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也被你发现了。”
苏城没有丝毫慌乱，他坐在地上，面露惭愧之色。
“小时候，我曾被困枯井，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
“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克制自己的心魔。”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赵清歌心绪恍惚，相同的经历，她也曾有过。
对于凡人来讲，这充其量只是偶尔会感到害怕。
无伤大雅。
但他们修仙者却不同，心魔就像是一座山，牢牢地压住了仙途。
唯有直面心魔，才能破万障，扶摇而上。
她目露不忍，但身为老师的责任感让她银牙一咬。
【您没有遵守修仙的初心，灵气-200】
【您没有遵守修仙的初心，灵气-200】
苏城像葛优一般瘫倒在地上，拍了拍脑子。
趁苏城不注意，一把将其扔到了聚灵阵之中。
顺手祭出一道石碑，将门口牢牢封死。
留下一句，“击败你的心魔。不要怪为师心狠。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接你云云”就飘飘离去。
可惜就可惜在这里。
不过，往好处想，被困在这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没有人会打扰自己走火入魔。
他还是不能以常理来度量自己的师尊的想法。
赵清歌确实是个好师父。
如果他是个正常的求仙问道之人的话。
这次，苏城进入走火入魔的状态，已经格外轻车熟路。
但身体的感觉却与上次迥然不同。
浑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好似被蚂蚁腐蚀着。
存满足够的灵气，再修炼千锤百炼体，倒也不耽误什么。
起身坐正。
运转灵气。
【您没有遵守修仙的初心，灵气-200】
一增一减，刚好维持在一个稳步上涨的数字之间。
约莫一个时辰，提示音停在了五万这个数字之后，体内的丹田传来一种微涨的阻塞感。
体内好似撕裂了一般，让他痛不欲生。
他面露痛苦，却仍旧咬牙坚持。
【您没有遵守修炼的初心，体质+1，灵气+560】
五万的灵气，满打满算也不过能坚持六分多钟。
每一秒，都格外珍贵。
回忆着大脑里的千锤百炼体的经脉路线图，他控制着灵气，一点点反向冲刷着晦涩难通的经脉。
想必……这便是所谓的炼气圆满。
要想再有进步，必须借助灵药灵气，突破这层阻碍。
擦了擦额头因为肌肉剧烈抖动涌出的汗水，苏城不敢有丝毫懈怠。
地阶中期的功法，难度并不算低。
再加上灵气的不断消散，让他很难完美控制游走在体内各处的它们。
再来。
【您没有遵守修仙的初心，灵气-200】
【您没有遵守修仙的初心，灵气+50，体质+5】
第一个6分钟，效果并不好。
不知为何，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时不时的还伴有两声鸣叫。
苏城重整旗鼓。
再次走火入魔。
这一次的感觉，又与之前不同。
周而复始。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千锤百炼体所需要的经脉的最后一点阻塞也被冲开。
灵气终于可以完整地走一周天。
【您没有遵守修仙的初心，灵气+480，禅意+1。】
看起来，走火入魔，也分为多个不同的模式。
空闲之时，倒是可以仔细研究一下。
终于有所小成。
他不知道的是，书阁外，一道佛像冲天而起。
隐约可见淡淡红光。
【您没有遵守修仙的初心，灵气-27000，体质+100】
【当前灵气值：600，体质：500。】
反练千锤百炼体。
甚至，就连异族安插在人类中的眼线也被惊动了。
这种消息，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传回。
外面的喧闹，苏城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红光？这是……功法异象？”中正峰巅，赵清歌看着那个坐在莲台上的金佛，喃喃道，“佛陀……难道是那个家伙的？但地阶中级的功法，何来的异象？”
惩戒峰，玄真子透过铁窗，看着外面的奇观，摸着胡子玩味地笑道：“功法异象，不错，不错。”
“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小辈，侥幸习得了天阶功法？”
就在这时，一道微光从身体一侧射出。
将灵气蕴于瞳孔，苏城才让自己不至于落泪。
“居然没有活活吓死。”看着活蹦乱跳的徒弟，赵清歌叹了一口气，“还有些小失望呢。”
他全部心思，都在所剩不多的灵气上面。
虽然灵气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但这种亏损，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洒洒水而已。
正准备走火入魔，重新修回。
他也不甘示弱回应着：“自从你把我扔进去，你就知道我的答案了不是？”
……
“不过……还是谢谢你。”
“确实……”他附和道，“我都准备好去阴曹地府诉你的状了。”
“可惜白准备了。”
赵清歌死亡凝视着苏城：“你这么让人贻孝大方，真的好吗？”
“还有一点，你一定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苏城愣了愣。
“今天，书阁除你之外，空无一人，但却产生了只有天阶功法才会出现的红光异象。”
赵清歌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替你扫清路上的碎石，前面的路，还是需要你一个人前行。”
千年前的那一战，五族之人，竟只有五人有幸读懂那传说中的天阶功法。
其他人，甚至连天阶功法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所有人共认的是，一旦异象发红光，这世界上，习得天阶功法的人便多了一个。
“其声势之大，估计足够惊动异族的眼线。”
寥寥数语，却让苏城如坐针毡。
他自然知道习得天阶功法究竟意味着什么。
苏城目光低沉，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明白了。”
更何况还是个炼气的小修士。
倘若身份暴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风秀于林而必摧之。
“明白就好，”赵清歌一边说话，一边捏了捏他的肩膀，目露震惊，“这就是天阶功法吗？竟然这么硬的吗？”
“怪不得和尚都练童子功，这一般人也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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