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八中校长办公室。
八中校长坐在办公桌后，身体后靠。
外来的桐凤十中副校长和令一个领导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
八中副校长陪坐在一旁。
方年则站在茶几不远处。
办公室里四道目光偶尔游动在方年身上。
“我们桐凤十中有很优质的教育资源，学习环境。”
“……”
桐凤十中的副校长胖胖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似乎怕方年不动心，加了很多条件，循循善诱。
“当然，绝对不仅仅是这样。”
“我们学校对于学生的管理也非常的人性化……”
“……”
桐凤十中副校长所有的话都是在给方年表达同一个意思。
桐凤十中能给很优质的环境。
“你想想，只要你答应，我们学校还会给你专门提供一间单人宿舍，你将得到最好的学习条件……”
这些都是初步的条件。
“我的学籍信息在棠梨八中。”
说着方年望向八中校长。
条件是方年以桐凤十中学生的身份参加高考。
听着这位胖胖的副校长说了一堆后，方年故作困惑的问：“好像没办法去吧。”
应该说，在桐凤范围内不算少。
比如邻县的某中学，每年都会借几个铁板钉钉的重本苗子过去。
适当的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这种借学生去参加高考的事情，方年听说过。
只不过方年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来。
他也想听听看还有没有什么优质的条件。
以至于混着混着，成了桐凤排名最靠前的高中了。
升学率和重本率对一所学校意味着什么，方年不清楚，但既然有人愿意这么做，自然是有利可图。
他只是对这件事情的本身过程很感兴趣。
也对桐凤十中和棠梨八中想怎么转移学籍的事情很感兴趣。
去？
方年当然是不去的。
“只要你点头，转学的手续马上就能办好。”
“学籍方面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
09年以前操作起来不是很难，09年之后还是蛮难的。
八中校长没有正面看向方年，十中副校长代为回答了这个问题：“方年同学，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
当然，方年自己也曾想过，要不要去申城参加高考。
操作风险性是有的，但一般都能成功。
“……”
其实方年心里多少有点好奇，他们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能有多少成功率？
方年想了想，正经道：“马上要高考了，我没想过要换一个上学的环境。”
“另外，我在八中也不住宿舍的。”
只不过方年觉得在这种距离高考倒计时马上只剩下一百天的时候，应该没几个家长敢让自己的孩子冒险。
十中副校长这点口头上的条件，应该没人会动心……
“刚才那些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待遇而已，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你同意去十中参加高考的条件。”
说到这里的时候，十中副校长特地清了清嗓子。
十中副校长连忙说道。
“诶~方年同学不要急着下决定。”
方年故意打断道：“这学期的学费我已经交完了，饭卡也充够了钱。”
满脸写上‘一本正经’四个字。
“第一条。”
“你在十中上学的所有学杂费，生活费全免。”
八中副校长打了个圆场：“方年同学不要着急嘛，听王校长把话说完。”
于是，方年一本正经的点头：“哦。”
落在几个中年男人的眼里，那叫一个认真。
十中副校长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第三点，学校会给你的家长提供住所，以便于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第四点，根据上级安排，下个月5号、6号的联考，只要你能保证依旧是桐凤前十，将获得奖学金800元，每前进两个名次，奖金加200元；
接着，十中副校长再次带有仪式感的清了清嗓子，说了下去。
“第二点，为了便于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除了每天白天正常的课程以外，晚自习和早自习的时间，我们将安排各科老师专程替你解答问题。”
“第五点……”
没有方年的打断，十中的这位王校长说得很顺畅。
如果能获得桐凤第一，奖学金直接提高到2000元！”
“补充说明，每次考试都有！”
方年沉思良久，在几个中年男人都端起杯子喝茶时，才缓缓开口。
“那个王校长，关于第二点，其实我现在已经没问题可以请教老师了。”
一边说一边竖起指头，最后刚好举起一个手掌，凑齐五个有利条件。
“怎么样，方年同学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方年适当的闭上了嘴。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些条件对他完全没吸引力。
“第三点的话，我现在就是这样。”
“而且我是学生，对钱不感兴趣的。”
“这样，这么大的决定，我们还是希望你能跟你的家长联系一下，综合考虑一下不迟。”
在他们这些成年人看来。
在办公室里的四个人交换眼神的时候，方年开口道：“那个，各位校长，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上课了。”
王校长连忙道：“别着急。”
王校长认为第五点的吸引力是很大的。
方年只要同意转学，以十中学生的身份参加高考，十中将直接付给方年一笔签字费。
方年之所以不动心，可能真就因为是学生，还不懂金钱的概念。
尤其是。
比如如果是北大，将是两万。
总之这些条件，在十中看来，已经是非常非常丰厚的了。
这笔钱足有5000元。
另外承诺如果方年能考上一流名校，十中将再给一笔奖励，按大学的名声不一样，奖金也分成不同的层次。
见几个人都望向自己，方年无所谓的点头：“好吧，我给家里打个电话，你们说。”
说着，方年掏出手机拨通林凤的电话，讲了句校长想跟你通话，开启了免提。
换做是他们自己，都很心动。
听王校长说的时候，方年当时还想过，别看桐凤、棠梨这些地方偏远贫穷，但该有钱的一样富得流油……
“……”
“是这样，我们能给到方年更加优秀的条件，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呢？”
“……”
“你好，方年妈妈，我是桐凤十中的副校长，我姓王……”
好在这位王校长没提这么细节的东西。
“那就先这样，再见。”
林凤的回答很简单：“这事情，让方年自己决定就好，我们不干涉。”
中途方年忽然想起自己在校外租房这件事情貌似一直没跟林凤女士报备过。
方年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林凤女士这业务还挺忙的，都正月十六了，还在家里打牌！
隐约间能听到那边的声音：“喂倒！”
“……”
王校长目瞪口呆的看着方年离开的背影，有点傻眼。
他这次的志在必得，居然就被这么轻飘飘的拒绝了。
电话挂断后，方年耸耸肩：“谢谢王校长抬爱，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
小声道：“王校长，那个学生家里应该不差钱，他用的手机是国外一个大品牌，叫苹果，在国内都不正式售卖的，据说要一万多一台。”
“……”
脑子里一团乱的王校长最后脱口而出：“你们这个学生，怎么拒绝得这么干脆。”
他旁边那个没怎么开头的十中领导用胳膊肘碰了碰王校长。
但八中的校长也不至于因此迁怒于方年。
但凡他脑袋里面装了点脑子，都不可能做出什么举动。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尽管桐凤十中可能跟棠梨八中达成了些什么默契，最终因方年的拒绝而消失。
方年个人认为，自己得多脑瘫才会去答应这种事情。
他都没想飘着迁户口到申城高考，还会配合这种利益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更何况，他也不希望自己学校有可能出一次大风头的机会溜走，要不是一些‘默契’不好拒绝的话，他甚至都不想喊方年过来。
万一方年答应了的话，八中校长觉得自己多少会有点后悔。
第二节课下课时分，方年回到了教学楼。
174班的同学都很好奇方年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喊到了校长办公室。
…………
…………
“怎么去了这么久，难道还是关于大学专业的事情？”
“方年你也太厉害了，我们还头一次听说广播喊人去校长办公室的方式。”
叽叽喳喳的问着。
“方年，校长喊你去做什么啊?”
“我倒是在门口看过两眼……”
“……”
“快跟我们说说，是什么情况。”
“我在八中上了三年学，都没去过校长办公室。”
搞得李安南心里猫挠一样，憋到中午在食堂吃饭时问了出来。
“老方，你就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吧！”
方年微笑着应付了几句。
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情。
“真的！”李安南饭都不吃了。
方年耸耸肩：“桐凤十中想借我去他们学校高考。”
“我憋了一上午了！”
方年挑着眉看向李安南，调侃道：“你真想知道？”
“我日我日我日我日。”
“叼！”
李安南：“！！！”
他吃饭的叉子都掉到了碗里，惊呼出声：“真有这种事情？”
方年漫不经心的道：“你看，我不想说的，你非逼我说，知道了事情，又接受不了。”
“是我优秀犯的罪啊……”
“哎呀……没想到啊……”
李安南可能用光了所有的语气助词。
李东红当然是答应的。
李安南的妈妈离开之后，李东红总觉得自己好像之前有错过什么信息。
偏偏听方年这么一说，李安南差点起调唱了出来……
……当天下午，李安南的妈妈办完一切事务，来到了学校，跟李东红说了陪读的事情。
最后李东红在教室门口望了望最后一组倒数第二个位置上，终究还是决定一个人扛下所有。
似乎有个学生流程少了一个重要环节？
貌似这才是正确的陪读流程吧？
下午放学后，李安南喊方年帮忙，收拾了宿舍的东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住了两年多的101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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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要是4000订就加更3章吧，一万字，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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