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手中拿着最后一份《辟邪剑谱》，一时间陷入了犹豫。
其余百份，他花了二两银子，在凉州府内随意找了几位小乞丐，让这些人送了出去。
由于是乞丐，他倒也不担心这些人认识字。
再说就算认识字，那位萧姓公子也只是让他将功法送出去，并没说送给谁！
“这功法究竟能不能练？”
王平上过两年私塾，认了些字，但由于天性愚钝，读不懂圣人之言，所以最终连考取功名的资格都没有。
在这以武犯禁的世道，皇权式微，江湖武林、快意恩仇一直都是世人艳羡的对象。
他脑子有些笨，想不明白那位姓萧的公子，为何要将这门武功散出去？自己偷偷练成绝顶高手不好吗？
“难不成是因为这句话？”
王平翻开手抄本，盯着扉页的【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八个字。
王平自然也不例外。
这两日，他在城中打听到了《辟邪剑谱》的威名，据说前几日，城外有近百武林高手为了争夺这门武功而丢了性命。
现如今，一门号称绝世的功法放在自己手里，他到底要不要练！
……
第四日，现有修炼人数变成了8；
第五日，经过连续数日马不停蹄的奔波，陈东山、陈墨二人终于抵达了崇州府！
这也是他犹豫的关键！
王平看了眼自己的裆部，随后将功法一收，喃喃道：
“还是再等等吧。”
果然，因为那八个字在，并不是谁得到《辟邪剑谱》都会选择修炼的！
两匹枣红马停在了武馆门前，今日值守的两位弟子看清来人，顿时心中一喜。
“师父！您回来啦！”
陈家在崇州府开了间武馆，现任家主陈东山乃是一位二流高手，门下弟子半百，单单三流武者就有十七八人！
一手祖传的长河剑法出神入化，早已打出了陈东山的威名。
陈墨眼看着陈府将近，面板上的数字依旧停留在“8”上，没有任何变化，只能暗自摇头。
“师父，成了吗？”
整个武馆上下，谁不知道陈东山是去干什么的？
“休得多问！”陈东山板起脸，现在他还没开始修炼《辟邪剑谱》，自然不能让自己弟子知晓！
陈墨认得这两人，他们是父亲陈东山新收的弟子——丁世昌、张礼义，练武一年多，依旧还未入流。
“嗯，马牵下去，为师累了要去休息。”
“遵命。”丁世昌毕恭毕敬地接过两根马绳，顺带冲陈墨笑着点了点头。
但小师弟这番神情，那结果再清楚不过了！
《辟邪剑谱》没能到手！
一想到与这门绝世神功失之交臂，丁世昌、张礼义便很是遗憾。
然而，跟在他身后的陈墨，却是摇摇头，冲张礼义露出个苦涩的笑容。
两位弟子先是一愣，但很快明白了过来！
师父不说，肯定有他的原因。
“有一些，不过不打紧，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好，你先随我来。”
二人跨入漆红大门，门口是十多位练着长河剑法的弟子。
“咳！咳！”陈墨轻咳两声，这些都是他的小动作，可不能让父亲陈东山察觉到了。
所以他有必要提醒这两人。
“墨儿，伤势复发了？”陈东山转过头，关切的问道。
“免礼，你们继续！”陈东山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
面对众弟子希冀的眼神，他一句话也没说，领着陈墨便向后院走去。
见着他的背影，孙威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快到谁也无法察觉！
至于指导者，自然是陈东山的大弟子，也是除他外，另外一位二流高手——孙威！
孙威见陈东山进门，立即开口：“停！”
随后众弟子面朝自己师父，齐齐单膝跪地，道：“拜见师父！”
孙威在陈家武馆的地位丝毫不低于陈东山的唯一儿子——陈墨，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犹有过之。
“赵师弟他们呢？”
“禀孙师兄，并未见着。”
“丁世昌、张礼义！”他纵身一跃，人已出现在了大门之外。
恰好看到两位新入门弟子，各牵着一匹马正准备离开。
“拜见孙师兄！”
陈东山回到卧房，支开了端茶倒水的丫鬟，甚至连陈墨的母亲、自己的正房妻子都避而不见，独独留下了陈墨一人！
“墨儿。”
随着这两个字道出，陈墨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这位父亲的异常。
没有吗？
孙威微微皱眉，随后又一跃回到了院中。
……
“你为何要将手抄本给那客栈小厮？”
陈东山的这番话说得很是平静，听不出来有任何责骂之意。
他憋了一路，迟迟不问，本想等自己儿子主动告诉他缘由。
这一路上，陈东山说话极少，常挂在嘴边的几句就是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关于儿子被袭、《辟邪剑谱》丢失的事只字未提！
“父亲，您……”
而他也已想好了对策！
“给我一个解释。”
“我故意抄错了里面的内容！”
可四天过去了，陈墨迟迟不肯开口！
“父亲，你知道了？”
陈墨脸上同样看不出任何震惊之色，毕竟对方说这句话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一二。
“父亲，你想想，若是江湖中有着无数假的《辟邪剑谱》，那谁又会相信我们手中这本就是真的呢？”
陈墨的话，让陈东山眼前一亮！
原本笼罩在心上的阴霾，也随之一扫而空！
“嗯？”
面对这样的答案，陈东山反而愣住了。
他想过好几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自己儿子会公布有问题的武功出去！
陈东山的笑容瞬间凝住，气氛又一次压抑起来。
这一喜一怒之间，变脸极快，这也让陈墨意识到，自己这位父亲怕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正当陈墨准备随便扯个谎敷衍一下的时候，他眼前的面板上【当前修炼人数】忽然跳到了“10”！
“不错！不错！还是吾儿聪明！哈哈哈，不愧是我陈东山的儿子！”
陈墨松了口气，他的身份用这个理由最合适不过，对方怕是很难接受自己儿子背叛了他！
“那你为何不主动告诉为父？偏偏等到我主动问你？”
时机到了！
随着一股暖流融入陈墨体内，他脸上满是笑意地说道：“因为您手上那本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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