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十里洋场的喧嚣刚刚开始。
奥迪穿梭在五彩斑斓的车流中。
后排坐着短衣短裤趿拉拖鞋的方年同学。
不一会儿，银耳奥迪跟在了一辆红色的奥迪TT后面，以差不多的速度行驶着。
与此同时，全城各个方向都有车辆奔向徐汇的方位。
作为这场庆祝聚会的东道主，方年差不多是最先到的。
在他之前到的是不明所以的林凤女士和方歆小朋友。
林凤女士打量了眼趿拉着拖孩的方年：“怎么这么懒散，不是说要搞什么庆祝？中秋庆祝？”
“不是。”方年回答道。
边往小洋房私人会所里走，方年嘴上边解释道：“今天许多人想要帮我庆祝一下，小语她们也马上会到。”
“这大晚上的都连夜赶回来？”林凤愣了下。
方歆站到方年边上，故意昂首挺胸垫脚：“哥哥，我都快有你那么高了！”
“是是是。”方年摸了把方歆的脑壳顶。
“发生什么重要事情了？”
方年拉着方歆坐到了入户休息室的沙发上，顺手打开了电视调到央视4套，晚十点三十分，4套会重播新闻。
方年看看林凤：“妈妈，你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林凤轻轻蹙了下眉：“就知道你们这周忙得很，一会是你去京城，一会又是小语去长安，秋荷又去京城。”
一听这话，林凤女士就有些来气，冷哼一声：“我看什么新闻，学那英格利是就够麻烦的了！”
方年讪笑两声，赶紧道：“就是今天在学校一个活动上演讲的事情上了七点的新闻。”
现在时间差不多。
看着一脸不解的林凤女士：“咋还新闻都不看了。”
林凤眉头紧锁，试探着问：“真，真的？”
连声音都忽然压低了许多。
“联播啊？”林凤不以为意道。
方年嗯了声。
稍顿，方年又指了指电视：“现在重播已经开始了，一会就能看到。”
“……”
方年再次点头。
然后平心静气的说：“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巅峰的时候，以绝对正面的形象出现在新闻上。”
一会坐下一会又站了起来。
眼睛一直没离开过电视机屏幕。
林凤女士哦哦的应了两声，明显已经是心不在焉。
脑子里冒出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不一会儿，从长安赶回来的陆薇语也到了。
林凤女士却愈发的焦躁不安。
未几，白粥、刘惜、李安南、林语淙四人一起走了进来。
李安南正准备闹腾，看到电视上正在放新闻，又看看林凤女士，按捺了下来。
十来秒钟后，方年的侧脸出现在了镜头里，同时出现的还有声音，画面还能看到大会场坐着的那乌泱泱四万人。
“……”
这眨眼就过去了十分钟，一直没出现相关的镜头，生怕错过了。
新闻进行到第17分钟时，画面开始跳转到了前沿院开院仪式上。
此时林凤女士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梭一下就到了电视机前。
五秒钟一闪而逝。
看到这一幕，方歆直接就跳了起来：“哥哥上电视了！”
“……”
“我是都不知道！真是错过咱们棠梨八中最牛逼年轻人的最精彩时刻！”林语淙也是啧啧称奇。
林语淙因为是华东政法，就没有参与资格。
这则新闻结束后，林凤女士忽然掏出了手机，手抖着按屏幕。
李安南已经按捺不住起哄：“只可惜我今天没能参加，四万人听方年同学做演讲，牛逼炸了！”
毕竟总计只有四万人的名额，光是一个复旦就能凑出来四万师生。
本科一贯以来的有一万三四千人，研究生包括硕士和博士一般都是两万多人，教职工怎么也有个三五千，不算留学生就已经够了。
李安南这个货估摸着纯粹是懒得去。
当然也不排除学校没安排那么多人。
“不是不是！”
“是央视的！”
因为联合技术研究院高校不少，所以每个学校多的也就四五千人，少的三两千而已。
正嚷嚷着，林凤女士一口棠梨方言喊了起来：“方正国！你儿子上新闻了！”
“……”
这一通喊，把在场所有人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也就是白粥一个人听不懂。
“半夜不是有重播？”
“哎呀……”
不多时，关秋荷带着邹萱、吴伏城、温叶他们也都赶了过来。
陈清慧跟张瑞没来，他们俩回老家过中秋节了，说是怕之后忙起来没空。
这么一通发泄后，林凤女士才算是平复了心情。
“……”
拿了些酒、吃食，吃吃喝喝的，吹吹牛，就算庆祝了。
当然，前沿办公室的众人特地给方年同学订了个大蛋糕。
说是庆祝，其实就是坐一起聊聊。
因为是自己的会所，所以想要什么就能安排什么。
而现在更重要的是，方年是以学生身份登上去的。
这就比用前沿老总的身份更值得称道。
庆祝方年同学有史以来最高光的时刻。
按国内传统，能以单独的、正式的、有意义的、正面的形象登上七点档，大约就等于人生巅峰了。
说了些闲话，李安南憋不住问：“老方，别的先不说，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当着四万人的面还能演讲的吗？”
邹萱也是跟着好奇道：“人那么多，看着都紧张，怎么还说得出话啊。”
“……”
呜呜喳喳切了蛋糕，喝了酒，热闹一阵后。
一般大家能经历过的演讲场面也就是几千人不得了了。
譬如开学典礼上的学生代表发言。
“这个我有发言权！”白粥接过话头，“我也发言了，面对那么多双眼睛，一开始说实话真的很有压力，还好我是做报告。”
不仅李安南好奇，大家也都很好奇。
那也是相当难忘的经历了。
吴伏城认真道：“如果是作报告其实还好，但演讲的话，需要配合语言环境和现场环境，有点难。”
譬如毕业典礼上的学生代表发言。
但即便如此，在座众人也就吴伏城前不久毕业时经历过一次。
“……”
最后大家纷纷看向方年，想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毕业典礼之前我准备了半个多月。”
“那还是幸亏我之前在开发者大会上跟几百人做过演讲。”
“久不久前见平校我都没紧张，跟苗为那糟老头子讲过道理的我，四万同龄人的目光注视，能有什么压力啊。”
“至于演讲，安南，我记得高中我就跟你说了，这是在高中学习闲暇最应该锻炼的能力之一。”
毕竟四万人这种规模的集会，不算常见，方年也是没经历过的。
方年翘着二郎腿，懒散道：“我觉得你们怕是忘了我真的是方总。”
众人：“……”
听着方年这懒洋洋的语气，莫名就觉得很被扎心。
“我也不是没准备啊，提前两天就写了稿子，在家里背过的。”
“……”
站台上能说出来话都不容易，还没压力？
前沿办公室多数是今天上午都经历了类似的场景，这一对比，简直想卧槽。
这么牛逼，咋不上天呢？
就两天准备时间？
高中时就没逮到过机会，上了大学更是。
方年乜了眼李安南：“让你读书，你偏要去阉猪，现在又羡慕，啧……废了！”
“老方，你这么能装逼，不怕阿姨揍你吗？”李安南咬牙道。
他难受得吖匹。
温叶抿着嘴道：“刚回申城的路上，我刚好在网上看到了差不多的评论。”
“就有人眼红方总能这么耀眼，说些酸溜溜的话，有人就说：小时候要你读书，你偏要去喂猪，长大了跟着羡慕嫉妒恨。”
“我……”李安南脸色涨红，一时语塞到说不出话来。
看得大家都笑出了声。
李安南：“……”
“……”
“乐死我了。”
谷雨向来是跟着起哄的：“我也看到了，有人还说，但凡多读点书，都不至于半夜在网上非主流。”
李安南喝了酒就在会所住下了，其他大家都能各自回去。
邹萱跟着回了君庭。
庆祝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吃吃喝喝吹吹牛，不到一点钟就散了场。
都没多废话，各自回房洗漱睡觉。
特地赶回来给方年庆祝的陆学姐随同方年走进主卧后，一下就跳到了方年身上。
…………
回到君庭已经是深夜一点多。
“替你骄傲！”
“身为你的未婚妻，特别的面上有光。”
方年将陆薇语抱到身上：“学姐今天一路辛苦了。”
“学弟今天也辛苦了，这么精彩。”陆薇语喜滋滋道。
“大老板很多，比前沿更厉害的企业数不胜数，但复旦学生方年现在达到的巅峰却独一无二。”
方年嚯了一嗓子：“不至于不至于。”
方年就笑：“那要是过两天，我忽然站在媒体的镜头下，告诉大家，我就是前沿董事长，是不是更有光？”
陆薇语摇摇头：“不，那不一样。”
一夜无话。
…………
“至少我的已知里是至于的。”陆薇语纠正道。
“……”
连高洁她们都有凑个热闹。
毕竟高洁她们也不知道会上新闻。
次日，方年的各个手机号码都收到了无数的短信和电话。
这些都是随着消息大范围传播开，同学、商场上的朋友打过来的。
方年笑呵呵道：“学习毕竟是努力就一定能得到相应收获的东西，厉害一点很正常。”
“……”
其中也有比如朱建斌这样交情颇深的老师。
“没想到你现在不只是公司做得大，学习上还是那么了不起，特地去查了查，复旦哲学专业的学霸啊。”
“……”
随着桐凤联合学校主体建筑逐渐收尾，棠梨八中被兼并的事情已经开始提上桐凤教育局的日程了。
闲聊了几句，朱建斌笑道：“或许在棠梨八中成为历史之前，你这个从棠梨八中走出去的学生还能让它更荣耀。”
“估计很难了。”方年笑笑。
因为过于出类拔萃，所以触发了刨根究底机制。
‘诋毁’方逐渐压过中立方。
“……”
随着时间的推移，学生方年上新闻引发的热议并没有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意思。
方年毕竟不是个透明人，当然有生活存在的痕迹。
甚至都有人匿名爆出了方年曾经逛过夜店的消息。
严格来说只有两派，中立以及‘诋毁’。
毕竟不是偶像。
“……”
“就这点小事啊，一个大学生去个夜店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又不妨碍他方年比你们这帮起哄的要牛逼得多的事实；
当然，能这么热闹的肯定是微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方年就难得的登录了‘持键’上微博。
“嚯呦，这么热闹？吵什么呢？”
醒醒，人家满十八岁了。”
“……”
我看有朋友说得很对：要你读书，你偏要去喂猪，现在只能揪着个就算是真发生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喷来喷去的；
是能撤销新闻还是能让复旦来个通报批评，还是你有本事去让教育部明文规定以后不准大学生进入娱乐场所？
“还是持键大佬敢说真话。”
“……”
大喷子‘持键’时隔将近一年重新现身微博平台，也引起了一些些波澜。
“还是熟悉的味道，没想到持键大佬还能回微博看看。”
思聪发了条评论：“这就是持键啊，有点意思，说这个什么方年比我们都牛逼，问过我了吗？”
“……”
只是……
方年也没想到这波冒泡还引起了今年内在微博上很喧嚣的思聪小老弟。
他还真忍不住翻了下思聪小老弟的微博。
好家伙，正是炮轰这个那个指点江山的时期。
方年：“……”
这啥玩意啊？
吃瓜网友一看到这，立马起哄。
“前排兜售板凳瓜子花生啤酒矿泉水。”
他这暴脾气！
持键：“家里有两个钱至于这么嘚瑟吗？什么就要问过你？咋，你这是包打天下？”
“对啊，你有钱啊，一定能查出来的！我好奇许久了！”
“……”
“蹲。”
“@思聪赶紧查一查持键大佬，一年多前有个黑客追踪持键都失败了。”
“……”
也不多大会功夫，思聪小老弟删除了之前的几条发言。
思聪：“够狂啊，等着，我这就请人把你查个底掉，别以为有网络就牛逼。”
持键：“等你，查不到别装死，记得给爷道歉。”
接着又发了条没头没尾的道歉微博：“十分抱歉，无意冒犯，请原谅。”
“……”
然后单独给持键化仙开天回复了一条：“你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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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我看到他单独回复持键大佬了，一点都没有道歉的意思。”
“这是什么鬼情况？”
不明真相的吃瓜网友们议论起来。
“卧槽，什么情况？公子哥居然莫名道歉了？难道持键大佬来头很大？”
好好的正对线，怎么搞得这么莫名其妙的。
他心里刚冒出一个念头，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看看号，方年念叨了句‘果然’。
“……”
方年也是有些茫然。
“犬子在网上行径过于放肆，我会教育他的。”王所有也算是没头没尾道。
闻言，方年笑呵呵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王董实在是太客气了，网上言论一贯浮躁，什么都能说，又无所谓。”
电话一接通，王所有就歉意道：“犬子无端，让方总见笑了。”
方年当然是装作一副茫然的模样：“王董何出此言。”
这点小事王所有不至于专程打个电话，但仔细想想万达目前的某些处境，方年又觉得也不难理解。
其实无论哪个行业都离不开资本。
王所有笑笑：“方总大量。”
结束通话后，方年都有点莫名其妙。
这就是影响力俱乐部带来的。
假期过得很快，因为有之前的庆祝在先，中秋节也就是中午大家一起在君庭吃了顿饭。
而方年隐藏在大众视线之外最霸道的资源正是资本操盘能力。
最起码如果不算纯粹外来资本，在国内资本金融界的影响力，方年已经隐隐是最顶尖的那拨了。
“……”
此外温叶也动身去了庐州，这次还多了个白粥。
傍晚时分，邹萱再次搭了关秋荷的私人飞机回京城，关总也再次去京城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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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更一章，下一章估计会比较晚，写了一丢丢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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