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华带着子衿来到了师父静修之处,只见师父正在闭目打坐,楚天华示意子衿别出声,师父在静修之时是不允许别人打扰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子衿暗暗吃惊,这个女子年纪看上去与楚天华无异,最多也就十八岁左右,怎么可能是姐姐的师父?按理说,姐姐的师父至少也有三四十岁了吧,怎么长得像个少女?
子衿虽然满腹疑团,但看着姐姐在旁边静静地候着,自己也不敢作声。半个时辰过去了,柳月清慢慢地睁开眼睛,见楚天华和一个少年站在面前,微微一笑,“天华,这个少年就是你说的子衿吗?”
子衿一听,喜出望外。
柳月清转头又对楚天华说:“天华你先负责传授他本门的一些入门的基本功吧。”
“回禀师父,他正是子衿。”
柳月清对着子衿说:“我从来不收留男子,但听说你身世可怜,我就破例收你为三弟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放下子衿不表,话说张道君带着云儿来到了山西省晋中平遥城(现改名为平遥县)。这里物产丰富,民风淳朴,景色优美,与苏杭相比,又是另一番特色。
师父曾交代张道君来平遥城寻访一个人,这个人是本门的九弟子,他也是十五年前海天帮失踪的十个弟子中的一个,也就是张道君的九师兄李慕白,他很可能与本门失窃的《洗髓经》有关。茫茫人海犹如大海捞针,师父唯一提供的特征是九师兄左眼角有一颗黑痣,至于年龄,师父说,如果参透了洗髓经,人是可以返老还童的。
楚天华爽快地答应了。
春去冬来,谷内的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子衿白天跟随师姐练武,晚上师姐教他读书写字,就这样五年过去了。子衿从少年变成了一个英气逼人的小伙子。令子衿奇怪的是,在这五年中师父的容颜一点都没有变,依然是初初见面时的模样。
张道君微微地点了点头,“这件事师父他老人家也跟我说了,但师父又说九师兄为人狡猾,心术不正,大师兄应该是被骗了。”
平遥城东南方十里外,一条小溪旁的木屋。这是师父提供的最详细的地址。张道君与云儿来到时木屋内早已没人,屋内布满灰尘,挂满了蜘蛛网,明显屋内至少有好几个月没人住了。师父猜测得没错,九师兄逃走了。
当年周童因为与胡小翠的感情纠葛而没有用心钻研洗髓经,再加上后来得闻胡小翠嫁给了与自己齐名的西域毒者华风,对周童的打击更大,整日借酒消愁,无心武学。
云儿得悉一切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大哥哥,当日在我家里,大师伯曾对我爹说,除了柳月清师叔外,他已经找到当年失踪十人中的九个,其他人都证实与盗书无关,唯独剩下我爹爹与柳月清师叔最可疑。”
师父之死对张道君打击很大,他整日喝酒,天天都烂醉如泥,所幸有云儿在一旁照顾。看到大哥哥天天借酒消愁,看在眼里云儿心急如焚。
这一天与往常一样,张道君在酒馆内喝酒,云儿在旁边候着,随时等待张道君醉倒。
张道君和云儿无奈只得离开木屋。寻访九师兄,追回本门的经书是师父交代的任务,张道君苦笑一声,如果九师兄离开了平遥城,天大地大,又去哪里寻找呢?
张道君与云儿只得在城内悦来客栈暂住,再想办法寻访九师兄。这一天,张道君与云儿与往常一样,在城内到处溜达,希望能有九师兄的一点消息。九师兄的消息没有,却从一些江湖人物口中传来一个噩耗,师父在上个月时在帮内被人毒杀了,所中之毒来源于西域。闻此消息,张道君痛不欲生,可是师父交代自己无论帮内发生任何事,绝不能回总舵。
张道君一边饮酒,一边吟唱:“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尔同销万古愁......”一边唱一边哭,唱完早已泪湿青衫。看着如此痛苦的大哥哥,旁边的云儿早已心碎。驼背的老者一拍桌椅,大喝一声:“年纪轻轻的,在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张道君的苦闷正好无处发泄,本来就想找人打一架,这时驼背老者正好碰上了。
不久,酒馆内来了一帮奇怪之人,一共有八人,听口音,来自四川,这帮人为什么奇怪?首先长相奇怪,其次是语言古怪,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长相嘛,不是歪嘴,就是独眼,身体总有一点残缺的,有缺手的,有缺腿的,还有驼背的。这样的八个人自进入酒馆的那一刻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一切,张道君视若无睹,依然自斟自饮。
只见驼背老者一掌向张道君胸前劈去,张道君没有躲闪,只听见“嘭”的一声,张道君人飞出了三丈开外。陆云吓得赶紧跑过去,哭着说:“大哥哥,你怎么啦,你为什么不躲闪?”
张道君体内血气翻滚,说不出一句话,口角微微有一丝血迹。但表情轻松,好像很享受这一掌似的。
张道君“嚯”的一声站了起来,走到驼背老者跟前,指着驼背老者说:“你这老儿,你尽管喝你的酒,我唱我的,我哭我的,与你何干?你是不是想打架?”
驼背老者本想安慰张道君的,看他如此轻狂无礼,自己从未见如此蛮横无理之人,不禁勃然大怒。心想,今天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
张道君还想找驼背老者打架,此时,陆云哭着大声说:“大哥哥,你还想怎样,你能不能振作点,你整日借酒消愁,到处寻衅生事,你就这样作践自己身体吗?你难道不想给师祖报仇?师祖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会开心吗?”
张道君被陆云一骂,顿时酒醒,不禁背心冒汗,想想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比不上一个小孩子,越想越羞愧。酒醒后自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于是盘腿而坐,静心运气调息,不一会儿,胸口疼痛感渐渐消失。
“老四,你怎么搞的,怎么可以对不懂武功之人下手那么重?”缺手老者大声责备驼背老者,其他老者你一言我一语也在责怪驼背老者。驼背老者一脸茫然,他本来以为对方是什么武林高手,否则怎敢对自己出言挑衅?想不到对方居然是个草包。
驼背老者最后看到张道君没事,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才舒了口气。
张道君摸了摸云儿的头,歉疚地说:“云儿,是大哥哥不对,这几天苦了你了。”
见到大哥哥终于恢复正常,云儿“哇”的一声抱着张道君哭了出来,这几天受的委屈全部化作了泪水。
张道君起身向八位老者深深地作个揖,“晚辈张道君适才对各位有所冒犯,在此向各位前辈道歉。”
八位老者见张道君突然变得如此谦卑,这变化也太大了,有点不太适应,连忙摆手摇头道,“没事,没事。”
这八位老者又是什么来历?欲知详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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