝶满天挺了挺胸脯,一脸的高傲:“小师弟,诸位师姐这是照顾你,你想想,哪个门派不是为了掌教之位争的头破血流,魔教教主那是比一般的皇帝还要威风,别不知足!要知道,天下有多少人为了谋权篡位,杀父弑兄,你白捡一个教主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其实也蛮想当的,可现在洞宫山危机四伏,不能成为众矢之的。 何况,其他师姐师妹,哪个都不好对付! 她不知道,其他师姐妹也是这样想的。 不愧是同门, 果然心有灵犀。 王朝尊心里苦不堪言:“诸位师姐,真不能换个人吗?” 花映雪玉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她问云霓裳:“三师妹,哪天是黄道吉日?” 云霓裳掐指一算:“七日之后,建除十二神:建日;宜登高、上任、出行、动土!” 花映雪道:“然,七日之后,巨子登位!” 她安排了起来:“四师妹,五师妹,六师妹,负责洞宫山的周天星月阵,防止歹人偷袭!七师妹、八师妹负责筹备登位大典,九师妹负责将巨子登基的消息散布出去,三师妹负责保护小师弟,免得出现意外!” 她安排的滴水不漏。 王朝尊无语的事,她还要让九师姐沈飞燕散布消息,肯定是为了排面,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云霓裳看着王朝尊道:“小师弟,别怕,有我罩着你,不会再有女鬼敢找你的麻烦了。” 王朝尊道:“多谢三师姐,我一定会勤加修炼的!” 花映雪淡淡道:“明白就好,师姐们照顾不了你一辈子,你得自己争气。” 王朝尊拱手行礼:“多谢大师姐教诲,虽然三师姐神通了得,可也不能寸步不离的跟着,若是有一件护体的宝衣就好了!”他说着用眼睛瞟了瞟花映雪。 云霓裳道:“我怎么就不能寸步不离了?” 她以为王朝尊怀疑自己的战斗力! 王朝尊心中叫苦。 他的重点不是宝衣吗? 却听花映雪说道:“小师弟此言不无道理!传闻东海有龙,其血玄黄,鳞甲弥坚,曾有仙人斩龙,制无上宝衣,肉身境武士穿之,可挡地仙高手神通攻击,乃不世秘宝,若能得之,倒也可解燃眉之急!” 云霓裳道:“要寻真龙宝衣,谈何容易?” 花映雪看着王朝尊道:“小师弟,我会传下令去,举全教之力把最硬的鳞给你!” 第5章、都怪师姐太迷人 地肺山一处峰头的大殿中,执法长老严鸿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他急忙运转真元,压下了翻滚的气血,深吸了几口气,喃喃道:“罗红棉失败了!”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只铜铃,只见上面布满了裂纹,这是专门驭使罗红棉的御魂铃,一旦鬼物魂灭,就会自动炸裂。 “可惜了!” 严鸿脸上透出了几分遗憾之色,罗红棉是她驱使的第九个女鬼,她的天赋不错,真不该把她派去洞宫山。 这时,一个道童走进了大殿,对严鸿行了一礼:“师父,掌教真人有请。” 严鸿眉头一皱:“何事?” 道童说:“嘉州峨嵋洞的三眼僧王、独臂禅师和青眉神尼前来拜山,听闻洞宫山的九个女魔头,要在七天后推魔教巨子王朝尊登位,掌教真人请你过去商议对策。” 严鸿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他纵起一道青光,不多时便来到了地肺山主峰的大殿中,见到了一个眉心有火焰符文的大和尚,一个独臂的苦行僧,还有一个生着两道青色眉毛的美貌女尼,他打了一个稽首:“贫道见过三位师兄。” 三眼僧王等纷纷还礼。 青眉神尼看着严鸿道:“恭喜严长老破入元婴秘境七重天,不过,气色不是很好啊。” 严鸿叹息一声:“上次天池山处理魔教教主王千月,她手下的九个女魔头前来夺人,我当时用降龙十八掌,击中了魔教巨子王朝尊,同时派出了一名鬼修弟子,不久前御魂铃碎裂,我也遭到了反噬,真是可惜了我那徒儿。” 独臂禅师单掌念着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节哀!” 三眼神僧道:“那王朝尊也真是命大,中了你一掌,竟然还没死!听说他七日之后,要祭天登位,方丈玄览大师特地让我三人来地肺山,与谢真人共同商讨诛魔大计。” 严鸿道:“掌教真人不知为何还没来?” 青梅神尼道:“我们也在等。” 严鸿对大殿中的一个道童说:“你再去请一下掌教。” 此时,洞宫山魔教主峰大殿中花映雪端坐,听着九师妹沈飞燕的报告:“大师姐,我已经将小师弟登基的消息散布了四方,不出半个时辰,就会传遍整个大夏王朝。” 花映雪点点头:“做的不错,只要将矛头指向王朝尊,我们就还是安全的。” 沈飞燕哂笑:“大师姐,用得着这样吗?” 花映雪道:“很有必要,不然我会成为天下正道的头号敌人,成为众矢之的,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再者,我还有另一个算计,若是这个消息能传到小师叔鬼丽姬耳中,她能回洞宫山的话,那我们将再次有了主心骨。” 沈飞燕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死路!” 花映雪看向了大殿之外:“小师弟去哪儿了?” 沈飞燕道:“我刚才在三师姐的山峰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花映雪双眉紧锁:“他这两天的行为,有些反常,师父死了他按说是最伤心的,可怎么跟没事人一样?连葬礼都不参加,真是古怪!”早上埋葬王千月的棺椁时,根本没看到王朝尊的影子。 沈飞燕叹息道:“师父尸骨无存,他怕是太过悲伤,不愿面对现实吧!” 花映雪苦笑:“兴许吧!” 其实,是早上太冷王朝尊懒得起床就没去。 三师姐所居的青云峰上,王朝尊正在大殿之中观看云霓裳制符,她一边准备材料,一边给小师弟讲解着:“符文有很多种,材质有纸符、玉符、骨符、石符等等,绘制的手法也是千奇百怪,有用笔蘸朱砂写的,有用刀刻好之后再祭炼的,也有用神力绘制的。你是初学,还是从最简单的朱砂符开始练习吧!” 她拿出一叠黄纸放在了桌上,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砚台,一支玉管狼毫笔,还有一包朱砂,对王朝尊说道:“小师弟,画朱砂符,也有很多讲究,要提前净手,绘制的时候,必须心无杂念,聚精汇意运笔如神,画出的符文才会带灵力,不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图案,不能释放任何术法。” “多谢师姐指点。” 王朝尊清洗了砚台,在里面倒了一些朱砂,正准备舀水调和,却听云霓裳道:“用水调和朱砂画出的符,符文之力要大打折扣,我这里还有一些妖兽血,足够你练习用了。”她说着玉手捻诀,掌心出现了一个白玉小瓶,打开木塞之后,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她倾着玉瓶殷红的液体沿着瓶口流到了砚台里。 王朝尊用一根银丝缓缓搅动着,这妖兽之血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似乎有生命一般。 云霓裳收了白玉小瓶,她坐在桌边,揭过一张三指宽的黄纸,用狼毫笔蘸了朱砂血,对王朝尊道:“我先画一道火焰符,你仔细看着,学不会,我可不教第二次,知道么?”她扭头看向小师弟,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雪白的脖颈,娇嗔道:“往哪里看呢?” 王朝尊轻咳一声,急忙拱手赔礼:“都怪师姐太迷人,朝尊失礼了。” 云霓裳第一次听人夸自己迷人,她的心扑通扑通犹如小鹿乱撞,不由俏脸微红道:“还望师弟自重!”她虽然冷着脸,心中却说不出的开心和满足。 王朝尊道:“师弟多有得罪,还望师姐宽恕!” 云霓裳瞥了他一眼:“好吧,这次就饶了你!”她用眼睛指了指桌上的黄纸:“我要开始制符了,仔细点儿。” 她说罢运了一口气,提笔落在了黄纸上,以臂带腕,以腕带手,以手带笔,玉管狼毫笔仿佛注入了灵魂一般,丝滑的不得了,柔软的鼻尖在黄纸上蜿蜒轻移,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形成了一个赤红的火焰符文,虽然没有激发,但依然有灼热的火浪扑出,足以可见云霓裳的制符境界有多高。 【叮,观测三师姐制火焰符,愉悦值+50,符法+10。】 王朝尊心头一跳,喃喃自语:“这也行?” 云霓裳扭头看着他:“怎么,难道我画的有问题?” 王朝尊急忙道:“三师姐技艺精绝,朝尊佩服,竟然一笔就可以画出火焰符。” 云霓裳得意的嘴角上扬:“火焰符,算不得什么,普通的修士亦可随手绘制。” 王朝尊道:“但这散发出的火焰之力,也太强了吧!” 他离着老远都觉得脸上火热。 云霓裳道:“你还算不笨,我这火焰符,可是取法上古大能的古谱,自然不是那些寻常的火符能相比的,你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符文其实是一个火鸟图腾。” 王朝尊再次看向黄纸上的火焰符,果然如云霓裳所言,而且火鸟图腾还是动态的! 云霓裳起身道:“我出去一下,你自己试着画吧!” 王朝尊行礼道:“师姐自便!” 云霓裳来到了青云峰的一处静室内,她捻诀之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圆形法阵,她进入法阵之后,来到了豢养妖兽的地穴中,她拿出白玉小瓶,走到一只卧眠的红色牛形妖兽前,手捻着神诀,只见牛形妖兽的额头亮起了一个红色的符文,放出了刺眼的光芒。许久之后,一滴血从其额头飞出落入了瓶中,她一连施法数十次,看了看白玉小瓶,刚刚满,自言自语道:“可以了,够他练习半个月了!” 王朝尊一门心思在大殿中画符,他连画两张,都是以失败告终,没想到简单的火焰符,到了他手里却堪比登天。他想着云霓裳说的画符要领,觉得自己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没有净手。 他洗了手,还偷偷用熏炉中冒出的紫烟熏了熏,这才再次开始画符…… 这次,他信心倍增,玉管狼毫笔拿在手里,感觉非常契合,蘸了朱砂血后,照着云霓裳画的火焰符,心随神动,笔随心动,红色的液体在黄纸上游走,他提着一口气,可是快到收尾的时候,手腕的一个逆转,还是稍微欠缺火候,不过他却成功的画出了人生的第一张符箓。虽然没有火浪扑出,比不上云霓裳画的,可也有红色的微光浮动,祭出之后威力应当也不小。 云霓裳来到青云峰大殿中时,他看到王朝尊笔下火焰符,心头一动:“你画的?” 她吃惊不小, 据他所知,王朝尊可是从未接触过制符。 王朝尊笑道:“呵呵,随便画画,没想到还真成了。” 云霓裳拿起火焰符看了看,比她第一次画的,要好太多,要知道她可是足足画了半个月才画成功啊,她不由暗想:莫非小师弟修炼不行,却是一个制符天才? 她打断再考考他! 第6章、鼠王赴会 蚊道人费了好一番手脚,才解了石矶娘娘身上的无色软骨香,她轻声问道:“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石矶娘娘有气无力道:“妹妹,幸亏你及时解毒,不然怕是要恢复原形闭关才能逼出这入骨奇毒,那样得损耗不少精元,你这个孽徒,我非拧下她的脑袋当板凳儿。” 蚊道人赶紧赔礼道歉:“还望姐姐恕罪,都怪我教徒无方,才让姐姐受了这般罪。” 六翼金蝉在一边哂笑:“师妹,我说了你多少次了,就是不长记性,竟然栽在一个淬体秘境的后生小辈手上,传出去,你这玄黄时期的大魔头,怕是要名誉扫地了,看你今后还怎么统御群魔。” 石矶娘娘哭丧着脸说:“谁能想到他如此阴险,比群魔难对付多了。” 蚊道人说:“姐姐,你且好生休息,我与金蝉师兄找那孽畜,教训一番给你出气。” 石矶娘娘点点头:“别打死他。” 六翼金蝉笑了:“怎么,你也有心软的时候?” 石矶娘娘咬牙切齿道:“我要亲手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哎唷……”她说着想要坐起来,但却重重摔在了地上,不由气的火冒三丈。 蚊道人扶着石矶娘娘坐好,道:“姐姐,那孽畜就交给我们,你在此安心疗养。” 石矶娘娘道:“你们去吧,别让他逃走了,万一进入了人教的地盘,或者加入阐教的门下,可就不好下手了。” 六翼金蝉大袖一挥,树洞中一片金光弥漫开来,他布下了一个防护阵法,将石矶娘娘覆盖在其中道:“我们走了,有事就捏碎传音符。”他将一块玉符递给了石矶娘娘。 石矶娘娘拱手行礼:“多谢师兄!” 蚊道人与六翼金蝉走出了幽暗的树洞,蚊道人竖起二指捻诀之后,她的瞳孔之中血光浮动,许久后她吐了一口气道:“金蝉师兄,那逆徒正在十里外的一株大榕树下,我们过去吧。” 六翼金蝉点点头,两人身形一变,化为了本体,血翅黑蚊红光笼罩,六翼金蝉妖芒毕现,两点微光破空飞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不久,二魔出现在了李勉所在大榕树上空的千丈之外,化身人形之后,蚊道人说:“金蝉师兄在此等候,我这就下去擒了他们。” 六翼金蝉道:“蚊师妹且慢,你若是捉他前来,必然心生怨恨,今后你师徒二人之间必定生嫌隙,刚才我观他头顶有神光浮动,怕是一名罕见的大气运者,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切不可与他打下心结,造成因果。” 蚊道人虽然寿元远超六翼金蝉,但常年在深山游走,修为上要胜过六翼金蝉,但眼界方面却是不如,她恭敬道:“多谢金蝉师兄提醒,可是若放任他,岂不是错失机缘,再者与姐姐也不好交待。” 六翼金蝉催动神念辨识四野,他笑了笑:“我有一妙计,你附耳过来。” 蚊道人凑了过去,听罢连连点头:“多谢师兄出谋划策。” 两人身形从云间一晃而过,落在了山涧中的一个地穴旁,蚊道人拿出三丈红菱抖了数下,一团血气涌入了地穴,里面传来的吱吱哇哇的叫嚷声。 原来,这是一处鼠精的妖洞。 血气携着腥风刮进洞中,把门的小鼠精呛的鼻涕眼泪横流,怪叫着关闭了洞门,跑着前去向鼠大王禀告:“吱吱吱,祸事了,祸事了。” 鼠大王正在宴请贵客,他披着大红袍,嘴脸有些人的模样,手脚初具人形,起身拖着长长的尾巴道:“何事惊慌,没看到本王正在与山猫夫人约会吗?”他对面的石椅上坐着一个身披白袍的猫妖,猫妖与鼠大王的修为差不多,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二人正在你侬我侬的说情话,让老鼠精打断之后,山猫夫人很是不悦。 老鼠精急忙回禀:“大王,洞中腥风扑鼻,我怀疑有妖魔出现,要打我们帽儿洞的主意。” 鼠大王听罢吃了一惊:“莫不是附近的妖物,听说我与山猫夫人婚期将近,前来捣乱?” 老鼠精两眼放着精光:“大王,会不会是抢亲的?” 山猫夫人轻哼一声:“怕他作甚,出去捉了,剥了皮撒上盐和椒末儿,挂成腊肉过冬吃。” 鼠大王眼睛滴溜溜一转:“夫人且在此少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随我去看看。” 鼠大王来到洞门口从缝隙里一看,好家伙,红雾涌动,血气弥漫,他不由心中后怕,不知道是何方妖魔,竟能放出如此浓郁的血气,他想了一下,自己还是不出去的好,自己若是成了对方的点心,山猫夫人岂不是要做他人妇? 他看了一眼刚才报信的老鼠精:“一撮毛,你出去看看。” “大大大……大王,我怕!” 额头一撮白毛的老鼠精体如筛糠。 鼠大王命人开启了洞门,将一撮毛推了出去:“快去快回,你敢跑路,小心我通缉你。” 一撮毛捂着口鼻,快速到了地穴的入口,他贼眉鼠眼的探了探头,见洞外有一个英俊的白衣男子与一个绝色的红衣美人,他呲着大板牙刚要开口,却听那红衣美人冷声道:“偷看什么,你害臊啊,还不滚出来。” 一撮毛吓得差点儿哭了,他连滚带爬来到蚊道人跟前跪拜道:“小的见过姑奶奶。” 他连连磕头,口里告饶不已,心说已经化成人形的,定然是道行高深的妖魔,只能祈求苍天开眼不被吃掉了。 六翼金蝉说:“你家大王可在洞内?” 一撮毛颤巍巍道:“正在洞内。” 蚊道人眉头一挑:“那他为何不亲自出来迎接?” 一撮毛不敢说真话,道:“回禀姑奶奶,大王正在睡觉,我这就去叫他。” 六翼金蝉说:“好了,你回去告诉鼠大王,就说我们有要事交待他。” 一撮毛如蒙大赦一溜烟蹿回了洞中,尿了一路,见到鼠大王泪如雨下:“大王,门口有一公一母两个魔头,都化成了人形,他们说有事找你去办。” 鼠大王捻着胡须道:“一公一母,长什么样?” 一撮毛道:“是一对儿俊男美女,男的一身白衣,女的一身红衣。” 鼠大王听罢心里直打鼓,他喃喃说道:“莫不是蛇精?男的为白蛇,女的为赤蛇,蛇吃鼠,是我等的克星啊。” 一撮毛道:“大王,你若是不去,他们打将进来,怕是要踏平我们帽儿洞啊。” 鼠精们全啼哭了起来,有的抹泪道:“可怜我青鼠一族,历经百年才繁衍的如此强盛,今番遭遇蛇精入巢,怕是一家老小都要丧命了。” 有的说道:“山猫夫人可以降蛇,看能不能请她出手,吾等也能免过一死。” 鼠大王瞪了那鼠精一眼:“你等且在此守住洞门,我出去会会他们,若是我命丧于此,你们就护送山猫夫人从密道离开,另找宝穴,重建家园!” 群鼠听了哭泣道:“大王,我们要与你同生共死。” 鼠大王一甩大红袍:“休要胡言,我去也!” 他迈着八字步朝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