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横跨大西洋。
这不成传送门了。
张怀生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传送门或许在小说里都用滥了，但在这个世界，可是相当稀罕的东西。
这个时代的奇幻小说里，很多根本就没涉及“空间”和“传送”的概念。
他们最多也只能幻想，建造出了一艘能够日行万里的高速飞艇，可那也绝对比不上传送来得更加迅捷。
露西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矜持的笑容：“只有这种力量，才是真正的超凡脱俗的神迹。是蒸汽与机械，实难企及的伟力。”
露西娅将白皙纤瘦的手掌放在桌上的木匣子上，手指沿着上面的纹路划过。
爪子深入到了他肩头的衣服上，抠出两排窟窿。
要说这猫也是窝里横的主，在家张怀生想多摸两下都不成，可出了门，立马怂得跟个鹌鹑似的，老老实实让张怀生抱着。
他解释道：“我本以为这会是一段很漫长的旅行。”
木匣子是白色底色，两条红带交叉，将白色白底分成了四部分，看上去就像是个×形。
“不过，你真的要带你的这只小猫一起去吗，那里可是很危险的。”
张怀生回头看了一眼小黑，作为灵性感知十分丰富的黑猫，它能感受到露西娅身上传来的恐怖气息。
露西娅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你说的也对，这的确是一段很漫长的旅行，只是‘漫长’是在归程上，所以带上就带上吧。”
听这意思，这“传送门”还是个单向的，只管去，不管回...这万一再让德国佬的潜艇给击沉了就遭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加入我们了，那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从波士顿到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即使是乘坐飞艇，往少了估计，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如果把小黑留给麦克卡尼先生，那跟放养也没什么区别了，麦克卡尼也不会答应。
更何况，他昨天才决定要真正收养小黑，拢共才相处了不到两天时间，这就撒手不管，也实在不合适。
露西娅的语气有些玩味：“当然，俱乐部听起来虽然松散，但我们内部的组织可是很严密的。”
张怀生随口问道：“是不是还有证件？”
“当然，还是带黑白照片的，连制服都有，但一般没人愿意穿，顶多给尸傀套一件，你待会可以去领一套。”
她取出钱夹，拿出一沓钞票，放在桌上：“事先许给你的两千英镑报酬，不过你加入俱乐部就不算报酬了，而是津贴。”
“这么正式？”
张怀生没客气，将钞票收回到钱夹里。
“没用，你的身形和气息，我们只要看过，就不会忘记，你是恶魔途径的，没有掩盖气息的本事。”
露西娅说完，又道：“既然之前已经谈过待遇，那么接下来，就该谈义务了。”
张怀生笑道：“您要是不提这个，我反而不放心，您请说。”
露西娅语气微顿，补充道：“在俱乐部里，大部分人都不愿意露出真面目，除了那些序列9的新人。”
序列8才能拥有尸傀来当工具人，序列9只能靠自己。
张怀生有些无奈，怎么就进了这么个全员“苟比”的组织了：“那我是不是也该戴着面罩来？”
想想就知道，这么重要的事，如果不是自己人，露西娅怎可能放心带在身边？
“首先，此行危险性极高，即使是我，也可能死在那片遗迹里，据我们派出的考古学家探索，在那里，甚至残存着高序列的气息。”
见张怀生脸色微变，她又连忙补充道：“放心，只是残留的气息，而且年代久远，根据一些痕迹足能判断出，那位高序列已经离开了。”
从现在开始，露西娅就算是他的领导了。
语气不自觉就带上敬语了，他也不感觉吃亏，露西娅虽然表面上是个小女孩，但能达到中序列的超凡者，肯定不会是小女孩这么简单。
至于为何不干脆只接受委托，而不加入掌控者俱乐部。
露西娅语气微顿，补充道：“在小酒吧里，存放了不少食物，你可以随意挑选些带上。”
张怀生点头道：“我明白了。”
事实上，他来之前已经去过菜市场了，买了不少生活用品，存放在了次元空间里。
“此外，即使此行回来后，俱乐部仍旧会有杂务处理，包括清除‘灵性污染’‘深渊之门’‘追剿作乱的超凡者’这些在内，危险性不好说，但波士顿到底是个大城市，涉及中序列的问题很罕见，即使碰到了，也不需要你来处理。”
“至于一些诸如‘主持超凡集会’‘教导新人’之类的工作，明显不是你能胜任的，也就不需你插手了。”
“大概就是这些了。时候不早，接下来，我们吃过饭就准备出发吧。”
但露西娅只介绍了两个名字。
也就是说，除她和张怀生之外，这十几个“人”中，只有两个是活人。
其中一人就是刚刚那位名叫“劳拉”的人，对应着两男两女四具尸傀。
张怀生依旧没动那枚紫色水晶球，因为涉及高序列的力量，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没一个能应付得来的。
倒是露西娅，看起来似乎有两把刷子，借她的手把紫色水晶球卖掉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出发时，大厅里满满当当十好几号人。
张怀生在这里面序列最低，但如果真打起来，张怀生觉得，自己除了露西娅应该谁都不虚。
露西娅打开了桌上的木匣子，匣子里，是一幅油画，上面描绘着一座巍峨雄美的城堡——它已经脱离了中世纪又土又矮的军事建筑范畴，而是带有些许艺术价值的古建筑了。
“准备好了，我们要出发了！”
她就是被派到北欧的那位考古学家，对遗迹的了解也最深。
另一人对应着四个女尸傀，名叫珍妮弗，也是位考古学家。
她们没有介绍各自尸傀的所属途径，因为这么做，很显然就能看出她们的真身究竟是哪个了。
张怀生深吸了一口气，却立刻被扑面而来的灰尘给呛到了。
他们此时已经不在俱乐部里了，而是出现在了一座满是灰尘的房间。
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天鹅绒的被子，屋内的陈设相当豪华，只是都落满了灰尘，显得十分陈旧。
露西娅提醒道。
下一刻，张怀生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肩膀上，小黑发出低声的叫声，爪子抓的他都感觉到了些微的刺痛。
天旋地转。
“很正常，毕竟那个时候，希腊还是文明之光，不像现在，刚刚从奥斯曼帝国手底下独立，一穷二白，眼高手低。”
露西娅讲解道：“勃艮第女爵当时不仅拥有勃艮第，还是法兰西的瓦隆，低地的布拉邦特，弗兰德斯以及荷兰的领主，本身所拥有的权势，甚至能跟法兰西国王并驾齐驱。”
“同时，她也是勃艮第金羊毛教团的主保人，是一位相当强大的掌控途径超凡者。这使得，即使她以女流之躯违背萨利克继承法，登上女爵之位，当时的法王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露西娅的声音响起：“这里是约安尼斯堡，勃艮第女爵在低地的行宫，属于布拉邦特的地界，距离比利时很近。”
张怀生接道：“听起来倒像是希腊人的叫法。”
后缀带斯，十个人里得有九个是希腊人，因为这个发音并没有本意，而是许多希腊人的读音习惯。
露西娅微微点头道：“的确，只是时间久远，也没有人再继续追究这些尘封在历史长河中的真相了。”
她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毕竟，哈布斯堡家族主支都已绝嗣，现在上位的，已是洛林支系了，连哈布斯堡代代相传的大下巴都没了。”
张怀生有些疑惑道：“女士，这些，您是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
“后来勃艮第女爵意外坠马身亡，头衔被她的丈夫，时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以及奥地利大公的马克西米利安·冯·哈布斯堡继承，还因此而引发了一场法兰西与奥地利之间的战争，这也是法奥两国成为宿敌的开端。”
张怀生皱起眉：“可是，如果勃艮第女爵是位高序列强者，哪怕只是高序列中最低位的序列3，也绝不可能是坠马身亡那么简单。”
掌控者的确在体魄上逊色于旁的途径，可那是半神，即使身体再柔弱，也不可能被摔死。
露西娅微微翘起嘴角：“因为严格意义上，我算是那位女爵，跟马克西米利安皇帝的后代。幸运的是，那个时候哈布斯堡家族还没有那副标志性的大下巴。”
大下巴是近亲通婚的产物，欧陆王室之间或多或少都存在着遗传疾病。
勃艮第女爵张怀生前世也略有耳闻，毕竟，哈布斯堡家族就是从迎娶到玛丽公主这位白富美才开始腾飞的。
因为相较于贫瘠的奥地利大公国。
玛丽公主名下的领地，尤其是低地地区，可谓是富的流油，也因此，早就已经深受西边的邻居法兰西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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