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放下杂货铺争吵暂且不表,且说小乞丐离开杂货铺后一路狂奔,渐渐的体力不支,便放慢了脚步,这时他才意识到肚子已经在“咕咕”作响,有意无意间来到了一间面包店门前,看着热气腾腾的面包馒头,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走向前怯生生地问:“老板,馒头多少钱一个?”老板打量了一下小乞丐,很不屑地说:“馒头两文钱一个。”
小乞丐摸了摸口袋,只剩下一文钱,“老板,能不能......,”他本想问老板能不能便宜点,一文钱一个,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小乞丐虽然出身卑微,但骨子里天生一副傲骨。老板冷笑道:“怎么,要我施舍一个给你,是也不是?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到处是乞丐,我哪能接济得了那么多?没钱就快快走开,别耽误我的生意。”
小乞丐支支吾吾,手伸进了衣袋硬是抽不出来,尴尬地杵在当场。老板又瞟了他一眼,“没钱是吧,看你可怜,送你一个,拿去吧。”老板随手拿起一个馒头递给他。小乞丐看着还在冒烟的馒头,口水咽了又咽,肚子也很不争气,此时此刻又在“咕咕”作响。“我不是乞丐,我不要你的施舍。”小乞丐说完扭头就跑。
离开了市集,来到了郊外无人处,小乞丐越发感觉到饥饿难忍。想起爹爹的不辞而别,自己无依无靠,不觉悲从中来,放声嚎啕大哭起来。突然,不远处也传来一阵阵哭声,哭得是那么地凄厉哀怨。小乞丐抬起头四周张望,四周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何来哭声?小乞丐不禁吓得打个冷颤,大声道:“谁啊?”没人回答,但是哭声时断时续在耳畔萦绕。小乞丐正想拔腿逃跑,可是耳边又响起哭声,不对,是哭诉,“我命苦啊,自小没娘亲,最近爹爹又弃我而去,我肚子饿呀,明明想吃馒头,但是不够钱,别人给我,我又不好意思要,我饿呀,我命苦啊。”
小乞丐激动得涨红了脸,大声道:“我叫小野种,我不是乞丐,我不要你的施舍,我有钱。”
老板哈哈大笑道:“小野种?看得出来,你确实是一个小野种,既然你不是乞丐,馒头两文钱一个,你要还是不要?”
“啊,好漂亮的姐姐。”小乞丐忍不住脱口而出。白衣少女微微一笑,“我长得真有那么漂亮吗?”小乞丐红着脸点了点头。
白衣少女从包袱里取出两个尚有余温的白馒头,递给了小乞丐,“你饿坏了吧,几天没吃东西了?赶紧拿着吃了。”
小乞丐不禁心头一震,这不是说我吗?又往四周看了看,依然不见人影,于是壮着胆子大声问:“前辈,您是谁?为什么取笑于我?”
“什么前辈后辈,讨厌,我很老吗?”小乞丐身后突然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妙龄少女,小乞丐转过身来,不由得看呆了,只见一少女手提宝剑,面如西施,肌肤雪白,一身白色紧身素衣,眉头紧蹙,似怒似笑。
“我不知道,我懂事以来爹爹一直叫我小野种,爹爹其实待我很好的,只是喝醉酒的时候就打我,但没喝酒时爹爹是不打我的,最多是骂我而已,我知道那是为我好,爹爹说不打不骂不成器。”
“那你爹爹去哪了?”
不知为何,别人给他东西,小乞丐硬是不要,但白衣少女给他馒头,他莫名其妙地接受了,而且狼吞虎咽地吃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么微妙,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但依然陌生,但有些人刚认识就好像相识了一辈子。吃完馒头,小乞丐痴痴地看着白衣少女,自觉从来没有人对自己那么好,不经意间眼泪又流了下来。
白衣少女很是诧异,心想,此少年定必吃了不少苦头,待我好好盘问盘问。待小乞丐擦干眼泪后问:“你爹爹为什么给你起名叫小野种?”
小乞丐怔怔地看着白衣少女,好奇地问:“姐姐,小野种这个名字果真不好吗,为什么每次别人问我名字我回答时大家都哈哈大笑?”别人取笑他名字时他从来没放在心上,认为别人的取笑是不怀好意,但今天他终于动摇了自己的想法。
白衣少女略一沉吟,“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你就叫子衿吧。”
“上个月爹爹喝醉酒打我时我躲了起来,可能爹爹生我气,再也不见我了,爹爹骂我是狗娘养的,又骂什么无耻狗男女,爹爹每次生气时我都煮些好吃的东西,爹爹吃完气就消了好多。”
白衣少女微微点了点头,心想,莫非他不是他爹爹亲生的,会不会是他娘亲与别人通奸生下了他?想到此,白衣少女怜爱地看着他,说:“小野种这个名字不好,是骂人的话,以后不要再提这个名字了,姐姐给你起个新的名字好不好?”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你可曾读书识字?”
子衿摇了摇头,白衣少女长叹一声,于是找来一根树枝,在沙地上手把手地教会他写自己的名字。
小乞丐没读过书,不知道白衣少女说些什么,但他觉得姐姐说的一定是好的。
“好,从今之后,我就叫子衿。”
“楚天华”这三个字在子衿的嘴里默念了不止一百遍,生怕记不住。
“我叫楚天华。”白衣少女说完又教他学会写“楚天华”这三个字。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名字怎么写,也教会我行吗?”
“姐姐要走了,你要保重自己,姐姐有空再来教你读书识字。”说完,楚天华从包袱里取出一锭银两交给子衿,子衿急了,忙说:“姐姐要去哪,带上我行不?”
“小兄弟,你还记得云儿吗,她可能现在有危险,我得赶紧去救她,你不会武功,你去了只会令姐姐分心。此地东南方大约三十里有一座归云庄,如果姐姐没事,下个月你去那里找姐姐吧。”说完飘然而去。听说云儿有难,子衿也是心急如焚,每当想起云儿那清脆嘹亮的歌声,内心顿觉甜滋滋的。想到自己无法施予援手,一个大男人的真是窝囊。而此时此刻,云儿会不会已遭毒手呢?想到这又担心了起来,哎,谁叫自己不懂武功啊,要是姐姐能教我武功多好啊,想到姐姐,子衿突然感觉有一股暖流遍布全身。
楚天华施展轻功一路狂奔,一盏茶功夫便来到集市里,集市依然热热闹闹,可是陆归元的杂货铺却是大门紧闭。站在大门口,仔细聆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更不用说有什么打斗。楚天华这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不详感,她轻轻地推开门,只见屋内家具摆设整齐,毫无打斗过的痕迹,可是,人呢?都去哪啦,难道都人间蒸发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欲知详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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