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

        

感觉很奇怪，能想象，却没有任何感觉，知道自己是黄选，什么都知道。

        

但联系不到所有感官，也不知道这些感官还在不在。

        

他想手，想脚，甚至想眼皮，可是就是联系不到。

        

就这么一会有思想，一会什么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梦，他不知道自己睡没睡，也不知道这个状态需不需要睡。

        

也没有时间，只能这么想着。

        

传来了声音，这应该是声音吧？

        

渐渐的，他知道自己能听到了，因为大脑接受到的信息并不是自己所想。

        

“这要看病人的意志，也许一天，也许十年。”

        

断断续续的听见了一些声音，但依然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

        

但他听出来了，自己成了植物人，黄选不知道其他植物人能不能听到，但是他能。

        

他有些接受不了，但他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死都不行。

        

“找个护工吧，多做按摩，别让肌肉萎缩。”

        

“多和病人说说话，说说他以前感兴趣的事。”

        

“要不要通知他家属？”

        

“唉，怎么会这样子，秦政提醒我的时候，我个人都觉得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一点，但我还是做了最高防范的安排，结果，还是低估了。”这是一个声音是有点上年纪男人的声音。

        

这时候听见了手机声音。

        

还是张丽口中的组长在说话。

        

只能这样漫无边际的想。

        

渐渐的，他能完整的听见屋里长时间的谈话。

        

“组长，这就是黄选。”这是张丽的声音。

        

“我也是公众，我也想知道真相，你告诉我什么真相，我拿什么真相告诉公众？”

        

“以后也别问我，这个案子国防部已经接手了，有本事你去采访国防部长！”

        

然后就是手机挂断的声音。

        

“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压一压。”

        

“我知道，我知道公众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我当然知道。”

        

这时候组长突然咆哮了起来。

        

“楚立？”组长的声音大了一点。

        

“哦，对不起组长，走神了，什么事组长？”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声音有点掐媚的感觉。

        

再一次传来组长的声音。

        

“楚立。”

        

没有回音

        

黄选甚至能想象他点头哈腰的样子。

        

“这件案子既然国防部要接手，那你就准备准备交接的资料。”组长停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

        

“保证完成任务！”楚立的语气坚决而肯定，而且很熟练。

        

黄选不喜欢这个声音。

        

“虽然这几天事情比较多，但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嘛，看你这神不守舍像什么样子。”组长语气有些严厉。

        

“领导批评的是，我一定注意。”再次传来了楚立的声音。

        

“好的，组长。”

        

“我知道的，我没事了，那组长你事情多，这里有我就行，你们先回吧。”张丽的声音。

        

“那好，走吧楚立。”

        

“张丽，你自己都的伤都没全好，照顾不过来，还是通知他家人吧！”。组长语气有点沉重。

        

“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留下来，今天就不用回单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